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控魂術在數千年前是個很雞肋的戰技。因爲它不僅對修煉者自身要求高,而且只能迷惑、傷害比自身實力高出一階的修煉者。況且這還建立在對方元神實力不強的條件下。
在那個百花齊放的年代,修元者的強大不是如今能夠想象的。控魂術的最大用處,竟然是各個家族門派用來掌握自家弟子的行蹤!
趙山河是完全不知道這些的,他只知道有了這控魂術,自己對付大武師又有了個殺手鐗。雖然依舊雞肋,相對還算是實用的,畢竟現在連知道這戰技存在的人都寥寥無幾了。
密室裡除了大箱子,還有十幾個外形精緻的小盒子。
他狐疑地拿起一個,卻被小盒子通體的冰冷給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掀開蓋子,一絲冰凍水汽從裡面飄蕩出來,待霧氣飄散,映入眼簾的是一株通體紅色的草藥。保存的非常好,這小盒子竟然跟冰箱的作用差不多!
不過趙山河對草藥沒啥研究,盒子裡外都沒有註釋,他只是直覺上認爲這十幾個小盒子是寶貝——那麼小的冰箱還能隨身攜帶,下回一定要從酒樓買些好菜放進去,帶在路上吃!
難道除了書簡就只有這些麼?他還是覺得憋屈,廢了那麼多工夫進來,疑冢也不能太寒酸了吧?趙山河無語地對着其中一個打開的箱子踹了一腳,有了打道回府的打算。
轟轟……
箱子被他踹的平移了一段距離,密室的牆壁上卻緩緩露出一道暗門,趙山河不敢託大,迅速拔出破龍棍準備迎戰。
暗門打開了半天,也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他這才大着膽子挪進去,立刻就被眼前的物事給震住了:
一屋子的各種兵器!
裡間更應該說是個軍械庫,因爲都是些兵卒使用的制式武器。步兵俑所持的鬼戟、軍侯俑所持的虎頭戈、校尉俑所持的鬼王刀、弩兵俑所持的袖弩、將軍俑所持的菁銅劍……相當的完整!
除了兵器之外就是甲冑。從各個兵種、軍官所用的甲冑,一直到戰馬使用的馬鎧,應有盡有,就像是個博物館。不過數量上就不多了,每種充其量也只有一二十件。
趙山河被琳琅滿目的兵器裝備給晃花了眼。隨手拿起一柄菁銅劍,沒有劍鞘,青黑色的劍身平淡無奇,對準手中的破龍棍輕輕一劈,居然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豁口!絕對是神兵利器!
這裡的鬼戟也跟外面步兵俑所持的十字戟有很大的不同:通體泛着暗紅色的光芒,戟柄從下到上繡着一條蜿蜒而走的青色蒼龍,戟尖造型還是一樣,但比十字戟大了一倍左右。
難道這纔是真正軍隊使用的兵器?兵馬俑的兵器是專門爲了陪葬特製的?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自己趕緊搖頭:不可能!這些可都是極爲上等的靈器,怎麼會裝備普通軍隊呢?應該是禁衛軍、或者親衛隊裝備的纔對。
還有那些甲冑。趙山河走到真正的黑光鎧前,撫摸着黑色基調的鎧身,再看看身上,二話不說就把黃金黑光鎧給卸了下來,全套穿戴起來,感覺果然大不一樣:
黑光鎧的重量用輕如鴻毛來形容也不過分,這跟它厚重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而且堅固程度也出乎意料,用菁銅劍連續劈砍幾下,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還有那札甲、兩當鎧、魚鱗甲……趙山河手忙腳亂地拿出小袋子,裡面的兵器跟這些一比差的沒邊了。他毫不猶豫地把原有的兵器倒出來,將這些兵器鎧甲一掃而空,全都放了進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趙廣等人不知道趙山河在地宮內的情況,又不敢輕易地點燃篝火,急的直打轉轉。趙廣以爲大哥出了什麼事,急吼吼地對鄭南峰道:“南峰大哥你在上面看着,我下去探探!”
“別急,你大哥不會出事的!”鄭南峰卻按住了他,“你要是下去了,才正兒八經給他添亂。就在這裡等着,說不定一會兒就上來了。”
上官鈺不知道爲什麼,也開始擔心起趙山河的安危,而且還多了些說不清楚的情愫,用手攏了攏耳邊的頭髮:“我也覺得山河師兄沒事呢。”
“你咋知道?萬一要是有事怎麼辦?他一個人能行嗎?”趙廣總覺得不靠譜,非要下去探個究竟。
鄭南峰拉住他低聲道:“女人的直覺一般都是很準的。我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女人,你不相信她,總能相信我吧?”
趙廣這下沒話說了:“就這麼幹等着……實在是受不了了哇,可要了我親命了!”
四個人還在爲擔驚受怕,卻看到盜洞口一陣飛沙走石,原來是趙山河從裡面出來了,還穿着一身黃金黑光鎧,趕緊都圍了上去。
鄭南峰不待趙廣開口,搶先問道:“幹掉了幾個?”
“四個,都是武尊!”趙山河知道他眼尖,從自己身上感覺到了血腥氣,有些得意地說道。
四個武尊?大家倒吸一口涼氣,他只是個一階武師啊,怎麼辦到的?
從來沒有取得這麼大戰果的趙山河很有種滿足感,但他也知道,這種知足來得很快,也必須要消得很快。在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幫他拆卸黃金黑光鎧的同時,把下面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娘咧,幸好多虧了這身金甲……”趙廣吐了吐舌頭,當時的慘烈他完全能夠想象。
鄭南峰也喟然道:“好一招借刀殺人,沈醉在玄元宗的實力可算名列前茅了,卻連怎麼死的、誰幹的都不知道。”對比沈醉的下場,他愈發覺得自己如今的選擇對了,跟着這個年輕人,遠比跟着玄元宗有前途。
上官鈺和趙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別說這樣的戰鬥,就算是武尊也沒見過幾個啊!
“對了,”趙山河拿出一副黑光鎧、一副札甲和兩副兩當鎧,扔給衆人,“南峰大哥用黑光鎧,小十用札甲,兩位美女就用兩當鎧吧!輕便!”
女生對丹藥的重視程度要遠遠高於甲冑,畢竟穿上了甲冑就無法顯露自己的身材。可上官鈺 一拿起兩當鎧就驚呼出聲:“這是……這是靈甲!失傳了千年的靈甲!”
她沒法不激動。整個上官一族,只有上官無忌有一件不全的札甲,因爲除了軀體的部分,手腳部位的護具都沒有。靈甲在天玄大陸只剩下了一個傳說、一個故事。
上官無忌平時都是貼身穿着,連睡覺都不脫下來。聽他說是以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現在趙山河一出手就是三套甲冑,怎能不讓她心驚?之前的一點點自傲這下子徹底消失了。
鄭南峰作爲男人,可是一向把裝備當成命根子的,哪怕是奪舍重生也無法改變這個嗜好。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以前在玄元宗,拼死拼活地在外刺殺劫掠,圖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武技靈器!
現在竟然得到了失傳的靈甲,這得要祖墳上冒多大的青煙?死士俑身上的兩當鎧雖然也足夠輕便堅固,卻無法跟黑光鎧相提並論。哪怕同樣只能穿一件胸甲,也大大地提高了活命的機會。
眼瞅着鄭南峰鄭重萬分地把黑光鎧擺放於面前,跪下連續三叩首,趙山河就覺得有些好笑:“趕緊換上吧,你膜拜它也沒有用啊!”
“這你就不懂了,”鄭南峰嚴肅地說道,“靈甲可以說是修士的第二條命!天玄大陸九州之地,擁有靈甲的人無不是最強大的存在,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你見得太少,根本就不知道這套甲冑會讓修士們產生多大的瘋狂……”
“這樣啊……”趙山河也悚然而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太明白了,“那頭盔就別戴了,護手護臂跟護腿還是可以穿的嘛。把外套穿在外面遮擋住,以後不要留活口就是了。”
就算他不說,鄭南峰也打算這麼做。
札甲是步兵俑穿戴的重甲,可是真正步兵使用的卻不像兵俑的那麼寬大,甚至比兩當鎧還要顯得單薄。趙廣貼身穿着後跳了跳,沒覺得有多少重量,玩性大起,讓鄭南峰拿刀砍了兩下。
也不知札甲是如何煉製的,外表上沒有痕跡不說,連軀體也不覺得受到什麼重力。靈力在接近鱗片的時候就被阻擋住了!趙廣終於裂開了大嘴:“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那原有的一些兵器你給放哪裡去了?”鄭南峰知道空間袋的容積有限,只怕裝不下許多東西,可真要捨棄原有的兵器又有些捨不得。
趙山河苦笑着說道:“扔在裡面了……不然也騰不出地方呀!”
“我有個空間項鍊,只是容積太小,可以裝幾件的。”上官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受了趙山河那麼大的禮,總要回報一些,“是我行冠禮的時候,兗州一個隱世強者送給我當賀禮的。”
“這就好辦了,快,金甲借我用用!”鄭南峰一蹦三尺高,指着趙山河捶胸頓足,“那些兵器就算不能用,拿到拍賣行售賣了也行啊!怎麼能扔呢?你這敗家子,不當家不知道菜米油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