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趙山河已經明顯感覺到,使用靈力來修煉劈山棍法還遊刃有餘;可是使用元神來修煉,當真是一種痛苦。
畢竟要把元力灌注於破龍棍上,必須要元神源源不斷的提供元力。可是他現在的修爲太低,即便是拿到了趁手的元器,也發揮不出全部的效果。
在元力全開的情況下,元神出竅只能維持區區大半個時辰!
還是基礎沒打牢啊。趙山河不得不先停止了劈山棍法的修煉,轉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煉元神上。
趙振海及時的提醒他道,這監牢內如此多的棄魂,生前大多都是大武師級別,就讓它們這麼晃悠太過浪費。趙山河短時間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居然把那成百上千的棄魂給吸收一空。
於是元力又開始過剩了,把他元神撐得幾乎要爆炸。他不得不爲了消化這些過剩元力,拼命地灌注到破龍棍上;然後元神出竅,不分時間的開始修煉破龍棍。
這下子不存在元力不足的情況了。
不知不覺中,魂天變第一境第五層也突破了。原來修煉元神最直接途徑,便是吸收其他活人的元神,也難怪當年那些修煉者勃然大怒。這法子的確太過陰狠毒辣了。
按照趙振海的說法,有不少的心訣都可以修煉元神,但這些心訣不僅稀少,而且大多數並不掌握在修元者的手裡。基本上要依靠探尋遺蹟、古墓這些地方來獲得。
畢竟只有上古時期,纔有修元者良好的生存環境。
從第六層開始,一直到第一境第九層,實際內容都差不多,都是基礎性質的修煉。趙山河對此也能理解,一部最好的秘籍,並不是說從開始就掌握逆天的技能,而是紮紮實實的打好基礎,以後的突破纔會相對輕鬆,成功率也會大得多。
他也從未放鬆過對靈力的修煉。儘管元神的突破爲靈力的晉級提供了最好的條件,並不是說就不用修煉靈力了。崩山拳在掌握到第二層的時候,趙山河總算是到了七階武者,此時也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他自己覺得速度還是慢了些,畢竟現在修爲越高,明年進入琅琊森林纔會越有保障;但這個想法卻讓看望他的趙星宇大爲不滿,嚴厲的斥責他,不要想着一步登天,一口豈能吃成個胖子?修煉就是要踏踏實實才行。
可是趙星宇已經很震驚了。趙雲飛要求趙山河在出獄的時候,必須要達到八階武者。實際上他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的。哪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連續突破?這分明就是個小小的刁難而已,在精神上給趙山河一些壓力,並不代表着一定要到這個標準。
但是現在看到趙山河已經達到了七階武者,他不得不提醒一番,否則心浮氣躁一味追求速度,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也會大大的增加。
不僅趙山河晉級了,趙廣也和他一樣突破了。兩人的情況讓趙星宇嫉妒的不行,他花了整整十幾年的時間,才從武者提升到武師,這倆怪胎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晉級,心裡如何能平衡?
從此之後,又嫉又羨的趙星宇每天都要找弟兄倆打上一場。不爲別的,就爲了打消兩人心中的那種驕傲自滿,也爲了打消自己心中的不平衡:七階武者怎麼地,老子照樣能收拾!
有了他的刺激,趙山河趙廣兩人可樂壞了:正愁找不到練習對象呢,這傻帽自己找上門來,豈能放過?
“速度太慢了!”
“靈力太弱了!”
“你是白癡嗎?不能光指望力量,還要學會用腦子思考、用眼睛觀察!”
“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只有箭豬纔會硬碰硬!你們倆比箭豬都蠢!配合!配合上哪兒去啦?有沒有默契?”
於是他倆幾乎每天都被罵得狗血淋頭、被打得傷痕累累——趙星宇不會取了他倆性命,不代表就會放水啊!
趙廣在晚上睡覺時哀嘆不已:幸虧每天有百金丸療傷啊……
趙星宇也是越打越佩服,從一開始倆兄弟一起上,也不過堅持十息;到可以堅持半個時辰而不倒下;再到可以堅持一個時辰而不倒下;最後趙山河單獨支撐半個時辰……
有時連趙振海都看不下去,讓他們好好療養幾天再跟那瘋子對打。可趙山河問道:敵人會給你時間和機會療傷嗎?他也只好閉口不言了。如果還活着,他也很想跟這倆不服輸的小子戰上幾場。
這幾個月的收穫是極其巨大的。畢竟趙星宇是六階大武師,在這種接近實戰的修煉中,弟兄倆的提升速度越來越快,互相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好,終於在一年期限的最後一天,雙雙突破到了八階武者!
“多謝師父成全!”
趙山河帶着趙廣,不管趙星宇願意不願意,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地上,誠誠懇懇的叩了五個頭,以謝這五個月的幫助。
“都起來,誰是你們師父?是趙文海,想磕頭就找他去。”話是這麼說,趙星宇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不是誰都能找到這樣勤勉堅韌的弟子,更何況他已經多少年沒收過弟子了。
趙山河卻不爲所動:“您願意教授我們實戰經驗,陪伴我們這麼長時間,您就是我們的師父!”
“說得好,哈哈!”趙雲飛帶着一衆長老走進監牢,異常讚賞的望着弟兄倆,“不過你們別忘了,還有一項懲罰是放逐琅琊森林一年。沒有忘吧?”
他的真實用意,是讓趙山河保持着鬥志,不至於在這監牢裡頹廢掉。壓力也是動力,不過這也是因人而異的。他也根本沒想到,趙山河真的能在一年內突破到八階武者。
趙氏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的人才了!
三長老趙文海一言不發的走上前,想摸摸趙山河的頭,手卻停在了半空,緩緩又收了回去,長嘆一聲:“知道不知道,一年前你讓我很失望?”
“弟子知道。”一幕幕過去的場景從腦海中閃現,趙山河懇切地說道,“其實弟子最怕讓您失望……如果弟子還能活着從琅琊森林中出來,一定會讓您以我爲榮!”
趙廣看看他,又看看趙文海,也憨厚地磕了個響頭:“大哥說的,就是我要說的!”
在走出義陽城已經很遠的地方,趙山河回過頭去,望着那高大的城牆,上面有個人影,似乎是執事趙起。他鼻子有些發酸,毅然轉身拉着趙廣,往琅琊森林的深處走去。
環繞着萬里琅山,琅琊森林自古就是個禁地。民間有無數傳說,其背景都是這片神秘的大森林。什麼神仙與鬼怪在琅山某個山峰大戰三天三夜,什麼武道高人在琅山論劍,還有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
趙山河從小就聽母親上官燕講過許多,不聽還睡不着覺。他自以爲對琅琊森林瞭解許多,但當真正踏足於內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一路上,趙廣已經幹掉了許多不知名的毒蛇野獸,一邊罵罵咧咧個不停。
“哥,咱是不是得去尋一份地圖啊?總要有個目的地吧?照這麼個走法,那得到猴年馬月去了?一年後咱還得回去呢。”
趙山河笑了笑,從背上取出做了僞裝的破龍棍,元神傳音對趙振海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說的古墓在什麼地方?”
“進入森林了嗎?唉……我趙振海又回來啦!”他從破龍棍上漂浮起來,望着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層巒疊嶂的山峰,慷慨激昂得大喊了起來。
當然,除了趙山河,沒人能聽到。
你又不是胡漢三,沒事瞎嚷嚷啥?趙山河掏了掏耳朵,追問道:“你到底記得不記得啊?”
“當然記得!出了義陽城,穿過琅琊森林之前,這條路最安全,”趙振海很肯定的說道,“或許現在其他的修士開闢出了另外的道路進山吧。”
“因爲當時修元者最喜歡在琅山找個山洞修煉,到後來全面追殺修元者時,無數修士都往深山老林裡面鑽。這條路不是進山的唯一道路,卻是最大的一條。小路不計其數,危險也會很大!”
趙山河已經聽出來了。就在不遠的地方,有未知魔獸的嘶吼聲,還有人的慘叫聲!他循聲走了過去,同時讓趙廣隨時準備開打——既是爲了獵殺魔獸,也是爲了殺人。
林地的一片空地裡,一頭全身黃褐色相間的穿山豹,正與三個人激烈的打鬥在一起。那穿山豹是四階魔獸,級別雖然不高,卻以狡猾兇殘聞名於世。一旦被它盯上,就算是大武師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它是羣居動物,每羣至少也在十頭以上!現在只有一頭,其他九頭哪裡去了?
在趙振海詳細講解的同時,三個人的處境開始漸漸不妙了。又矮又胖的男人已經受了傷,行動頗爲不便;身高體壯的男人移動速度太慢,跟不上穿山豹的進攻節奏;另外那個女子**連連,看起來似乎也很有些吃力。
狡詐的穿山豹忽然跳出戰圈,兩支前腿用力拔地,同時從嗓子中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八頭穿山豹立刻就從隱藏的樹林裡跳了出來,沿不同方向直逼已經受傷的矮胖男人!
“不要啊,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