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兩隻拳頭同時擊中對方身體,竟只發出一聲,李衛東肩膀一晃退了一步,撫着胸口皺了下眉,他料到這個楊軒功夫不弱,卻沒想到這隨隨便便的一拳竟然能夠破掉護甲加二的防禦,打的胸口隱隱作痛,心說難怪這廝一直是那副盛氣凌人的鳥樣,看來還真有點裝的資本。
但是跟李衛東相比,楊軒可就倒黴的多了,捱了一拳,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便僵在那裡不動了,眼珠都翻白了。夏若芸怕他傷到李衛東,怒道:“你是什麼身份,這裡輪不到你說話,讓開!”說着伸手去推,不料手剛碰到楊軒的背上,這廝便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載到在地,身體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夏若芸嚇了一跳,說:“楊軒,你怎麼了?”
李衛東連忙上前扶起楊軒看了看,很是關切的說:“糟糕,你看他兩眼翻白,口吐白沫,肯定是抽羊癲瘋了。”
“羊癲瘋?”夏若芸狐疑的看了楊軒一眼,說:“不會吧,他從小在我家長大的,我怎麼不知道他有羊癲瘋?”
“都什麼時候還說這個,趕緊打120啊!”李衛東一臉的關心,然後又裝做很有經驗的樣子說:“不行,羊癲瘋犯了容易咬掉舌頭,得給他嘴巴塞點東西才行。”順手把鞋子脫了下來,捏開楊軒的嘴巴就塞了過去。
其實麻痹戒指的麻痹狀態只有五秒鐘,轉眼就過去了,不過現實中畢竟跟遊戲不同,這種狀態效果就跟被雷劈了一下,不可能馬上就消失的,所以楊軒雖然意識恢復了,但是胳膊腿兒還是麻痹的。眼看着李衛東把一隻臭烘烘的皮鞋湊了過來,嚇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想說什麼,但是嘴巴發麻,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一個字也聽不清。李衛東十分肯定的對夏若芸說:“你看,果然是羊癲瘋吧,話都說不利索了。快,幫我按住手腳。”
楊軒一聽,差點昏過去。夏若芸倒是極其的聽話,把楊軒手腳都給按住了,還焦急的喊着:“這裡有羊癲瘋病人,誰幫忙打個120!”
李衛東二話不說,捏開楊軒的嘴巴,直接把皮鞋塞了進去,可憐楊軒手腳還麻着呢,又被大小姐按得死死的,掙扎不得,被一隻臭烘烘的皮鞋頭塞了滿嘴,死的心都有了。偏李衛東又加了一句:“叼住,千萬別讓他鬆口!不然舌頭咬爛了,後半輩子就只能做啞巴了。”
夏若芸連連點頭,說:“是他命好,今天幸虧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東子,真要替他謝謝你!”
楊軒:“……”。
機場本身就有負責急救的醫生,總算趕來了,這纔算把楊軒嘴巴里的皮鞋給弄下來。醫生翻了翻楊軒的眼皮,狐疑的說:“奇怪啊,這也不像是羊癲瘋……”
楊軒總算恢復了自由,二話不說一腳把醫生踹出去老遠,翻身跳起,眼珠子紅通通的就想跟李衛東拼命。李衛東不慌不忙的說:“楊哥,有病不要緊,要抓緊治啊,你看大小姐多擔心你。”
夏若芸皺了下眉,心說我擔心他什麼,別給我丟人就好了。楊軒也是很有心機的一個人,給這句話一點,立刻醒悟過來,大小姐還在呢,如果說自己沒病、剛剛是被李衛東陰到得話,關鍵是還被塞了臭鞋子,那以後就真的擡不起頭了。罷罷罷,反正塞也塞了,只能就坡下驢,死死盯着李衛東說:“沒事,老毛病不要緊。”
夏若芸說:“有病就治,不要諱疾忌醫。今天多虧了東子在,不然你就危險了,還不快謝謝人家。”
被人塞了臭鞋子還要說謝謝,楊軒氣的都快瘋了,但是主人發話又不敢不聽,咬牙切齒的說:“謝了。”李衛東哈哈一笑,說:“楊哥你實在是太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
三人走出機場,上了一輛賓利,開車的卻是侯萬風,李衛東一看到他,心裡多少就踏實了些。侯萬風先拉過李衛東,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確定了一根汗毛都沒有少,這才鬆了口氣,說:“方林這個兔崽子,他老子都已經講和了,他又跳出來搞事。不過東子你放心,有大小姐在,誰也別想動你!”
夏若芸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只怕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某些人不領情。”
李衛東直截了當的說:“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出了事,你還沒說呢,該不會是你在方家有臥底吧?”
夏若芸下巴一揚,也不客氣的說:“你審犯人呢?想知道,好啊,求我。”
“靠!”李衛東一陣不爽,心說身上這麼多爛事,說來說去不都是因夏家而起,你還唧唧歪歪個鳥!沒好氣的說:“搞清楚是你來找的我,我又沒去求你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我還趕時間。”
“趕時間?你要做什麼去?”夏若芸眨了眨眼睛,說:“你要去找方林報復對不對?告訴你想都別想。方家的事,有我替你擺平,今天我的任務就是看着你,哪裡都不許去!”
“你說不許就不許,你算我的什麼人?”李衛東看了夏若芸一眼,推開車門下車。他當然知道夏若芸其實也是好意,只是向來不爽她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並且以方家的真正實力,夏繼嶺死了,單憑一個大小姐,未必能擺平得了,倘若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事端,反倒難以收場。
夏若芸素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幾曾受過這種氣,砰一腳踹開車門,說:“李衛東,你不知好歹是不是?你給我回來!”看李衛東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氣的胸脯一陣起伏,衝楊軒說:“去,把他給我拽回來!”
楊軒剛在李衛東手底下吃了個啞巴虧,心裡正憋着氣,聽了這話蹭的躥下車,朝李衛東走去。李衛東走的不緊也不慢,聽楊軒的腳步追到身後,猛的回頭,冷冷的說:“怎麼,羊癲瘋還沒有發夠是不是,要不要再來一次?”
楊軒伸出去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猶豫半天還是縮了回來,低聲說:“你那是什麼功夫,點穴?”
“點穴?”李衛東哈哈一笑,心說這麻痹戒指的效果,倒真是跟武俠小說裡的點穴差不多,嘲弄的說:“楊哥真是好眼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佩服佩服。”
楊軒臉色鐵青,咬牙說:“別以爲會點穴就了不起,今天這個跟頭我認栽,不過你給我記着,早晚我會找回來!”
“好啊,隨時奉陪。”
扔下這句話,李衛東頭也不回的鑽進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車子發動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到夏若芸氣急敗壞的跳下車,大喊:“楊軒你這個廢物!行,李衛東你有種,真出了什麼事,記得不要來求我!”
司機也看到了這一幕,很是羨慕的看了李衛東一眼,說:“行啊兄弟,這女的真有錢啊!長的是那個了點,不過人家開賓利啊!賓利啊!”
大概是爲了突出語氣,還連說了兩遍。李衛東臉一板,說:“嘴巴太勤快容易挨抽知道不?廢什麼話,開你的車!”
出租車駛上了高速,後面的賓利也並沒有跟上來。李衛東長長吐出口氣,又搖了搖頭。原本他一直在想怎麼去報復方林,給那廝點苦頭吃吃,可是夏若芸的突然出現,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倒不是懼怕方林的陷阱,而是那個神秘的電話,夏若芸似乎知道一些內情!
從方震南的口中說過,夏氏姐妹應該並不知道老子夏繼嶺做的那些真正勾當,夏若芸也只是在打理她的家族生意,所以在她追查父親死因這件事情上,方震南才故意放出煙幕彈,想把她引上岔路。但是這個電話的出現,夏若芸也馬上就收到了消息趕到中海,那就只能說明兩種可能:第一,打電話的神秘人,其實是夏若芸在方家佈下的眼線;第二,這一系列事情夏若芸知道的絕不僅僅像她說的那麼簡單,這丫頭或許隱瞞了什麼!
如果這樣看起來,方林這一次對他動手,也許並不只是爲了報復,方家和夏家明爭暗鬥,到底在玩些什麼花樣,夏若芸不可能一無所知。當然,想知道答案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撬開她的嘴巴,問題是這位大小姐也不是什麼善茬,如果她鐵了心不想說的話,問了也是白問。
至少有一點讓李衛東比較安心,不管怎麼說,夏若芸對他的安危還很是掛記,以至於一收到消息便連夜趕到中海。這位大小姐外表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冷冰冰的,好像誰都欠了她N多的錢沒有還似的,難得也會有如此熱心的時候。是看在她妹妹夏若冰的面子,還是因爲他曾經爲她出過力?李衛東忽然心跳加速了兩下,莫名冒出個念頭:她不會真的對我有什麼意思吧?不過馬上就否定了,心說這悍妞專喜歡跟我做對,不算計我就算阿米豆腐了。……說起來,這姐倆還真有些相像的地方,都喜歡拿老子開涮。
這次當着她的手下沒有給她面子,大小姐的脾氣肯定爆發了吧?不過也好,省的煩。回到家,是早上七點多鐘,沈琳上班,姚薇和夏若冰去學校了,桌子上留了早飯,牛奶煎蛋,還有一塊披薩,做的不扁不圓的,賣相難看的要死。不用說,這是沈琳又開始練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