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22章 冊立新皇下
更何況,還有一個皓月。
好好的培養,他定會成爲一代明君。
她跟西雅女皇一樣,最最屬意的皇位繼承者是伊心染,但後者明顯不樂意,她們也不能勉強她,好在隨風也很不錯。
雖是如此,但冊封隨風爲皇太孫旨意,瑞安女皇卻是在昨夜就已經準備妥當。
因着隨風年紀尚輕,如今又正是多事之秋,瑞安女皇暫不退位,待得隨風跟着西雅女皇將治國之道學好之後,再確立退位的時間跟登基的時間。
就這樣,沒有任何懸念的,西悅皇朝的下一代帝王,不再是女皇,打破了西悅唯女子繼位的傳統。
七彩流光,灼灼生輝,璀璨絢麗。
七彩神石項鍊已由原皇太女妍馨尋回,西雅女皇親自手持七彩神石項鍊放入隨風的手中,不知唸了什麼咒語,那項鍊最後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幻化成一個板指牢牢的套在隨風的拇指之上。
三,但凡參與了語蘭公主等人爭奪皇位的大臣,除不知情的家眷之外,斬立決。
二,瑞安女皇退位之後,由其長子博文的兒子隨風繼承皇位,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一,語蘭公主等人雖不至死,但最終的結局就是送回拉雅一族,終身圈禁。
西雅女皇沒有衆人所想的那樣,說着種種訓斥的話,從她出現到她離開,幾句話加起來的意思,大概就三個方面。
妻子都跪下了,深愛她的夜絕塵,自然而然的也從善如流的跪到她的身邊,與她十指相扣。兩個的孩子也特別的乖巧,跪在夫妻兩人的身旁,小臉上的表情還挺嚴肅。
到底她佔據着本尊的身體,這份血濃親情她是捨棄不掉的,跪一跪倒也不虧。
難得的,這一次,伊心染竟然也跪下了。
當西雅女皇的殘魂浮現在祭臺上,栩栩如生的石像上時,瑞安女皇率領皇室子弟,以及百官跪地參拜,神情肅穆。
伊心染站在高高的祭臺之上,什麼廢話都沒有多說,直接請出了老祖宗西雅女皇。
打定主意之後,西雅女皇整個人也淡定下來,沒有那麼抓狂了。
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西雅女皇覺得伊心染說的話也對,隨風的的確確是個人才,她若用心好好培養一番,讓他繼承皇位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好在她好話說盡,伊律瑾兄妹答應她,會好好輔佐新君,直到解除西悅所有的危機纔會離開,不然哪怕她只剩一縷殘魂了,那她也定要擾得這對兄妹不得安寧。
有能力的沒興趣,不想稱帝,手掌生殺大權,偏偏那些個沒有能力的,拼死拼活的爭來爭去,簡直就是氣得西雅女皇跳腳。
畢竟在西雅女皇看來,伊律瑾也是個天生做帝王的料啊,怎知,這兄妹兩個都是不好說話的主兒,誰也不要做西悅皇朝的帝王。
前些日子,西雅女皇是初次見到伊律瑾,她本來以爲既然伊心染沒興趣做西悅的皇帝,那便讓伊律瑾來做。
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至於那些人要怎麼處理,該怎麼處理,伊心染並不關心,那也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就算要管那也是新皇該處理的事情。
果然,她的這位外祖母,也是位很有手段的主兒,行事起來雷厲風行的,頗有皇者之風。
伊心染也是深夜的時候,才得知這些消息,心中也不免驚了一下。
短短不過一天時間,朝中屬於語蘭公主,燕雪公主,依萱公主的勢力,跟她們有所牽連的官員,沒有任何遺漏的,通通都被收了監,全數被看管了起來,只等瑞安女皇的後續發落。
翌日,百官在瑞安女皇的帶領下齊聚萬和宮,場面是空前絕後的強大。
要不,伊心染哪裡會一見兒子撒嬌,就什麼也顧不上,直接就投降了。
某王傲嬌上了,非得聽了伊心染好多甜言蜜語才罷休,簡直就跟兒子夜錦恆撒嬌時沒什麼兩樣嘛。
“哼。”
“恆兒沫兒在我心裡很重要,可是老公纔是最最重要的。”笑笑鬧鬧可以,伊心染卻是知道不能鬧得太過了。
臉色的模樣,直把伊心染迷得是七葷八素的。
饒是某王臉皮厚比城牆,吃自己兒子跟女兒的醋被點明瞭出來,臉上也掛不太住,染上了一層好看的嫣紅。
伊心染笑嘻嘻的打趣道:“好酸,哪裡的醋打翻了,真是酸死我了。”
“壞丫頭。”夜絕塵沒她氣的輕捏她的鼻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唔,這是什麼味兒啊?”
“有了他們,你都不那麼在意我了。”
“才分開沒一會兒,就好想他們。”伊心染揚起笑臉,只要想到兩個可愛的孩子,什麼煩心事都不好麼煩心了。
“走了,我們去接恆兒跟沫兒。”
“哼。”
“傻丫頭。”
“夜絕塵。”
“呵呵,最多在你耍小聰明的時候,我當作不知道。”
“真沒意思。”無趣的翻了個白眼,伊心染撇嘴道:“幹嘛要那麼聰明瞭,害我都沒辦法在你面前耍耍小聰明。”
“他們沒必要對你說謊。”九輪命盤伊心染是一定要看到的,大祭司他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更何況多的時間他們都等了,又豈會在乎再多等三天時間。
“你怎麼就不問問我都不證實一下就相信他們說的話?”睜着清澈如水的眸子,伊心染承認自己是沒事兒找事兒了。
但願新上位的君主,能給西悅皇朝帶來福祉,亦能讓拉雅一族不求昌盛,但求安穩和樂,能一直傳承下去就好。
相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西悅的天的確應該變一變了。
哎——
五人一臉的恭順,半晌沒聽到聲音,待他們擡起頭來,正殿之中除了他們之外,哪裡還有伊心染的身影,後者老早就離開了。
“是。”
“既然沒有,那就好好準備。”
更何況,如果是由西雅女皇挑選出來的新君,誰敢不服。
開玩笑,他們敢有意見麼?
“沒…沒有。”
“你們有意見。”
“冊立新君?”五個祭司皆是一愣,而後五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伊心染,貌似他們剛剛還聽到了西雅女皇四個字。
只能對不起隨風表哥了,西悅的皇位她是不會坐的,她這一生只想跟夜絕塵在一起,平平凡凡的看着他們的孩子長大就好。
“明日女皇將會帶領百官前來萬和宮,你們且好好將祭臺打理乾淨,本王妃要請西雅女皇出來,冊立西悅的新君。”
一切,不過都是他想太多了而已。
那日二公主的事情,他以爲伊心染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哪曾想人家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是。”顯然,大祭司沒有料想到伊心染這麼好說話,整個人還有些不在狀態,思緒飄得很遠。
“罷了,本王妃三天以後再來。”
哼,敢欺負她,簡直就是找死。
伊心染扭頭看說得一本正經的他,沒忍住笑出了聲,她等着看他如何收拾那該死的命盤。
噗哧!
“咳咳。”夜絕塵輕咳兩聲,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他也覺得那九輪命盤有些欠收拾。“乖了,等着爲夫替你報仇。”
靠,她這得是人品有多差纔會這樣,氣死她了。
往年六月就封閉了,現在都幾月了,是算準她會來,所以才這樣的麼?
能淡定麼,能淡定個鬼。
“染兒,淡定。”
聽完,伊心染嘴角抽了抽,黑線那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往下落,近似低語的道:“丫的,存心欺負人的吧!”
說到此處,大祭司笑得有些尷尬,有些窘迫,他也研究了許久,愣是沒想明白,封閉的時間怎麼就延後了這麼許多。
“那……”這次沒等伊心染問出來,大祭司就接口又道:“往年九輪命盤總是在六月就會進入封閉狀態,但今年卻是現在才…。”
真的不是他故意找不痛快,而是他就算把九輪命盤搬到伊心染的面前,她也使用不了。
“九輪命盤是有靈性的,每年有二十年左右,它都會進入自我封閉的狀態,外力是無法將它喚醒的。”說話的同時,大祭司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伊心染的神色,生怕她不相信似的,“半個月前,九輪命盤剛剛進入封閉狀態,所以…。所以…。”
用個九輪命盤,難不成還要看看日期不成?伊心染的臉色‘刷’的黑了一成。
“什麼意思?”
“九公主殿下,今日九輪命盤只怕是用不了,如果可以能否再多等上兩日。”並非是大祭司要逆伊心染的意,而是自半個月前,九輪命盤就進入了自我封閉狀態,按以往封閉的時間推算,至少還得多等上兩三日才能使用。
“說,本王妃只要聽實話。”
“這個……”大祭司面色一僵,擡頭看了伊心染一眼,又垂下頭去,似是在猶豫,糾結着什麼一樣,很是爲難的模樣。
若她沒來,豈不是遇不到夜絕塵,更不會有那兩個可愛的寶寶。算來,她不虧。
不過不管事實是怎樣,她都不會後悔。
相傳,九輪命盤可知前世今生,她倒要看看她的到來,究竟是命中註定,還是有人蓄意爲之。
“九輪命盤在何處,本王妃想要一用。”話說開之後,伊心染也懶得藏着掖着,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反正她就是衝着九輪命盤來的。
“九公主教訓得是,我等以後會謹記的。”
“看在你們都是拉雅一族衆位長老選出來祭司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本王妃便不與你們計較了,但請你們時時刻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與責任,莫要太過自傲自負了,且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便是夜絕塵。
看着一腦門問號,面面相覷的五個祭司,夜絕塵捏了捏伊心染的手心,從頭到尾他雖然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單單就是那麼坐在那裡,任誰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們說的事情該不會壓根就不是同一件吧!
更何況,這小魔女的心思,豈是他們這把老骨頭卜算得出來的。
雖然他們擅長占卜沒錯,可他們也卜算不出具體的事情是什麼呀?
大祭司聽得一頭霧水,其他四位祭司同樣聽得一頭霧水,他們的確是猜測伊心染會來找他們問一些事情,但他們真的不知道伊心染到底想要問什麼事情啊?
沒讓大祭司把話說完,伊心染開口又道:“想來本王妃的來意幾位祭司也都知道了,那本王妃就不多說廢話了。”
“我等……”
管這些祭司是打哪裡來的,既然讓她不痛快了,那她也沒必要讓他們太痛快。
她自是知道這些祭司平日裡都很是高傲,哪怕是她那外祖母在他們面前也討不了好,但她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看來幾位祭司知道本王妃會來。”拉着夜絕塵一同坐在主位之上,伊心染沒有刻意釋放威壓,也沒有刻意收斂着威壓。
以大祭司爲首,五個祭司額上都聚起一層薄汗,一股寒意自腳底涌上心頭,感覺那是大大的不妙,卻又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她可是記得,初次與這些個祭司見面的場景,可是相當的不美妙呢?
伊心染挑了挑眉,並未說話,紅脣輕抿成一條直線,無形的威壓在空氣中涌動。
“見過九公主殿下,九公主萬安。”
只是沒想到,她一直到現在纔來。
鳳凰宴上,又得知她擁有金凰之心,於是,回宮之後他們便在等着她了。
甚至,極有可能比之西雅女皇更爲純正。
五大祭司當時就跟在瑞安女皇身後,伊心染迴歸那一天,他們沒有請出紫雲石,心裡卻已經明白,她所擁有的血脈之力,乃是繼西雅女皇之後,最爲純正的存在。
上一次走出萬和宮,還是鳳凰宴的時候。
祭司在西悅皇朝地位尊崇,比之王子公主都不會遜色,他們一旦接受祭司之職,那便是終身都只能呆在萬和宮中,沒有女皇的旨意就哪裡也不能去。
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走進萬和宮,路上看見他們的太監宮女都停下腳步,紛紛對着他們行禮問安,待得走入正殿,卻發現五大祭司已經在等着她,想來是知道她要來找他們。
既然拉雅一族的事情也需要伊心染管,那麼放着那些個長老,可不就該不用白不用麼。
得罪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嗯。”夜絕塵揚了揚眉,笑得溫和,但墨瞳裡的精光卻是不容忽視的。
“正愁明日該怎麼讓隨風表哥坐上皇位,現在可是不愁了。”
她是,他的妻。
“染兒說得對,染兒可是跟我姓的。”她的名字,他的姓氏。
“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我又不姓拉雅。”
現下,拉雅一族的年輕一輩幾乎斷絕,也唯有十個執法長老還健在,前景實在堪憂。
拉雅一族實力早不復當年,後世的延續更是沒有天賦出挑之輩,衰敗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的西悅皇朝與拉雅一族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染兒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
怪不得,龍恆帝國與南旭帝國不知道的一些東西,西雅女皇都知道。
更不曾想到,拉雅一族竟是能與神族相媲美的存在。
原來,語蘭公主那些人引以爲傲的姓氏,其實她們壓根就不具備。
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有繼承了皇位的人,才能被冠以拉雅這個姓氏。
白淨的雙手撫上夜絕塵的俊臉,伊心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遂把來萬和宮路上,西雅女皇告訴她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給夜絕塵聽。
“不疼麼,傻子才這麼敲自己的腦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一吻,夜絕塵擁着她,鄭重的道:“有事別瞞着我。”
靠,她就知道西悅皇朝的事情就是一團亂麻,甚至這團亂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亂。
伊心染揉了揉眉心,敲了敲發脹的腦袋,有些怨恨西雅女皇一下子塞這麼多的信息給她了。
“是你怎麼了。”
“啊…呃…怎麼了?”
他不希望她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不依賴他反而獨自去承擔。
“染兒。”從翠華宮一路走到萬和宮,此時都已經走到萬和宮門口,夜絕塵發現伊心染一直都在發呆,神色滿是迷茫,不由就停下了腳步,雙手放在她的肩上,語氣頗爲凝重的開了口。
真正的危機,卻是彰顯在近百年。
千年時光飛逝中,無論是西悅皇朝還是拉雅一族,有過風光,亦有過低谷,起起伏伏,好在他們都抗了過來。
西雅女皇死後,她的兒女也不是吃素的,將西悅皇朝打理得極好,而拉雅一族亦是平穩的發展延續着,無波無瀾。
那麼,他們又還有何理由不原諒她。
懲惡揚善乃是拉雅一族的祖訓,然,拉雅一族隱世已久,已然漸漸忘了他們一族存在的初衷,西雅女皇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弘揚了他們一族的精神。
讓得西悅的實力一如既往的強大,龍恆,南旭莫不敢欺。
拉雅一族從不走出禁地的長老,在知曉一切之後,亦是理解了西雅女皇,至此,西雅女皇的兒子,纔有資格修習拉雅一族的功法。
直到二十年之後,族長即將臨終之前,他看到那些百姓在他女兒治理下的西悅皇朝,生活得寧靜而富足,終於還是原諒了西雅女皇。
成爲了西悅的開國女皇,西雅女皇自然也就無法再接手拉雅一族,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得不到父親跟族人的諒解。
即便是時至今日,在這片大陸上,提起西雅女皇,不管是哪一國的百姓,無不都是心存感激的。
是以,後來她便親自開創了西悅皇朝,爲那些百姓建造了一方樂土,真真正正做到了國富民安。
每走一個地方,西雅女皇都會親眼目睹一場又一場的生死離別,漸漸的,就有那麼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裡形成。
那時正是前朝統治的末期,戰爭不斷,戰火紛飛,君主殘暴,以至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海之中,苦不堪言。
十二歲過後,西雅女皇以要外出歷練爲由,終於走出了拉雅一族隱世的地方,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但也正因爲如此,徹底改變了她今後的人生。
偏偏西雅女皇又不是一個安生的主兒,她雖爲女兒之身,性子卻又像個男孩子,加之族長又將她這個女兒當作繼承人培養,讓得她的性子更加的野起來。
西雅女皇乃族長夫人所生,乃是嫡出的小姐,身份之尊貴不言而預,又因她是族長的小女兒,整個拉雅一族無人不畏她三分。
這個女兒的的確確沒有讓族長失望,更沒有讓拉雅一族的族人失望,她的天賦是近五百年來,族中之最。
得知母女平安,又將皺巴巴的小女兒抱在懷裡的時候,族長那一顆心方纔落了地,凝望着女兒的臉蛋,當即便爲她取名——西雅·拉雅。
孩子嘹亮的啼哭聲響起之時,族長竟是喜得掉下淚來。
族長夫人不但年紀大,又是生頭胎,想到要替這樣一個人接生,穩婆都是提心吊膽的,哪曾想,她會生產得那麼順利。
好在生產的時候,孩子好像是知道要出母體似的,並沒有太折磨族長夫人,生產得極爲順利。當時的幾個穩婆都不禁嘖嘖稱奇,畢竟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溜彎似的,一個不好就得把命搭上。
再多的辛苦,再多的隱忍,挺了九個多月的肚子,終於迎來一朝分娩。
足以見得,族長夫人是多麼的渴望腹中這個讓她喜又讓她憂的孩子。
懷孕期間,好幾次族長夫人都險些丟掉性命,但她愣是一次又一次的強撐了過來,就在族長一次又一次決定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族長夫人爲了保住孩子甚至不惜與他斷絕關係。
又豈料,他的妻子比他還要固執。
他縱使盼着夫人能爲他生下一個嫡親的兒子或者女兒,但他更不願自己的妻子去賭命。
爲了確保自已夫人跟她腹中孩兒的安全,族長不但將族中最好的族醫派到夫人的身邊,隨時照顧着,還特地從外面找來醫術高超之人,就是擔心害怕有個萬一。
懷胎十月,驚險可謂是層出不窮的。
他既是欣喜,又是擔憂,畢竟,他的妻子已經三十六歲,別說是生孩子,單單就是懷着孩子,他的一顆心都是卡在嗓子眼的。
可想而知,族長初聞這個消息,是有多麼的欣喜若狂。他素來是個注重嫡庶的,若非妻子堅持,他斷不會納那麼多的妾室,那些孩子又怎敵妻子腹中的孩兒。
許是天可憐見的,竟是讓族長夫人意外懷有了身孕。
後來,族長終是死了心,不再盼着新生的孩子了,族長夫人是瞧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也再狠不下心去逼迫自己深愛的男人了。
那些妾室的肚子也的確爭氣,替族長生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兒子女兒,但沒有例外的,一個個都天資平平,根本無力挑起拉雅一族的重擔。
拉雅一族的族長與夫人乃青梅竹馬,感情自是旁人不可及的,若非族長夫人以死相逼,堅持讓族長納了六七房妾室,只怕拉雅一族到族長這一代就要斷送了。
這個消息,不禁讓整個拉雅一族都沸騰了起來,本已絕望的心,復又燃起熊熊如烈火般的希望。
誰曾想,族長夫人竟然會在三十六歲高齡的時候,被診斷出已懷有月餘的身孕。
西雅女皇的出生對拉雅一族的人而言,就好比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得全族上下都倍感不真實。要知道,當時的族醫可是再三診斷,西雅女皇的母親族長夫人身體虛弱,幾乎是完全沒可能懷孕的。
隨着族人的天賦漸漸沉寂,拉雅一族也越發的沉寂起來,直到西雅女皇的出生。
強如拉雅一族,仍舊是阻止不了衰敗的。
時光的洪河中,任何成就,任何榮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消失,直至什麼都不剩下。
拉雅一族的存在,比起覆滅前的前朝還要更爲久遠,遠得幾乎沒有人記得拉雅一族,記得拉雅這個古老的姓氏。
每一代拉雅家族的人都是天賦異稟,骨格精奇之輩,他們修練起來的速度遠遠是尋常人的四五倍有餘,可說這個種族算得是逆天般的存在。
若說拉雅家族是隱世家族,只對了一半,其實拉雅家族是比隱世家族還要神秘的家族。
事實上,西雅女皇的身後,的的確確是存在着一個大家族的。且,這個家族之尊貴,比起所謂的神族都不會遜色。
她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全都只有一個名字,通通都沒有姓氏。
秉持着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整個西悅皇室中的人,雖然都被外界的人歸爲拉雅一族的人,其實真正姓拉雅的人,不過只有瑞安女皇一個。
最終,也不過落得各自娶妻生子的結局。一切的心思,都唯有深深的埋在心底,慢慢的珍藏成爲可追可憶的回憶。
但,人生總是充滿無奈的,兩男一女幾乎爭鬥了大半輩子,終究是誰也沒有徵服誰。
哪怕是龍恆南旭的帝王,誰又敢說沒有對西雅女皇動過心。
如西雅女皇那樣的女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且她的氣魄與風華絲毫不遜色於一個男子,傾慕她的人又豈只成百上千。
西雅女皇在位期間,西悅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各個方面都均衡發展,讓得龍恆帝國與南旭帝國就是想打西悅的主意都要惦量再三,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她甚至親手建立了西悅皇朝,無論在哪個方面都狠狠的壓過龍恆帝國與南旭帝國一頭,真真正正不愧爲烏蓬大陸的第一盛世皇朝。
以至於,到得最後她與龍恆,南旭兩國統領平分秋色,實力甚至遠超兩國,位列第一。
她就那麼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強勢的,霸道的,不可逆轉的擠身出來,成爲那一支支起義軍隊伍中的前十名。
甚至,在她出現之後,大陸上的人才發現,原來還有拉雅這個姓氏。
然而,那時的西雅女皇,彷彿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丫頭一樣,沒有人知道她是從何而來,更沒有人知道她的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實力。
龍恆帝國的先祖與南旭帝國的先祖,兩人皆是出自當時大陸上聲名顯赫的世家大族,他們集結軍隊反抗起義,可說是擁有極爲雄厚的底牌,絲毫都不會懼怕與當時的統治者。
任何一個皇室之中,殘酷的血腥都是無法避免的,而傳承久遠的拉雅一族,更無可能理會這些。
如若得知這個秘密之後,不願意立下誓言的人,則會被秘密的處死。
西悅皇室的這個秘密,亦只有嫡系的子孫在年滿十週歲後,方纔能從當政的女皇口中得知。並且在知曉之後,需得當場立下誓言,有生之年都不得對外人提起,否則不得好死。
每個國家,每個皇室都有自己的秘密,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她的其他子女,雖然說也是拉雅一族的人,但直白的說,他們都是沒有姓氏,只有名字的人。
西雅女皇的兒女並不算少,但在她衆多的兒女之中,也只有她那個最後坐上皇位的女兒,被冠以了‘拉雅’這個姓氏。
因而,烏蓬大陸之上,真真正正姓拉雅的人,真的不多。
並且,唯有西悅繼承皇位之人,或者是被皇位繼承者,親自冊封之人,纔有資格擁有‘拉雅’這個姓氏。
撇開龍恆帝國,南旭帝國的皇姓之外,整片大陸上並非沒有姓龍與姓南的人,而拉雅這個姓氏,只能也只會出現在西悅的皇族之中。
相較於血脈同樣尊貴的龍恆皇室龍姓,南旭皇室南姓,拉雅這個姓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冠上的。
西悅開國女皇出自拉雅一族,而拉雅這個姓氏在烏蓬大陸可說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萬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