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陸瑤看着這匪夷所思地一幕,愕然說道。
厲同微微搖頭,指了指頭頂:“你看那片烏雲——”
陸瑤和他一起看去,只見那烏雲瞬間消散開來,再也不見蹤影,其中更是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把他押到這裡來,就是爲了用這莫名其妙的光柱把他殺死?這烏雲是誰的手段?手段之前簡直聞所未聞!”陸瑤喃喃說道,滿腔疑問。
厲同說道:“他沒有死,而是飛昇去了上界。”
此言一出,陸瑤頓時駭然:“飛昇?上界?難道這光輝戰神真的飛昇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傳說都是真的?”
厲同點頭:“眼前這一幕已經證明傳說的確是真的。我之前也聽說過上界的消息,如今親眼目睹,也算明白了這飛昇上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所謂飛昇上界,無非是某一個人強大到了這個世界天地不容的地步,主動驅趕着此人去上界。那片烏雲並不是某個人的手段,而是這整個世界對於光輝戰神的排斥手段。”
“若是對這烏雲置之不理,硬要留在這個世界,這片烏雲便會將這個人硬生生劈死,這便是所謂的劫雲。不存在度過劫雲這一說,要麼活着去上界,要麼死在這個世界。”
厲同一邊說着一邊印證着自己聽說的傳聞傳說,越是印證越是感覺此事應當便是如此。
陸瑤聽他這樣說,也來了興趣,開口說道:“若是這樣說,豈不是說,這荒丘秘境的光柱便是連通本世界和上一個世界的通道?”
厲同仔細想了想,說道:“恐怕不僅如此,而且是唯一的一個通道,要不然不會如此橫跨數萬裡之遙,直接來到這裡。”
說到這裡,厲同忽然怔住:若是這荒丘秘境的通道是連接上界的唯一通道,那麼厲同母親清雅出現在三水郡城周圍自然也不是意外,全是由於這荒丘秘境的緣故,她纔會和厲老爹相識,進而有了厲同。
她是什麼緣故才由上界來到下界?又是什麼原因,讓她和一個普通的後天武者結婚成家?
還有,這荒丘秘境的門派明明是個三流小門派,或許陣法能夠和六大門派相提並論,除此之外武道遺蹟也不過是先天左右的層次,憑什麼能夠連通上界,擁有如此厲害的通道?
這三個問題橫在心頭,叫厲同無論如何也難以釋懷。
看着眼前被徹底顯出原形的荒丘秘境,厲同一時間實在有心亂如麻之感。
“你在想什麼?”陸瑤開口問道。
厲同回過神來,微微搖頭,和陸瑤一起落到這武道門派的後山之上。
後山上卻是這武道門派的藥園,內中藥草靈草頗多,厲同定下心神,採集了一大片煉丹所用的靈草,估計又能煉製足夠他一人半年所用丹藥,實在是意外之喜。
在藥園之後是一個隱蔽的小院,小院內再無他物,只有一個陣法,陣法所用靈石是數十顆聚靈石,可保陣法可以傳承千年甚至更久。
剛纔那道直通天際的光柱,顯然正是這陣法的作用。
“這武道門派看上去寒酸的很,怎麼會有這種通往上界的通道?”陸瑤有些奇怪地說道。
又打量一下陣法,更覺奇怪:“這似乎是定向傳送陣。”
厲同的目光落在一旁一行小字上,面上露出恍然神色。
“此間世界靈氣全失,已然不堪造就,各門派紛紛飛昇,太衍門亦得到飛昇陣法,帶全體門徒飛昇他界,留書於此,以待後來者。”
後面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字跡:“飛昇之後,卻被人滅門,委實可笑。”
厲同神色愕然,隨即又是心內一沉。
之前一行字,基本解釋了這門派爲何會有傳送到上界的傳送陣。“留待後來者”五個字更是說明這個門派還算厚道,這使用聚靈石來做飛昇陣法的並不是他們用錯了材料,而是有意爲之,爲後人留下一條飛昇之路。
若不是他們留下這條路,這一次光輝戰神說不定就只能被烏雲活生生劈死,這個世界之內再也不會有一個飛昇上界的人。
而隨後跟着的那個字跡顯然是在嘲諷,十分刻薄地說這太衍門飛昇之後被人滅門,十分可笑。
即便不知道留下這行字的人究竟是誰,厲同也不由對此人產生了惡感:太衍門的確弱小,放在如今也絕不算強大,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飛昇陣法,居然還想着後來者,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宅心仁厚的門派。
即便在遠古時期,聚靈石對於這樣的小門派而言想必也是頗爲寶貴,他們卻爲後來者而用上了聚靈石。對厲同這樣有希望飛昇的後來者來說,太衍門當初的所作所爲完全可以稱之爲恩德造化之情誼。
就這樣一個門派,被人滅門只會令人感覺惋惜,那個寫下“可笑”的人,該是何等刻薄冷血的心腸?
寫下這行字的人當然是從上界下來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當初帶走厲同母親的那羣人中的一個。
想明白這一點,厲同對於這羣人更無好感:如此冷血刻薄,自然也就不必指望他們考慮別人家骨肉分離的痛苦,這羣人和披着人皮的禽獸豺狼有區別麼?
陸瑤也看到了這一前一後兩行字,細細品味一下其中意思,也不由冷笑:“這個後來者真是口無遮攔、心性涼薄,若是他也在我們這個世界,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飛昇機會,最後借用這陣法飛昇,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寫出‘可笑’這兩個字!”
厲同微微點頭,又看了這陣法片刻,說道:“這裡還是要派人保護來,萬萬不能有人破壞。”
陸瑤道:“這是自然,這可是我們這片世界唯一的飛昇途徑,若是壞了,我們便等於絕了飛昇之路。”
兩人略作商議,厲同先回冀州府,派了金友光、畢需兩人前來保護這陣法,然後陸瑤才又回了冀州府。
兩人在冀州府城修養數日,將傷勢養好之後,厲同找到厲老爹,詢問自己心中的疑惑。
“爹,當初你和我娘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成家的?你能不能將過程詳細給我說一說?”
厲老爹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小兔崽子,你問這些幹什麼?”
厲同再三詢問,厲老爹才勉爲其難地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