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緩緩落下,渭州府城各家族的人馬在獵場內搜尋了一番那膽大妄爲的灰袍少年之後,並沒有任何驚喜發現,便漸漸都離去。
唯有左家、王家、於家、張家四家死了家族內極爲重要的下一代傳人,不僅沒有帶人回去,反而叫了更多人前來,將整個獵場的周圍都搜尋了一個遍,又留下了許多人放哨,到下半夜的時候才漸漸散去。
而厲同在月華初上的時候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稍作裝扮之後進了渭州府城。
也是因爲今天渭州府城發生了大事,因此城門並沒有關上。厲同有山河氣機圖幫助,身法又比尋常後天武者快出太多,因此一路上沒有多少阻礙,頗爲輕鬆就入了渭州府城。
在這個時機,爲了不引起渭州府各大家族的主意,他自然不能去投客棧。好在他本人也不挑剔,配合着山河氣機圖,隨便挑了一家無人居住的小院,在院中開始休息和思索。
剛出了冀州府,就幾乎得罪了整個渭州府的所有家族,這是厲同之前未曾想到的。
所謂遊歷,到底要做什麼?厲同在出發之前,想到的也不過是能夠自由自在的修煉,不必擔憂暴露自己的實力和修煉情形,最多不過是像是時明月、武狂風那樣上門拜訪,與其他人切磋。
現在的情形給他的驚喜似乎更大一些,他最想要實驗的一倍重力,現在正時時刻刻在他身體上環繞,讓他不必對於修煉太過着急。
而且,不等他上門去拜訪或者找人切磋,這些人已經找上門來,是絲毫不會對他留手的那種“切磋”——或者說,根本就是戰鬥。
雖然對於這次戰鬥的原因感到非常無聊,但是厲同現在心中卻並非在丹霞山時候的想法。那時候,他寧願一勞永逸地收拾了謝一山謝一水兄弟,也希望自己能夠獲得更多安靜的修煉時間。
而現在,厲同卻在渴望戰鬥,渴望和整個渭州府大大小小的家族的戰鬥。最起初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他需要用這樣真正的戰鬥來磨練自己的實力和基礎,他也需要這些強敵幫他建立一套真真正正獨屬於自己的戰鬥之法。
因此,整件事情還要繼續,而正好,厲同答應了一個人要去做成一件事。
這件事情,就從王家再度開始吧……
對素未蒙面的那對母女,厲同心中滿是惡感,就是殺了也絕不會心有不安。或許王公子的妹妹還是不懂事,被左二郎和自家母親哄騙了,那王公子的母親就是一個絕對該死的淫婦。一個母親這般喪盡天良地將自己女兒親手推入火坑,厲同很樂意讓她去死。
而這件事情,正好可以讓整個渭州府各家族陷入猜疑之中,同時達到厲同想要的結果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天明之後,厲同離開了這個小院
。
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厲同便已經確定了王家的位置,對照一下山河氣機圖,定下了行動的計劃。
王家府邸之內有一個紫點人物,顯然便是留下來看守府邸的先天高手。
厲同花了一些金銀,將一個王家的護衛小頭領請到酒樓吃了一頓,提出希望想要加入王家,當個護衛。
那護衛頭領收了他的錢,又試了試他的本事,笑呵呵地十分好說話,待到下午時候就已經十分神速地辦妥了此事,並且給厲同拿來了衣服和佩刀,讓他換上以後一起去王家。
厲同也沒有想到此事竟會如此順利,換好衣着,跟着這護衛頭領進了王家。
一路上詢問清楚了王家的規矩,到了王家,又和一衆護衛見過面,厲同幾句好話說下去,表面上大家都是喜笑顏開。
“兄弟剛剛來此,沒有別的說的,今晚若是有空,大家夥兒一塊去喝酒,全都算到我身上!”厲同回憶一下自己以往的所見所聞,做出一副毫無心機的豪爽模樣,對衆人說道。
那護衛小頭領卻神色一肅:“趙二,此事萬萬不可!大家都知道,咱們王家的唯一嫡傳公子被那個身穿灰衣的狗賊害死了,這兩日府中上下悲傷至極,若是我們此事不恪盡職守,說不定會惹怒家主,丟了性命!”
化名“趙二”的厲同頓時也是神色嚴肅,重重點了點頭:“好的,張頭領,我知道了!”
當天夜晚,厲同也和王家衆護衛一起巡邏到半夜,然後換了崗哨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厲同回到房中,本打算今晚就開始行動,卻不料掏出山河氣機圖查看一眼,屋外竟然悄悄地埋伏着四個黑點人物。
頓時,厲同也有些無奈起來。
那看上去貪錢無比的護衛頭領也不是完全的傻子,想必厲同花錢買入王家來當護衛,本身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
若是厲同沒有山河氣機圖,今晚打開房門出去,那麼必然就會暴露,想做什麼做不成不說,更會引出王家的先天高手來。
這低微之處,未必沒有有心人!
厲同收起今晚就行動的打算,直接上牀,翻個身開始睡覺。
第二天一早,護衛中便有四個人開始打噴嚏、咳嗽,其中一個還是護衛頭領本人。
不得不說四人昨夜受的風寒頗爲厲害,有氣無力地當了半天班之後,除了護衛頭領外的三人又發起燒來,不得不回家歇息,便是護衛頭領也有些精神萎靡不振。
厲同和其餘人說說笑笑,渾若無事。中午時候,厲同請酒樓送來一桌好酒好菜,和衆人一起吃了,和衆人的關係也明顯親近起來,說話之間也少了許多顧忌
。
又是一天過去,王家的人在外面搜尋不到厲同的蹤跡,不得不漸漸撤回來,先天高手也都回府。厲同這才摸清楚了王家原來共有五個先天高手,只看這個數量,對比冀州府的家族先天高手的數量,的確是渭州府更勝一籌,也難怪渭州府的人一開口便帶着瞧不起冀州府的味道。
又是一夜巡邏,厲同回到房間,看了一眼山河氣機圖,頓時笑了笑,上牀睡覺。
第二天,護衛頭領和另外兩人都發起燒來,不得不回家歇着去了。那頭領一去,一羣人頓時都歡喜起來,厲同中午到沒有再請衆人吃好的,只是給衆人盛了王家的飯菜,衆護衛也和他越發親熱熟悉起來。甚至有人一時多嘴,說了頭領懷疑他的事情。厲同聽了,神色“吃驚”,將隊長好一陣埋怨,引得衆人發笑。然後衆人吃過午飯,該做什麼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