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8章 宿命之謎下 修
??????雅間內,東方霧失神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中,澄黃色的茶水靜如湖面,嫋嫋熱氣飄散着,鼻翼尖滿是沁人心脾的茶香。
前朝覆滅,四國平分天下,血月城出世。
血月城是超然的存在,發展至今,東方一族很多東西,或者說很多的能力都已經悄然流失,逐漸走向衰亡。
當往日的繁華已然退去,留給他們後人的,又豈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
血月城的第一任城主,與夜,蕭,蒼,南四國的開國皇帝都有些許交情,而血月城的第一任城主夫人,則是當時夜國皇帝的親妹妹,長公主夜瑩萱。
因此,真要追溯起來,夜國與血月城的關係,遠遠不是其他三國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也正因爲如此,那時候的蕭,蒼,南三國皇帝,對夜國防備頗深,雖說血月城不理世事,也從不插手四國紛爭,但不管怎麼說,血月城城主娶了夜國皇帝的妹妹,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在那個時候,飄渺大陸的前統治者,也就是前朝剛剛覆滅,作爲平定了天下成爲一代霸主的各國皇帝而言,他們都擁有極大的野心,四分之一的領土,壓根無法滿足他們蓬勃的野心。
陰謀,詭計,陷害,暗殺種種算計,猶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的冒出來,縱使夜國在當時無論是軍隊還是國力,都遠遠領勝於其他三國,但在三國聯起手來對付時,也吃了不少的暗虧,損傷頗重。
最後,曾經身爲夜國長公主的夜瑩萱,以她血月城城主夫人之名,促使四國達成一個公平的協議。
那時候的夜瑩萱,並沒有想得那麼深遠,她只是不想看到天下興戰,百姓流離失所,更不想看到她的兄長每日都活在算計之中。因此,在她的提議之下,四國之戰終於消停了。
數百年下來,夜,蕭,蒼,南四國雖有各有爭端,但從未爆發過全面的戰爭,也算是給生活在飄渺大陸是所有百姓一份安定。
然而,夜瑩萱卻是不知道,那時她一個決定,在後來毀了多少出生在皇室,頂着長公主封號的女子。
所謂四國長公主宿命之謎,便是來源於此。
爲了平衡四國紛爭,夜瑩萱的提議便是,她與第一任血月城城主的後人,都將迎娶一位來自四國皇室中的長公主爲妻。
當然,這條提議之中,也考慮到許多的方面,倘若繼承血月城之人,在四國之中有心儀之人,那便求娶那人。若是沒有心儀之人,那麼就將四位長公主的名字,雕刻成玉牌,然後在指定的地點,在衆人的見證下,抽籤決定求娶哪一個國家的長公主爲妻。
提議達成的那一刻開始,也就註定了出生在四國皇室長公主的命運,再也不可逆轉。
百年之前的時間裡,血月城東方氏的後人,仍就按照約定,求娶各國長公主爲妻,直到百年之後,血月城徹底關閉。
不管各國皇室如何探尋,都再也尋不到絲毫的線索,除了等待血月城東方氏的後人主動出現,否則別無他法。
長久以來,嫁入血月城的長公主,出自夜國的最多,也是最有可能被抽中嫁入血月城的,其次便是蒼國。而蕭國與南國,極少有長公主被抽中嫁入血月城。
隨着時間的流逝,歷代的四國郡君主,也漸漸發現,血月城佔着那塊神秘的領域,當真是一點野心都沒有,饒是他們憑着當初的提議,如願將自己的人送了進去,也不曾得到過血月城的任何幫助。
久而久之,這條曾經令人瘋狂的提議,漸漸失去他原本的效用,而那些一生下來就是長女的公主,則背上了沉重到無法解脫的宿命枷鎖。
她們雖然貴爲公主,卻從一出生就背上了與血月城後人訂婚的名號,如若血月城的人不出現,她們就不能出嫁,甚至遇到所愛之人,也要管住自己的情,自己的心,否則,等待她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只有等到,決定出哪一個國家的長公主將嫁入血月城之後,剩下的三位公主才能出嫁。
女子一生之中,最美麗的年華,卻因此而沉浸在時間的洪流裡,一點一點的消逝,抓不牢握不住。
倘若,血月城無人前來求親,那麼各國長公主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終身不嫁,二是頓入空門,從此與青燈古佛爲伴。
“城主怎麼了?”青衣皺眉,面色着急,但又不敢打斷東方霧的思緒,整張臉都恨不得扭出一朵花來。
“我怎麼知道。”黑衣猛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被誰傳染成這樣的,完全都不符合他往日的風格。
城主那句話的意思,該不是指老一輩人口中流傳下來的傳說吧。
一樓,精彩紛呈的歌舞表演層出不窮,叫好聲此起彼伏,場面空前絕後的熱鬧。花媽媽不時走上舞臺,更是妙語連珠,聽得底下的人意猶未盡,將場所的氣氛一再提到高潮。
“有他們的消息了嗎?”自漫長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東方霧眸如墨,桌上那冒着熱氣的茶也早就變得冰冷。
如果說,那是各國皇室長公主的宿命,又何嘗不是他東方霧的宿命。
卻便,近百年來,有關求娶各國長公主的事情,已經近乎於傳說般的存在,別人不清楚怎麼回事,作爲血月城的傳承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同時,他也感嘆自己的命運,那麼的無奈,那麼的可悲。
青衣黑衣怔愣的對視一眼,有些跟不上東方霧的節奏,半晌過後青衣出聲回道:“只發現他們在錦城中隱密的活動,但還沒有找到他們的據點在何處。”
“傳令下去,抽調回一部分人,緊跟在戰王府暗衛的身邊,既然我們找不到,興許他會有辦法。”以夜絕塵的本事,那些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又不被他察覺,機率爲零。
東方霧素來不是一個投機取巧之人,而這一次,他別無選擇。
出生在血月城,接手了血月城,他的肩上扛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哪怕是以犧牲他自己爲代價,也要忍。
相比丟掉自己的性命,毀掉歷代先祖的基業,只是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似乎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屬下明白。”青衣古怪的擡頭瞄了東方霧一眼,實在想不明白他家城主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罷了,反正他就從來沒有明白過。
“城主,戰王府的暗衛身手都不弱,警覺性極高,咱們的人不能靠得太近,不然鐵定會打草驚蛇的。”黑衣曾與那些暗衛交過手,自然知道不能衝動行事,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讓他們不要靠得太近。”血月城是個神奇的地方,無論是生活在裡面的人,還是其他,都遠勝於外面。
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縱使明知危險重重,還要飛蛾撲火呢。
“是。”黑衣領命,看了青衣一人,兩人相對無言,心裡都冒出同一種猜測,只不過他們不敢問出來。
想到血月城的現狀,他們也唯有保持沉默。
若是不必走到這一步,他們也不會離開血月城,說是來觀看四國爭霸會,實際上卻是來、、、、、、
“四國爭霸會之後,也該是正式提親的時候到了。”東方霧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心裡的苦澀只有他自己明白。
尚未離開血月城,他就已經將夜,蕭,蒼,南四國的長公主,長什麼模樣,性情如何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早就做出了決定。
抽籤決定求娶哪一國公主,倒是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雖說是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回去,但至少那女人的性情,不能太讓他看不順眼,要不還真是難以忍受。
“城主,真的只能如此嗎?”青衣面露擔憂,卻也是無能爲力。
除了這樣,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城主,都已經過了百年有餘,四國皇室還會承認當初的提議麼?”若是不同意,豈不是當衆打他家城主的臉面。
“呵呵,由不得他們承認不承認。”四國長公主都尚未婚嫁,已然是最充足的證據。
“城主說得對,只不過、、、”黑衣輕嘆一口氣,接着臉色陰沉的道:“只不過就是要委屈城主了。”
他們血月城的子民,婚事不是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而是講究兩情相悅,不管是男的求娶女的,還是女的求嫁男的,都可以在相互交換定情信物之後,再由父母作主,定下吉日結爲夫妻。
城主東方氏一族,自古以來就有一個規矩,那便是有生之年,只娶一妻。當然,若是原配妻子離世之後,可以再娶,但卻絕對不能納妾,否則就是對先祖的不敬。
“想問什麼?”冷掉的茶,東方霧不動聲色的倒進身後的花盆裡,然後又替自己滿上一杯,抿了一小口,幽深的目光直射青衣。
“屬下想知道,城主會求娶哪一國的長公主?”有關於四國長公主的資料,乃是青衣親自收集的。
在他看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唯有夜國長公主夜月渺勉強配得上他家城主。
“青衣,這不是我們該問的。”黑衣冷喝,遞了一個眼神給青衣,他們只是屬下,還輪不到他們教東方霧該怎麼做。
“既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娶哪一國公主又有什麼關係呢?”東方霧猛然放下茶杯,仰面大笑出聲,眼神複雜,神情落寂。
“請城主責罰,是屬下逾舉了。”青衣跪在地上,低下頭雙手抱拳。
“起來吧。”
雖然東方霧沒有真的責罰青衣,但就他那不鹹不淡的語氣,也讓青衣出了一身冷汗,認識到自己錯在了哪裡。
城主的心思,當真不是他能隨便臆測的。
“有關戰王妃的資料,可收集齊了。”東方霧收回目光,思緒一轉竟是回到了伊心染的身上。
不得不說,她看他的眼神,真的讓他非常的在意。
還有那一日在錦城外,無意中遇到的那個俊美男人,他與她,明明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但就是他們看他的眼神,出奇的一致,帶給他的感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彷彿,就是同一個人在看他。
戰王妃伊心染,陌生的俊美男人,兩者之間必然有不一般的聯繫,說不準那個男人,就是伊心染女扮男裝的。
令東方霧不解的是,那天他看到的男人,渾身上下感覺不到一絲女氣,眉宇間更是散發着一股英氣,且不說她沒有耳洞能排除她女扮男裝的可能,就他凸顯出來的喉結,也能實實在在證明他就是一個男人。
容貌,聲音,氣息都能改變得像男人,但若是連喉結都能是假的,除了說明手段高超之外,東方霧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在他心裡,跟伊心染對視過一回,腦海裡莫名的就將兩張臉重疊在一起,他一定要搞清楚,伊心染到底是不是那個俊美的男人。
“還差南國那一部分,戰王妃在夜國的這一部分,已經收集齊全,城主隨時都可以查看。”雖說想不明白,東方霧爲什麼對戰王妃那麼感興趣,黑衣還是很盡職的在調查。
就他本人而言,也對戰王妃伊心染,充滿了好奇。
“讓他們儘快將東西送到。”爭霸會只舉行三天,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東方霧賭不起。
“屬下明白。”
“這傾城一醉挺有意思的,你們也到樓下玩玩吧,我要靜一靜。”擡了擡手,東方霧轉身走到窗邊,眺望着夜色,渾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青衣黑衣沉默,放輕腳步退到雅間外,對於樓下各個雅間投射過來的視線,假裝什麼都不曾發現,轉身優雅的下了樓。
傾城一醉的確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反正都來了,不玩白不玩。
玩的同時,也方便他們傳遞跟打探一些消息,往往這種地方,最能收集到對他們有用的情報。
“該死的東方霧,見鬼的宿命之謎。”四樓,伊心染將二樓雅間,東方霧跟他兩個侍衛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也將他們各自神色都盡收眼底,水眸裡不禁悄然醞釀起一場駭人的風暴。
一巴掌拍在桌上,激動的站起身,再一腳狠狠的踹在椅子上,直接就將那把椅子踹得散了架,可見她使了多大的勁兒。
怪不得,皇姐夜月渺早過了雙十年華,都未曾出閣。
她就說,以父皇母后對皇姐的寵愛,早就應該爲她挑選品貌出衆的駙馬了,竟然都沒有,甚至連提也沒有提過。
怪不得,父皇對皇姐那般縱容,准許她隨意進出皇宮。
怪不得,父皇母后很多時候,看向皇姐的眼神都帶着無言的愧疚與自責。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聽完這段對話,再加上伊心染的推測,所有的事情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行,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搞清楚,血月城又如何,東方霧又怎樣,膽敢如此欺負她所在意的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哎,這事兒只憑東方霧的幾句話,再加上我自己的猜想,究竟對了幾分,事情的真相又是怎麼樣的,夜絕塵總是叫皇姐老女人,其實他很在意皇姐,他又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揉着額頭,伊心染自言自語的來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顆心煩躁不已。
東方霧的目的,除了擺在明面上的,還有就是求娶四國長公主中的一位。丫的,看他剛纔的表情,明顯就是有意要挑選皇姐。
不行,絕對不行,她纔不會將夜月渺交到他手中,誰知道血月城裡有沒有小三小四小五。
“該死的,明天比賽結束之後,找父皇問問清楚,真要有那麼一回事,也好早做打算。”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伊心染出了房門。
嗖——
“表哥、、、、”看到剛纔還坐在他身旁的夜絕塵,突然一下破窗而出,軒轅思澈急忙呼喊出聲。
到底是誰在外面,他們的談話,對方又聽到多少。
“別擔心,有塵在肯定能追到對方。”窗外的寒風猛的刮到臉上,南榮陌晨着急過後,反倒是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
不管對方是誰,偷聽他們談話,就必須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不是懷疑表哥的能力,只是表哥身上有傷,我擔心、、、、”輕嘆一口氣,他們都沒有發現外面有人,要不是夜絕塵突然追了出去,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要不,我追出去看看。”司徒落瀾出聲,要是剛纔的談話泄露出去,必然會給他們惹來極大的麻煩。
之所以選擇到傾城一醉商談,一來是爲了掩人耳目,二來實爲打探消息,畢竟各國重要的使臣跟各大家族的人都聚集在此,表面說得好聽一點,是來傾城一醉找新鮮的,背地裡誰又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我們不能動。”南榮陌晨意有所指的朝雅間外看了看,“那麼雙眼睛盯着,牽一髮動全身,莫要打草驚蛇。”
“該死的。”軒轅思澈低咒出聲,今晚註定是不平凡的,誰讓某些人就是那麼不甘於寂寞呢。
既是如此,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塵會沒事的,我們要相信他。”
孫展領了伊心染的指示,將花媽媽帶下四樓之後,就換了夜行衣準備行動,哪知道剛出了三樓他的房間,正要離開就被夜絕塵給發現了,然後他就拼命的在前面跑,夜絕塵在後面追。
要是早知道王爺就在傾城一醉,他說什麼也晚半個時辰,或者不挑近路繞幾圈再出發都成啊,現在怎麼辦?
嗚嗚,要是傾城一醉是王妃所有的從他口中暴露出去,難以想象王妃會怎麼收拾他。
“王爺,你就饒了小的。”輕功施展到極致,孫展跑得冷汗直流,寒風颳在臉上生生的疼,卻是絲毫都不覺得冷。
心中的腹議後面的夜絕塵自然是聽不見的,對他而言,再稍微動動手就能將孫展抓住,不過考慮到此時尚未離開皇城,他也就按耐着沒有動手。
終於,孫展跑不動了,氣喘噓噓的衝進一片樹林裡,背靠着大樹,轉過身對上夜絕塵漆黑如墨的雙眸,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以王爺的身手,真要對他動手,他就完蛋了。
抽着嘴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孫展後知後覺的發現,某王這是故意將他追出皇城,“屬下參見王爺。”
夜絕塵的確是受了傷,袖袍上還殘留着血跡,但對他而言,追一個孫展倒是沒什麼問題。
“王爺,屬下只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到傾城一醉查探一些消息罷了,呵呵。”思緒百轉千回,孫展扯下臉上的黑色面巾,好不尷尬的解釋,可他真沒膽看着夜絕塵的眼睛說話。
咳咳,畢竟他是在說謊嘛。
說真話的時候都不敢跟夜絕塵對視,說謊話的時候,他就更不敢了。
“只是這樣?”夜絕塵挑眉,心裡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情,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三千隱衛,他已經交到伊心染的手中,換句話說,那三千隱衛直接聽命於伊心染,可以不用再遵從他的命令。
既然他都已經不是那些隱衛的正經主子,他們不對他說實話,夜絕塵也沒有理由生氣。說到底,當初那樣的話,可是他親口說的。
孫展目光閃爍,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擡起頭鼓足勇氣望向夜絕塵的眼睛,恭敬的道:“回王爺的話,屬下不敢有所隱瞞。”
話落,立馬垂下頭去,卻意外的瞥見夜絕塵袖袍上的血跡,目光猛然一沉,想到什麼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
怪不得王妃在看到王爺走進傾城一醉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殺氣,原來是有人傷了王爺。
想到他竟然以爲王妃震怒是因爲王爺到傾城一醉裡面取樂生氣所致,卻不知他想的跟伊心染想的相隔十萬八千里,一時間真是窘迫得不行。
“傾城一醉真跟王妃沒有關係?”夜絕塵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下顎,將孫展的神情收進眼裡,嘴角的笑痕越深了。
“王爺是在開玩麼,王妃怎麼可能跟傾城一醉有關係,呵呵。”條件反射的否認,孫展傻笑着抓抓後腦勺,孰不知他這句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王妃吩咐你的事情一定要辦妥。”
“是。”
孫展急忙應聲,當他再擡起頭來時,樹林裡哪裡還有夜絕塵的身影,早就只剩下他自已一個人了。
王爺,不帶你這麼玩人的。
嗚嗚,他要去執行任務的地方,距離這裡好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