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瑤不由地輕叫一聲,驚訝至極:“付流雲死了?怎麼死的?”
厲同心內也同樣大吃一驚,臉‘色’微變。
他本以爲望宮蘇荼派人回來搬‘弄’是非不過是利用神魂化身的方法來‘迷’‘惑’他人,只要將這化身方法擊破,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沒想到望宮蘇荼還有另外一個最致命的消息沒有透‘露’出來分毫:付流雲居然已經被他殺死了!
陸瑤和厲同兩人固然吃驚,在他們兩人下方的上仙‘門’苗宗主衆人卻都又驚又喜,心中驟然升起希望:“陸師叔,難道這一切都是誤會,付師伯沒有死去?”
陸瑤沉‘吟’一下,和厲同對視一眼,神魂略作‘交’流,方纔說道:“這消息既然傳來,那付流雲肯定已經死去。只不過付流雲並不是我和厲同所殺,這件事情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們兩人並沒有背叛六大‘門’派,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殺死付流雲。”
“栽贓陷害?”上仙‘門’衆人聞言,心中大感困‘惑’。
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殺死付流雲來栽贓陷害陸瑤、厲同兩人?難道這背後居然還有什麼駭人聽聞的秘密不成?
苗宗主苦思冥想片刻,方纔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陸師叔,難道這背後是元師祖他們三人中的一人?”
“那也不是。”陸瑤用之前和厲同商量過的細節回答道,“我們這一次前來十萬大山,是因爲大荒山的新妖皇寒鴉‘洞’主專‘門’去了一次冀州府,似乎意圖不軌,我們兩人便聯手去大荒山殺死了一名妖王妖獸作爲警告。”
“這件事情若是真有什麼人栽贓陷害,那必定是寒鴉‘洞’主無疑。”
上仙‘門’衆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隨即羣情‘激’奮,個個摩拳擦掌喊叫起來。
“原來又是妖獸在背後搗鬼!”
“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妖獸!”
“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有古怪!”
陸瑤和厲同相視一眼,微微頷首。衆人這樣的表現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他們對於事情的情形瞭解這麼多也就等於足夠了。
倒不是厲同吝嗇於什麼真相,而是在這件事情上再加上望宮蘇荼的事情只會叫人感覺匪夷所思,讓人本能地不敢相信。說妖獸他們能夠理解,說那個早已經消失了近十年的望宮蘇荼,就算是有證據都只怕讓人半信半疑,更不用說如今還是空口白話地讓人相信。
因此,這件事還是叫他們迅速理解,迅速重新恢復對陸瑤的信任和擁護爲上策,說出這麼多秘密反而惹人生疑。
一番羣情洶涌之後,上仙‘門’衆弟子再次歸心,再也沒有了對陸瑤的懷疑。
陸瑤這才下令,派人去請青玄‘門’衆人。
隨後又親自奏響六龍逐日鍾,將自己返回的消息通知給鍾元派、符甲派、丹鼎派、神兵‘門’四個‘門’派,請他們前來一敘,詳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時之間,天台山六大‘門’派派內俱都人聲鼎沸。
上仙‘門’內陸瑤被栽贓陷害的事情飛快傳播,青玄‘門’內要不要去上仙‘門’也產生‘激’烈爭論,神兵‘門’、丹鼎派、鍾元派內聽到陸瑤果真回來,便也都議論紛紛。
最爲‘激’動地當屬於符甲派,‘門’下弟子一個個神情‘激’昂,要元師祖三人爲符甲派主持公道,殺死陸瑤厲同兩個罪魁禍首!
如此半日時間匆匆而過,上仙‘門’陣法大開,迎接客人。
青玄‘門’衆人最先到來,之前青玄‘門’對上仙‘門’多有依仗,因此住在上仙‘門’左近,如今做出決定之後,便趕在其他‘門’派之前到來。
以代掌‘門’江流鶴爲首,程海、董林兩名武道金丹境界武者緊隨其後,隨後是碩果僅存的幾名內‘門’弟子,其中便有藍雅芝的那名家族後輩,最後便是青玄‘門’數十名外‘門’弟子。
青玄‘門’衆人個個臂扎白布,每一個都是半點和氣也沒有,神‘色’‘陰’沉語氣生硬地進了上仙‘門’。
又過了半日之後,以尚師祖爲首的丹鼎派、以元師祖爲首鍾元派陸續到來,同樣都是神情凝重,對出迎的苗宗主也是不假顏‘色’,神‘色’匆匆向內走去。
丹鼎派洛師兄、鍾元派蕭師妹兩人如今皆是生死不知,他們兩派自然也不會對上仙‘門’有好臉‘色’或者有耐心。
將近天‘色’漸黑的時候,神兵‘門’卡師祖才帶着神兵‘門’和符甲派兩派前來,原來“僥倖逃回”的符甲派劉掌‘門’生怕這是陸瑤的詭計,特地起先去神兵‘門’卡師祖那裡求得庇佑。
神兵‘門’卡師祖雖然心內有些瞧不起這膽小的劉掌‘門’,但是‘性’烈如火,快意恩仇的他卻是越發認定了劉掌‘門’所說的話便是真的。
要不然劉掌‘門’何必如此擔心被陸瑤、厲同這對狗男‘女’滅口?
賓客齊至,夜‘色’已經降臨,上仙‘門’大殿內點起三十二根手腕粗細的粗大蜡燭,頓時整個大殿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雖然對於大殿內的許多武者來說,不必如此明亮也能夠看清楚大殿內每一個人的身份,但是有了這樣明亮的光線,便越發能夠看清楚每一個人的細微表情。
厲同、陸瑤兩人並肩立於大殿最上首,下方五大‘門’派衆人無一人坐着,全都在卡師祖、尚師祖、元師祖三人背後站立。
一眼望去,厲同看到數個認識的人,也有許多不認識的人,他們或神‘色’沉重,或表情複雜,看到厲同的目光有人下意識地轉移,有人和他直接對視。
青玄‘門’代掌‘門’江流鶴、程海、董林、藍雅芝的那名後輩,以及許多人厲同都算的是認識,但是此時他們卻都神情複雜,神‘色’不一而足。
其餘‘門’派,神兵‘門’的時明月、上仙‘門’的遊仙兒、符甲派的清同相,以及各派掌‘門’,武道金丹境界的諸位師伯師叔,厲同也都大概地有些印象。
此時,他們也都在看着厲同和陸瑤兩人,臉上神情同樣複雜凝重。
“人都來齊了,有什麼話就說吧,再等下去也沒什麼用!”
卡師祖最先開口說道。
他這一開口,頓時想給衆人開了個頭一樣,符甲派劉掌‘門’頓時哭喊道:“三位師伯師叔,我師父他老人家死得慘啊!請三位師伯師叔爲我師父報仇雪恨!”
青玄‘門’代掌‘門’江流鶴站出來,伸出雪白‘玉’指指向厲同,尖聲道:“厲同,你好沒良心!青玄‘門’畢竟是你的師‘門’,趙師叔和藍師叔都是爲了你的安危纔去找陸瑤詢問,你怎麼反而幫助陸瑤對他們兩人下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
她如今已經全然是個‘女’人,別人再也不會把她和男人聯想在一起,因此這一番叫罵倒是‘女’人氣息十足,半點不叫人感覺有違和感覺。
陸瑤見他們兩家一起發難,頓時心中大怒,險些按捺不住便要出手。
厲同卻是知道她的脾氣便是如此,分辨是非的事情還是要‘交’給自己來做,因此伸手按住陸瑤手掌,開口說道:“諸位,你們難道不該靜一靜,好好聽我說幾句?”
“你們來這裡,是想要明白事情前因後果,而不是想要來搗‘亂’的!”
聲音猛地一沉,帶着神魂之力發出,頓時將在場內所有喧譁的人一起震懾住。
卡師祖、尚師祖、元師祖三人見此情形,目光皆變得凌厲起來。
“好小子,果然是能夠配合陸瑤殺死付流雲的人,這神魂修爲居然僅在元嬰化身境界武者之下,怕是武道金丹境界之中再也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卡師祖卡帝錦大聲說道。
尚師祖道:“昔日的築基境界所向無敵,終於變成今日的武道金丹境界也是所向無敵,厲同,你有這般天資,便應該振興青玄‘門’,不辜負你們宮師祖一片苦心孤詣,如何今日要和六大‘門’派爲敵?”
厲同平靜說道:“我如何與六大‘門’派爲敵?我和陸瑤之前從冀州府城追蹤新任妖皇寒鴉‘洞’主,一直到大荒山上,我們兩人殺死一名妖王妖獸全身而退。回到上仙‘門’才知道六大‘門’派出了這樣的事情,更是驚聞付師祖被人暗算的噩耗,因此特意請衆人前來,爲的就是今日將此事述說分明。”
六大‘門’派衆人聞言,上仙‘門’衆人頓時便相信了,其他‘門’派卻是半信半疑。
江流鶴有些狐疑地看着厲同,問道:“你此言當真?”
“當真。”厲同說道。
符甲派劉掌‘門’跳起來叫道:“胡說八道!我分明見到你和陸瑤兩人聯手殺死了我師父!”
“何時何地?”厲同問道,“我用了什麼招式?陸瑤用了什麼招式?如何殺死你師父?”
劉掌‘門’稍作回憶,沉聲答道:“在五日之前,冀州府城北邊數百里一個陌生小城外,你和陸瑤欺騙我師父前去……”
“不要含糊,我只問你,我用了什麼招式,陸瑤用了什麼招式?如何殺死你師父?”厲同問道。
劉掌‘門’怒道:“我修爲不濟,怎麼可能上前看得清楚你們三人招式?你分明是在難爲我!”
“也好,你這樣說也是合情合理。你看不明白,總應該看清楚我和陸瑤兩人用的法寶吧?我用的什麼法寶,陸瑤用的什麼法寶?”厲同繼續問道。
劉掌‘門’答道:“你用的不是法寶,而是赤手空拳,最後雙指擊穿我師父額頭,叫他老人家神魂俱滅,隨後又用你的火屬‘性’元氣將他老人家屍體燒燬。”
“陸瑤用的是什麼法寶?”厲同繼續問道。
劉掌‘門’怔了一下,冷聲道:“你問我這麼多,我都說了出來,難道你繼續問下去,我便要繼續說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