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219章 南國皇貴妃23
夜絕塵知道隱藏在天涯谷深處的這神秘山洞不簡單,雖說天涯谷的的確確入夜之後便籠罩在漫天濃霧之中,早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而是由來便是如此。
然而,單單就是這山洞裡裡外外,看似風平浪靜,很安全沒有什麼危險,實際上大大小小的機關,可謂是遍佈在山洞的每一個角落,稍不留神就得把命給交待在這裡。
他們一行人若非有伊心染領路,別說是發現這些可能連東方霧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想要一路順暢的走到山洞深處都成問題。
夜絕塵行事素來小心謹慎,從不留給敵人絲毫的機會,也從不曾小看過任何的一個對手,但不得不說,他對那個建立起這個山洞的人,非常的感興趣。
撇開他個人的興趣不談,就是這背後隱藏的‘真相’,也讓他非常的想要一探究竟。
不說此事關係到伊心染,他最愛的女人,就是以他個人的立場,也是有必要弄清楚事實真相的。
山洞裡的各種機關,夜絕塵想要破解也並非是難事,只是需要不少的時間,還得花費不少的精力。這些複雜且精妙的機關,其他地方雖說少見,但夜絕塵仍就接觸過一些。
只是那隱藏在壁畫上的玄妙機關,卻是讓得夜絕塵驚喜,驚愕的同時,內心裡更是升起起種種不安。
許是事關伊心染,他縱使明知道自己應該保持冷靜,沉着以對,可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些胡思亂想。
正是因爲那幅貌似伊心染母妃的壁畫,看似是將他們一行人都吸入了畫中,其實仔仔想想便知道,他們很可能被捲入一個奇妙的陣法中了。
先是那幅有三分像南國皇貴妃的畫面,此時此刻,他們雖然仍就身處山洞裡面,四周的景象卻已經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什麼叫做世外桃源,興許這裡才應該是。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之處莫不是青山綠水,蝶飛燕舞,鳥語花香。
一片片桃花林零星卻又錯落有致的散佈在青山綠水之間,彷彿天地間都染上了一抹粉紅,實是美得令人屏息。
最最令人震驚的當然不是眼前的美景,而是又一幅呈現在他們眼前的畫像。
這幅畫像並非雕刻在牆壁上,也並非是壁畫,而是畫在上好的宣紙之上,就那麼隨意的平攤在夜絕塵一行人落腳的涼亭之中。
畫中女子身着淡藍色的長裙,領口,袖口都用銀色絲線勾勒出精美的花邊,裙邊則繡着幾朵百合花,胸前是白色錦緞束胸,清風揚,裙襬隨風搖曳,俏麗的容貌,淺淺合宜的溫婉笑容,似一株百合給人清新、高雅的感覺……
女子的容貌是極美,說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麗質天成都不爲過,然而比起夜絕塵身邊見慣了美人兒幾人來說,這個女人算不得頂美的。
遠的不說,就在他們認識的裡面,也能找出三四個比畫中女子更出衆的。
只是,偏偏只是看着畫像,就彷彿能瞧見真人似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女子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氣質。
清新,高雅,尊貴不凡,哪怕只是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輕輕的微扯嘴角,也能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你們都沒什麼事吧。”夜絕塵就站在伊心染的身邊,她的異常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看着默默發呆的她,他並未出聲打擾,對攤在面前的畫像雖然也是疑問重重,但他百分之百相信伊心染。
“沒事。”
“王爺,屬下幾個沒事。”
“王爺,奴婢也沒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要不是夜絕塵開口,他們打定主意伊心染不出聲,他們也就繼續保持沉默的。
在這裡,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就是他們了,與其想破腦子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不如靜待伊心染想明白了給他們一個詳細的解說。
“難道這幅畫像上的女子纔是皇貴妃?”半晌,軒轅思澈終是沒有夜絕塵的耐性,伊心染的淡定,憋不住開了口。
其實就算他沒開口,南榮陌晨也忍不住要開口了,有事情弄不明白就憋着,還要各種猜測,就像放了一隻小貓在心裡,撓得渾身都不舒服。
“她不是。”
清冷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聽在耳中極爲不真實。
原本軒轅思澈問出這話也沒指望能得到看到畫像就出神,久久沒回神伊心染的回道。
突然聽到她說不是,怔愣了好半晌才緩過神,張了張嘴想問什麼,最後又咽了回去。
“這幅畫上的女人比起前面那個,有六七分相似了。”
“呃……”
夜絕塵這話成功讓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的都看向了他,顯然有點兒被嚇到。
“本王倒是越發好奇,最後等待咱們的是什麼,相信下一次再看到別的畫像,定然是南國的皇貴妃無疑了。”
南國皇貴妃乃是伊心染的親生母親,也曾是南國最尊貴,僅次於南皇的人,比起一國之母的許後都更加的有威望。不過,雖說她是伊心染的母妃,是他女人的母親,哪怕愛屋及烏,夜絕塵對皇貴妃都應該懷有敬意,不過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某王沒有真正接受一個的時候,天王老子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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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問題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南國的皇貴妃,怎會有血月城有所牽扯。
難道,相傳身世成謎的南國皇貴妃,出自血月城不成?
否則該如何解釋,擺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切。
在夜絕塵掌握的情報裡,自皇貴妃死後,伊心染從原本最受南皇寵愛的九公主,一下子變成連灑掃宮女都敢欺負,打罵的對象,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刁難,他就恨毒了南皇,恨不能殺了南皇。
連帶着皇貴妃,也被記恨上了。
要說皇貴妃倘若當真出自血月城,想必出生不會低,按照血月城的規矩,她是斷然沒可能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的,不但有違血月城的規矩,更是有損她的自尊與驕傲。
夜絕塵相信,能生出像伊心染這樣女兒的皇貴妃,不是沒有腦子的無知婦人,她又怎會在明知南皇不但有皇后,更有後宮佳麗無數的情況下,還毅然決然的下嫁了呢?
這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
現在的伊心染,對於她名義上的母親南國皇貴妃,的的確確是沒有太多的感情,畢竟住在她女兒身體的,早已是另外一個靈魂。
她有的,不過僅僅只是幼時,較爲模糊的零碎的記憶。
即便是憑着血脈親情,伊心染對皇貴妃也沒有太多的執念,夜絕塵是她最親近的人,或多或少也都能感覺到一些她的情緒。
因此,本就有些記恨岳母大人的某王,除了滿心的好奇之外,實在沒有其他別的心思。
“除了咱們身處的這座涼亭之外,放眼望去除了湖泊河流,就是秀美的青山,還有漫天飛舞的桃花,連間屋子都沒有,擺在面前的路有那麼多條,哪條路纔是對的?”
“落瀾說得對,能不能找到下一幅不是眼下要討論的,先想想怎麼離開纔是。”
“你們兩個說得都有理,問題是怎麼離開。”南榮陌晨攤了攤手,痞子似的又聳了聳肩。
“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山洞中那幅壁畫前,根本沒有離開那個山洞。”伊心染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她魂穿異世,記憶尚未甦醒,睜開雙眼已是身在花轎之中,雖然那時的她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留了下來,頂着南國九公主的身份嫁給夜國戰王夜絕塵。
她知道,她的人生,再也沒有平靜的可能。
身體主人所有的記憶,在她佔據她身體的時候,這個九公主身上所揹負的責任,也就冥冥之中成爲了她一生都推脫不掉的責任。
那時的她,因爲親手射殺了打小陪着自己長大,情同親姐妹的陳緲緲,那是她心裡解不開的死結,伴隨着一場車禍,她更是潛意識的選擇了選擇性失憶。
將自己所有的鋒芒,都隱藏在了內心深處,成爲所有人都不能觸碰的傷。
初臨異世的她,雖然小白,但卻有着極爲敏銳的感知,她知道一旦她背上南國和親公主的身份,那便意味着,那是一個麻煩的開始。
從她開始建立唯愛經典,手中握有嬤嬤給她,隱藏着南國龍脈之謎的項鍊,再到她決心要幫兄長伊律瑾登上南國皇位,她就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去想,不去管,便不會發生的。
她只怕,真正發生的時候,她會無力保住她在意的人。
一直以來,伊心染都認爲,她體內封印着的那股神秘力量,乃是因爲南皇喂她吃下的那顆保命丹。
要知道,南國九公主是拒絕和親的,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要南皇收回成命。倘若沒有南皇拿出的那顆保命丹,南國九公主早就死了,而伊心染估計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走進這處山洞,看到洞內的東西,伊心染突然有一種,她也許命中註定會捲入這場紛爭的詭異認知。
以前總覺得她是莫名其妙穿越來的,現在想想,也許不是她以爲的那樣。
“畫像上的兩個女人雖然不是我的母妃,但她們跟我母妃必然有脫不了的關係。”
“若非是出自同一個家族,相貌不可能會如此相似,要說她們沒有血脈關係也說不通。”
伊心染看了夜絕塵一眼,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又道:“在未被吸入壁畫之前,那裡的機關陣法倒是難不住我,冥冥之中就像有人在爲我引路,執着的要將我引到那壁畫前一樣,可是在這裡,那種感覺消失了。”
“九兒,相傳南國皇貴妃身世成謎,雖有南皇爲她安排了身份入宮爲妃,但其實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世。”
“思澈你的意思是……”
話落,司徒落瀾也看向了伊心染,秦風,冷冽等人也睜着眼望着伊心染。
“我認爲,皇貴妃會不會出生於血月城的哪個世家?”不怪軒轅思澈有這樣的懷疑,就是夜絕塵也有過這樣的猜測。
“她並非出自血月城,而是來自烏蓬大陸。”
一石激起千層浪,夜絕塵話音未落,立馬就萬衆矚目了,便是伊心染也擡起眸子,略微錯愕的望着他。
“是烏蓬大陸來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瞬不瞬的望着夜絕塵,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怎麼知道的?”伊心染挑眉,她知道可不是憑空猜的,而是有真憑實據的。
“推算出來的。”
“呃。”
“染兒,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只是沒想到我的猜測會得到你的證實。”
“她手腕上的手鍊跟母妃交給我的項鍊是同一種材質,東方霧顯然從來不曾發現那幅壁畫的秘密,母妃出自血月城的幾乎就不可能了。”
剛知道除了飄渺大陸之外還有烏蓬大陸存在的他們,震驚過,錯愕過,卻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既然由東方氏先祖建立起來的血月城都是源自於烏蓬大陸,那麼南國皇貴妃出自烏蓬大陸也就不足爲怪了。
心思那麼一轉,也就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別的先不管,咱們想辦法破陣再說其他的。”
“王妃,現在我們又該怎麼破陣,之前是眼睛,接着是心臟……”
想到他們被吸入壁畫之前,一個個全都把夜絕塵給想猥瑣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破陣的辦法,竟然是要一男一女,同時用手碰觸那女子的心臟位置。
想到夜絕塵一人伸手過去沒有絲毫變化的壁畫,就不得不驚歎那布在壁畫上的陣法之精妙了。
“應該在手腕上。”司徒落瀾低喃,緊接着一個個都伸出手去碰畫中女子的手腕,結果奇蹟沒能發生。
伊心染跟夜絕塵站在他們的身後,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想別過臉去說不認識他們。
丫的,太丟臉有木有。
“破陣之法要真那麼簡單,還要你們幹嘛。”夜絕塵沒好氣的開口,如一桶冰水從頭澆下,成功撲滅了他們的積極性。
“塵,你有辦法?”
“表哥。”
“王爺。”
看到幾人期望的表情,伊心染很不給面的捂着肚子笑出了聲,直覺這些人要麼太可愛了,要麼太腹黑了。
果然,聽到他們的叫聲,夜絕塵的臉,‘刷’的一下就黑透了。
然後一把把凌厲的眼刀直甩向幾人,看着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把頭埋進肚子裡才罷休。
“讓我來。”
“染兒。”
伊心染給了夜絕塵一個安心的眼神,走到畫像前,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滑在畫中女子腕間的手鍊上。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行人又一次被吸入畫中,再次睜眼來到了一座莊嚴肅穆的大殿。
大殿的風格不像飄渺大陸所有,比起血月城更加的古老而精緻。
大殿的正前方,懸掛着一幅巨大的畫像,不同的是畫像上畫着兩個人。
一男一女,容貌皆是傾城絕色。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明睞善眸,一襲淺藍色錦裙,隨風搖曳,溫柔高貴又不失英姿颯爽,隱隱的還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上位者氣息。
此女以花爲容,以月爲貌,以凝脂爲膚,以弱柳爲體,似聚匯所有的詞彙也形容不出她的美麗,單看容貌忽略本身氣質的話,足有九分與伊心染相似。
兩個人站在一起,若說她們不是母女,都很難讓人相信。
站在女子身邊的男人一襲火紅的錦袍包裹着頎長、挺拔的身軀,袖口用金色絲線勾勒出翱翔的蒼鷹,隨着風輕揚着,黑髮柔順地自然垂肩,像一道順流而下的瀑布般。
那雙深邃而狹長的單鳳眸柔情似水的望着身側嬌美的女子,眸底滿是寵溺與疼惜。
“這是南皇?”
“南皇年輕時候長這模樣?”
“他不是南皇。”
“對,他不是。”
伊心染夜絕塵對視一眼,心下皆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