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趙全海乘着羊鷹瞬息之間遠離了衆人視線,額頭因爲磕頭而變的烏青的三王子站起身來,面‘色’難看地對厲同說道。
厲同面帶笑意:“你氣勢這麼足,不妨再高聲一些?”
三王子冷冷道:“這裡不是你們齊國,而是越國!你竟然在本王面前如此猖狂,難道真以爲本王收拾不了你?”
“你大可一試。”
厲同淡淡說着,心中倒是有些驚異另外一件事:羊鷹原來已經帶着自己飛過了整個大齊國,來到了越國之內的這個山谷。
“你以爲剛纔趙師傅那是在救你?你以爲你找到靠山了?”三王子冷冷看了厲同一眼,“現在本王不方便動手,等到了青玄‘門’,本王叫你後悔活着!”
厲同心內暗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未必饒得過你。你這樣橫行霸道,倒是真讓我對付你們越國皇室的又多了一點理由。
本來師父柳長老的仇,厲同就已經打算‘插’手,現在遇上這越國皇室三王子,厲同就更加願意‘插’手了。
厲同不再說話,也不再理會那三王子,那三王子雖然大怒,但是想來想去終究不敢再度咆哮,也不敢動手,只能強忍怒氣和其他人低聲說話去了。
此處是越國土地,他又是越國皇室的三王子,雖說聚集在此的都是天才,但是那些越國本地的天才卻難免和他天生有些親切感覺,配合他的身份,不多時便有不少人圍着他說笑。若不是考慮到之前趙全海的話,這些人說不定早已經開始高談闊論了。
厲同本來也不想和這些人有任何‘交’集,可惜過了一會兒,那些低聲說笑的人之中就有不少人朝着他投來厭惡的目光,讓他徹底明白以後自己的修行怕是很難清淨了。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漸漸昏黃,嶽青雲倒是沒再送來新的入選名額的人,只是絡繹不絕地又來了二十多個男男‘女’‘女’,分別帶着一個、兩個的新人進入山谷、最多的有五人,待到天‘色’昏黑的時候,這山谷內又多了五六十個入選了名額,還要等待青玄‘門’挑選的待選弟子。
厲同不知道這些送人來的男男‘女’‘女’分別是什麼修爲,又是用什麼方式將這些弟子送回來的——嶽青雲帶的是武道金丹強者趙全海的羊鷹,但是其他人總不能也是羊鷹吧?
一羣僕人擡着笨重的東西走進山谷,過不多時,七八間小屋內升起明亮的燈光,厲同這才明白這小屋原來便不是準備給人住,只是用來當做大燈籠的。
燈光亮起,整個山谷都被這淡淡的昏暗的光芒籠罩,夜‘色’也不顯得那般濃重了。
那一羣僕人給衆人分發了食物,待到衆人吃完,又給衆人發下毯子,這時候天氣已經炎熱,一張薄毯子已經足夠。
發放完畢,這些僕人便擡着物品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
“明日啓程,乘符紙飛鶴回山!”
那些僕人出去之後,一名青玄‘門’的弟子進來對衆人傳話道,隨後便又離開山谷,回了山谷口。
這聲音厲同倒是熟悉,正是嶽青雲。自從明白了這位嶽青雲並不是什麼要緊人物之後,厲同也不再將他放在心上。
不過,厲同倒是有些奇怪另外一件事。這青玄‘門’聚集弟子爲何一定要在這山谷內?若是在越國的都城,安排這些弟子的食宿豈不是更加方便?
他畢竟瞭解的東西還少,這問題自然也就只能猜測,其實也想不出來答案。
一夜並沒有怎麼睡覺,第二天清晨,趙全海帶着二三十名青玄‘門’弟子將衆人都叫了起來。
待選弟子總共約有二百六十多人,趙全海的羊鷹能帶六十人,其餘那二三十名青玄‘門’弟子也都各有載人飛行的工具,也能帶六七十人,最後還要剩下一百多人沒有辦法,只能依靠那符紙飛鶴。
趙全海擡起手來,腰間一個拳頭大的口袋頓時自動張開,飛出了一張符紙落在一名待選弟子的面前。
緊接着,一張、兩張、三張……一百多張符紙從他的那拳頭大的口袋中接連飛出,落到了一百多名待選弟子的面前。這種宛如變戲法一樣的情形頓時吸引了衆人注意,不少人暗暗猜測趙全海是如何將這麼多符紙塞入那樣一個小口袋中而絲毫不顯擁擠的。
厲同則是看的心中再度暗暗訝異:自己的第二房屋便可以這樣儲存東西,難道說,這趙全海竟然也有這樣的寶物嗎?武道金丹強者的底蘊當真叫人瞠目結舌……
“哼,大驚小怪,不過是儲物袋罷了,築基境界武者便可以用,有什麼大不了?”三王子低聲叫道。
厲同聽了,這才明白這東西叫做儲物袋,其實並非是十分罕見的東西,和自己的“第二房屋”也明顯大有不同。
趙全海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三王子,三王子頓時閉上了口,再不說話。
趙全海便對衆人開口說道:“符紙飛鶴,乃是你們一位飛屬‘性’氣芒的師兄繪製的,爲了接你們,他足足耽擱了兩年的修煉時間。因此這符紙飛鶴不能折損一隻。在誰的手中折損,誰就要去幫你們那位師兄白白做工兩年,彌補他的損失。”
衆人聞言,盡皆心內凜然,之前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此時全都不敢大意。
趙全海拿起一張符紙握在手中,開口說道:“將你們的氣勁或者先天氣芒輸入其中,‘激’活這符紙飛鶴,然後便可以騎着這飛鶴跟着羊鷹一起飛行。記住了,萬萬不可掉隊,青玄‘門’絕不會專‘門’派人回頭尋找你們,若是因爲你們自己‘亂’來而從天空中落下去摔死,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衆人聞言,心中又驚又奇,也都見識到了天台山六大‘門’派的管理風格——死不死的隨便你們,絕不攔你們。
隨着趙全海輸入一絲能量,那被他握在手中的符紙瞬間變大,變化爲一個潔白的、紙折的飛鶴,靜靜的懸浮在空中,輕輕閃動兩張紙做的翅膀。
在這一人大小的符紙飛鶴的背部,恰好有一人的座位。
其餘的不用趙全海掩飾更多,被入選名額的都是來自各國各地的佼佼者,都釋放出符紙飛鶴騎了上去。
厲同也騎上了符紙飛鶴,靜靜感受一下,倒是極爲穩妥,半點也沒有因爲這是紙做的而有顫顫巍巍的情形。
“起飛吧!”
趙全海起身飛在天空中,落在了羊鷹那比‘門’板一樣腦袋上,開口喝道。
羊鷹張開鳥喙,發出一陣悅耳的鳴叫聲,率先載着六十人飛上了高空,一揮翅膀朝着遠方飛去。
那些青玄‘門’弟子的飛行道具緊隨其後,大多是能夠飛行的小舟,也有樣式比較奇特的,像是椅子、桌子、櫃子之類的東西,更有專‘門’踩着面積寬大的兵器飛行的,總而言之,實在不一而足。
一百多名騎着符紙飛鶴的待選弟子緊隨其後,這符紙飛鶴倒是很容易‘操’控,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輕易‘操’縱它起飛,轉彎,高低,加速之類,這些待選弟子作爲武者中的佼佼者,同齡人中的天才,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跟隨在羊鷹身後飛行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下面青山綠水,森林濃密,已經再也沒有了人煙的蹤跡。
或許天台山快到了吧?
騎着這符紙飛鶴,厲同雖然感覺到頗有興趣,但是眼下更讓他有興趣的是天台山和六大‘門’派。
天台山究竟如何?六大‘門’派又會是何等模樣?這都讓他心內好奇。
忽地!
毫無預兆地,最前面的羊鷹停了下來。
“什麼時候一些鬼鬼祟祟的東西也敢窺探我青玄‘門’了?”
趙全海聲音如雷聲一般震耳,在整個天空中哄傳開來。
隨着他這一句話,下方的天空中,數十隻鳥兒一樣的東西捂着頭尖叫着跌落下去——這些東西長得頗爲古怪,大概有一人大小,遠遠低看上去像是什麼巨鳥,但是剛纔捂着頭的模樣,卻又是完完全全和人類一樣,甚至尖叫聲也很像是人類。
“哼!”
一聲冷哼霍然在厲同的耳邊炸響,厲同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隨即便又恢復了正常。
其餘弟子有不少都被這一聲震得東倒西歪,險些從符紙飛鶴上掉落下去。
一個聲音就此響起:“什麼時候你們青玄‘門’可以經過我們快電鳥的地盤了?一開口就傷了我數十名族人,你膽子倒是不小!”
說話的顯然便是之前冷哼的人,這一開口,衆人就吃驚不小,厲同心中也跟着驚奇:這人是武道金丹強者厲同也並不是太過吃驚,讓厲同和衆人都吃驚的是,這個人一開口便是和下面那些所謂的“快電鳥”同一種族,這人的腦子難道壞了不成?
待到厲同和衆人向前看去,在羊鷹的前面隱約看到了正在和趙全海對峙、說話那人的模樣。
一看那人模樣,衆人頓時升起恍然意味,原來竟是如此!
只見那人外表人類模樣,也穿着人類的衣服,但是頭上卻帶着羽‘毛’,嘴上長着鳥喙。更叫人一望便知的是,他的左右手腕到他的腰腹之間還生長着一層薄薄的細密羽‘毛’。
這人,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妖獸快電鳥化作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