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出了皇都,厲同放緩踏雲吞金獸的速度,水月兔便從他的‘胸’口冒出來,嘴裡叫着什麼。
厲同聽它問的是“接下來要去哪裡”,便開口說道:“暫時還不確定,或許應該去四大武道‘門’派看一看。”
水月兔有些不以爲然地說道:“那所謂的四大武道‘門’派根本還不如鳳城世家,去那裡做什麼?你的三大聖地弟子的身份以後也不會再用了吧?”
“我自然是不想再用,以後若是無人發現我的血液是不死金血,應該也不會有這種誤會。就如同這一次在鳳城世家一樣,自從發現了我的血液是不死金血,即便我自己多次說自己不是三大聖地的弟子,也一樣被他們誤解。”厲同以神魂和水月兔對話說道。
水月兔迴應道:“那倒也是,不過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血液明明是煉體修煉出來的,爲什麼會被稱爲不死金血?在他們看來,這似乎倒是成了一種天賦一樣……”
“不僅僅如此,或許更應該想到另一點。這不死金血和西方聖地有什麼關係,和我身體內的那第二層塔樓又有什麼關係,是不是說西方聖地和我身體內的第二層塔樓也有關係?”厲同也以神魂迴應道。
水月兔有些不以爲然:“不太可能吧?第二層塔樓只怕顯聖神武的武者都不能製作出來,和那個西方聖地會有什麼關係?”
兩人在神魂‘交’談之間,踏雲吞金獸忽然叫了起來。
厲同也就停下‘交’談,隨手將一塊靈石遞給踏雲吞金獸:“這三年多以來,水月兔還知道想辦法去下界找一找我,你過得倒是安心,每天享用靈石,不管身軀比一般的踏雲吞金獸高出半丈,連身上的細鱗也都堅硬的如同金鐵一樣,再過幾年怕是就要化形了吧?”
正如同厲同所說,這踏雲吞金獸的個頭如今實在高大至極。比尋常的踏雲吞金獸相比極爲高大神駿,身上原本細鱗就如同裝飾一般,如今那些細鱗卻都黝黑髮亮,堅如金鐵。
本來就是馴化妖獸的踏雲吞金獸這是徹底開啓了自己妖獸修煉進化之路,等到以後,終有一日會成爲化形妖獸。
然而,一向對靈石垂涎‘欲’滴的踏雲吞金獸這一次卻並沒有吞下靈石。而是猛然一甩頭,長長的嘴巴撞在厲同的胳膊上。
然而。厲同的胳膊堅硬無比又帶有龐然巨力,豈是它能夠撞動的?踏雲吞金獸便如同撞在鐵塊上一樣,頓時滿嘴是血,大聲哀鳴起來。
厲同微微詫異,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踏雲吞金獸以前也沒有做出過這樣的表現啊……
正想着,水月兔也跟着吱吱大叫起來。
厲同心中一動,以神魂問道:“怎麼回事?”
水月兔叫道:“踏雲吞金獸說有敵人!就在前面不遠!”
厲同頓時心內警惕起來,伸手安撫住躁動不安的踏雲吞金獸,口中說道:“我這坐騎一向感官敏銳。這一次忽然這樣表現,想必是有人就在附近。能夠瞞過我的感知,或許我應該稱呼閣下一聲前輩纔對……”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手提長劍的年輕人便從前方樹林之中走出來,臉上帶着冷笑:“你倒是有一個好坐騎……我這藏匿身份乃是主上修煉過的,後來主上賞賜給我,甚少被人發現。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一個畜生察覺到了異常……”
說着話,看到踏雲吞金獸在厲同胳膊上撞出來的滿嘴鮮血,他又笑了起來:“可惜,你這個主人卻是連畜生也不如!”
厲同神‘色’平靜地看着他,口中說道:“你既然已經站出來了,也被我看見了模樣。又何必一口一個主上?直接說五皇子便是。我還記得你,三年多之前,你是五皇子身後的‘侍’衛,當時還斬斷我的一縷神念。”
“你記得就好……”那年輕人說道,臉上帶着笑意。他的模樣並不算多麼英俊,反而有些醜陋,眉‘毛’一高一低。鼻子頭更是圓如大蒜,這一笑頓時更加醜陋。
厲同聽他話音不對,心中更是暗暗警惕,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在等我?”
雖然這麼問,厲同卻感覺應當不是:五皇子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也不應該知道自己今天離開,並且要走這條路。再說他也應該知道厲同身上有不死金血、身份不凡的事情,只要知道了這一點,他又怎麼可能會和厲同結下死仇?
然而,還沒等到年輕人的回答,厲同便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個有些醜陋的年輕人身上居然爆發出殺意,而且是毫不掩飾、針對厲同而來的殺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和厲同有仇還是五皇子做出的決定?他似乎真的想要殺死厲同?
厲同心中暗暗警惕起來,只見那年輕人忽然冷冷一笑:“不錯,正是如此!”
只見他手中長劍倒轉,天空瞬間一暗,剎那間一股強大的肅殺之氣包圍了厲同,讓厲同難以行動。緊接着,那柄長劍剎那間到了厲同身前,直直地朝着厲同咽喉刺去。
叮!
一聲脆響響起,年輕人頓時怔住:這個厲同脖子上有什麼法寶?我的長劍居然不能刺穿?
與此同時,厲同也頓時獲得喘息之際,急忙爆發渾身火焰屬‘性’元氣,將那種介於有形無形之間的肅殺之氣崩散開來,然後一拳朝着近在咫尺的年輕人轟擊過去!
當!
又是一聲脆響!
厲同詫異地收回拳頭,拳頭上帶着一抹淺淺的傷口,而地上已經落了一塊小小的金屬碎片——厲同那一拳分明打的是那個年輕人,倒像是把一柄劍打壞了一樣。
那年輕人先是對厲同一擊致命沒有做到,緊接着又被厲同打壞一柄留做備用的法寶長劍,頓時勃然大怒,對厲同喝道:“臭小子!給我死!”
厲同倒是沒有發怒,心中更多的驚訝和‘迷’‘惑’不解:那五皇子到底是發什麼瘋,明知道厲同可能是三大聖地弟子的前提下居然會派人襲擊厲同!
與此同時,厲同也在驚訝另外一件事:這年輕人僅僅是表面上年輕罷了,年齡少說也是一二百歲,修爲更是武道半聖境界的強者。這樣的武者居然一擊之下不能擊破厲同的防禦,反而被厲同赤手空拳全力一擊擊傷了法寶,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了?
年輕人怒吼之後,長劍上帶上一縷白‘色’光芒,明顯讓長劍具有更強威力。厲同見此也不敢再想其他,只能夠全力應對對方接下來的進攻。
只見那年輕人再次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氣勢再一次出現在厲同身旁,想要將厲同困在原地。
厲同心知這一次若是再叫這年輕人手段得逞,那帶着白‘色’光芒的長劍必定不會再如同之前那樣無功而返。若是一劍刺穿了厲同的腦袋,那等致命傷害厲同可是不可能完全修復,更不用說厲同還沒有分化元嬰化身,一旦這個身軀被殺,那就等於徹底的死去。
腳下霍然發力,在空中發出一聲劇烈爆響,厲同的身形剎那間便向前飛出,與此同時,滅元梭、龍雀刀也分別落入他的左右手之中。
“速度快?皮糙‘肉’厚?”
那年輕人看着他,目光之中殺機越發旺盛。
厲同剎那間橫掠過他身邊,滅元梭先朝着這年輕人打過去。
年輕人不慌不忙,手臂一擡,帶着白‘色’光芒的長劍橫斬,直接將滅元梭斬落在地,滅元梭內厲同的一縷神魂也在同時被他斬殺,
不愧是武道半聖境界,速度未必能夠跟得上厲同,但是這樣的反應速度卻已經足夠對抗厲同的進攻。
厲同身形穩住,見此一幕心中也在暗歎:終究是高出一個大境界,那滅元梭又不是十分厲害的法寶,在這年輕人竭盡全力之時撐不住一下攻擊倒也不令人意外。
不過,龍雀刀那就不太相同了……
厲同手中的龍雀刀剎那間變得通紅,帶上隱隱約約的火焰朝着那年輕人斬去,那年輕人並不吃驚,口中冷冷說道:“想要依仗你的身體優勢來和我比拼兵器?你以爲武道半聖境界武者實力能夠憑藉這樣的微末本領擊敗的?”
就在他口中說話之時,又有一股肅殺之氣縈繞在厲同和他之間,厲同本來斬出的龍雀刀瞬間速度便不可控制地慢了一下。
緊接着,那年輕人的手中長劍爲微微一挑,朝着厲同的‘胸’口刺過來。
轟!
火焰瞬間爆發開來,將那能夠阻礙厲同速度肅殺之氣全數崩解,緊接着,龍雀刀便裹挾着無窮的力量擊打在刺來那柄長劍之上!
“當”地一聲巨響,年輕人有些吃驚地‘抽’回自己長劍,長劍上隱隱約約居然有了一道細細的裂紋:這個厲同居然能夠反應過來!而且居然能夠傷害到他正在使用的法寶長劍!
這個厲同很不簡單,在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中也是極爲棘手的傢伙。而且……
年輕人的目光忽然炙熱起來,看向厲同手中的龍雀刀:而且他手中的法寶也很不簡單,居然能夠毫無損傷地震傷自己手中的法寶長劍。
爲什麼沒有刺穿厲同咽喉?爲什麼會被厲同一拳就打壞一柄長劍?還不是因爲他沒有一個真正珍貴的法寶!還不是因爲他的底蘊不夠!
若是把這柄刀拿到手中,從今之後,便和普通的武道半聖武者再也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