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趙振海的判斷,這些活人俑在生前至少擁有大武師頂階的實力。雖然不清楚製作過程,但肯定已經被贏家給徹底銷燬了。不過趙振海卻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不再是棄魂,而且在一點點地恢復着,卻需要一定的時間。
趙山河看着無比快樂的他,心裡也笑開了花:又多了一個高級打手啊!
三個人並沒有立刻就出去,反而在陵寢內瘋狂的修煉着。趙振海爲了報答“復活”的大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和趙星宇一樣的方式:每天痛毆弟兄倆。
偌大的陵寢,如果兵俑們還活着,定然能被弟兄倆的慘叫聲給折磨的死去活來。趙振海也在作戰中,依靠俑體的強度,超水平發揮出了大武師頂階的水平;體內的經脈、丹田、靈力也在一點點的恢復着。
實際上趙振海已經是個活人了,壽命還長的驚人。
暗無天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趙山河算着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臨走時帶走了那具身着黃金甲的屍骸,甲冑也沒扒下來——那是真的黃金,沒有修煉的價值。
幾個月的時間,又能夠跟大武師火拼,他已經晉級到了一階武師,而趙廣則晉級到了九階武者。
但趙廣一旦全力發揮出趙武弓的威力,趙振海同樣無法硬抗——他比任何人都害怕這具新軀體受到哪怕一點損害。
爲了能在以後多一張底牌,趙山河特意又給趙廣挑了一柄刀,是小袋子裡裝的長兵器偃月刀,刀訣則選擇了小袋子裡的乾坤刀訣。
由於弓箭不需要相應的武技,這些天來趙廣重點修煉的便是乾坤刀訣,很快就達到了二層的水平。
但趙振海畢竟有將近二百年的經驗在,他修煉起乾坤刀訣的速度更快,再加上趙山河爲他挑選的長兵器眉尖刀,短短四五個月,居然到了第四層!乾坤刀訣總共也就八層而已,
這讓趙廣多少有些不平衡:你個老烏龜活了這麼多年,經驗這麼豐富,論天賦,誰比得上你啊!因爲趙山河原原本本把他的來歷說了出來。
三人再度前往山谷打算交差。趙振海悄悄告訴趙山河,這次再跟那烈焰九頭蛇打得話,讓他先上,然後趙山河再元神出竅出擊,最後讓趙廣一箭定乾坤。一準能幹掉那討厭的傢伙。
“你們居然能活着出來?”烈焰九頭蛇驚訝萬分,幾百年來,從來沒人能活着從那老鬼的陵寢裡出來,除了一些根本就沒怎麼進去的修煉者之外。
趙山河從小袋子裡把黃金甲屍骸扔在地上,很不滿地道:“我已經遵照約定,把贏中嶽的屍骨給你了。現在你可以解除袁玫身上的毒了吧?“
烈焰九頭蛇愣愣地盯着黃金甲屍骸,忽然情緒近乎崩潰:“你這個死老鬼,當年你說最多一年就給我解除封印陣法,結果呢?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卻死在我的前面,那本王怎麼辦?”
咆哮了半天,至少等到了一個結果,它終於平靜了情緒:“我當時留了一絲元神在那小女娃的體內,剛纔已經收回來了。你們走吧!”
趙山河又覺得烈焰九頭蛇有些太過倒黴,居然被封印之人給忘記了。
三人還沒走出多遠,忽然又聽到烈焰九頭蛇在喊他,莫名其妙地轉過身去,那條蛇可憐兮兮地道:“如果……你以後有可能提高到武尊甚至武聖,能不能、能不能幫我解除掉陣法?”
“……我盡力而爲吧!”趙山河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如此拼命修煉,現在也不過才一階武師而已,要到武尊甚至武聖……這個時間還真不敢想象!
已經走出了很遠,趙振海卻突然哈哈笑道:“越是活得長,無論是人還是靈獸,就越怕死啊!”
距離青葉門已經越來越近了,趙振海饒有興趣地講起了它以前的一些歷史趣聞。原來青葉門已經擁有上千年的歷史了,雖然不曾雄霸整個天玄大陸,在兗州倒是與另外兩個門派並駕齊驅。
不論誰提起青葉門,都要對其門規道一聲贊!從衣食住行,再到修煉、人品,事無鉅細,規定的是詳詳細細。因而積累下了深厚的底蘊,歷經數次磨難而堅持下來,名聲也越來越響。
到了一個叫新陽的城池時,距離青葉門也就只剩下幾十裡的路途,騎馬半天就能到了。趙山河想了想,決定在此休息一晚,趕了一個多月路,又不停地獵殺魔獸,已經很累了。
“哎喲幾位爺這邊請,想來點什麼儘管吩咐,咱這雙福樓是應有盡有啊!”
剛走進酒樓,小二便殷勤地迎上前來,極爲熱情地介紹道:“不知需不需要開幾間上房?”
趙山河隨手打賞給他一塊碎銀:“開兩間吧。再準備一桌上點檔次的酒菜,兩個時辰後再叫我們。”
小二的眼角都翹了起來,熟練地把碎銀滑進袖子裡:“幾位爺大可放心,小的一定辦到!”
趙振海獨人單間,弟兄倆一間,進屋二話不說先洗了一盆熱水澡。把這些天來的風塵僕僕全都洗去,趙廣趴在牀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趙山河卻回味着這段日子的收穫。有了趙振海這麼個不是大武師、卻超越大武師的存在,他們活捉了四頭靈獸,一隻紫電狐、一頭六角犀、一隻靈甲龜和一頭琅山犛牛,都是一階的靈獸。至於打死的不計其數。
靈獸的肉和骨可做靈藥的材料,皮毛則可以做服飾,堪稱一身是寶。如果賣出去可以得到一個好價錢,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拋頭露面。趙振海說的對,引人注意了就很容易招來禍患,尤其是當無力自保的時候,所以還是低調一點好。
那四頭靈獸的歸宿他已經想好了,待見到關盛等人就可以分給他們。畢竟青葉門也有契約靈獸的傳統,算是一份見面禮,或者是賠禮。
兩個時辰後,小二叫醒了他們,一桌上好的酒菜在等着他們。趙廣像是被餓了很久的野狼,頭也不擡的狂吃;趙振海慢斯條理地剝着雞蛋殼,他對食物已經沒什麼慾望了。
看到弟弟如狼似虎,趙山河也忍不住大快朵頤,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菜了。
“聽說了沒,臨近的義陽趙氏、魯陽公孫氏、雒陽上官氏上個月開始挑選弟子了,這次青葉門在他們三城中要選拔後輩進行培養呢。”
“說來也怪哦,青葉門以前從不刻意挑選弟子的,這次怎麼會就限定那三城呢?”
“嗐,估計是那三家自己忍不住了唄。氏族哪兒有門派有實力呀?人家的弟子動不動就是武師、大武師!氏族呢?沒法比呀……”
“也不能這麼說……”
“反正已經結束了,據說明天那些被挑中的弟子,就要送到山門了呢。咱們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鄰桌几個人的竊竊私語傳到了趙山河的耳朵裡,他悚然一驚。青葉門怎麼會在義陽城選拔弟子呢,那自己這次豈不是有機會,見到許久不見的師父和師祖?
淡淡的思念開始泛出了心頭,也不知道爹孃和統兒現在怎麼樣了?統兒應該進入到外門了吧,趙山河一邊想着,一邊慢騰騰地扒拉着碗裡的米飯。
“小二,人呢?趕緊上一桌酒菜,累死我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酒樓門口響起,趙山河循聲望去,居然是曾經被他打殘的公孫旭!
身後還跟着五六個弟子,包括公孫氏內門護法公孫越也在一起!
公孫旭看來恢復的不僅不錯,還晉級了,他現在難道是一階武師?趙山河一點不怯地望着那羣人,他們的酒桌在角落裡,公孫一衆人並未看見他。
誰知道公孫越的眼睛何其尖銳,一入座,先把周圍掃視了一圈,直勾勾地瞪住了他,然後大聲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就是那個被逐出族門的敗類啊,旭兒,你看看那是誰?”
公孫旭一看到他,臉上表情異常豐富。如果不是這個小子,自己恐怕會進步的更快;如果不是這個小子,自己也不會養兩個月的傷;如果不是這個小子,自己在師父面前豈會那麼丟人?
他一拍桌子就要迎上來,卻被公孫越拉住了:“旭兒!你這是幹什麼,給那個敗類面子麼?別在這兒動手,咱丟不起那個臉啊!”
公孫旭這才罷手,一口酒灌下,狠狠抹了抹嘴巴,喊道:“趙山河,你要是有種,就在入門摸底考覈擂臺上等我!”
趙山河懶得搭理他,彷彿沒看見這個人一般,眼神又飄往了別處。
“你……”公孫旭又要站起,卻又訕訕地坐下,陰厲地着對他,用手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人是誰啊?”趙振海扭頭看了看,一桌人最高實力不過武師三階,不以爲意地問道。
趙山河只是把他面前的酒杯滿上:“一羣跳樑小醜而已,不用放在眼裡。兩年多前有些過節,這次我打算做個了斷。”
“那個三階武師……交給我吧?你也知道,我好久沒跟這種級別的活人練練了,手有點癢。”趙振海把手指關節活動的劈啪作響,帶着一臉企盼地問道。
趙山河的臉有點扭曲:“那公孫越比你差了幾十條街,你好意思麼?”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連你們弟兄倆都給練了,是不是?”趙振海的眼睛裡燃出了熊熊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