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覺得心裡一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到哪裡去了,沒有跟着我嗎?
或者這裡不是喬子軒熟悉的地方,我走得太快,他被我給甩掉之後找不到我了?
怎麼辦,現在讓我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張臉孔,我真的很害怕,雙腿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爲了不當衆暈倒,我艱難的挪動腳步,躲在學校大門旁邊的一棵大樹下,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準備打給喬子軒。
可是手抖得太厲害,打開鎖屏鍵都很困難,別說找到他的電話號碼了,弄了半天都沒有個結果。
“喂,這位同學!”有人拍拍我的肩,嚇得我一下就把手機丟到了綠化帶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要問個路!”一個很陽光的男生趕緊幫我撿起手機,不好意思的跟我道歉。
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他也有些吃驚,把手機遞到我的手裡:“你,你怎麼了?”
“沒事,跟你沒關係!”我搖搖頭,靠在樹上狠狠的做着深呼吸,但是依然不受控制的抖着。
陽光男生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突然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心想,完蛋了,又一個認出我的人!
“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吐出一口氣:“不是,你要問什麼路?”
快點打發他走吧,我必須要馬上找到喬子軒,不然誰來帶我離開這裡?
“文翁樓在哪裡?”男生可能不是本校的學生,否則不可能不知道這裡最有名的建築。
我隨手指了指大門:“進去之後左轉,看到一個荷花池之後右轉,跟着就是一樽學校創始人的雕像,然後你就會看到一棟紅牆黑瓦的五層樓房,那就是了。”
“說的真詳細,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我還學生呢?都老成什麼樣了!不過這種話是個女人聽起來都會感到高興的,我如此低落的時候都不例外。
“是,七八年前。”我居然還開了個玩笑,慢慢的也沒有再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一樣了。
幸好,有這個男生來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否則我真的會僵硬成一塊木頭。
“真的?看不出來,你很年輕!”
男生似乎對我挺感興趣的,還問我需不需要幫助,身體有沒有大礙什麼的。
我搖搖頭:“不用,你快進去吧,不是有事嗎?”
“那,那好吧,你的電話號碼,我,我”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還能被這麼年輕的男生搭訕,這是個意外的收穫,在我差點就要崩潰的時候。
不過沒等男生說完,一個冷冷的聲音就打斷了這懵懂的甜蜜:“你不可能得到她的號碼。”
是喬子軒!他終於還是找到我了!我扭頭一看,喬子軒陰森森的看着男生,滿臉都是不痛快。
“是嗎?再見,美女姐姐!”男生很機靈,看出喬子軒的敵意,騎上單車就跑掉了。
喬子軒抓住我的手:“你害我好一頓找!結果卻在這裡勾搭小男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別說得這麼難聽,他不過是找我問路!”我甩開他,心裡很是不滿,爲什麼我隨便做什麼事情都要引起他的誤會?難道我天生就有這種本事?
“問路還需要打聽你的電話號碼?”喬子軒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而且還有些隱隱的慍怒。
我覺得很奇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那些說我壞話的女生可以叫你帥大叔,還盯着你看,我就不能被男生稱呼美女姐姐,留個電話號碼了嗎?
“不是沒有告訴他嗎?我走錯路了,現在快去停車場吧!”我懶得跟喬子軒在學校大門口發生爭執,弄不好又要引起圍觀,到時候難堪痛苦的人還不是我!
喬子軒攔着我:“如果你自己注意一下言行,或者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負面新聞了!”
他的話深深的傷害了我,從我踏足社會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去招誰惹誰,一直都是別人潑我的髒水,給我亂扣各種大帽子,我已經走不出這深淵了,他何必要來給我傷口上撒鹽?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喬子軒,轉身就朝着來的方向走去,他這次倒是一直跟我肩並着肩,我走快他也走快,我走慢他也走慢,沒有再次走失在人羣中。
到了停車場,喬子軒打開車門,我默默的坐了上去,不想跟他說一個字!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卻好像刀子一樣戳得我的心在滴血,比起外界那些誹謗,我似乎更加在意他對我的評價,不過這並不是我願意的。
從我出事之後,喬子軒一直都在幫我,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我都知道他的出發點是善意的,可是今天,唉
“回去?”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之後,喬子軒纔開口跟我講話,不過口氣倒是和軟了一些。
我點點頭,不回去還能去哪裡?現在我再次對這個社會極度的失望,看不到出路在什麼地方。
喬子軒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想要拍拍我的肩,我躲開了,心裡莫名的一陣酸楚。
他也變得沉默,車裡的氣氛很微妙,也很尷尬,喬子軒徑直把我送回到了家,然後跟小五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姐,喬總他的頭沒事吧?怎麼去了這麼久?”小五看我臉色不好,趕緊讓我坐下來。
我搖搖頭,揉着太陽穴:“沒事,我帶他去吃了個飯,算是賠禮道歉。”
“那你們怎麼看起來都不太高興的樣子?喬總嫌你請客沒有水準?”小五撓撓頭,很不解的問我。
“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他腦袋破了,我腰包癟了,都很悲哀!”我幽幽的說完,站起來就向着臥室走去,頭痛得要命,還是去睡個覺比較好。
小五追着我:“他這就算是原諒你了吧?你給我說說嘛,去哪裡吃飯了?”
我回頭看着他嘆了一口氣:“小五,我想我是徹底廢了,你不要再試圖勸我站起來!”
“啊?”小五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搖搖頭,走進臥室,木訥的脫衣服脫鞋子,把自己丟在牀上裹着被子不想再開口解釋。
“姐,你聽我說件事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