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星光璀璨,室內春風拂面,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叫的這麼千嬌百媚過。
最後分不清是那男人在我身上馳騁,還是我在他身上肆虐,總是一晚上的時間,足夠我們大戰幾百個回合,禁慾整整五年,不是鬧着玩的,尤其是在一個民風開放到上了牀也不代表你們正在戀愛的國度,我這樣的,其實真是個怪胎。
凌晨的時候,我終於累極了,推開對方,沉沉睡去。
要說推開,這是當年我在美國的時候,關係不錯的一個同事告訴我的。
一夜情結束之後,不要做太多無意義的親暱動作,反正天一亮,先醒過來的該走人,你要是癡纏着,就違背遊戲規則了。
別的沒記住,這個我倒是記得挺清楚的,所以背後那雙手摟上來的時候,我隨口嘟囔了一句,“包裡有現金,不夠的話,留個賬戶。”
那雙手微微一僵,轉而狠狠抱住了我,語氣陰沉,“要包養我,你真的是長本事了。”
之後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折騰了一晚上,我累得不行,閉上眼就幽會周公去了。
夢裡一派歲月靜好,竟然是個難得的美夢。
我醒來的時候,聽見浴室裡面嘩啦啦的水聲,撐着腦袋想了想,猛地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我是跟一個陌生男人上牀了?
我提起被子看了一眼一絲不掛的自己,腦子裡面轟隆一下炸開了。
這陌生的環境,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越想越不對勁。
昨晚我不是跟顧斐然回家了麼?然後喝了酒,然後…….
我跟顧斐然?
我去,我跟顧斐然?不會吧?
我把一個掏心掏肺跟自己互訴衷腸的天涯淪落人給上了?
正想着浴室裡面的水聲停住了,我簡直沒臉見他,猛地拉起被子矇住了自己的腦袋,一陣腳步聲之後,我感覺身邊陷下去一點,估計是顧斐然坐在我身邊。
我在他出聲之前急忙開口,“那什麼,昨晚我們倆都喝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
“所以你不打算負責了?”
隔着被子,我聽到的聲音有些沉悶。
“不是我不想負責,你這自身條件也不穩定是吧,雖說你喝多了跟女人,但是沒喝多的時候不是跟
………”
我自顧自說着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被子外面這個聲音,似乎不大像是顧斐然的聲音啊。
我猛地掀開了被子。
“怎麼是你?”
榮智良那張陰沉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有一絲防備,我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
“怎麼,是我你很失望?”
我猛地嚥了一口口水,“是你啊,那………”
“是我,你打算怎麼辦?”
“昨晚,我們真的…….”
雖然身體的感覺錯不了,但是我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不確定?要不,現在來確認一下,昨晚的人是不是我。”榮智良的眉毛一挑,邊說着就朝着我靠近。
我猛地往後縮了縮,“不用,不用,我知道了,確定了,是你是你。”
“你昨晚說了,我的手感很好。”
我怔了怔,擡起眼皮偷偷看了榮智良一眼,訕訕道,
“是麼?我…….這麼……..這麼直白?”
是這麼狂放,我的天哪,我都幹了什麼?
“還說了,要包養我,包裡的錢隨便拿。”
“不可能,”我這麼貪財的人,絕對不可能。
“是麼?不信?”榮智良勾了勾嘴角,他的眼神讓我覺得有些可怕,他忽然拿出手機,不知道點開了什麼,我清楚地聽見裡面嬌喘的聲音,不用想我也知道是什麼。
臉上猛地燒了起來。
“你變態啊,錄這個。”
“別急,”他擋住了我撲過去搶東西的手,在手機上劃了兩下,停到末尾處,清楚地放出了我的聲音,我說包養的那段話,讓我如遭雷擊,僵化在牀上,連被子滑落了也沒顧得上。
榮智良的手舉得很高,我保持着一個去搶他手機的姿勢半跪在他的面前,錄音的聲音聽得不太真切,榮智良忽然變得火熱的眼神,讓我猛地意識到,我此刻是一絲不掛的。
尖叫了一聲之後,我猛地提起被子擋住了自己胸口的起伏。
“你的身體,我比你清楚得多,沒必要遮。”他說話向來這麼氣人。
我的臉上燙的不行,嘴裡卻不肯佔下風。
“你也不虧,還想要怎樣?”
榮智良把手機放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要你負責。”
“你…….我負什麼責,我們以前,以前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該負的責也都負過了。”
我沒好氣地衝着他甩臉子。
這人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太不要臉了些。
“你的意思是,反正是跟同一個人,所以多上個一次兩次都無所謂?”
我什麼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我瞪着榮智良好幾秒,索性咬咬牙,“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倆誰也別放在心上。”
榮智良卻像是早料到我會這麼說一樣,眼眉一挑,語氣忽然幽深了幾分,“這可是你說的。”
我忽然有點危機意識。
他的話裡,好像還有別的意思啊?
一拳左右的距離而已,他雙手撐在我的身體兩側,幽幽地看着我,“身上不太乾爽,得先洗個澡,”
他既然說了先洗個澡,那總有然後吧,然後他還想要幹什麼?
我臉上猛地燒了起來,“流氓。”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枉費了流氓這個稱號。”
“你要幹什麼?啊………”沒等我驚呼完,他已經將我從牀上攔腰抱起徑直帶進了浴室。
水汽氤氳,我被丟在一方巨大的浴缸裡面,憤怒地擡頭望着他,“你…….”
“我怎麼了?好心照顧你的傷腿,送你來洗澡,這是別的一輩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你是另有所圖!”我衝着他嚷嚷起來,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哦?你覺得我圖什麼?”他蹲在浴缸邊上,伸手在我面前撩起水花。
我一句話哽在喉嚨裡面,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
這混蛋,言語上從來不肯放過別人。
想了想,跟他鬥嘴,我從來不佔上風,索性偏過頭不再搭理他,憤憤地撂下一句,“哼。”
“你這是,在跟我撒嬌?”
這突如其來的解釋,讓我掉了一浴缸的雞皮疙瘩。
撒嬌?
我這三十年來還真就沒學會過。
正要轉過臉跟他辯駁兩句,卻看到他半敞開的浴袍裡一片風光,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挑開浴袍的繫帶,臉上的神色很是危險。
“你……..你幹什麼?”我驚恐的大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