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髮白鬚的老者點頭,臉上表情傲然:“不錯,正是老夫!”
厲同冷聲道:“理由是什麼?”
“我剛剛說了,你說不定便是賊喊捉賊,害死鐵巖說不定就是你的‘陰’謀詭計!在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你要是走,便是做賊心虛!”白髮白鬚的老者對厲同說道。
厲同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思剎那間活動起來:這老者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又或者被人利用?
他的話雖然有幾分胡攪蠻纏,但是卻明顯也說服了在場幾個人。至於他是僅僅針對厲同,還是真的不願意放過任何可疑人物,那隻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不過,即便是不針對厲同個人,這種胡攪蠻纏的說法也實在‘混’賬。叫厲同提供證據,提供不出來證據就是厲同也極爲可疑,而他自己懷疑厲同卻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只需要他自己感覺有可能就能夠大放厥詞。
以此推論,厲同也完全可以自行想一個完全虛構的‘陰’謀故事,說這個老者是背後黑手反正不需要證據,只要想象力足夠,自己肆意編造就是。
不過,厲同也根本不打算這樣費盡心思編一個故事來反駁這個老者看似說得過去的邏輯。在武者的世界中,遇上這種‘混’賬邏輯,講不通道理的就只有打過之後用拳頭決定。又或者自身就是個不講道理的,要叫別人聽從你的話,說到底還是用實力壓服對方,對方纔會心服口服。
否則,厲同口乾舌燥地和這個老者辯論半天,這老者說不通道理,惱羞成怒之下依舊要和厲同動手。
相比較而言,直接動手倒是叫大家都省了這個喋喋不休的過程。
將厲同沉默不言,那白髮白鬚的老者頓時面‘露’笑意:“怎麼了?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心思?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做賊心虛”
話沒說完,厲同腳下一踏,屋內一聲爆響傳來,霎那間厲同來到這個老者身前,伸手拎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拎起來。
“擺出這副模樣來,你其實不過是個弱者。”
厲同的手上燃起熊熊火焰,將老者渾身上下包圍,開始劇烈地消耗他的護體元氣,叫他幾乎難以反擊。
又來了!他到底有多少元氣!
站在鐵家家主身側的忠叔看到這一幕,眼皮頓時‘抽’搐起來。昨日厲同連一聲招呼也沒打便徑直離去,顯然根本不想要他跟隨,忠叔無奈之下又重新回到鐵家。
也幸好鐵家現在正需要他這個元嬰化身境界武者的力量,鐵家家主也沉浸在喪子之痛之中,根本無暇和他多做計較,讓他依舊如同以前一樣。
此時再次見到厲同蠻不講理地以渾厚元氣壓制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忠叔心中依舊免不了震驚,也不免有些小小失落:自己‘混’了大半輩子也僅僅在元嬰化身境界之中稱得上厲害人物,如今看到這種厲害人物,對方居然無意收留。
且不說他的震驚和失落,屋內其他人見到厲同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也都大吃一驚。
雲起城主急忙站起身來,沉聲叫道:“厲先生,給雲某人這個主人幾分薄面,放開司空族長如何?”
其餘衆人也有人開口相勸,有人驚聲失‘色’,甚至有人開口譏諷:“厲先生該不會是被司空族長說中了心思,所以纔要動手吧?”
厲同冷冷道:“我只是教他一個道理,實力弱小成這個樣子,就不要擅自懷疑強者,給強者定罪。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又對那譏諷的人說道:“你們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我就說一次。我口中那無憑無據的故事,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用,我便不說了。但若是有人敢再無憑無據地懷疑我,想要給我定罪……做好滅全族的準備再說!”
“不管你背後是否有什麼武道半聖撐腰,現在是不是想要攪‘混’水把我拖進去,再敢‘亂’來,我必定叫你們付出代價。開口懷疑我的,我自然會記住,那背後算計我的武道半聖或者妖帝,自然也會有人找他麻煩……”
說到這裡,厲同環視衆人一眼,手臂上的火焰倏忽熄滅,對那司空族長,也是對那幾個心有懷疑的人說道:“你們想要招惹我?就憑你們這點被人作爲棋子的本領也配?”
衆人皆是怔住,隨着厲同這一番有的放矢、意有所指的話,他們忽然發覺這一次鐵巖的死的確是極大的不尋常若是連司空族長這樣的雲起城大家族族長都有可能是一枚棋子,背後那個人只可能是武道半聖境界的強者。
衆人之所以聚集在一起,無外乎大家都感覺有可能是雲起城的某個家族看鐵家不順眼下了黑手。對於這樣的事情,各家族都沒有多少擔憂,無非是給某個破壞了家族之間衝突規矩的家族懲罰,至多至多便是滅掉那個不開眼的家族。
然而,衆人萬萬沒有想到此事居然還涉及到武道半聖境界的強者,而從厲同那強硬的口氣看,他的身家背景似乎也並不單純他這種年齡這種渾厚修爲,若是沒有身家背景反而令人感到奇怪。
若真是那武道半聖設計的,目的是對付厲同這個有大背景的人物,衆人再胡‘亂’參與進去可就真是自尋死路了這種強者對抗,他們一衆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參與進去,那絕對是有幾個死幾個,而且是被人信手捏死。
“我說的,你知道了嗎?”
就在衆人低頭沉思之時,厲同俯視着被他單手摔倒在地的司空族長,冷冷問道。
白髮白鬚的司空族長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急忙站起身來。
厲同微微皺眉,心內暗道:這人居然還不肯屈服?
便在此時,司空族長不情不願地拱手,口中說道:“厲先生說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實在不該多嘴多舌。爲請厲先生原諒,我這就離開,再也不過問此事。不知厲先生以爲如何?”
他這麼一說,原來有些後悔參與了此事的衆人皆是眼前一亮,紛紛附和,口中有的有藉口,有的沒借口,總而言之都是要離去。
最後雲起城主也開口說道:“此事只怕遠遠超出我們預料,依我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爲好。鐵家主、厲先生,兩位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