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寧姐你實力在哪裡放着呢,肯定會通過的。”小助理想要安慰寧綺,可是,她說着也有些心虛了。
寧綺對着她淡然一笑,“你真是這麼想的?”她將筷子放下,單手拖着下巴。如果沒有之前的事情,說不定還有可能。
“嘿嘿,不過,姚總也沒有說什麼,是吧?”小助理跟着也放下了筷子,她來這裡的時間比較長,對於公司更爲熟悉,“公司的淘汰率一直很高,很多沒有留下的人,在外面也找到了不錯的工作,甚至發展的更好。”
其實,這些寧綺早就做好準備了。在這裡她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鍛鍊,但最開心的事情,還是交到了兩個真心的朋友。突然之間,少了一個,寧綺覺得心裡有些發空。
午休的時間很短暫,寧綺和小助理將沒有吃完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拿起飯盒要去扔掉。外面的大辦公室傳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兩人沒有在意,朝着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的對話,讓兩人都止住了腳步,小助理錯愕的看着寧綺,寧綺則是低頭垂目,渾身彷彿被凍住了一般。
“名單已經出來了,項主管把寧綺給劃掉了。”小芳囂張的說道,身旁站了兩個人,臉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微笑。
“早就知道她會有今天,還是張總的辦法好,就憑我們還是不能把她怎麼樣。”
“不過,你是從哪裡看見名單的,準確嗎?”身旁兩人是小芳的跟班,在一旁附和着議論道。
小助理在一旁看着寧綺的臉色越來越暗,就趕緊衝了出去,只是手裡還拿着飯盒,又是以一對三,明顯氣勢上有些弱,“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結果還沒有出來,不要亂說。”
寧綺呆滯了半晌,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過,才發現是小助理不見了,她走出去,抓住了小助理的手腕,“我們走吧。”
“寧姐,他們太過分了,我一定要教訓,”小助理的腿踢了兩下,就被寧綺拖走了,雖然路上一直叫囂不斷。
寧綺將小助理推到了一旁,朝着她走進了一步,“你幹嗎跟他們一般見識,算了,”將手裡的東西丟進垃圾桶,然後在水槽裡洗手,透過面前的鏡子,她看到小助理站在身後。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呢?”寧綺正欲辯解,發現鏡子裡多了一個人,是邱窈。寧綺錯愕的轉過身來,小助理的視線也跟隨着。
“爲什麼這麼說,”小助理小聲嘀咕着,害怕寧綺會因此不開心,在一旁看着寧綺的眼色。
寧綺以爲邱窈還在生氣,所以故意激怒她,不過,既然有溝通的機會,總比沒有好。“如果是真的,就離開唄,哪裡還不能找到工作了?”
邱窈突然笑了,走上前一如往常趴在了寧綺的肩膀上,“這纔是我認識的寧姐。”
寧綺又驚又喜,看見她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臉上分明帶着明朗的笑,寧綺怯生生的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小助理指着邱窈,“啊,恢復正常了,昨天跟我打電話的聲音特別陌生,剛纔也嚇了我一跳
。”
邱窈拉起了寧綺和小助理的手,異常認真的說道,“我做出選擇了,跟你們一起,我要變成特別厲害的設計師。”說完,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三個人在走廊裡,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往前走着,寧綺擡起頭,發現前面圍了一圈人,其中就有小芳等人。寧綺低着頭繼續走路,本打算就這樣離開。
可是,人羣中有人咋呼了一聲,“我過了,這個月轉正,正好趕上年末漲工資呢,”女人興奮的跳了起來。
寧綺腦中閃過一道激靈,大家在看轉正名單,她站在隊伍的最外面什麼也看不見。有的人看完了,臉上帶着小雀躍離開;有的人不死心,反覆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見自己,失落的離開。
這樣下來,人越來越少,小助理和寧綺走到了人羣中靠前的位置,而最前面就是小芳等人。“嘩啦,”小芳將名單從牆上撕了下來,撥開衆人,走到了寧綺面前,高高擡起下巴,來回搖着紙挑釁道,“想看嗎?”
寧綺淡然看着她,沒有出聲。周圍不少人在抱怨着,“你幹什麼呢,我們都沒有看完,你怎麼那麼霸道呢?”
小芳不以爲然的回過頭來,抖了抖手上的名單,“這上面總共不到二十個人,能找到的差不多就找到了,你們覺得再看幾遍,上面就能有你們嗎?”
“你……”身後的人們被當衆拆穿了,臉上有些不好看,雖然氣不過,但是小芳的兩個幫兇已經擋在了他們面前,推搡着他們離開。
小芳等人上次跟寧綺打架的場景仍然記憶猶新,這次,不知道怎麼的,他們成功轉正了。大波人離開了,這裡只剩下了小芳、寧綺的兩撥人。
寧綺咬了咬牙,伸出手來將那張紙緊緊攥住了,她定睛看着對面的女人,“放手。”
上一次,她在最後讓步了,但是這一次寧綺絕對不會。不管這張名單上面有沒有她,最終都要自己親眼證實。寧綺用力拉着那一張紙,紙繃的直直了,兩人在較勁着,誰也不肯放手。
突然,小芳鬆了一口氣,那張名單朝着寧綺距離近了一大步,但是小芳手裡還是有很大一截,“不如這樣吧,你如果跟我道歉,我就放手,”她笑嘻嘻的說道。
寧綺扯了一下嘴角,她沒有錯爲什麼要認,真是可笑至極,心裡憋着一口火,但是她忍了下來。
身旁的小助理和邱窈看不下去了,邱窈走到了小芳身邊,“你不要欺人太甚,上次,明明是你先動手的,還有你爲什麼拿花瓶打人,就算是認錯,那個人也應該是你。”
寧綺扭過頭來,看着臉色脹紅、針鋒相對的邱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棒,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串的話。寧綺用力將名單拉到了自己面前,“道歉什麼的,就算了吧,如果你要是道歉,我倒是可以接受。”
小芳眼眸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上次,她才把寧綺的頭打爆,現在已經越挫越勇了,不,應該說了有了人撐腰之後,變得更加狂妄、目中無人了。
“好,既然你不道歉,那麼我就……”,小芳不再使用蠻力
,轉而使用一股巧勁,“撕拉,”那張名單被撕成了兩半。
衆人皆震驚的看着她,只有小芳一個人得意洋洋的,嘴角高傲的揚起,手攥成拳頭,還舉着那一半的紙片,來回搖晃着,“怎麼樣,要不要?”
寧綺則比較冷靜,她拿着手中的半張紙,可是,上面只有四五個人名,更多的人名還在那一張紙上。邱窈和小助理也趴了上來,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後,三個人齊刷刷朝對面看去。
“呵呵,”小芳譏諷的笑着,“怎麼樣,道歉嗎?”手中的名單已經變得皺皺巴巴,有的地方已經有些透明瞭。
寧綺擡腳朝前走着,在距離小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對方,“這張名單是項主管發出來的,你以爲我告訴他會怎麼樣?”
小芳臉上沒有一絲懼怕,反而來回搖着紙片,“那有怎麼樣,上面有我,又沒有你,你覺得說明了什麼問題?”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着寧綺的表情,“對,就是你要走人了。”
小助理趁着對方不留神的時候,撲了上去,從小芳手裡搶過了那張不完整的名單,拿到寧綺面前,仔細看着上面的名字。
正如對方所說,上面有小芳,卻沒有寧綺和邱窈。寧綺雖然早就猜測到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時之間,仍然有些難以接受。她拿着名單在上面來來回回掃視了好幾遍。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小芳輕虐的看着寧綺,大步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如果是你,就現在趕緊低下頭打包走人,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太丟人了。”說完,她哈哈大笑着。
“你……”,邱窈臉被氣的紅一塊、白一塊,嘴脣有些顫抖,面對小芳一次次的挑釁,她有些忍不住了。
寧綺拉着邱窈和小助理,“走吧,不要管她們。”兩人收回了怒瞪的視線,跟在寧綺後面離開了。邱窈的頭壓得很低,好似打了敗仗的士兵。
“怎麼了,沒事的,你剛畢業,還有許多機會的。”寧綺看着邱窈的情緒不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道。其實,寧綺可以去求聶惟靳和齊賢,但是那樣又欠下一個人情了。
寧綺不知道要怎麼還,畢竟,她自己的未來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寧綺有些鬱悶,自己明明那麼努力了,就因爲之前的新聞,就被脫下來了。可是,小芳在辦公室打架,爲什麼都沒事呢。
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寧綺卻感覺小芳好似變了一個人,不再從私下耍花招,而是明目張膽的跟她對抗。這隻能說明有人在後面幫了她,小芳剛纔當着衆人的面,私下項主管的名單。還有之前的事情,項主管似乎都在有意的偏袒她。
寧綺雙手支撐在額頭上,仔細回想着過去發生的一切,可是,現在想明白這一切已經晚了。她只能說,自己沒有做好應該做的,那麼強硬的對待聶惟靳,現在自食苦果了。
對了,她可以找聶惟靳幫忙啊,反正已經有一次了,寧綺也不害怕欠人情了,以後一起還不就好了。寧綺拿起了手機,手指總是在就要按下去的時候,停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