醫生拿着病歷開住院證,“你這情況需要住院,去辦手續住院吧!”
樑雋邦接過病歷和住院證,隨手將住院證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你……”醫生吃驚的看着他,“你幹什麼?你這傷挺嚴重的……”
樑雋邦臉色不太好,但神色冷峻,沒有商量的餘地,“開藥吧!我拿點藥回去吃就行了。”
他話不多,但態度很堅決。醫生見過的奇怪病人多了去了,沒有再堅持,搖搖頭,拿過處方給他開了藥。囑咐道,“按時吃藥,這兩天可能會發燒……”
樑雋邦蹙眉,沒聽醫生說完,抽過處方轉身往藥房走了。
醫生怔忪,不禁唏噓,不知道會不會有事,整個背都被打爛了啊!居然還能站起來走。
次日、晨,長夏。
韓希茗前一晚在長夏休息,並沒有回總統府,起得有點早,還得趕回去參加晨間議事。出了房門,經過客廳時,瞥眼看見早早站在長廊上舒展身體。
心念一動,韓希茗朝早早走了過去。
“早早。”
早早剛從花園裡跑了兩圈回來,脖子上掛着條毛巾,笑嘻嘻的看着她二哥,“小哥,要走嗎?”
“嗯。”韓希茗點點頭,左右看了看,這個時間還早,家裡其他人還沒有起來。他攬過早早,靠在她耳邊說到,“早早,小哥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嗯!”早早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小哥,你要帶早早去哪兒啊?”
“你快去換衣服,去了你就知道了。”韓希茗輕拍了拍妹妹,“小心點,別被爸媽發現,是秘密,知道嗎?”
“噢。”早早乖巧的點點頭,輕手輕腳跑去換了衣服出來,韓希茗在玄關處等着她,拉着她的手,“快走!晚了爸媽都該起來了。”
管家跟在他們身後,“二少爺、小姐,這是去哪兒啊?”
“出去玩!我帶着早早有什麼可擔心的!早早,我們快走!”
“嗯!”
韓希茗帶着早早到了樑雋邦的住處,早早一臉疑惑,“小哥,這是哪兒呀?”
“先下車。”
韓希茗並不確定此時樑雋邦是不是一定在家,他只是來拼一把運氣的,同時也要看樑雋邦的運氣怎麼樣。作爲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他想幫他一次。
摁了門鈴,很久都沒有人來應門。
“小哥?”早早茫然的看着韓希茗,說話小小聲的。
韓希茗擰眉,直覺以樑雋邦的性格,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一定不會留在醫院。他索性脫下外套,翻牆進去。“早早,你乖乖在這裡等着,小哥馬上給你開門!”
說着,便躍入高牆,身影沒入不見。
和樑雋邦一樣,想要進出哪裡,這只是韓希茗最基本的技能。他很快順利進入了裡面,並且確定樑雋邦在,只是……傷的比較重,渾渾噩噩的睡着。
“哼!臭小子,這麼硬,也有趴下的時候?”
韓希茗搖搖頭,反身去給早早開門。
“早早,進來。”
“噢。”早早懵裡懵懂的被韓希茗牽着往裡走,這是什麼地方,小哥爲什麼帶她來,她一概不知。
站在臥室門口,韓希茗低頭看着早早,“早早,小哥知道,你只是忘記了一些事,但是,你還是很聰明的,如果有人需要你照顧,你會不會?”
早早瞪着大眼睛,緊張的捏住了裙襬,猶猶豫豫的點點頭,“嗯,會。”
“好,早早真棒。”韓希茗推開房門,“裡面有人需要你照顧,你進去看看,小哥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小哥先走了,我會跟家裡人說你跟我在一起,晚上小哥再來接你。”
“……噢。”早早不明所以,答應着,韓希茗已經轉身離開了。
早早屏住呼吸走進房裡,慢慢靠近中央的大牀。樑雋邦在牀上趴着,雙眸緊閉,滿頭大汗,嘴脣卻是乾燥的起了皮屑。上身沒有穿衣服,包紮的紗布繃帶都被鮮血浸透了。
他側着腦袋,正對着早早。
“berg!”早早看清了,驚呼着撲到牀邊,“berg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樑雋邦高燒不退,睡的不省人事。事實上,他昨天回來之後,並沒有按照醫生的要求按時吃藥。相反的,愛情和事業同時失去,他借酒澆愁,把自己弄的更糟糕!
此刻,藥還在桌上放着,地上倒着酒瓶,滿屋子都是酒氣。
“berg、berg!”
早早秀眉緊蹙,神色緊張起來。原來小哥要她照顧的人,就是berg。
可是,應該怎麼做?平時都是家裡人照顧她……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樑雋邦,早早咬着手指,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對了,醫藥箱,先要給他換藥。”早早急忙站了起來,在屋子裡翻找了一邊,總算是把醫藥箱翻出來了。幸好樑雋邦是趴着,換起藥來要容易許多。
揭開紗布,早早才知道他傷的有多重。怎麼會傷成這樣?早早似乎是會這些的,可是手上動作卻不怎麼協調,加上緊張,等到換完藥,她自己也是滿頭大汗。
雖然包的不好看,但至少不再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了。
“berg,感覺好一點了嗎?”早早凝望着樑雋邦,伸手替他擦着汗,但樑雋邦依舊昏睡沒有回答她。
“對了,該吃藥了。”早早拿起桌上的藥袋,仔細閱讀說明書,把要吃的藥一一取出來,準備去倒水,可是一想,“不行啊,berg一定還沒吃東西,空着肚子吃藥不好,得喝粥。”
看樣子,還得熬粥。
早早拉過被子,替樑雋邦蓋好,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站在廚房裡,早早一籌莫展。熬粥,應該要淘米,要找湯鍋吧?可是究竟應該怎麼做?突然,心口一陣絞痛,出奇的疼痛!
“啊……”早早緊捂住胸口,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心跳的很快,但是另外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感覺好像曾經下過廚房,做過飯。
驀地,早早舉起右手。右手虎口處,有塊小小的疤痕,直覺告訴她,這塊疤痕裡似乎有和廚房有關的經歷。可是,她能夠想起來的,只是一些片段,無法拼湊到一起。
“米、水……”
早早閉上眼,想起這些程序和步驟,等到她把湯鍋放在爐子上,記憶還是無法完整。
“哎……”長長嘆了口氣,早早自言自語,“究竟爲什麼想不起來?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好難受。”
煮了最簡單的白米粥,裡面加了薑絲和蔥,剁成細碎的沫子,盛了一碗出來,頓時香氣四溢。早早抿嘴笑了,端着盤子上了二樓房中,樑雋邦依舊沒有醒過來。
“berg,喝粥啦!”
樑雋邦無法迴應,早早費力的將他扶起來,側躺着。
她比較細心,也很有耐性,拿着小勺子吹涼了,一點點往樑雋邦嘴裡喂,一碗粥好歹也喂下去大半碗。“好啦,那現在要吃藥了啊!”早早放下碗,拿起藥。
這就沒那麼容易了,試了幾次,都被樑雋邦嗆了出來。
“怎麼辦?”早早咬着下脣,不吃藥不行的。細細想了想,她拿起藥塞進樑雋邦嘴裡,端着水杯自己喝了一大口,抱住他的臉頰,對準他的脣瓣貼了上去。
四脣相觸的瞬間,樑雋邦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喉結輕滾,把藥吞了下去。
“早早……”樑雋邦喉嚨像火燒一樣,聲音喑啞粗噶。
“你醒了?”早早大喜過望,扶着他要起來。
腰上一緊,卻是被樑雋邦帶進了懷裡。他還在發燒,滾燙的身子如火般將早早禁錮住。他腦子不清醒,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既然是現實裡不能和早早在一起,那麼做夢是不是能放肆一點?
“早早,別走!”
“嗯?”早早臉頰緋紅,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已被他扣住後腦勺,火熱的吻碾壓着她的粉脣,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早早,我喜歡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別走、別走好嗎?”
脣齒相依間,樑雋邦如夢似幻的說着情話。
“……”早早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擡手環抱住樑雋邦,“我也喜歡你!”
“早早!”樑雋邦兩眼發直,勾魂攝魄一樣盯着早早,“這種時候,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對吧?”
“……”早早聽不懂他的話,只會癡癡的看着他。
天旋地轉間,他們的位置換了下。衣衫漸退,彼此擁抱,直到身體的疼痛無比真實的到達,早早皺着眉,才明白一個道理,她好像再也離不開這個人了……
樑雋邦揮汗如雨,將早早吞沒。
“早早,我愛你……你要是能聽到,該多好?”
早早環抱住他,輕聲回他,“我聽到了。”
終究是傷勢太過嚴重,又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樑雋邦‘咚’的一聲栽倒。
“berg!”早早大驚,伸手抱住他,看着他昏睡的俊顏,心裡卻是甜蜜的,“嘻嘻,berg,你剛纔說了喜歡我了啊!媽媽說過,兩個相互喜歡的人,就應該朝夕相對,然後一起分享開心的、不開心的。”
她扣住樑雋邦的手,貼近心口,“我要和你朝夕相對,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