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 79白首不相離(四)
賀先生還真就名正言順地吃起了軟飯。賀氏外強中乾,其實破產早在他預料之中,早些年不過是爲了賀峰才一直苦撐,最後賀淵執着,他乾脆順水推舟把爛攤子扔給他。
新公司是阿爵一手幫忙建立的,之後更是什麼事都親力親爲,賀沉更加樂的清閒,最後連溫晚都看不過意了:“你這樣真的好嗎?馮爵也要談戀愛啊。”
賀沉正枕在她腿上看書,聞言語氣平淡道:“反正他要等沛沛長大,結婚的事也不着急,我是在幫他分散精力,免得做錯事。”
溫晚正一邊敷面膜一邊看電視,聽了他這話疑惑地低下頭來,做錯事?做錯什麼?還有這人的臉皮真的不是一般厚啊。
賀沉看着她,利落地翻身起來,順手揭掉她臉上礙眼的面膜:“沛沛才幾歲,馮爵又正直壯年,老是膩在一起難免會想犯罪。”
“……”溫晚無語,這人還真能給自己找藉口。
賀沉又說:“更何況他現在在攢婚假,我這麼好說話的老闆已經不多了。”
溫晚聽完驚的半天沒說出話來,這麼早就攢婚假?阿爵是準備等沛沛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之後就一直度蜜月度個幾年嗎?
這兩個男人真是夠了!
賀沉看了眼腕錶的時間,直接朝廚房走過去,溫晚反應過來之後便猛翻白眼,想溜走已經來不及,那人居然好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語氣輕飄飄道:“要是再躲回房間反鎖門,晚上的次數就要增加,沒得商量,你求我我也不會心軟。”
溫晚徹底地垮下臉,簡直欲哭無淚:“你個大騙子!”登記前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這才幾天吶,簡直專-制!
賀沉很快就端了一碗中藥從廚房出來,中藥味重,整個客廳都是那股刺鼻的氣息。溫晚苦哈哈地別過臉,男人往她身邊一坐,語帶輕笑:“調理的藥而已,更何況我也一起喝,小晚,聽話一點。”
溫晚憤怒地看着他,這人實在太緊張了,之前向醫生諮詢過宮外孕的誘因,這次便格外注意,甚至不知道哪找來的偏方,難喝不說,關鍵是那味道實在讓人無法消受。
見他不爲所動,她乾脆改爲撒嬌,摟着他的脖子輕蹭他喉結:“老公,我每天在醫院要聞藥味兒,回來還要聞,你忍心這麼折磨我嗎?”
賀沉皺了皺眉頭,他這人向來都極有原則,本該斬釘截鐵拒絕的,無奈懷裡的女人太要命。平時見她正經慣了,偶爾一次投懷送抱又發嗲嬌嗔地,真是……
他故作鎮定地把手裡的中藥放回茶几上,伸手摟住她,對視一眼才說:“這麼聽起來,的確太委屈老婆大人了。”
溫晚點頭如搗蒜:“真的很委屈。”
賀沉若有所思地樣子,勾住她的下巴擡高一些,眼底漸漸浮起笑意,只是那笑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果然他嗓音倏地沉了下去,帶着幾分魅惑之意:“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勤於灌溉,收穫也是遲早的事。”
溫晚這段時間真真是被這男人折騰怕了,可是看了眼那烏黑的中藥,咬了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不就是做嗎,誰怕誰?反正她也能享受到。
誰知道正式登記成爲夫妻之後賀沉就更加放肆了,各種讓她臉紅心跳的高難度姿勢,甚至還間或使用小道具。
就這,溫晚也忍了,可見那中藥在她心裡和毒藥沒什麼區別。
可時間一長她就受不了了,這人簡直跟禽-獸化身似的,每天精力格外旺盛,天天健身外加早晨三公里。她平時要上班,也缺乏運動,身體和他絕對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晚上被做到腿-軟,各種姿勢都嘗一遍,結果她第二天回醫院居然還遇上電梯故障,爬了五層樓!
最後無疑是她率先敗下陣來,再次被人吃幹抹淨之後趴在牀上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還是掙扎着投降:“明天開始,我還是吃藥吧。”
賀沉懶洋洋地摸了摸她腦袋,笑的別有深意:“這樣不好,老婆會很委屈,我可不想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何況,相較之下我還是更喜歡這種方式……”
他的手不老實地往她又酸又脹的密林間攪-弄,溫晚渾身一顫,不住搖頭,態度堅決地表明心意:“不委屈,我心甘情願。”
“真的?”他手指越來越不正經,沒入那層溼意,不慌不忙地進出着。
溫晚真快哭了,裹緊被單就直接逃出了臥室:“我現在就去喝!”
這事兒讓溫晚特別鬱悶,原以爲可以抗爭一次,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藥還得喝着,偶爾也得應付某人的需求,好在他收斂多了,聽說是爲了小蝌蚪的質量更好。
溫晚對賀先生如此執着求子的心態有些難以理解,她倒是很平靜,深知這種事情急不來,只能順其自然。
婚禮的事都是賀沉親自準備,溫晚沒怎麼操心,那人也足夠了解她,很多事情就直接拿主意了。
日子是找人看過的,最後中和兩人的意見定在半月後,這麼倉促的時間,賀沉還嫌慢。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溫晚那天試婚紗,忽然接到了顧銘琛的電話。
兩人其實有段日子沒聯繫了,她看到那號碼時愣了下,就這麼一遲疑的功夫賀沉便開始不爽,站在她身後陰測測地說:“你爲什麼猶豫?還有備註需要這麼親切麼?”
“銘琛”兩個字到底怎麼親切了?
溫晚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戳他胸口:“賀先生這麼愛吃醋,牙還好麼?”
她說着當他面就將電話接了起來,也不避諱。賀沉氣得將她壓在鏡子上,手上上下下地開始忙碌,脣也在她修長的頸線上遊曳着。
溫晚覺得這人太幼稚,心裡又有些好笑,倒是也沒推開他,刻意壓制着氣息:“銘琛?”
顧銘琛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透過電波緩慢地傳過來:“我都聽媽說了,恭喜。”
再婚的事她對周爾嵐說過,知道周爾嵐必定會告訴顧銘琛,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何,始終張不開那個嘴親口告訴對方。這時候顧銘琛的語氣倒聽不出什麼,這讓她多少放鬆了些,不自覺微笑:“謝謝。”
賀沉見她笑,眉頭皺的更深,將她耳珠銜-住細細的磨。
溫晚一顫,全身就跟過電似的,狠狠瞪他。
顧銘琛自然不知道這邊的異樣,嘆了口氣才說:“雖然賀沉劣跡斑斑,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小晚,真心希望你幸福。不管是用哪一種身份,我都希望你好,以後有任何難處或者委屈都別忘了我,顧家,依舊會是你的依靠。賀沉要是不老實,我會幫你教訓他。”
賀沉捱得近,將他這話聽得清清楚楚,心知對方就是說給他聽的,冷哼一聲。
溫晚卻聽得心裡一熱,聲音微微嘶啞:“哥,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的。”
有些話沒有說出口,但她相信顧銘琛能聽懂,他之前和賀沉在商場也鬥得不可開交,最近忽然冷卻下來,聽阿爵說他私下又查了不少當年紀顏的事情。到底箇中糾葛他又知道了多少、想明白了多少,溫晚已經不關心了,只是希望他能漸漸走出來。
身上的男人忽然將她婚紗拉鍊給解開了,溫晚一怔,手忙腳亂地按住胸口。婚紗本來就重,她一隻手根本護不住,賀沉就那麼抱着胳膊欣賞她此刻的樣子,一點兒幫忙的想法都沒有。
溫晚當然知道他那點幼稚的小心思,就是不掛電話,甚至還邁開腳準備走出試衣間。
身後的男人眉心一緊,伸手不容置喙地拽住她,天旋地轉之後,溫晚只感覺身上一涼。見鬼,那人竟然直接把她給剝乾淨了!
他急急地埋首她胸-前吞-咽,攪得她心跳又急又亂,顧銘琛已經話鋒轉向了別處:“媽過兩天生日,去年就沒一起過了,今年還是希望你來。你知道她格外在意你。”
溫晚一心兩用,難爲還記得迴應他:“我一定去,你放心。”
身上的男人忽然用力,當真是把那粒粉-嫩當櫻桃吃了,她吃痛,悶哼出聲,電話那頭馬上就噤聲了。溫晚臉上火辣辣地,比那粒上的燒灼感還要強烈,急急忙忙敷衍道:“不小心崴到腳了,我先掛了。”
她掛了電話想發火,賀沉卻先她一步將她嘴-巴堵住,那物也長驅直入徐徐入港,含含糊糊地溢出一句:“老婆,抱抱我。”
“……”不帶這麼撒嬌掩飾問題的!
偏偏賀沉還粗喘着在她耳邊繼續道:“你前夫鄙視我,你居然也不反駁,我受傷了。”
“……”好想揍他。
這之後溫晚明令禁止某人婚禮前再有如是行爲,賀沉也滿口答應,反正洞-房什麼的他無比期待,到時再好好表現也不晚。只是想到顧銘琛,他心裡還是有些堵:“周爾嵐壽宴,你真的要去?”
本來他也想一起去的,可是公司有個項目必須他親自處理,得飛英國一趟,想想周爾嵐那架勢,再想想顧銘琛,還真是不踏實。
溫晚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主動往他脣-上吻了吻:“就是吃頓飯,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再說我們都登記了,你以爲銘琛還會幹嘛?”
是怕敵人太狡詐好麼?
“你真的不連名帶姓叫他?你每次叫我都是連名帶姓的!”
某人又開始胡攪蠻纏,溫晚轉過身替他收拾行李,懶得理他,心裡默默唸了遍賀沉的名字,不帶姓?叫他什麼,沉,沉沉?
她自己都被雷的不輕!
怨夫先生看自己老婆收拾行李還那麼開心,心裡更鬱悶了,怎麼有種她很期望自己離開的感覺?他沉吟半晌,不情不願地妥協:“說好了,司機在門口等,有事給我電話。”
溫晚心想,就是給他電話他也一時半會回不來吧,更何況能出什麼事呢?不過爲了讓他安心,她還是滿口答應了。
只是賀沉怎麼都沒想到,還正被自己說中了,周爾嵐壽宴那天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