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一個可怕的夢境,讓得伊律瑾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怎麼也不能釋懷。
對他而言,並非是看重那高高在上的皇權,纔不顧一切的想要去爭,去奪那個位置。在他心裡,真正看重的是他與伊心染之間的兄妹之情,他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想要手握大權,主宰別人的生死,不讓任何人操控他們的人生。
所以,他要成爲伊心染的靠山,如此,才能護她一世周全。
如果沒有了她,那他就算贏得了那個皇位,也沒有什麼意義,不過只是讓別人又畏又懼罷了。
自從他們的母妃去世,他們兄妹相依爲命,每天都在別人的嘲笑奚落,排擠刁難中艱難的過活,沒有人能體會他們之間那份無人可以替代的兄妹之情。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他們彼此是不能被替代,不能被取代的,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那份情有多深,有多濃。
他們曾經是彼此活下去的動力,是彼此相互的依靠,他依賴着她,她也依賴着他。
不管時間如何流逝,在他們的心裡,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彼此。
這份兄妹之間,遠遠不是別人所能理解的。
當然,伊律瑾也不奢望別人能體會,能理解。
兩天時間,他一方面靜靜的等待伊心染的消息,另一方面加緊佈局與謀劃,至少他要確定,在他離開南國之後,他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切,不要全部付諸東流。
那些都是他的心血,同時也是伊心染的心血,雖然她出自嫁之後再不曾回到過南國,然,她的心與他同在。
他現如今在南國的地位,與他握在手中的權利,至少有一半都是屬於伊心染的。
若是沒有她,他不會走得這麼快,走得這麼穩,提前近一年時間,達到現在的規模。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伊心染的功勞,是不能被人所遺忘的,他自己則是更加不能忘。
在伊律瑾決定出發前去血月城尋找伊心染的第二天,他特意趕在早朝前去南皇的寢宮求見他,與南皇達成了一個協議。
依照南國目前的行勢,他離開是相當不明智的決定,早前做下的很多安排都將付之東流。然而,他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因此,哪怕那些心血都要白白的浪費掉,他依然決定離開。
南國的皇位他是勢在必得的,既然南皇想要他握在手裡的龍脈之秘,那他也樂得以此爲誘餌,看看最後究竟誰是誰的棋子,又究竟是誰利用了誰。
從一開始,他們這對父子就是彼此利用的關係。
往後會如何,也不是伊律瑾真正關心的問題。
在他的世界裡,只要關心伊心染一人就好,其他人的生死,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要離開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他要做南國的皇帝也是不爭的事實。
如何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前提就是讓南皇立他爲儲君。
如此一來,不管往後南皇是如何退下皇位的,他都會是南皇昭告了天下的未來儲君,下一代南國的皇帝。
伊律瑾心知膽明南皇內心裡的盤算,他定是在想,暫且冊立他爲太子也無妨,反正在他得到龍脈之後,再下旨廢立太子也是很容易的。
南皇有這樣的心思,伊律瑾自然也有應對之策,真要到了那一步,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廢立他這個太子了。
反正從始至終,伊律瑾想要的就是太子這個頭銜,其他的他也沒想要。
只要他頂着這個頭銜,哪怕是離開了南國,待他再次歸來,南國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他未曾預料到的情況,至少他太子的身份是名正言順,不可逆轉的。
這樣,即便以後他用武力爭奪皇位,也不至於失了民心。
那日早朝,南皇心中遲遲未下決定,只是在羣臣面前,有意暗示將要冊立他爲太子。一時間,前朝的風向就變了,百官也低聲議論起來。
三皇子伊靖宇跟六皇子伊瑞航的臉色可說是‘刷’的一下全變了,要是眼神能殺死人,估計他早就沒有全屍了。
而他不動聲色的,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注目,無悲無喜,瞧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那是南皇在有意試探於他,他也不怕他試探。在他眼裡,自他跟伊心染母妃去世,他對他們不聞不問,任由許皇后欺負他們兄妹之後,南皇在他眼裡,便不再是他的父皇,而是一個陌生人。
與其說,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一個協議,倒不如說那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交易。
一個各取所需的交易,暗地裡隱藏着不知多少的彎彎繞繞,勾心鬥角,陰謀詭計。
他以南國龍脈的歸屬,換取南皇冊立他爲太子,並且昭告天下。
繼第一天早朝試探之後,許皇后一派倒是沉得住氣,竟然隱忍着未曾對他出手。經過那麼多天的探查,許皇后也算是弄清楚,爲何南皇如此偏幫於他。
雖然許皇后也很想得到南國龍脈,但她卻深知,他是沒有可能與她合作,更不可能投向她那一邊。
因而,她也不曾向他示好,而是一心一意,且毫不掩飾的想要除掉他。
第二日早朝過後,南皇如他所願,御筆親書寫下冊立他爲太子的詔書,旋即昭告天下,在皇城掀起一陣風暴。
從此,他伊律瑾的名字,寫入皇室宗族,真真正正的成爲南國儲君,南國下一代的帝王。
哪怕他身處皇宮,自詔書下達,他尚未回到景瀾宮,就在御花園裡遇到接二連三,明目張膽的刺殺。
幕後之人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偏巧這個時候,南皇保持了沉默,聽之任之,似乎全然不關心他的死活。
伊律瑾也明白,南皇是想借此平衡他與許皇后之間的勢力,以便在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之後,輕輕鬆鬆的坐收漁翁之利,同時也想借許皇后之力,看清楚他究竟握有多少力量,是否足以與他相抗。
若是不能,興許他會繼續由着他,慢慢的觀察。
若是能,只怕他就會腹背受敵了。
不得不說,伊律瑾做了一場豪賭,他在賭南皇的作爲南國一國之君最後的尊嚴。
面對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殺,伊律瑾身後的勢力不可能一點都不暴露出來,多多少少都會讓南皇看到些什麼,但他無力阻止,也算是間接的震懾。
只希望南皇莫要真的走上那一步。
否則,他就真的要失望透頂了。
“主子,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傳達了命令,咱們可以起程出發了。”
“嗯。”
西城門外,以伊律瑾爲首的三人都換上了普通的衣裳,一人騎着一匹馬,除了南皇沒人知道他將要離開南國。
所有的消息都被封死,饒是以許皇后的能力,當她得知自己不在南國時,恐怕已是十天半個月之後。
畢竟,有南皇出面幫他擋着,的確可以省下他不少的麻煩。
“主子,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傅利有些猶豫的開了口,主子剛被冊立爲太子就離開,一旦出了南國,往後的路將會更難走。
他並非是針對誰,在他心裡比任何人都盼望着伊心染平安,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立場,不希望伊律瑾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白白的流失掉。
“我已經決定了,只要人還在,就沒有什麼是拿不回來的。”
“是屬下多嘴了,咱們還是快些起程,爭取早日找到公主殿下。”
“對,咱們應該快去快回纔是。”劉尉笑了笑,只是那笑頗有幾分苦澀。
他的想法跟傅利是一樣的,心中的兩個想法在不斷的拉扯,無法得到平靜。
“出發。”
“是。”
……。
血月城·外域
“咦…。”連着打了兩個噴嚏,伊心染擡頭望了望天花板,又摸了摸鼻子,這是預示着什麼嗎?
不是感冒,難不成是有人在想她?
“表嫂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讓落瀾替表嫂瞧瞧,也好安安心。”他們已經在天龍住了三天,期間東方霧倒是一次面都沒有露。
這幾天他們分頭在城中四處閒逛,從未與自己的人有過接觸,莫名的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着他們。
還好夜絕塵提醒得早,不然指不定還真要暴露出些什麼。
軒轅思澈看到伊心染揉着鼻子走進雅間,立馬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小瀾子又呆在房間裡?”伊心染揚了揚眉,三天下來,她是真的確定這血月城外域之中,的確有着不少的高手,其中很多人的醫術更是卓絕。
傳聞,果然並非是虛假的。
“也不知道他在搗鼓的那些東西有沒有效果,能不能解毒。”南榮陌晨整個人懶洋洋的趴在桌在,一副等死的模樣。
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
真正的高手,不用出手也能感知對手的強弱,他是真感覺到,這外域之中,高手雲集呢?
最最讓人震驚的是,那些普通的城民裡面,竟然有很多,要麼醫術卓絕之人,要麼製毒卓絕的人。
沒曾想,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毒藥,竟然將素有神醫之名的司徒落瀾給難住了。
自那天出去回來,司徒落瀾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我們應該相信他。”
血月城這池水,遠比她所能想象的更深,伊心染不禁有些迷茫了,她開始懷疑。
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她會不會因爲自己而壞了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