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何處?
厲同並沒有遲疑,開口道:“向西去,看看所謂的極西之地。”
武義等三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厲同爲何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那所謂的極西之地極有可能是什麼人的胡編‘亂’造,又怎麼能作爲目的地?再者說,即使真的存在極西之地,那五顏六‘色’的頭髮和眼睛,再加上那種倒行逆施的禮儀,去了只怕還不如不去。
不過三人這一段時日以來對厲同的脾氣也有了一些瞭解這時候若是嗦嗦地對厲同問什麼原因,厲同定然不喜,於是三人都明智的沒有多問什麼。
過了小半日,厲同拿起章乃東給的那幾本有關極西之地的書又看了起來,一直看到日落時分,厲同也並未停下飛船,只是給了武義等三人一些食物,自己又‘操’縱着飛船連夜趕路。
到了第二天,困頓睡去的王天凌、晉求、武義三人醒來,飛舟已經不知道飛了多久,正飛過一片茂密的樹林。
厲同停下飛舟,開口說道:“你們醒了?”
武義、晉求、王天凌大感奇怪,都猜到厲同這副模樣是要做什麼事情,晉求和王天凌兩人在江湖上‘混’過不少時日,這會兒更是莫名地想起那些大江大河上的水賊們,也是停下船動手。
雖然這樣想法用在厲同這個築基境界強者的身上有些可笑,但是晉求和王天凌還是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事出反常,這位厲同公子要做什麼?
“晉求,你過來。”厲同淡淡開口說道。
晉求渾身汗‘毛’豎起,頓時升起一股寒意果真有些古怪!
雖然不知道厲同這位大高手要拿自己這個廢去武道修爲的廢人做什麼,但是應該不是好事!
但是厲同的話卻又不能不聽,晉求無奈之下,只好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厲同,走的分外艱難。
厲同開口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一貫知道自己做什麼事情。所以在投靠了我之後,你永遠顯得比王天凌聽話和順從。當然,如今的你也只能夠聽話,因爲你沒有足夠的力量。若是有一天,你變得比我還厲害,你當然不會再聽從我的話。”
晉求聽得冷汗涔涔,沒想到自己一路上的這點小心思竟是完全落在了厲同的眼中。
不過,他到底是個老江湖了,膽子還是有的。
勉強鼓起勇氣,晉求說道:“公子所說的話,我也承認。但是我以爲若是我真的比公子厲害了,到那時候還要聽從公子的吩咐,那纔是真正的謊言。根本不會有人那麼做,那也不是人之常情。”
厲同稍稍點頭,忽地面帶微笑:“不錯,你說的也不錯,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成爲重新開始修煉武道,並且在以後有可能超越我。”
晉求怔住了,隨後便是大喜過望原來厲同公子停下飛舟,鄭重其事地要說的事情,就是這件事?
慌忙跪在厲同面前,晉求開口說道:“公子身份高貴,只怕也不會做我師父。既然如此,我晉求便以公子的奴僕自居,今生今世都將‘侍’奉公子左右,絕無二心!”
“若是你的修爲有朝一日超過了我?那又該如何?”厲同問到。
晉求連忙搖頭:“小人和公子,就如同螢火之於皓月,又怎麼能相提並論?就算小人窮盡一生,也難以比得上公子的一絲一毫。”
“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能超越我,你要如何?”厲同問道。
晉求想了想,開口說道:“小人願爲公子家族的客卿長老,爲公子守護家族。”
厲同面‘色’平靜,看不出是喜還是怒,說道:“這答案很不錯,我給你這個機會,上前來吧,我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我給你的機緣。”
晉求走上前去,厲同伸手抓住他肩膀瞬間消失在飛舟之類,到了森林之中。
不等武義和王天凌看到,更沒有讓晉求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厲同直接抓着晉求進入了第六層,將他整個人拋入了血海之中!
這就是厲同一路以來帶着晉求和王天凌兩個廢掉修爲的人的謀劃,也是厲同帶着武義的原因之一。
望宮蘇荼能夠在血海之中領悟功法,從而迅速成長,厲同本身雖然不會用這種功法,但是並不代表不能夠給其他人用。
在第六層的圓柱上,評價這血海的功法,只說前期進展快速,其實得不償失。
但是對於晉求、王天凌這樣的人來說,終其一生只怕都成爲不了先天武者,又有什麼得不償失可言?而武義這樣好的心‘性’,僅僅因爲身體天賦跟不上便徹底與武道無緣,給他這樣一個機會,誰也不會認爲這叫做“得不償失”……
當然,這只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晉求、武義、王天凌三人都能夠在血海之中有所領悟,而不是都變成望宮蘇荼一樣的人,又或者除了其他什麼意外。
至於爲什麼一定要廢去王天凌和晉求二人的修爲,厲同心中考慮的更多的是和望宮蘇荼一般模樣,其餘纔是稍許當初的原因。那天晚上,厲同若是當真惱怒了,晉求和王天凌二人早已經死了。
血海翻涌滾動,並未停止。
不多時,血海之中便又分化出了一個人,站在了厲同面前。
這個人正是江流鶴,也是厲同血獄煉殺要擊敗的對象。現實的江流鶴雖然也強大,但是總有着破綻,厲同要對付的話,雖然困難卻也並非無計可施、
而血獄煉殺中變化出來的江流鶴,實在是難纏的難以想象,詭秘隱蔽,厲同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厲同正待要動手,和這個變化出來的江流鶴比較一下高低,血海卻又一次劇烈翻滾起來,將一個人送出了血海。
那變化出來的江流鶴面無表情,身影一晃,就此在厲同的面前消失。
厲同也走上前去,看向剛剛被血海推出來,正昏‘迷’不醒的晉求。
晉求的眼皮微微轉動着,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麼刺‘激’,僅僅是正在睡覺,或許還在做夢而已。
是失敗了嗎?
要是有所領悟,也不應該是這個模樣纔對。
厲同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難道說這個血獄煉殺,就只能夠適合望宮蘇荼?只能夠讓望宮蘇荼實現那種實力的飛躍?
正想着,晉求的眼睛霍然睜開,整個身體緊緊繃直了,口中叫道:“我好恨!”
厲同抓住他的肩膀,提起來兩人直接出了第六層,回到森林之中,纔開口問道:“你恨什麼?”
晉求又重新低下頭去,再也不說話。
厲同越發感覺莫名其妙晉求這種反應,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手掌向前,又輕輕搖了搖晉求,厲同問道:“你恨什麼?”
晉求再次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看着厲同:“公子,好厲害的功法傳承!幻象叢生,我險些就熬不過去!”
厲同聽到這裡,心中便已經確定了八九分,問道:“你得到功法傳承了?”
“不錯,我得到功法傳承了。”晉求歡喜地說道,“從此之後,我又可以修煉到原來的實力。而且以後有極大的進步空間。”
厲同稍作沉‘吟’,說道:“背給我聽一聽。”
晉求不疑有他,便開口說道:“天有蒼蒼四維張,神‘門’紫府玄竅藏。曲池檀中機巧妙,血‘性’由此道以長……”
厲同面‘色’平靜,心中卻是暗暗奇怪:這功法似乎也算不上邪魔外道?望宮蘇荼修煉的該不是這個功法吧?還是說這功法一開始一本正經,到後來其實卻是能殺人的邪魔外道?
又仔細聽了這血海傳承功法片刻,厲同總算是聽出來了一絲不對這功法看上去是正道,而且功效逆天,但是詞句中卻不免接二連三地提到“血”和“殺”兩個字。
若真是一‘門’內藏玄機的正道功法,像是“血”和“殺”這樣的字眼根本就不會在功法之中出現。而此時此刻,晉求以爲得到的好功法,毫無疑問正是一‘門’包藏禍心的修煉功法,一旦開始修煉,絕對便由不得自身了。
晉求若是歡天喜地的按照這個功法修煉,只怕以後就徹底要和厲同爲敵了一個能夠控制主人,讓主人自己不得不修煉的功法,又怎麼會不讓晉求做些事情出來?
“晉求,你先不要急着修煉。”厲同說道。
晉求愕然:“公子,我既然得到了功法,爲什麼不能夠修煉?”
“這功法本來是在不太乾淨的事物之中出現,一旦有人修習,便會‘性’情大變,更是完全不能停止,只能夠一步步地繼續修煉這個功法。”厲同說道,“若是你真的修煉這個功法,你會入魔。”
晉求怔住了:“公子,什麼叫做入魔?指的是走火入魔嗎?”
厲同道:“不僅如此,這功法很有可能修煉到後面會和人血有關,完全不是人間正路,你還要不要修煉?”
將事情都說的清楚明白,厲同等着晉求的回答,等着他做出選擇。
晉求遲疑了片刻,忽地一握拳頭:“即便如此,我還是要修煉!這功法能夠讓我當天破碎也能重修武道,我不想放過。”
厲同看着他,點了點頭:“那麼,你就開始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