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2章 小鎮購買地
夜風吹拂着，樹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裡伸出了修長銳利的爪子，透過窗臺倒射在白色的牀幔上，透着另類的誘惑。
屋檐上的燈籠隨風輕飄着，在黑夜裡綻放着昏黃的燈光，屏風後的大牀上發出‘咯吱咯吱’，非常有節奏的聲響，低啞的，曖昧的。
冰冷的地板上，撕碎的衣衫遍佈，入耳的唯有男人的粗喘聲，女人迷亂的低吟聲，大牀劇烈的晃動，足以說明這場‘妖精大戰’到底有多麼的激烈。
黑風寨大當家的房裡，燈火通明，風光旖旎，奢靡的氣息直令人臉紅心跳，不能自持。明月高懸，銀輝傾泄了一地，房頂上蹲着的蒙面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將揭開的琉璃瓦，輕輕的蓋上，額上掛着豆大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黑眸裡也漸漸染上幾分。
紅護法果然是個尤物，一個能讓男人在牀上獲得虛榮心，與得到莫大滿足的女人，難怪連大當家這樣的人物，也躲不掉她的勾纏。
只不過是在房頂上，聽她的嬌喃低喘，他就覺得全身都硬了，恨不得狠狠的壓倒她，好好的蹂躪她。
站起身，深深的吸足一口氣，有些尷尬的盯着自己的某處，他這生理需求反應還真誠實。再次回頭看了眼已經蓋上琉璃瓦的地方，紅護法滿是誘人潮紅的臉彷彿就浮現在瓦片上，暗自咬了咬牙，身影有些狼狽的倉皇離去。
費了好大的勁，只差沒有去洗冷水澡，氣息平穩之後，飛快的朝着山頂下直奔而去，像是黑衣急速穿行的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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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參見戰王殿下，戰王殿下金安萬福。”
夜已深，椒房殿伺候的宮人見到夜絕塵陰雲密佈的俊臉，莫不渾身直打哆嗦，心裡祈禱着誰能請走這尊大神。
“進去稟報，本王要求見皇后。”夜絕塵輕掀薄脣，一手煩躁的揉着眉心，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進宮的同時，他調出了大部分的隱衛，將皇城裡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找了一個遍，就是爲了確認伊心染沒有離開。
戰王府沒有她的身影，錦城也沒有她的身影，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皇宮。如果她不在這裡，那他、、、、、、
“皇后娘娘已經就、、、就寢了、、、王爺明、、明日、、、、”守夜的小宮女哭喪着一張臉，不敢答應夜絕塵的要求。
今晚，皇上歇在椒房殿，她怎麼敢進去喚醒皇后娘娘，那可不得驚動皇上，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啊。
“本王讓你去叫，你就去。”漆黑似子夜般的墨瞳染上怒氣，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裡咬出來的。
“是、、、是、、奴婢馬上、、馬上就去、、、”垂眸着頭，眼淚成串的往下落，小宮女嚇得雙腿發軟，她懷疑要是她敢再多說一個‘不’字，夜絕塵一定會伸手掐死她的。
連滾帶爬的撲到寢殿的大門上，猶豫着要怎麼開口說話，突然裡面傳出軒轅皇后溫柔似水帶着幾分睡意的聲音，小宮女心中一喜，立馬回話道：“奴婢該死打擾了皇上皇后休息，戰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提着心，捏着一口氣，連喘都不敢喘一下。
一會兒之後，漆黑的寢殿內亮起了燭火，夜皇下了牀，沉聲道：“塵兒做事從不會如此欠妥當，想必是什麼讓他特別着急的事情。”
“皇上還替他說話，真是越大沒有規矩了。”軒轅皇后心中自然明白她自個兒的兒子是什麼樣的性情，但她是六宮表率，不能讓有心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有些話不得不說。
“給朕拿件披風就是，讓他進來回話。”
軒轅皇后輕點了點頭，自屏風上取下一件黑色的滾邊披風，披在夜皇的身上，扶着他坐到一旁的軟榻上。
而她自己則是退到屏風後面，穿好衣服披散着一頭長髮坐到夜皇的身邊，出聲道：“讓戰王殿下進來吧。”
“奴婢遵旨。”
“送壺熱茶進來。”
“是。”
小宮女連連應聲，面對夜絕塵時，腦袋幾乎埋進了胸口裡，低聲道：“戰王殿下，裡面請。”
墨袍微微浮動，迎着夜風，夜絕塵推開了厚重的大門，大步走了進去，“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壓抑着滿心的着急，依舊規矩的行了禮。他的神色，早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夜皇看着這個最值得他驕傲的兒子，眸色漸深。
二十餘年，他似乎是第一次讀懂了夜絕塵的心思。
同樣也是第一次，夜絕塵的眼中，寫滿了對一個人的擔心與在意。
“起來吧。”夜皇垂眸，明明瞧出了些什麼，但他並不出聲點明。
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才能明白。
他年輕時的遺憾，不想讓最像他的兒子去經歷。他希望，夜絕塵此生若有機會，可以活得瀟灑恣意，不要揹負那些太過沉重的責任。
“塵兒不是做事不懂規矩的人，深夜進宮吵醒你的父皇母后，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母后可不會輕饒了你。”軒轅皇后樂於見到夜絕塵的改變，也知道他現在的改變是因爲誰。
九兒那個丫頭，她是打心眼裡喜歡的，他們兩個人很相配。
她記得，幼年時的夜絕塵，樂觀開朗，陽光活潑，只是不知道後來，性情爲何越來越冷漠。
她是皇后，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上，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矛頭都會指向她。不管是她的兒子還是女兒，軒轅皇后都不會給任何人指責他們的機會。
“母后可是接了九兒進宮。”
“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猜到發生的事情可能跟伊心染有關，但真正得到證實的時候，軒轅皇后的心，涼了一把。
“塵兒，妻子是娶回家好生愛護的，你該不是、、、、、、”夜皇本就喜歡伊心染，經過下午那段時間的相處，他更是把伊心染疼進了心坎裡。
即便夜絕塵是他的親生兒子，似乎也沒有伊心染可愛了。
在夜皇眼裡，伊心染純真可愛，尤其愛極了她抱着他胳膊撒嬌的小模樣。他是夜國的皇帝，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女兒，誰敢抱着他的胳膊，小腦袋靠着他的肩膀撒嬌，說笑話逗他開心。
“父皇也見過九兒。”
“前些日子，母后看到新送進宮裡的一塊料子，一眼瞧着就喜歡，於是吩咐人裁好布料，親手給九兒做了一套新衣裳，接她進宮就是爲了試試衣服合不合身。”軒轅皇后好看的眉頭微蹙，語氣微微一頓，仔細回想起伊心染與她相處時的神情來，越想越是不對勁，她當時怎麼就沒有察覺到。
“難道九兒出宮之後沒有回王府嗎？”
那她會去哪裡？
“她沒回王府。”
“九兒是先去見了你父皇，纔來母后宮裡的。”軒轅皇后心裡越發不安，眼裡有着着急，“九兒試衣服的時候很開心，還靠在母后懷裡撒嬌，說什麼有‘媽媽’的孩子很幸福，她還哭了。”
夜絕塵面黑如鍋底，小東西你真的離開我了嗎？
“媽媽是什麼意思？”
“母后也不知道九兒口中的‘媽媽’是什麼意思，只是聽到她叫聲，心裡暖暖的，感覺很親近，就猜想會不會是母親的意思。”
夜皇垂眸，伊心染說他像‘爸爸般溫暖’，如果‘媽媽’的意思是母親，那麼那個‘爸爸’的意思會不會是父親。
南皇對伊心染不聞不問，是絕不可能讓伊心染感覺到溫暖的，難道伊心染那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像她夢裡父親的模樣麼？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飛虻乃是晉朝名將的遺物，父皇覺得唯有九兒能做它的主人，因此做主送給九兒做禮物。”
射箭場上，夜皇就站在伊心染的身後，靜靜的看着她在拿起飛虻的瞬間，渾身的氣質立馬就變了，那樣的強勢，那樣的霸氣，那樣的張揚，彷彿一個傲視天下的女王般。
有那麼一刻，他如同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夜絕塵，而不是伊心染。
也就是那一箭，讓夜皇更加肯定，沒有任何人比伊心染，更適合做飛虻的主人。
“她沒回戰王府，也沒有帶走身邊伺候她的嬤嬤跟丫鬟，但她卻帶走了父皇送她的飛虻，母后送她的衣服。”
夜絕塵不知道是，伊心染還帶走了落日。
“皇上，九兒一個女孩子，年紀又輕，不能讓她流落在外，萬一遇上壞人可怎麼辦？”軒轅皇后一聽，立馬就着急了。
要是早知道，今日一見就是離別，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伊心染出宮的。
“塵兒，父皇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不得有半句隱瞞。”
“父皇問吧。”
“你愛九兒嗎？”夜皇緊盯着夜絕塵的雙眼，嗓音低沉，“想清楚再回答，愛不是喜歡，你一定要問清楚自己的心。”
伊心染能做他的兒媳婦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
“愛。”夜絕塵閉上雙眼，語氣堅定。
若是不愛她，他爲什麼要像個瘋子一樣，不管不顧的夜闖皇宮；若是不愛她，又爲什麼要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若是不愛她，他的心爲什麼突然間就空了，失去了方向似的。
“那你對南榮淺語又是持的什麼心態？”夜皇眸光如炬，問得直白。
他沒有說太子妃，而是撇開她的身份，只說她是南榮淺語。到底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能看得出太子對南榮淺語的在意，但他沒有看出夜絕塵對她是否在意。
可若不在意，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又爲何越來越疏離。
南榮淺語若當真是引得他們兄弟失合的最終原因，夜皇是斷然留不得她的。畢竟，歷朝歷代的君王，莫不是踏着無數白骨登上皇位的。那裡面，有手足兄弟，亦有忠臣良將，當年的夜皇便是如此過來的，他不希望他的兒子們也走上他那樣的路。
索性，他的七個兒子，自幼感情就很好。許是，立儲得早，誰也沒有覬覦皇位之心，讓夜皇的心裡得到些許安慰。
沒有登上皇位之前，無比的羨慕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直到登上皇位，方纔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麼的冰冷，多麼的孤獨。
“兒臣不懂愛，也不想愛。”
夜絕塵話落，夜皇與軒轅皇后都錯愕的望着他，那爲什麼在太子娶了南榮淺語之後，他的性情變得更加的冷漠，可說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不是在意，放不下，又是什麼。
似乎知道他們的在疑惑什麼，夜絕塵第一次坦露自己的心聲，“兒臣對她並無男女之情，只是人人都說我們相配，既然兒臣早晚都要娶妻生子，與其與陌生的女人結親，倒不如留個順眼一點的在身邊。”
那時的南榮淺語，還算看得順眼。
“兒臣也想試試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因此忍着滿心的厭惡縱容她對戰王府指手劃腳，她卻以爲那是寵溺。”
縱容到那樣的地步，都無法讓他喜歡上，或許他本就不適合愛人。
太子夜修傑娶她，立她爲太子妃，夜絕塵變得更加的冷漠，不是因爲心愛的女人被搶走，而是他越來越不相愛。
“你——”軒轅皇后額上黑線倒掛，一手撫額，真不知道要說點兒什麼。
從來就沒有愛過南榮淺語，那她就放心了。當初同意讓夜修傑立南榮淺語爲太子妃，軒轅皇后一心以爲，是她犧牲了夜絕塵的幸福。
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太過慮，壓在心口幾年的石頭提了起來，心情舒暢了許多。
她該找個時間，好好的跟夜修傑談一談，讓他明白，希望他們兄弟能相親相愛，永遠都沒有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哈哈、、、、”
夜皇聽完，先是一愣，而後拍打着矮几，笑得不可抑制。“想要聽到你小子的實話真難，罷了罷了。”
擺了擺手，夜皇看着夜絕塵即將瀕臨暴走邊緣的臉色，接着又道：“父皇給你時間，直到你將九兒找回來爲止，朝中之事你可以完全的放下。”
那麼可人的兒媳婦，萬一哪天成了別人的，夜皇估計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兒臣知道了。”
他進宮，等的可不就是夜皇這句話。
只要他還活着，伊心染你就休想逃走本王的手掌心。
天下之大，哪個男人敢不長眼睛打你的主意，本王就滅他九族。
“去吧。”
“兒臣告退。”
夜絕塵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步離去，幽深的黑眸裡閃爍着細碎的光華，他一定要趕在伊心染動手之前，找到她。
那個丫頭，表面上看起來很好說話，實則是個記仇的小東西。
黑風寨的人，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
染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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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的小鎮，格外的清靜。
伊心染早早的就起了牀，將裝有鳳羽與飛虻的兩個箭盒重疊在一起，用一塊純色的黑布包裹着，斜着背在背上。
隨身帶的兩三套衣服，整整齊齊的裝在包袱裡，提在手裡。
退房離開客棧，天才矇矇亮，伊心染把包袱綁在馬背上，牽着馬走在青石板路上，街道上行人很少，只有賣包子的小販叫得格外的熱情。
一邊走，一邊思考着進入叢林中，需要準備的東西。
每次有行動之前，伊心染習慣做足百分之百的準備，出手對付黑風寨之前，必然要將做好戰略部署，不給敵人留後路。
伊心染很慶幸，小時候有着幾次跟哥哥們進入熱帶雨林求生的經驗，活下去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她的嘴巴挑剔得很，寧可餓着肚子，伊心染也不會吃乾糧。因此，臨行前準備的所有必需品裡面，並沒有乾糧。
腦海裡有着清晰的條條款款，都是必須帶在身邊的，伊心染逐一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有無遺漏，趁着在沒離開小鎮之前，給補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店的地圖可是方圓百里之內，最精準無誤的。”
高亢的聲音在晨間特別的響亮，也傳得特別的遠，也就是這句話，讓伊心染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暗罵自己粗心大意。
她連夜國的地理人文都是一知半解的，更別說對其他三國，甚至是飄渺大陸，沒有地圖她要怎麼部署她的戰略計劃。
雖說不相信這麼小個地方，會有精準百分之百的地圖出售，但伊心染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進去看看也好。
有就買，沒有就算了。
“這位小姐可是要購買地圖，小店的地圖可是全鎮最好的，一準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色的立領長裙襯得伊心染身影纖細高挑，三千青絲僅用一隻什麼圖案也沒有的玉簪挽成一個現代的公主頭髮型，其餘的就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清靈簡潔之氣。面紗擋住了她絕美的容顏，只露出一雙清澈似水晶般的眸子，美得驚心動魄，只是她背上的黑色條形的盒子，讓她看起來有些怪異。
有些大的盒子，與她給人柔弱的外表，實在有些不搭。
伊心染眨了眨眼，面紗下粉脣勾起一抹淺笑，古代的髮型太精緻，也太繁複，她根本就不會梳。
這要是在現代，她肯定把這麼長的頭髮剪成及肩的就好。能把垂到腰部下的頭髮梳成這樣，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好不好，只有看過才知道。”
“是是是，小姐說得有道理，裡面看。”
“嗯。”微微頷首，伊心染走進店內，掛滿了整個大廳，大大小小的地圖，不禁讓她有些眼花撩亂。
原來，在古代的時候，地圖就已經制作得如此精良了。
“不知小姐需要哪裡的地圖，小人乃是小店的老闆，可以詳細的爲小姐介紹一番。”
伊心染眸光淡淡的掃了說話的中年男人一眼，只見他穿着褐色的袍子，中等身材，尖嘴猴腮的模樣，讓伊心染有種進了黑店的錯覺。
尷尬的清咳一聲，聲若清泉，悅耳動聽，“我需要錦城以北所有地區的地圖，不知這裡可有。”
“這個、、、、、”
“既然沒有，爲什麼剛纔還要在門外，喊什麼你們店裡的地圖是方圓百里之內，最好的，最精準的，這不存心騙人麼。”
“錦城以北，那麼大的範圍，小店有是有，只怕小姐看了不會滿意的。”地圖越大，地圖上的各個地方的標識也就越來越小，想要找一個地方，很難。
“拿來本小姐瞧瞧。”
店老闆使了一個眼色給夥計，夥計很快就捧上一幅地圖，當着伊心染的面打開，詳細的介紹起來。
越聽，伊心染的臉色越黑，如此大的範圍，標識那麼小，她想要找到黑風寨的確切位置太難，浪費的時間也會太多。
該死的，怎麼那麼麻煩。
“不知小姐是想要去什麼地方，或者說是找什麼地方，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小人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意見。”
“可有從錦城以北到雅城的地圖。”思緒翻轉，伊心染猛然間想起，夜絕塵告訴過她，直接躍過雁不歸以北那些高山，就能到達花都雅城，比走官道近一半的路程。
“小姐可真是來對地方了，錦城以北到雅城的地圖，除了小店其他地方絕對找不到。”因爲山勢險峻，很少有人進入叢林裡製作地圖，年輕時候的他喜歡四處遊歷，也喜歡將去過的地方都製作成地圖，收藏起來。
久而久之，他便開了這家以賣地圖爲主的小店，生活過得無憂無慮。
“看過地圖之後，本小姐要是滿意，價錢隨你開。”唯愛經典開張沒長時間，但是賺進的銀兩，已經足夠伊心染揮霍好長一段時間。
“快去把地圖拿來。”
“是的，老闆。”
伊心染沒有深入去探查過雁不歸以北都是些什麼地方，但她對雁不歸很熟悉，看着地圖上關於雁不歸的一塊，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是沒有那些詭異的陣法，還真就跟雁不歸裡面的地形相差無幾，也就是說這個賣地圖的沒有忽悠她。地圖上標有的鬼霧林，白虎山，萬獸山，她都在夜絕塵嘴裡聽說過，也不算特別的陌生。
“小姐可還滿意這份地圖。”
開門做生意的，可沒有不賺錢的道理。
這幅地圖他一共製作過三幅，即便是賣了伊心染拿在手裡這幅，也還剩兩幅，他是算計着怎麼獅子大開口。
“還不錯，就是有些地方跟前兩日我進去看到的不一樣。”一看這地圖就知道不是新的，許是放置了好長一段時間。
又見老闆想要擡價，伊心染看得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表現出非要買下這幅地圖的心思。她懷裡銀子是多，可也不是當冤大頭的。
“三千兩白銀，小姐便可以拿走這幅地圖。”
捏了捏手裡拿着這份地圖，伊心染有把握，製作出一個絕對完美的作戰計劃，一舉滅掉黑風寨，以報當日滿心的屈辱。
“一千兩，老闆要賣就賣，不賣我就告辭了。”不給老闆思考的機會，伊心染沒有絲毫留戀的放下地圖，轉身就要往外走。
對於越是喜歡，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千萬不要表現出太在意，否則就會給別人藉機擡價的機會。
“小姐出的價格實在太低，小人就吃點兒虧，兩千兩就給小姐包起來。”
“一千兩。”
眼見着伊心染腳步不停的就要走到門外，小店老闆咬了咬牙，幾乎就要內傷了，這一砍價就砍掉兩千兩的，真是讓他好肉疼。
“小姐不再考慮一下麼，這幅地圖可是孤本，沒有第二份了。”
“既然是孤本，那還是留給老闆你好了。”
“哎，一千兩就一千兩，夥計還不給包起來。”老闆黑着臉，又害怕伊心染走了，聲音那是拔了尖。
“老闆包好了。”夥計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伊心染適時的停下腳步，拿出一千兩的銀票的同時，笑眯眯的將地圖收入囊中。
閃爍着燦爛笑意的眸子，彎彎的，份外的漂亮，瞧得店老闆失神。
也不知道伊心染離開多久了，還呆呆的望着門口，好久之後才緩過神，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她明明就很想要他的地圖。
哎喲，他多兩千兩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