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薇壓在休息室的牆壁上啜吻,夏薇被吻得頭皮一陣陣呢發麻,無意識想推開他,卻又想到什麼,慢慢握緊的拳頭。
她還沒準備好,他們好久沒有——
“走吧。”裴景程吻完,自然牽起了她的手。
夏薇的腳步不由得一頓:“走?去哪兒?”
“回家。”裴景程難得好脾氣地停下來回答她的問題,眼底滿是浴火,“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吧?最近我忍了很久了,裴太太,你或許忘記了,我們還算是新婚。最近在外面野得很開心?今晚,你得賣力點我纔不會那麼生氣。”
夏薇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感覺自己好像他的獵物一樣,要被拖回去,連骨頭都被嚼碎吞下。
她本能地想逃,可想到家人,想到剛剛他的維護,又遲疑了。
就是這個遲疑,讓裴景程得逞,將她塞進了路虎車裡。
他不動聲色看着她情緒的變化,脣角的笑意慢慢顯現了出來:“過來,吻我。”
他坐在駕駛座上,慵懶地撐着下巴,手肘支撐在方向盤上,那個樣子又帥又迷人,冷徹的眼眸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傲慢卻篤定。
夏薇只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一降再降,以前她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現在麼?
好像一個暖牀的丫鬟一樣。
她覺得有些羞辱。卻意識到這個男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好像菟絲子一樣,暫時爲了家人,只能依附在他的身邊。
於是,她只能咬了咬脣,將複雜的情緒和自尊甩在一邊,反正兩個人更羞羞的事情都做過,這算什麼?!
世界上的男人,好的太少太少,至少他是在維護她的。
想到這裡,夏薇害羞地笑了笑,溫柔地靠過去,手臂挽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將脣貼在他的脣上。
滾燙的觸感,讓她有些迷茫,可是這種主動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而無法仔細感受那觸碰瞬間心裡的熱燙從何而來。
裴景程的眼神深了深:“我更期待你今晚的表現了。”
說完,他忽然將她抱在懷裡,啓動了汽車,有一絲狼狽和急色的意味。
夏薇皺了下眉頭,開始還忍着,後來,她忍不住伸出纖細白嫩的手去抓:“裴景程你褲袋裡裝了什麼,隔着我了。”
裴景程呼吸微微急促,促狹看她:“那你幫我取出來,你看,我在開車。”
夏薇癟癟嘴,只好道:“好吧,我看看。”
說完,她真的抓了一下,立刻就意識到了——
好像被火燙了一樣,忙收回手,還意圖掙扎着從他的膝蓋上下來。
裴景程看着她,笑意微冷,涼涼地道:“比較出我和那個姓顧的的差別來了嗎?我肯定比他強是不是?!”
夏薇剛想說什麼,卻被他用脣舌堵住了小嘴。
等回答裴家,李副官幫忙打開車門的時候,裴景程抱着夏薇從車上下來,她的脣瓣微微紅腫,眼睛裡水汪汪的,蹙着眉,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一件寬大的男士襯衣正穿在了她的身上,那襯衣寬大,下襬甚至遮住她的臀線,將她整個罩住。
李副官忍不住問:“夫人出了什麼事?”
裴景程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人,目光帶着莫名的激情:“沒事,剛剛幫了我一點忙。”
李副官莫名其妙,夏薇卻覺得羞恥地閉上眼睛,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剛剛他不但胡攪蠻纏,還——
整個過程她不想再回憶,臉羞得彷彿能煮熟雞蛋。
裴景程徑直抱着她走進房間裡,當房門關上,他將她壓在牀上,擡起頭她的下巴,將霸道的男人的氣息,再次侵入她的脣舌。
忽然——
夏薇瞪大眼睛半撐起身子——
裴景程邪氣地舔了舔脣,迷亂的重瞳對上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惡意:“剛剛你幫我,這次,是禮尚往來。”
等裴景程胡鬧完,已經是華燈初上。
在她的各種抗議和哀求下,他終於肯抱着她出來,將她安置在餐桌上,夏薇穿了一套和他同款,但是小了幾個碼的睡衣,軟軟靠在椅子上,只是眼睛盯着桌上那些美味的飯菜。
做哪些事情也是需要體力的,她感覺自己現在能吃下去一頭牛。
林媽媽又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給夏薇,笑着道:“都瘦了,這幾天,多補補。”
夏薇最近的事情都不和她說了,而且和那個顧潛修走得又近,其實林媽媽擔心極了。夏薇看到林媽媽眼底的黑眼圈和眼中的紅血絲,心裡升起了一絲歉疚:“謝謝你,林媽媽你也吃啊,你也補補。”
猶豫了下,她看了眼裴景程,然後將自己的這碗燕窩推給裴景程道:“景程,你也吃點。”
想到了什麼,她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幹嘛要給這個混蛋補?好像自己多期待他補好身體再那啥一樣。
她送完就後悔了,可是如果直接要回來,他肯定會生氣。
於是,她忽然想到了一個理由:“不,算了,這碗我吃過了。”
裴景程卻拿起來渾不在意地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因爲他喝的那個位置,正好是她喝過的地方。
夏薇忙低頭吃飯,一點都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男人有沒有又嘲笑自己。
這時候,就聽到林媽媽和他聊天:“裴首長,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裴景程回答道:“應該個把月我都會在家裡,對了——”
他叫來王副官:“將我的東西和需要的文件都送到書房去,我最近在那裡辦公。”
夏薇終於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要去出任務嗎?”
裴景程看着她,笑容有點涼薄:“你很期望我出門?”
夏薇後背一真僵硬,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奇怪,你明明召開記者會說你們要出大任務啊。”
“是大任務,但是我們需要出其不意,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知道多了對你不好。”裴景程很耐心地和她解釋。
夏薇忙低頭,心裡有些羞愧,怎麼自己還想插手他的事情?這樣會顯得太自不量力吧?
於是,她就沒有再問,而是專心吃自己的東西。
不過,有件事情,卻總是橫在了她的心頭。
那就是顧潛修。
怎麼忽然就沒了蹤影呢?而且他之前還說要就司機的事情,找裴景程的麻煩,可後來王芳來了,顧潛修的人卻不知道所蹤。
夏薇想,如果不搞清楚,她肯定以爲顧潛修和王芳是一夥的。
可現在有裴景程在,而且他要一直在家。
自己無論是打電話還是在去組織的時候問,都做不到。
她心事重重的,一下子沒注意就將自己吃撐了。
苦着臉,坐在椅子上按着肚子。
林媽媽很是無語地去給她找消食片。
這時候,裴景程也吃好了,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夏薇。
夏薇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心裡有些惱火,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自己肚子痛死了,他還在想着那些黃色的東西。
可,裴景程就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似乎立刻聽到了她的心聲。
“裴太太,你對我似乎怨念很多?”
夏薇忙假笑道:“怎麼會?”
他忽然過來將她扯着一下子兩個人都倒在沙發上。
“啊!”夏薇驚呼。
裴景程卻手臂橫過她的胸,抱着她問:“還在嫌棄我,嗯?”
他的尾音懶洋洋的,不像是在生氣,夏薇聽着他近距離這麼和自己說話,總覺得心癢癢的,原來自己還是個聲控?
忽然覺得靈魂都爲他的聲音震顫,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的臉頰就不爭氣地紅了。
夏薇有些緊張地想,自己不會真的——開始喜歡他了吧?
可是,現在裴景程的態度她卻沒有把握了
以前他給她的感覺是很認真地喜歡她的,好像一個老幹部一樣,嚴肅認真,充滿佔有慾地控制她。
可現在又好像不一樣了,他好像在和她玩一樣,卻又對她的身體還是一樣的着迷。
她覺得他現在的態度變得有些涼薄,涼薄得她心裡總是時不時緊張難受,甚至因爲很難再去想別的人,別的事情。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有受虐傾向,人家不愛她了,她卻開始有點喜歡。
就算真的喜歡了,她也不要向他告白,她心裡想。一個顧潛修已經給她夠多羞辱了。
夏薇忽然又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被頂着的感覺,有些鬱悶,這人怎麼這快就又精力慢慢了。
她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又病?聽說又一種病叫做,做愛飢渴症,那種人最後會精盡人亡。”
裴景程脣角微動,低頭狠狠咬了她一口,淡淡地道:“精盡人亡,你就可以走了,放心,我會慢慢享用你,不會讓自己暴斃。”
說完,他抱着她站起身。
夏薇心裡一凜,暗自痛恨自己剛剛又說錯話,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錯了,可是你讓我緩緩,我好累。”
“我現在不做。”裴景程有些想笑,將臉埋在她的頸彎,不重不輕咬了兩口,然後問,“難道你不覺得會不舒服?避孕藥吃了不好,我帶你。”
夏薇聽到他又提着件事情,先是心虛,接着就是惱羞成怒,特麼,你現在想辦法有什麼用?!要出事早出事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
之前他幫忙的時候,她自己答應的,怎麼樣都可以。
雖然自尊心碎了一地。她卻只能忍着。
只是,她覺得很是傷心就是了。
不過,他其實就是帶她去洗澡,只是親力親爲的結果就是他受不了地在浴室裡又要了她一會兒。
這次,夏薇是徹底暈乎了。
被他抱着塞進牀裡,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糊中,夏薇呢喃道:“裴景程,我好像——真的喜歡你了。”
世界還像都因爲她的那句話停住了。
昏黃的燈影,浮動的清風,一切那麼尋常又那麼的不尋常。
裴景程忽然身體猛的一震,他貼到夏薇的面前,一點點吻她剛剛吹乾,帶着芬芳的蓬鬆的頭髮,目光灼熱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第二天,夏薇醒過來的時候,卻聽到遠處出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非常開心的交談。
她驀然坐起來,很清晰地分清楚了那個男人正是裴景程的聲音,而女人她也知道是誰,那是裴景程恩師的女兒,那個叫做郭尹倩的美女。
她忍不住披着衣服走出去,正好看到裴景程正陪着郭尹倩在摘花,她將玫瑰花從枝上剪下來,就交給了裴景程。
裴景程一身軍裝,寵溺地看着她做這些事情,因爲他穿着皮手套,接過來花來就隨意地握在手裡,那種軍人的鐵血,和鮮花的柔嫩,這種鮮明的對比,就猶如他筆挺的身軀和郭尹倩柔美的女孩容顏的對比。看起來格格不入,卻透着意外的和諧。
那一刻,一種怪異的情感充斥着夏薇的內心。
她大腦一瞬間當機,而這時候,她又接觸到了裴景程有些冷漠疏離的眼神,竟然示意她立刻回去。
夏薇忍着眼淚,跑回房間,整理了一下情緒。
可是,越想整理,心情卻越亂,裴景程真的只當她是牀上的玩物了嗎?
在牀上那個熱情的,爲她瘋狂的男人,卻在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後,和另外的一個女人約會。
夏薇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難道她的婚姻真的要完了,她自信回想昨天的種種,昨天他雖然有些壞,可是對她還是很溫柔親密的,到底自己的哪句話觸怒了他?
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那麼她想,她就親自去問問他。
想到這裡,她坐起來,仔細打扮了下自己,並且找一件鵝黃色的裙子,她的皮膚白皙,穿着鵝黃色的衣服,更是嫩得能掐出水來,臉頰因爲昨晚他的灌溉,顯得越發的蜜柑動人。
夏薇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偷偷和郭尹倩做比較,自覺的也不比她差。
這才站起身,這時候,林媽媽剛剛準備進來伺候她起牀。
發現小姐已經穿戴好了站在房間裡,有些驚訝。
夏薇笑了笑道:“我想早點去和景程一起共進晚餐。”
說完這句,林媽媽的表情就有些扭曲,但是她想了一下還是鼓勵夏薇道:“那你去吧,不過,你可別生氣,裴首長今天這裡又人來,但是我看他和那位小姐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什麼。”
夏薇佯裝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說完,她笑盈盈地走出房間,看到會客廳裡,裴景程和郭尹倩正在那裡用早飯。
夏薇徑直走過去,吻了下裴景程的脣。
裴景程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布上了一層顏色。
可是,她的吻稍縱即逝,她揚起頭,看向對面的郭尹倩,她正咬着脣,看着夏薇。
夏薇莞爾一笑道:“老公,你還沒有和我介紹你的朋友。”
裴景程卻並不買賬,他拉住她的手淡淡地道:“我以爲你對我的朋友不感情趣。”
夏薇心裡一沉,知道裴景程是在諷刺她,兩個人剛剛結婚的時候,他好心介紹自己的好友給她認識,她卻不鹹不淡的,根本當那些人不存在。
夏薇心裡嘆息,有些求饒地扯了扯裴景程的手指,柔聲道:“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這不是你的女性朋友嗎?我就好奇了。”
郭尹倩大方地站起來,朝着夏薇伸出手道:“夏阿姨好,我叫做郭尹倩,我爸爸是裴大哥的老師。”
夏薇目光微冷,竟然叫她阿姨。
“喔,郭妹妹現在在哪裡讀書啊?”夏薇盈盈一笑,自然也不會落下乘。
郭尹倩抿着脣,卻又帶了一分傲慢:“劍橋。”
夏薇有些鬱悶,還真是好學校,自己卻只是在海城學了點護理的知識,人家卻已經走出國門了。
她淡淡一笑道:“看來郭妹妹還是學霸呢,老公你也被比下去了。”
郭尹倩卻不高興地道:“怎麼會呢?裴大哥是我們劍橋那邊的客座教授,他講課的時候,很多外班的學生都會慕名去聽。”
這次夏薇是真的很驚訝,她一直以爲裴景程平時喜歡看書不過是裝樣子,像她就喜歡將原文書裡夾着一本漫畫什麼的,偷偷的看。
她不知道自己會看裴景程的時候,目光裡帶着那種崇拜和熱切
而裴景程雖然板着臉卻開始感覺小腹微微一緊,他握着她的手不由得也緊了一分,眼神爲沉道:“好了,我和尹倩還有些話要談,你今天早上自己吃早飯,我讓李秘書已經準備好了。”
夏薇感覺自己的內心被狠狠刺傷了。
她的手微微一僵,有些生硬地從裴景程的手掌中脫出來,壓着內心的難受,強自鎮定地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和郭尹倩道別。
郭尹倩到底也是出身名門,禮儀上看不出一點差錯,只是看向夏薇的目光裡,既帶着點幸災樂禍。又有些不喜。
夏薇自在地微微一笑,卻在扭頭無人看見的時候,脣角微微顫抖。
她剛剛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
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哭,忙用手捂着嘴,悄無聲息低抽動肩膀,最後更是一口咬住了手指。
等過了一會兒,她用紙巾擦去臉上的淚水,感覺嗓子裡好心灌了鉛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頭趴到了牀上。
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變得異常苦難,郭尹倩的音容笑貌,不斷在她的眼前閃現。
夏薇。太晚了,就連裴景程也不再愛你,他喜歡上別人了,而現在他還留着你只不過是你的身體還可以用而已,雖然她覺得裴景程不再愛她了,可是,她卻也清楚地發現,他是如此迷戀她的身體,甚至到了樂此不疲的境地。
夏薇,你只是一個玩物,只是萬物,要有自知之明,誰讓你錯過了呢,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想讓自己不要哭,想說服自己。就算沒有了愛情,他們的婚姻依然可以做爲一個交易。
可是,她卻沒發止住難受,她就這麼悶悶的,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連李副官在外面叫她用餐,都不想理睬。
夏薇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竟然睡到了下午,那時候,她飢腸轆轆地坐起來,卻發現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她疑惑地走到鏡子前面,有些發呆,鏡子裡能看得出,她哭得眼睛腫成了兩個大大的桃子,現在根本就睜不開,只能露出兩個小小的縫隙。
她在浴室裡給自己熱敷了一下。可是眼睛卻開始疼起來。
甚至,她掰開眼皮的時候,發現眼睛裡有一團紅色的血跡,不知道是睡覺的時候,眼睛壓着哪裡了。
這下,她嚇壞了,忙打開一直被自己反鎖的門,想找林媽媽來給自己檢查下。
一打開門就對上了林媽媽焦急的眼神:“小姐,你總算出來了,天,你的眼睛——”
而與此同時,一陣皮靴砸在地上的聲音,卻是裴景程也湊巧過來。
他看到她那憔悴不堪的樣子,明顯神色一凜:“你哭了?你——”
夏薇心裡有氣,不該哭罵?他都那麼明着要出軌了。
她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就是想起大嫂和大哥的事情,心裡難過。”
她的自尊心了令她只能嘴硬,她不想變得真的好像他的女奴一樣,跪在他的腳下,祈求他的垂憐。
“不過我現在不會哭了。”
不哭了,你不要我就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拋棄。
她反而笑了一下,很好,你告訴了我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認清楚了。
夏薇反而笑了起來挽着他的胳膊,柔聲問道:“你會幫我家裡吧?王芳的那個複印件不會真的有原件吧?我哥會不會有事?”
裴景程深深看着她,沒有說話。
夏薇的身子微微一僵,卻俏皮勾了下脣角道:“怎麼?不會連裴首長你也沒有辦法吧?”
裴景程沉默地移開目光,過了一會兒才道:“沒關係,已經解決了。”
夏薇心裡一喜,又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哀,讓她手足無措的事情,他卻輕易就能解決,真希望,能變成像他那樣,哪怕他的百分之一也好。
她挽着裴景程的手,不知不覺地被他帶到了飯廳裡。
夏薇整理了下心情問道:“景程,你最近會想要和我離婚嗎?”
裴景程忽然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夏薇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還是正好被問中心事的惱羞成怒?
“爲什麼這麼問?”裴景程冰冷徹骨的眸子盯着她憔悴的容顏。
夏薇苦笑,爲什麼這麼問?你都將人帶到我面前示危了,我還不能問問嘛?
“我就是——想知道而已,我得需要點時間,讓自己變強,所有能不能暫時不要和我離婚?”她這算是小心翼翼地求他。
裴景程面無表情地坐在了餐桌旁,夏薇忙跟了過去,也坐在他的旁邊。
平時她是不會和他坐這麼近的,因爲她總覺得要保持用餐的禮儀。
可現在卻顧不得這麼多了。
“是嗎?”裴景程喝了一口粥,表情冷漠。
夏薇的心一沉,彷彿墜入了無底深淵,難道他真的要和她決裂,不,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裴景程的幫助。
心還是隱隱作痛。
她忍着從身後摟住了他:“你喜歡我的身體不是嗎?”
裴景程驀然一僵,頓了下,才涼薄地道:“確實,所以在我膩味前,你還有點時間。”
夏薇微微頓了下,此時林媽媽正好將一籃子的草莓送了進來,裴景程掃了一眼,並沒有動。
夏薇似乎明白他想怎樣,她拿起一顆草莓,小小地咬了一口,湊到裴景程面前:“老公,唔——”
裴景程連同草莓和她的脣含住,吮吸後退開。
夏薇看着他似乎有些暗爽的臉,鬱悶地咬了咬脣,猶豫地問道:“還吃嗎?”
她的還沒說完,裴景程的手攬住她的後腦,一個強勢的吻覆了上來。
夏薇想推他,卻驀然接觸到他寒涼的目光,驀然一凜,放軟身體。
溼潤的脣舌,帶着草莓的香甜,夏薇被逼着嚥下,不由得發出一聲嚶嚀。
聽到她的聲音。裴景程才似乎滿足了一般,他又親了下她的脣,這才靠在椅子上,斜睨着她。
還順手伸出大拇指,擦過夏薇的脣角,那裡有一絲草莓的水色,夏薇大羞,可她卻只能忍着羞恥看他,他還需要他的一個回答和肯定。
她覺得短短的一段時間,她的地位已經完全發出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一不做二不休,坐到裴景程的腿上,在他耳邊輕聲哀求道:“不要和我離婚,我——我可以給你生孩子。”
裴景程聞言,沉吟許久,終於淡淡地道:“想清楚了?以後記住你自己的地位。”
夏薇心裡一陣疼。卻強顏道:“我真的,真的會聽話的,你說什麼我都聽。”
在我變強大之前——
裴景程淡淡地道:“李副官。”
李副官忙從外面進來,躬身站立。
裴景程伸手摸了摸夏薇的眼角,將她抱到旁邊,命令道:“請醫生來給裴太太看下眼睛,傷到了唯你是問。”
李副官忙答應了去辦。
裴景程吃完早飯,又去書房忙碌,夏薇注意到他沒有再找別的女人來,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醫生也替她檢查完了眼睛的問題,告訴她只要多休息就好。
可她不願意呆在家裡,大概是有些對裴景程有意見。
她自己不敢去問,卻拜託李副官幫她去看看。
李副官去了一會兒回來道:“可以去,但是晚上不能晚歸。”
夏薇大喜。就開始準備出門,卻發現房間裡放了一小盤草莓蛋糕,好奇問道:“裴景程也喜歡吃草莓嗎?”
李副官的嘴角抽了抽,然後道:“額,我們其實有次跟着裴首長出任務的時候,聽他說過,他吃草莓的時候很想吐。”
夏薇:“……”
那以前給他吃他也沒有拒絕啊,尤其今天,他還吃得津津有味。
她忽然意識道,可能他不是吃草莓覺得甜,而是吃她——吧?
她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李副官是男的,她不好和他討論這種女人的事情。
沒想到李副官猶豫了下,反而主動找她說道:“今天的郭小姐過來,少夫人你是不是吃醋了?其實沒什麼的,以前郭小姐和首長一起出過任務,她似乎對首長很好感,但是首長對她就好像妹妹一樣,不是你想的那般。”
夏薇苦笑:“爲還有吃醋的資格嗎?”
他都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
李副官看夏薇沒什麼精神,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以前我剛剛跟着首長的時候,也經常誤會他,他有時候不說,但是心裡肯定是有你的,他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
夏薇聽出,李副官的意思是,裴景程這麼做可能有苦衷。
可他什麼事情都不說,她怎麼知道?
而且,誰說他負責任了?夏薇心裡想,他就是個老流氓。還是個浪子。
但是夏薇還是沒再吐槽裴景程,原來李副官這麼囉嗦的,看他憨厚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
夏薇怕被他嘮叨,就笑着道:“謝謝你,李副官,我知道了。”
到車上的時候,夏薇忽然想起過世的奶奶和她說過的話:有時候,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內心不會騙你。
夏薇因此陷入了沉思。
到了無國界醫生組織,夏薇想不到會碰到意想不到的人。
顧潛修的手真的很漂亮,白皙,骨感。
他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一根香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苦笑。
經過那天的那件事情,夏薇應該更愛她老公了吧?
而自己也何時變得這麼低劣,要靠交換條件來吸引女孩的注意?
“顧醫生,您的那臺手術要開始了。”
護士小姑娘紅着臉出來和他打招呼,顧潛修熄滅了手裡的煙,要去做準備工作,他想,至少自己還是一個好醫生,至少即便他心裡再多的感情,也不會影響工作。
是的,他一向是冷靜而自持的。
可惜,這次,他註定要錯了——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爲了那獨自站立的,纖細而美好的人影,忽然感覺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