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要你了,而你——以後一定會後悔。”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王芳就被人帶走,夏薇不管怎麼都問不出再多一個字,王芳就好像睡着了一樣,垂着眼眸給人的感覺是她的精神在極度瘋狂後,開始疲憊不堪,甚至,她已經不能自己走路。
夏薇嘆了口氣,走進嬰兒房裡,醫生在給小等坐檢查,讓擡手擡手,讓舉腳就舉腳,小小的嬰兒也知道要努力求生活下去。
夏薇看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自這件事情發生後,整個半個月,夏薇幾乎都是圍着小等在過生活。
餓了給餵奶,冷了幫忙穿衣,小等寂寞了,她就會溫柔地講故事給她聽,她真的是將小等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爲了讓大哥振作起來,她經常會趁着夏念祖沒有喝醉的時候,將小等放在他身上。
小小的嬰兒,粉雕玉琢一般,夏念祖覺得小等竟然意外的像夏薇小時候,不由得對這孩子慢慢開始上心起來。
那時候,夏薇就將小等丟個了大哥,有時候,小等餓得直哭,她卻假裝做不好事情,夏念祖就會心疼地親自衝奶粉來喂孩子。
大概是有了新的盼頭,夏念祖終於徹底走出了王芳帶給他的陰霾,開始一頭扎進了家族的事業。
照顧小等的事情,再次落在了夏薇的身上。
照顧小等的那個保姆三十來歲,對孩子很上心,夏薇總覺得自己大概不能一直陪在了小等的身邊。所以有時候有些事情就都交給了保姆來做。
小等慢慢的,不像剛開始那樣,對除了夏薇意外的女性都抱着一種害怕的心理,他開始對着保姆小,露出沒有牙齒的小嘴。
夏薇看着保姆逗小等,兔子在哪裡?熊熊在哪裡?
小等聽到了就會將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亂看,看到對的目標就會停下來,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人止不住的喜歡。
她正看着覺得好玩,林媽媽拿着話機走過來,她告訴夏薇:“是顧醫生的電話。”
夏薇的心裡跟着一緊,隱隱覺得可能要出什麼大事。飛快接了電話。
“夏薇,是我。”顧潛修的開頭總是這麼溫和和暖。
夏薇卻覺得嗓子眼都下意識繃緊:“你是不是查出了點什麼?”
“是,”顧潛修嘆了口氣道,“如果這件事情和裴景程沒有關係的話,那麼可能就和另外一個人有關,因爲那些照片裡的地方,不僅僅裴景程在場,還有一個人也在的。”
夏薇覺得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她艱難地問道:“還有誰?”
“他同樣的和那個司機有關係,如果說撞死你父母的司機是屬於裴景程的公司,不如說,那個公司的直接管理者。他的嫌疑要大得多。”顧潛修沉痛地道。
夏薇脫口而出,厲聲問道:“裴景軒?你是說裴景軒?!”
顧潛修沒有說話,他默認了。
夏薇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會是他嗎?可他爲什麼——
“他爲什麼要殺我爸媽,你覺得他如更要做這件事情是爲了什麼?”夏薇憤怒地握緊的了手裡的話筒。
顧潛修沉思道:“爲什麼呢?大概是因爲想對付裴景程吧?你想,你是裴景程最重視的女人,如果讓你以爲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讓你和裴景程自相殘殺,而以裴景程喜歡你的程度,說不定你還真能行刺他成功,你說呢?”
夏薇只覺的呼吸都要凝固了:“你——說得很對。”
顧潛修只能苦笑,其實他不願意幫裴景程說話,可是,證據就是證據,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用栽贓陷害的方式,來奪回心愛的人,如果他要爭取,也必須是靠自己的實力。
“夏薇,你準備怎麼做?我幫你。”他關心地問道。
夏薇去搖搖頭,想到他看不見,她又道:“不用了,我自己解決,能知道誰是嫌疑人就好。”
顧潛修還想勸說他幾句,沒想到夏薇卻直接掛了電話。
顧潛修緊張了起來。給喬燦打了電話說了這個情況,他無可奈何地對喬燦道:“我擔心她亂來,而我不方便總是去找她,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這邊喬燦還沒來得及去找夏薇,她已經開始採取行動了。
她去了看守所,今天是顧甜甜被放出來的日子。
果然,她在看到面容憔悴的顧甜甜的同時,也看到了穿着得體的裴景軒,雖然他坐在輪椅上,卻意氣風發,顯然最近他過得很好,簡直可以說容光煥發。
看到夏薇他露出驚訝的表情:“薇薇,你怎麼也來了?不是來找我的吧?!”
夏薇露出一個笑容,莞爾道:“當然是來找你的,我想問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裴景軒竟然沒有露出一絲意外,而是不滿足地道:“不是應該直接結婚嗎?我對談戀愛沒興趣,我對你的身體感興趣。”
夏薇雖然有準備,也不由得臉上微燙。
而旁邊的顧甜甜,卻無法忍受地大叫起來道:“裴景軒,你不可以和她那個,你是我的,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告訴過你的,你說過只要我聽你的,你就娶我,要是你敢不娶我,我就將你做的好事都告訴——”
啪!!
裴景軒忽然拿起旁邊的柺杖,打在了顧甜甜的臉上,顧甜甜的臉一下子腫了起來,她似乎被打蒙了,呆呆看着裴景軒。
而監獄那邊的守衛已經朝着這裡走過來:“怎麼打人呢?這裡不允許動手,你們快走快走。”
裴景軒勾脣一笑道:“抱歉抱歉,我這就走啊。”
顧甜甜卻不肯走,而是看着夏薇道:“你快點滾,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不要臉的殘花敗柳,被顧潛修和裴景程玩膩了,現在又——啊——”
顧甜甜想不到裴景軒竟然又給了她一巴掌,而那邊的守衛這次看都不看,而是目光轉向了別處。
她這種潑婦罵街的架勢,讓人覺得反而是她的錯。
而夏薇卻在心裡暗自皺眉,裴景軒自私涼薄,爲了達到目的從來不手軟,是他動手的可能性很大,她要接近裴景軒,尋找他殺害自己父母的證據。
而爲此。她也早有準備,或許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可這個世界上,她沒有爲人守身如玉的需要了。
顧甜甜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相信,裴景軒這麼對自己,或許,他也曾經對顧甜甜甜言蜜語過。
此時,忽然被這麼虐打,顧甜甜整個人都瘋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裴景軒。
“你,你打我。我爲了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竟然打我?!”
裴景軒直接用柺杖指着顧甜甜的鼻子道:“閉上你的嘴,以後我們還好相見,不然,你可別後悔。”
說這話的時候,他目露兇光,讓人完全相信,如果顧甜甜不聽他的話,肯定會比死還慘。
顧甜甜卻不管不顧,撲到裴景軒面前尖聲質問道:“你說,你以前說你也愛我是不是騙我的,你說?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顧小姐,注意你的形象,或者,你以後真的不想嫁人了?”裴景軒沒有動,只是戲謔好笑地看着她。
顧甜甜愣了下,於是就被裴景軒身邊的人給扯開。
可見她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還知道不能因爲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雖然現在很開放沒說一定要是處,可被所有人知道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有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塊遮羞布,怎麼都是需要的。
顧甜甜的臉上神情變來變去的,似乎好不容易將這口惡氣忍下來。她將凌亂的髮絲理了理,惡狠狠看着夏薇道:“夏薇,你要是跟了他就是步了我的後塵,他不過是因爲裴景程喜歡你,故意想要你來打擊裴景程,你可別傻了,總有天,等你是失寵了,我要讓景軒將你打得你爸媽都不認得。”
夏薇的心裡猛然一跳,忍不住用餘光去掃裴景軒的反應,並且故意道:“是嗎?我爸媽人不認得我都沒關係,因爲他們都死了。”
然而她失望了,裴景軒面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她想,或許是他藏得特別深也不一定,無論如何,他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夏薇只是揚起手,一個東西狠狠砸在了顧甜甜的臉上,痛得她驚呼,低頭一看,卻是一個小小的金塊,夏薇冷笑道:“當初你不是想要我的金塊嗎?因爲我不給你,你就讓顧潛修的那個朋友來侮辱我,現在我給你。另外,你最近可別出門,因爲我或許會因爲生氣,讓景軒找人來侮辱你,對了你是喜歡彪形大漢,還是喜歡文弱書生,喔,或許你更喜歡拿着皮鞭的變態——”
她沒說一句,顧甜甜的臉上,驚恐的神情就越濃。
終於,她頂不住,捂着臉哭了起來。
夏薇撇撇嘴。以前自己怎麼會覺得她厲害呢?其實就是一個喜歡動怒的,心狠手辣的小姑娘。
而這個時候,顧甜甜忽然又不甘心地指着夏薇道:“裴景軒我是把我的第一次給你的,這個賤人,跟我哥,我哥的朋友,還有裴景程,你還要她做什麼,她就和公交車一樣!!”
夏薇從來沒有被這樣罵過,只覺得心裡好像蹭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噁心,覺得很想吐,卻又什麼都吐不出。
她煩悶起來。正想着怎麼對付她。
忽然裴景軒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就一把抓着了顧甜甜的嘴,另外一隻手抓着了顧甜甜將她塞進了其中一輛車的後座。
而夏薇分明看到那個人撩起了顧甜甜的裙子——
夏薇的眉頭不由在皺了起來,雖然她想教訓顧甜甜,可沒想過是這樣的教訓,侮辱婦女,是一件最噁心最不人道的事情。
她忙道:“你們別碰她,將她扔出去就好。”
“她可是顧醫生的妹妹,景軒,難道你的腿不像治了?”
裴景軒一愣,夏薇接着道:“我上次碰過你的腿,知道它們並沒有萎縮。你這麼多年,一定有細心呵護吧,我想你肯定很想有站起來的那一天,如果我和顧潛修一起研究的話,或許,能治療好你的腿,主要你的筋脈都斷了,要重新連接,這個手術,我可以配合顧潛修來做。”
裴景軒雖然不信的,但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激動地發抖。他冷笑道:“就憑你們?!!”
“就憑我們,我曾經陪着顧潛修做過一個類似的手術,當然那時候我們是五個人一起做,那個人的情況也沒有你的嚴重。”夏薇認真看着他,這是她忽然想起來的,她想,裴景軒就算是知道是陷阱都會忍不住跳下來,更何況,她還真有點把握。
“她騙你的,她騙你的,她什麼都不懂,就是個害人精。她害死了好多人,她奶奶還有她爸媽都是被她剋死的。”顧甜甜聽到這句話,心裡越發驚恐,不管不顧大叫起來,意圖從車裡出來。
夏薇真想將她的腦子挖開看看她裡面的構造是怎麼長的,自己明明在幫她,她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這樣往她心裡捅刀子。
她正想着,忽然裴景軒一把拉過夏薇,夏薇觸不及防,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裴景軒在潔白無瑕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裴景程吻完,看着顧甜甜。笑容帶着點古怪的明亮:“看到了,這就是你和她的區別。你只配給我親腳背,我卻願意將夏薇當成我的女神,你根本不配。”
夏薇聽到他這麼驚世駭俗的話,很有些消化不良,可要和他談戀愛,是自己先說的,她只能忍着不適,跟着擠出一個笑容,只希望顧甜甜被氣得跑走,別在這裡呆着了,不然。她要真的被人那個了,她怎麼和顧潛修交代。
而她還沒能糾結完,忽然就聽到身旁一聲尖銳的剎車身,夏薇幾乎立刻認出了那輛路虎,是裴景程最喜歡的座駕。果然,架勢座的車窗落下來,裴景程冰冷的目光從夏薇的臉上,慢慢移動到了她被裴景軒抓着的那隻手上。
裴景軒看到裴景程後,忽然深吸一一口氣,握着夏薇的手,越發用力,夏薇只覺得他的指甲都要掐進她的肉裡了。
不知道還以爲他多崇拜裴景程呢,看到偶像才能激動成這樣不是嗎?
“夏薇護士,你是無國界醫生組織成員吧?上來,執行公務。”裴景程聲音強硬,表情冷漠。
夏薇有些牴觸地看着裴景程嘟囔道:“好像我的命令不該由你直接傳達吧?我的上司應該是顧潛修。”
“我是你的最高長官,你是要違命令?!?”裴景程勾起薄脣冷笑看了過來。
“可以,當初你簽約的時候,違背命令要接受監禁一個月,夥同你的人同樣的懲罰,你接受嗎?”
他話音剛落,裴景軒的手忽然鬆開了夏薇的手。
夏薇覺非常惱火,不過,裴景軒這樣的舉動她一點都不奇怪。只是這樣她就浪費了一個很難得的接近他的藉口。
這時候顧甜甜掙脫了控制她的那個男人,一下子跑過來抱着裴景軒道:“我家景軒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都是這個女人——”
她語音一頓,心有餘悸看了夏薇和裴景程一眼,嘟囔道:“反正景軒和這事沒關。”
夏薇一肚子的氣,是他說要離婚,是他說要娶郭尹倩的,這時候幹什麼還來糾纏不清,而且自從清楚自己的心意後,她就想盡量的躲避裴景程,她不想讓他知道,因爲如果知道了,她唯一的一點自尊就會被蠶食掉。
因此,越是這樣,她越要對裴景軒表現出興趣。
夏薇一邊恨得牙根癢癢,一邊又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走過去,也擁抱了一下裴景軒,輕聲道:“我說要做你的你朋友是認真的,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試試?做你的女人,我現在還做不到。”
她假裝成一個被裴景程傷透了心,衝動地要找一個男人朝着裴景程示威的一個小女人的樣子。
裴景軒果然上當,他哼笑一聲道:“雖然你這麼對我,未必是真愛上了我,不過,這軟玉溫香是我多年夙願,我很願意。”
夏薇就嫣然一笑,道:“那你想下,我們第一次約會,你要帶我去哪裡?”
說完,她特別溫情脈脈地對着裴景軒展顏一笑。
裴景軒竟然當場呆住,夏薇——真是沒用比她更美麗的女人了。
精緻的五官,完美如同畫中的人一般,出挑的品味優雅的氣質,奶奶給他選擇的媳婦,自然是最完美的,卻被裴景程該死的橫刀奪愛。
夏薇這一刻,終於在這個一般不動聲色的男人眼底看到了驚豔和不甘,效果竟然出奇的好,說起來,她還要感謝裴景程的這次助攻呢。
他成功激起了裴景軒的爭奪慾望,他唯獨真的對夏薇多麼的愛慕,但是屬於雄性動物的尊嚴,註定了他肯定會忍不住搶奪。
夏薇確定完,徑直走到裴景程的車裡,賭氣道:“請問裴首長,有什麼吩咐呢?”
裴景程忽然悶哼一聲,靠在了位置上。
夏薇忽然覺得不對勁。扭頭仔細看,發現他捂着左肋,脣色蒼白而乾燥,明顯是受傷了。
她吃了一驚,去扯他捂着的左手,這時候,裴景程就聽話地任憑她扯開,夏薇看到鮮血不知道何時已經滲透了他的外套。
夏薇開始下意識地動手給他處理起來,她包紮得飛快,幸好那個傷口並不致命,但是傷到了血管,所以失血過多,也是很容易要命的。
她動了動脣,想責罵他,但是忽然想起兩個人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便又咬着脣忍了下來。
忽然,下巴被兩根有力微燙的手指捏了一下,裴景程的聲音很沙啞,透着淡淡的疲憊:“你想罵我是嗎?”
夏薇一愣,不可思議看着他道:“我罵你做什麼,你是首長,你受傷,我給你治傷,這是我的義務。”
說完,用力系緊了繃帶,原本面不改色的裴景程被她這一下,痛得悶哼了一聲,有些無語地看她。
夏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
裴景程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他靠着位置,懶洋洋問道:“我記得你考過駕照吧?”
夏薇一愣,緊張起來:“我不行,我能開車,我考是考過了,可一次都沒開過。”
裴景程卻不由分說下車來逼着她坐進了駕駛座裡,他自己則有些睏倦地靠在副駕駛座上,淡淡地道:“有我看着死不了。”
夏薇下意識開始發動汽車。然後一腳踩在油門上。
裴景程被她嚇了一跳,踢開她的腳,讓她鬆開了油門,無語問道:“你是想帶我去殉情?”
夏薇惱羞成怒:“裴首長請你注意下你的措辭,我們馬上要離婚了,你身爲領導,吃女下屬的豆腐,算怎麼回事?!”
裴景程用力揉了揉眉心道:“我們還沒離婚,夏薇,現在我讓你履行妻子的義務,你也必須履行。”
夏薇吃驚地道:“你說什麼?!!”
裴景程拍了拍她的手道:“手放鬆,腳不要老踩在油門上,慢慢加速,對,就是這樣。”
夏薇一邊機械地按照他的指點開車,一邊皺眉和他理論:“離婚是你要離的,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你想離婚就離,想要我——那啥,我就得——裴景程沒有這樣的道理,現在是法治社會了,難道你以爲自己是以前強搶民女的土財主嗎?”
“你知道軍婚,沒有我同意,你一輩子都離不掉嗎?”裴景程一句話,就將我一堆的理由碾碎成了渣渣。
夏薇被他噎住,負氣道:“你騙人。”
裴景程淡淡地道:“停車。”
夏薇只好停下車來,不滿地道:“你又要幹什麼?!”
裴景程就給她看自己的手機:“自己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夏薇看了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親自拿他的手機查了一遍,竟然——是真的。
“你,你當初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啊。”她簡直委屈死了,這個人怎麼能這麼陰險?!
“可是,”她忽然冷笑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離婚?那麼你怎麼能娶你心愛的郭妹妹呢?你不要和她結婚了,你別告訴我,軍官能娶兩個太太!!這裡可是華國!”
裴景程脣角勾得越發明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