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9章 幽冥堂傀儡人☆上
“那天晚上你要是追到他們,斬殺了他們,就不會再有今日之危。
“鷹護法,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去殺,我不攔着你。”青袍男人生得虎背熊腰,一拳頭砸在石桌上,桌面都裂開一條細縫,地面都微微一顫。
戰王夜絕塵是何等人物,即便是身受重傷,那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容小覷。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夜絕塵就是死,也絕對有資本拉着一堆人去陪葬。
那七個人是他的屬下沒錯,可他們也全都折損在夜絕塵手裡,還想要他怎麼樣。
“進護法,要不是你的人好大喜功,獨自領人前去劫殺夜絕塵等人,等着咱們一起行動,又怎麼可能放他們離開雁不歸,還帶着人前來剿滅我們。”
鷹護法黑着一張臉,語氣裡滿是責怪。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人也私自出發前去劫殺,只不過陰溝裡翻了船,自己把自己困在陣中出不來,要不然他們還能活着等你去救他們。”
“你——”
“你也別否認,你的人跟我的人,都犯了錯,該罰。”進護法站起身,就像一座黑壓壓的大山。
夜絕塵調來的軍隊,裡三層外三層,將雁不歸圍在中間,導致他們進出都相當的不便,生怕被發現行蹤,暴露他們的組織。
一個兩個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出去,可他們的隊伍很龐大,一旦行動很容易就會暴露。
與其冒着風險轉移,倒不如以靜制動,興許還能保存下來。
“你手下的人要不是飯桶,又怎麼可能被別人一擊致命,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鷹護法與進護法素來不對盤,兩人事事都要爭個輸贏,也是組織裡出了名的。
他看過那七具屍體,無一例外,皆是一招斃命,毫不拖泥帶水,乾淨又利落。
出手如此狠辣,力道又強橫的高手,即便是他碰上,那也得倍加小心,不敢有絲毫的輕敵之心。
戰王夜絕塵,果然名不虛傳。
跟他打對手戰,危險係數不是一般的高。
“別說是我的屬下,就算是你對上夜絕塵,也只有捱打的份。說他們是飯桶,你或許比飯桶更沒用。”
“你們吵夠了沒有,夠了就給我閉嘴,丟人現眼。”說話的女子云鬢霧髻,一襲墨綠色的紗裙,腰身高束,裙襬長長地拽地,身姿婀娜,淺綠色的絲帶繫腰,隨着她起身的動作輕揚,姣美的面容冷冰冰的,自有一股氣勢。
“紅護法、、、、、”
鷹護法與進護法想要張嘴解釋什麼,被紅護法一瞪,愣是乾笑着嚥了回頭,低垂下腦袋,有些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前後極大的反差,真真是好笑至極。
“眼下整個雁不歸都在夜絕塵的嚴密監視之下,咱們首要的任務是怎麼轉移出去,而不是坐以待斃,枯坐在此地等死。”
以夜絕塵的個性,哪怕將雁不歸挖地三尺,也必定要找出他們的下落,然後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咱們分堂人數衆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一旦咱們出去,立馬就會暴露目標,讓他們找到進入地宮的入口。屆時,被一網打盡是隻是早晚的事情。”
紅護法冷哼一聲,冷聲道:“現在你們兩個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兩人對視一眼,滿臉不屑的別過頭去,誰也不看誰。
他們都是組織的一份子,前提條件自然是爲組織着想。
“林中陣法密佈,縱使他們人多,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咱們的具體位置在哪裡。”紅護法拿出一張地圖,接着又道:“沒有人比咱們更清楚雁不歸的地形,在他們圍剿咱們之前,咱們可以利用林中的陣法,先讓他們損兵折將。”
“好辦法,咱們利用陣法的優勢,三不五時的對他們進行偷襲,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然後秘密將咱們分堂的核心轉移出去,保存最高的戰鬥力。”鷹護法興奮的拍拍大腿,爲自己的聰明喝彩。
進護法白了鷹護法一眼,沒有開口,心裡很是贊同他的話。
十年之前,他們幽冥堂的長老就在雁不歸建立起這個隱密的分堂,五年前交到他們三人的手中,是希望他們能做得更好。
眼下,分堂即將毀在他們的手裡,如果他們還繼續起內訌,讓其他分堂的兄弟看笑話,那是萬萬不能的。
“如此一來,保存下最精銳的部分應該不是難事。”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你們兩個倘若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執行。”紅護法垂眸,視線緊緊的盯在地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是幽冥堂七大護法之中,唯一的一個女人。
不但生得貌美如花,性情更是以狠辣出名,千萬不要被她美麗的外表所迷惑。要知道,她的美名,足以跟她的兇名,成正比。
“我沒意見。”鷹護法雙手環胸,神情倨傲。
“我也沒意見。”進護法滿眼溫柔的望着紅護法,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愛慕之情,“那批藥煉製成功還需要多長時間?”
在他們幽冥堂,喜歡紅護法的男人比比皆是,但就是無人入得了紅護法的眼。
對待別的女人,他們敢霸王硬上弓,對待紅護法,他們沒那個膽。
有些小心思,只能藏着掖着,腦子裡YY一下就好,不敢說出來找不痛快。
“四五個時辰吧。”紅護法冷冰冰的道,“一旦藥煉製成功,除了被堂主看中的那兩個,其餘的統統殺掉,一個不留。”
“明白。”鷹護法重重的點頭。
“報——”
“說。”
“稟報鷹護法,進護法,紅護法,發現大批人馬進入雁不歸,正朝着咱們所在的方向行來。”
辨別來人身份高低,看他袖口的雲紋就知道。
一道雲紋,可見他的身份是最低等的,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裡,臉上更是戴着一個黑色網狀的面罩,連眼睛都沒有露在外面。
“該死,他們來得真快。”
“再探。”紅護法長袖輕揚,冷聲吩咐。
“是。”
夜絕塵所帶領的軍隊遲遲沒有進入雁不歸,正是因爲他對林中的陣法有所顧忌,不敢帶領他的人冒然進入,以免馬失前蹄。
短短不過數日,突然帶領大批人馬進來,必然是找到可以破陣之人。如此,他們便不得不早做打算,第一時間將需要轉移出去的人跟東西,都轉移出去。
這座幾乎費盡了人力以及物力的地宮,只能由他們親手摧毀,絕不對讓夜絕塵在裡面尋找到蛛絲馬跡,近而追查他們的根源。
“紅護法,這批藥、、、、、、”
“鷹護法,這批藥保不住了,你親自去將這批藥銷燬了,切記什麼痕跡都不可留下,莫要橫生枝結。”
“不能毀。”
“難保來的人裡面沒有嗅覺靈敏的,越到最後,那股味道就會越來越濃郁,倘若被人察覺,你應該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紅護法瞪着進護法,面色陰沉,“一個分堂毀了,堂主或許只是動怒,可若是煉製的藥暴露了,堂主會發狂的。”
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誰也惹不起。
“那可是咱們費盡了心力,才得來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卻要功虧一簣,怎麼想都不甘心。”進護法垂下頭,雙拳緊握。
原本以來,他們會是第一組將藥煉製成功,交給堂主的人。
豈知,希望會落空。
“咱們抓了那麼多的大夫,好不容易找到幾個有本事的,不但即將成功的藥沒辦法保住,就連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大夫也要殺掉,真TmD憋屈。”
鷹護法低咒出聲,早知如此,他們就應該放任夜絕塵離去,興許他就不會發現他們的秘密。
“這能怪誰,若不是咱們都急着想要殺掉夜絕塵,想要立功,也不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堂主說過,但凡有一絲機會可以除掉夜絕塵,絕對不可以手軟。
那天晚上,在他們看來,就是最佳的時機。
只是誰也沒想到,原本他們約定好一起出手,圍攻夜絕塵,必定可以取其性命。臨出手之前,接到堂主緊急召喚他們的信號,結果他們手底下的人沒能按耐住等他們回來,就提前出了手。
最終的結果,就是夜絕塵雖說負了重傷,但他帶着他的女人,跟他的兄弟全身而退,沒有折損。
“都別想那麼多,鷹護法去把藥毀了,那些大夫全都殺了。”話落,紅護法又看向進護法,冷聲道:“你負責帶領分堂的精銳轉移,安排人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偷襲他們,能殺一個是一個,能殺一雙是一雙。”
“是。”
兩人對視一眼,低應了聲,沉默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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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佈局精妙的地宮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仿如白晝。紅護法將地圖卷好,插在腰間,低聲傳達了什麼信息之後,離開滿是蛇圖騰的正殿,消失在轉角處。
、、、、、、、、、、、、、、、、、、、、、、、、
“什麼東西,讓你如此顧忌?”伊心染眨着水靈的大眼睛,笑意盈盈。
她印象中的司徒落瀾,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對什麼都是無慾無求的模樣。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絕決的神情,用不容任何人置喙的語氣說話。
“必須毀掉。”
司徒落瀾的話,很堅定,透着上位者的氣勢。
那段記憶對他來說,是段很不美好,甚至非常痛苦的記憶。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夠將那段記憶遺忘掉,就好像伊心染忘掉十歲之前的事情一樣。但他,無法遺忘。
師傅交待給他的任務,他還沒有完成,他不能忘。
午夜夢迴之時,他總能看到村子裡年輕的男男女女相偕在湖邊賞月的情景,也總是聽到孩童追逐嬉戲的笑聲,那些美麗的畫面消散之後;呈現在他的眼前的是,人間煉獄般的悽慘景象,一聲淒厲過一聲的慘叫,不絕於耳,此起彼伏,刺激着他的神經。
夜半醒來,衣衫盡溼,唯有滿心的悲涼與痛苦。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見他彷彿深陷在某種痛苦的回憶裡無法自拔,就好像曾經的她,伊心染轉過頭,不再詢問什麼。
有時候,不問,不但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安慰。
“不管是什麼,總之毀掉就好。”司徒落瀾緩過神,感激的看了伊心染一眼,順着她給的臺階下了。
“嗯。”夜絕塵微微頷首,沒有多問,“夏候公子,接下來咱們往哪邊走?”
他們已經走進雁不歸內近三十米,轉過身依稀能看到遠處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邊綻放的各色野花,然而,圍繞在他們周繞的樹,就好像長得一模一樣,無法分辨哪兒是哪兒,陷入一個迷陣似的。
記憶中,上一次進入這裡,並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中的陣法是那羣人在操控,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所有人聽本王號令,聚集在一起,每個都記清楚自己的左右手邊是誰,一旦有人消失不見,立即稟報。”夜絕塵低啞的嗓音在林間迴盪,運足了內勁的聲音驚飛了一林子的飛鳥,枯黃的樹葉徐徐飄落。
“是。”
“林中的陣法主要分爲三大類,東方以星辰的方位變幻爲主,南方以時辰的變更爲主,西方則是一個巨大的九宮格,如若沒有章法行走,無論走哪一條路,最後都會回到九宮格的中心位置,不得其門而出。”
夏候景晟清冷的嗓音在林中迴響,也許這一次,他決定與夜絕塵合作是正確的。
憑他一已之力,即便是加是西門楚離,想要進入雁不歸採到他想要的藥材,絕對是艱難無比。他們還未深入雁不歸,四周的陣法就在不停的變幻方位,明顯就是有人在操控,一方面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便於他們偷襲。
不得不說,夜絕塵下的命令相當正確,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抱成團,可以減少被分開,暗襲的可能。
“原來如此,難怪咱們上一次在這裡,總是不停的在轉圈。”南榮陌晨恍然大悟的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話鋒一轉,又道:“看來,咱們回去之後,要好好研究一下奇門之術。”
“修習奇門之術需要天賦,可不是說學就能學得會的。”軒轅思澈潑了南榮陌晨一盆冷水。
“走哪條路?”
伊心染瞅了司徒落瀾一眼,不語。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厭惡,眼底又流露出淡淡的恐懼,還有些複雜的疼痛與憂傷,一反常態沒了以往的淡定,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落瀾,冷靜些,萬一走錯了路,後果不堪設想。”南榮陌晨看向司徒落瀾的眼中沒有不認同,但卻多了擔憂。
想來,認識司徒落瀾那麼久,也不曾見他如此失態過。
“大家提高警惕,你們要找的那羣人已經開始行動,他們操控着陣法,隨時都有可能借着陣法偷襲,千萬不要被分散。”
他只有一個人,一旦夜絕塵等人離開他視線所及的範圍,就會相當的危險。
“進護法,他們都聚集在一起,咱們怎麼辦?”
地底下,透過隱藏在樹葉下的洞口,裡面的人將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沒有絲毫遺漏。
“戰王夜絕塵果然名不虛傳。”
進護法全身都裹在黑袍裡,袖口的銀色雲紋卻是光彩奪目,分外的耀眼,“既然他們不主動分開,那就迫使他們分開。”
“可是、、、、、”
如果將佈置在這片區域的陣法都集中起來,只爲將他們分散,逐一擊破。一旦陣法被破,這片區域的陣法就全都毀了。
對他們而言,是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沒有可是,必須分開他們,然後一一擊殺。”
分堂的精銳他已經集中起來,只等那條通往黑風寨的地道打通,就能將他們全都轉移出去。安排的人遲遲沒有對夜絕塵等人發動偷襲,進護法等得不耐煩,不顧紅護法的交待親自前來指揮作戰。
“是。”
如獵鷹緊盯着獵物的銳利眼神,陰戾的落在夜絕塵的後背,只要殺了他,且將他帶來的所有人都擊殺在雁不歸,然後放一把火將雁不歸變成一片火海,就能將他們的地宮完整的保留下來。
幾個月後,他們的分堂又能恢復以往的生機。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片土地下,有着那麼龐大的一座地宮。
“染兒,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夜絕塵低首,湊近伊心染白玉般的耳朵,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要幹嘛。”
“一會兒就還你。”
“給。”
伊心染從袖子裡拿出匕首放進夜絕塵的手裡,只見他拔出匕首,銀光掠過她的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射向他的身後,一道悶哼聲攸地響起,殷紅的鮮血頓時從地上噴涌出來,仿如一幅潑墨畫般。
“他們在地底下,小心應對。”軒轅思澈話剛落下,那些原本靜止不動的參天大樹突然移動了起來,一棵接着一棵,飛快的變幻着位置。
即便是戰王府訓練有素的暗衛隊,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由得自亂了陣角,毫無章法的躲避着即將的撞向他們的大樹,冷不防身後就有人給他們一刀,一擊斃命。
慘叫聲響起,震耳欲聾。
夜絕塵抱着伊心染閃身下了馬,一支冷箭貼合着馬背射進他們身後的樹幹裡,沉聲道:“都給本王站在原地別動。”
種在地上的樹是不可能會移動的,只有可能是幻象。
他的人在躲閃這些移動的樹時,肯定會慌了神,丟了原本的警惕心,纔會被敵人偷襲成功,一個個的倒下。
“樹是不會動的,全都是障眼法,站在原地對敵就好。”夏候景晟一邊與人交手,一邊尋找着陣眼,意圖破陣。
聽了夜絕塵的話,剩下的暗衛鎮定下來,任由大樹襲來,穿過他們的身體,撥出長劍與躲在樹後的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
一時間,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加派人手出去,就算不能把他們全都殺了,也要將他們分開。”
進護法臉黑如鍋底,看着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的下屬,他的額角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要不是他躲得快,死的人沒準兒就是他。
撥出插在已死下屬動脈處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眼神似淬了毒,陰森至極。
這是夜絕塵對他的赤luoluo的挑釁,殺人不過頭點地,他讓他看着他的屬下在他的眼前,將身體裡的血一點一滴的流盡,才痛苦的死去。
是在警告他,下一個就會是他。
該死的,夜絕塵,不殺了你,老子絕不離開。
“進護法,你先離開。”
“滾——”
被人狠狠的打了臉,他要是夾着尾巴就跑了,日後若是傳了出去,他的臉要往哪裡擱。
“地道就快打通,進護法快些護送、、、、”
“老子叫你閉嘴,沒聽見是不是。”進護法一腳踹在他的胸口,惡狠狠的低吼。
那些暗衛在夜絕塵的指揮下,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戰鬥力,徹底將他派出去的人擊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作爲他們的首領,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徹底,哪怕他們都願意爲了幽冥堂而犧牲,他也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你去傳本護法的指令,地道打通之後,讓他們有序的進入地道,誰要是膽敢鬧事,殺無赦。”
“是。”知道他改變不了進護法的決定,黑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與其在這裡勸說被打被踹,倒不如趁機去告訴紅護法,那纔是明智之舉。
“夜絕塵你不是號稱不敗的戰神嗎?今日,老子就與你一戰,看看到底誰生誰死。”進護法轉身,眼裡閃爍着興奮的嗜血幽光。
壯碩的體型,似乎每走一步,地面都要輕顫一下。
他除了本身力壯如牛之外,內力也是相當的渾厚,實力不容小覷。
“景晟,找到陣眼在哪裡了嗎?”飛快移動的樹木,變幻出重重殘影,一不小心就會被殘影撞傷,雖不致命,卻也疼得厲害。
那些跟在殘影后面冒出來黑衣人,身上都帶有劇毒之物,應對起來相當的吃力,西門楚離經過連番的戰鬥,額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找不到。”方位變比太快,他剛覺得自己找到了陣眼所在,陣眼立馬就換了方位,來回反覆,夏候景晟又被黑衣人纏得脫不開身,可說是腹背受敵。
“晨,你去幫夏候景晟。”
“好。”南榮陌晨也不多言,踢開身邊圍攻他的黑衣人就落到夏候景晟的身邊,沉聲道:“你專心尋找破陣之法,你的安危交給我。”
將自己的後背全然交給別人,夏候景晟有些猶豫,他已經習慣將自己的事情自己扛,不依賴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突然要他相信別人,很難。
“你放心,我南榮陌晨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讓別人動你一根頭髮。”
“景晟,你專心找陣眼,我跟南榮公子掩護你。”激戰中,西門楚離總算是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夏候景晟的身邊。
現在的他們,同坐一船,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倒不至於擔心有人背後捅刀子。
“吩咐手下的人,全力攻擊戰王妃,她沒有自保的能力。”進護法藏身在暗處,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長弓,時不時射出一箭,被他挑選中的目標,無一活口。
縱使夜絕塵武功高強,難有敵手,但他護着一人,總會露出破綻,屆時給他致命的一擊,即便不死,那也得是重傷。
“是。”
新一輪的進攻越演越烈,伊心染在夜絕塵的護衛下很安全,幾乎沒有人近得了她的身,就會死在夜絕塵的長劍之下。
凌厲的劍芒,冰冷刺骨,劍光劃過,必染鮮血,倒是一把好劍。
“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你這麼護着。”
“閉嘴。”夜絕塵的劍招,凌厲又不失華麗,看他殺人,有種說不出的唯美感。
有那麼一瞬間,伊心染覺得自己很BT。
長劍劃破喉嚨,殷紅的鮮血像是潑灑出來的水墨,塗鴉出一幅絢麗的畫卷,妖嬈的,絕美的,血腥的。
“你、、、、”
伊心染剛剛推開夜絕塵,爭取到自由,赫然發現一撥接着一撥的黑衣人把她當成了目標,不要命的衝擊着夜絕塵在她身前佈下的嚴密防線,徹底把她當成了軟杮子。
“染兒,到我身後來。”
“顧好你自己。”
“該死。”夜絕塵一腳踹飛一個黑衣人,幽深的黑眸裡捲起嗜血的風暴,低沉的嗓音裡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染兒,小心身後的暗箭。”
伊心染黛眉一蹙,秋水眸底掠過一道冷戾的光芒,剎時,那絕美的人兒染上了肅殺的氣息,宛如不染血卻依然殺氣逼人的女修羅。
------題外話------
蕁回中山恢復萬更,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