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趙山河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呼喚聲,由遠及近,他聽出來是趙廣的,一時還在迷糊,怎麼小十跑進了夢裡?可是隨即發現情況不對,想醒卻醒不過來!
趙山河心裡頓時一片敞亮:自己的元力不夠,昨天無意中接觸到陰界時,元神定然被陰氣所影響了。他立刻謹守中樞魄,三魂合一,期望打破這詭秘的夢靨。卻感到有股力量在命魂外,硬生生地擋住了天地二魂的吸收!
無論怎麼吸收都不行,他靈機一動,不讓老子吸收?那就先把你破開!把全身的元力分別集中於天衝魄和英魄,由內向外不斷衝擊着。這個過程儘管無比痛苦,卻能感應到那股力量在不斷的鬆動。
既然兩邊同時進行的效果不好,那就先集中於天衝魄!力量果然是要凝聚在一點的,當全身的元力收縮在天衝魄向外衝擊的時候,那股力量的鬆動更加劇烈,終於彷彿是衝開閘門的洪水,元力向外傾瀉而出!
破開了那股力量,再吸收天地二魂就容易得多了,當三魂合一後,趙山河總算是擺脫了神秘的夢靨,卻看到趙廣趴在自己身上大哭不已,身邊還站着族內的醫生和師尊趙文海。
他可不敢讓那醫生看出什麼不對勁來!元神一歸位,故意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眯縫着眼睛口齒不清地對趙廣說道:“嚎什麼喪,哥只是累的狠了,多睡一會兒而已嘛。”
“哥你沒事?那可就太好了!”趙廣見他醒了,又聽到親口說沒事,也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笑着對他說道。
族醫也鬆了一大口氣:“我都跟他說了,你沒什麼事。這孩子非不聽,以爲你出了什麼大事,哎……”
趙山河趕緊爬起身,傻笑着對趙文海道:“讓師尊擔心了,都是我弟弟不對,他太疑神疑鬼,嘿嘿……”
“沒事就好了,”趙文海的表情卻很微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早點走吧,給你們配了幾匹快馬。”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趙振海、鄭南峰、上官鈺還有三十個弟子果然都已經等着了。見他出來,那三十個弟子齊齊地鞠躬道:“師兄早!”
趙山河不大習慣這種陣仗,隨意擺了擺手:“大家早,不用這麼客氣嘛!對了師尊,我還得再去琅琊森林辦點事情。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到。”
如今他在族內的地位已經隱隱可稱爲內門弟子之首了,當然還不夠資格與核心弟子平起平坐,但他還是自知之明,並不把自己放太高。花花轎子誰都會擡,就是要等着摔下來的時候看熱鬧。
見他縱馬往琅琊森林趕去,趙振海等人也隨即跟在後面。趙穎則帶着那三十個弟子緩緩往青葉門而行。
趙廣說鬼面蟒在離開之前,曾有幾條小蛇找過它,說是老巢出了點什麼事情。鬼面蟒只好匆匆離開,臨行之前專門跟他說過,如果自己沒有及時回來,就去一個叫百花谷的地方找它。那裡距離九頭蛇的山谷並不算遠。
路過那處山谷的時候,烈焰九頭蛇的精神已經越來越差,甚至都不在乎時不時有敵人來了。趙山河也在心中嘆息不已,不管是人還是妖獸,被關這麼長時間肯定受不了。
“你可算是來了。”烈焰九頭蛇保持着萎靡的姿勢,僅僅是晃動了一下蛇尾,“海羅盤找到了嗎?”
“沒有。”趙山河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那處疑冢最奇特的就是,有丹藥、有制式兵器、還有書簡,就是沒有叫海羅盤的玩意。
“沒找到也很正常,”烈焰九頭蛇似乎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局,“贏中嶽個老不死的,怎麼會讓人輕易找到呢?不過也沒關係,琅山再大,也就那麼幾處地方而已。等你有時間了一定要再去找找,那玩意對你也會有用處的。”
趙山河剛想問問,海羅盤對自己有什麼用,卻看到九頭蛇已經耷拉下腦袋昏昏欲睡,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百花谷距離九頭蛇的還真不是很遠,這片山谷果然名副其實,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花,別說趙山河,就連見多識廣的鄭南峰都認識不多。只知道相當一部分有劇毒,粘上就完蛋了,可卻能做藥材。至於如何採摘,那就只有天天接觸草藥的煉丹師才知道了。
走過一段幾乎是花瓣鋪成的小路,趙山河忽然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到處都是蛇的死屍,還有一些其他獸類的屍體,基本上沒有完整的,殘缺不全、缺頭少尾!
看樣子鬼面蟒是被打上了門。距離羊腸小道數十丈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山洞,也就比疑冢的盜洞大上一點點。趙山河可不敢充英雄,讓趙廣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跟趙振海、鄭南峰鑽了進去。
“何玉文,這條蛇還真是挺難纏……這都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沈醉沈堂主那邊如何了?”
“要我說,這趟根本就不該讓咱們來,宗主又何苦費這麼大的勁!”
“應該來。之前有下面的人報上來說,這地方既然有烈焰九頭蛇,就肯定有它最喜歡的金針果。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什麼好東西,效果無非跟修靈丹差不多!頂多也就是個洗經伐髓,提高進階成功率。對咱們來說意義不大。”
聽到裡面有人在竊竊私語,趙山河對趙振海他倆做了個手勢,悄無聲息地摸了下去。蛇洞內七轉八拐,不多時就來到出口前,距離聲音的位置也越來越近了。
那幾個人還在輕聲的交談着。原來玄元宗的人在琅山發現了好幾處隱蔽之處,可能有丹藥或者裝備,再加上之前由於北嶽峰**平的打擊,損失有些慘重。所以馮遠征暫時停止殺伐,集中人手奔赴這些地方,希望能依靠着收穫來提升門派的實力。
可惜他運氣不大好,其中的一路被趙山河在疑冢裡幹掉了,悲催的沈醉臨死都沒看清是誰幹掉了自己;現在又輪到這路人馬了。他在心裡暗罵一句,自己跟這玄元宗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