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對上次袁玫獲救表示感謝,齊世傑等人還是表現出了名門大派的氣度,在會客堂專門見了趙山河等一行。
剛一見面,他雙眼一眯,把趙振海以及另外兩個死士俑掃視了一遍,輕輕點了點頭:趙家爲了這小孩還真是不惜血本,這種放在任何一個家族的強者都派出了三個?
“原來你就是趙山河小友?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少年出英雄。來人,給諸位貴客看茶。”齊世傑並未迎上前,只是徑直在主位上坐下。
趙山河深以爲然地躬身一揖:“多謝齊峰主的款待。這是我表弟趙廣,這三位是家族侍衛……”
迎着齊世傑的目光,趙振海根本就不怯他。對這具能夠還魂的死士俑越瞭解,他就越興奮!一想到趙山河手裡還有好幾具“備用”的,他就再也不吝嗇於俑體的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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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盛啊,你替我好好招待這幾位,不可怠慢——不知這位兄臺怎麼稱呼?”齊世傑有些忍不住了,他着實看不透這三人的實力,只能知道個大概。
趙振海眼神何其敏銳,一看他那架勢就想切磋,直接把鬼王刀抽了出來:“齊峰主,要不先找個地方練練?”
“甚好!呵呵,兄臺這邊請!”齊世傑恍然,作爲最年輕的武尊,他對武道的癡迷遠遠超過世俗的權力。只是當趙振海抽出刀的時候,他的眼角跳了跳:娘咧,這趙家還真是有底子,連侍衛的刀都配的這麼好!
趙山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自從有了具軀體,趙振海的武癡本性就徹底暴露了出來,讓他吃吃虧也好,知道這百十年來還是有不少高手的。
他跟關盛兩人聊得正開心,鐵良也處理完了峰門的內務匆匆趕來。畢竟同生共死過,鐵良那超乎尋常的熱情,讓他很是吃不消,同時對他願意加入峰門也表示非常高興。
“山河老弟,我也不跟你矯情——等到摸底考覈結束,你的考覈也完了之後,直接進咱們來遠峰!你儘管放心,師父已經閉關,峰門的一切都由大師兄說了算!”
望着他真誠的眼神,趙山河只是喝了口茶:“多謝好意了。畢竟不能讓你們太難做,我還是從最底層開始吧。”
關盛鐵良極有默契地相視而笑。這個小子着實讓他們喜歡,不論是人品還是性格,現在就差武技了。
三人幾乎忘了時間,相談甚歡。就連負責服飾的女弟子都覺得疑惑,很久沒有看到兩個師兄這麼開心過。
“哈哈哈,好!趙兄臺果然好功夫!”齊世傑鼻青臉腫的從後堂熱情似火地走了出來,右手胳膊緊緊摟着趙振海的肩膀。
三人頓時愣住了:“這是……”
趙振海倒完好無損,但臉上還無法顯露出表情:“跟他比試,我輸了。心服口服!”
“不能這麼說,只能算平手!”齊世傑很認真地道,“雖然你修爲不如我,但對於武技的應用我不如你。真沒想到,你那刀法竟至如此出神入化,我纔是服了!——可否告知那刀訣名字?”
趙振海爲難地看了看趙山河,見他手指輕輕晃了晃,才反手摟住齊世傑的肩膀:“我不能告訴你名字。”
齊世傑的黯然一閃而過:“沒關係沒關係,肯定是你們趙家的壓箱底絕學,不說也是應該的。”
“不過——如果你想學,我倒是可以教你。”趙振海人老成精,馬上就明白了趙山河的用意:此時正是拉關係的好時候。
果然,齊世傑大喜萬分,竟不顧身份和年齡,搶先躬身作揖:“從今往後,你三人就是我威遠峰的客座副峰主,你我之間也以師兄弟相稱,請切莫推辭!”
關盛和鐵良在心中大罵這個老滑頭太不厚道,這不是公然從他們來遠峰挖人麼?還好只是客座副峰主,不必必須時時待在齊世傑的峰門。
摸底考覈已經正式開始,等到趙山河等人趕到會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完畢,連抽籤也已經完成了,只待裁判一聲令下便可以開始。
趙山河並沒有去前臺,而是讓關盛安排了觀看席最角落的一個位置,俯瞰着整個考覈場地。
考覈規則是雙人對戰,取前三十名。不過前十名是直接由威遠峰齊世傑安排,分到各個峰門的副峰主手下,其他人則從最底層的雜役弟子開始做起。考覈時間爲三天,中間一天休息。
五個被分出的比武場地立刻人聲鼎沸。對於青葉門來說,也很多年都沒有過這樣的盛況了,無數的弟子和修煉者都趕來觀看。
“這個人是上官家的首席教頭:上官鉉。別看上官家連教頭帶選手都是女人,平時極爲低調,實力可不淺呢,”袁玫對於三大家族的瞭解不少,極有耐心地跟趙山河等人講解道,
“聽師父說,上官鉉在五年前的修爲就已經是武師九階,現在應該是二階到三階的大武師了吧?”
第三個賽場很快就吸引住了趙山河的目光,前面的幾場比武很快就結束了,眼前這一場是趙家的趙穎對陣公孫家一個不認識的青年弟子。
“穎兒,我家長老已經允諾,待這場比試完了,就會安排你我相親。雖然你比我小六七歲,但我不會放水的,請你全力以赴吧。”青年弟子長髮披肩,完全不像普通修煉者那樣幹練,甚至看起來有些精神萎靡的樣子。
趙穎哼了一聲:“想娶我?就憑你?手下見見真章吧!”
說完就是一頓具有七階武者實力的崩山拳打了過去!
袁玫指着他低聲道:“他叫公孫恭,是公孫旭的表哥,自詡風流倜儻,喜好沾花惹草,爲人也比較輕浮。但修爲可不低,我記得大概是一階武師。只怕你的師妹會吃虧。”
趙山河不置可否地用左手掌握住下巴,右手虛空輕輕比劃着什麼。趙廣已經見慣了他這種姿勢,用胳膊撞了撞袁玫:“我哥在考慮問題呢,別打擾他。”
儘管趙穎的修爲沒有公孫恭高,但她的攻擊偏重靈巧,即便是有好幾次差點中招,但還是躲了過去,反而對他造成了一些威脅。
公孫恭卻看起來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不過他的招式配合起髮型來,卻顯得風度翩翩,飄逸自然。惹得周圍圍觀的女弟子們興奮地叫嚷不已。
聽着耳邊的歡呼,公孫恭心裡有說不出的得意,雖然步步緊逼,還是略微放慢了攻擊頻率,以便讓對戰看起來更有觀賞價值一些。
可這樣的想法卻正落趙穎下懷,她銀鈴般笑了起來,那一顰一笑,讓公孫恭眼睛有些發直,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就是這個時候!
趙穎虛晃一招,竟然在眨眼間變成了以攻對攻的態勢,欺身而上,左手做出要拍他眼睛的攻擊路線,中途忽地變成了鎖喉——這是她從趙山河那次鬧事的打鬥中學來的。
在觀看席上的趙山河無語地雙手罩住了臉:版權啊,這可是我的版權!
公孫恭大驚,本能地使出風雲腿,擡腿正踹,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由於緊張,他的雙眼不由自主地眨了眨!
“啊……”
就在他擡腿的一瞬間,襠部受到重擊,嘴巴大張翻出一對死魚眼,立馬全身縮成了蝦米狀,僵硬了片刻後歪倒在地!
原來趙穎真正的殺招在右手上,帶着虎嘯掌頂層的威力,悄然上撩他的襠部。
全場一片靜默。公孫越暴跳如雷,衝到裁判的邊上的指着趙穎大吼:“她犯規了,犯規了你看見沒有!”
青葉門的裁判斜視着他道:“規則裡沒說不準攻擊襠部吧?還是去看看你家的選手吧!”
公孫越嘴脣顫抖不已,轉而怒視着趙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好狠心的小丫頭!”
喜笑顏開的趙穎頓時做鵪鶉狀,雙手重疊在腰間,低着頭啜泣道:“對不起……公孫護法,我錯了……”心底竊笑不已:想跟老孃成親?先把你打成太監再說!
周圍不明真相的觀衆也是一陣鬨然,交頭接耳個不停,有大膽的乾脆跟公孫越建議道:不過是個不知輕重的小丫頭,不如先看看公孫恭傷勢如何?
在青葉門的地盤上,就算公孫越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大打出手,他抱起公孫恭走下臺,路過三長老趙博身邊時,冷森森地低聲道:“別得意太早,走着瞧!”
公孫家的隊伍義憤填膺,這趙家也太無恥了,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招數,硬生生地廢了自己一個一階武師的弟子。他們不打算在之後的比賽再留手了,索性大開殺戒的好!
趙山河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驚得打了個冷顫,瞬間心有所感地覺得有些蛋疼。同樣心有餘悸的趙廣,張着嘴喃喃自語道:“天吶,可要了我親命了……”
坐在他倆身邊的袁玫捂住嘴吃吃地笑起來,斜睨了一眼趙廣,連耳根都有些紅了。很快又覺得有些不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許你用這麼猥瑣的招數!”
“下一組,開始比賽!”
裁判眼看雙方都已走下賽場,敲響了身邊的小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