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燦終於和老公那邊辦好了離婚手續,看起來整個人都有些蔫吧,溫雅和夏薇都陪着她,其實她們內心很是爲喬燦能離婚感到高興,可是,因爲她本人似乎很難受,所以都不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來。
不過,剛剛兩個人真的背喬燦的那爲老公噁心到了,他竟然還帶了一個富婆耀武揚威的過來。
溫雅看人很準的,說喬燦的老公應該早就和那個富婆好上了,這次不過是順水推舟。
“看着吧,那個自以爲是的蠢女人,爲了討好男人就一味的拿錢給他花,總有一天,等她身無分文的時候,就是被淨身出戶的時候。”溫雅難得有些激憤。夏薇看了她一眼,記得溫雅的母親好像就是的,她母親年輕的時候,是夜總會的花魁,生下溫雅就金盆洗手,因爲她小有積蓄,還過得挺不錯的,後來在溫雅十歲的時候,她母親遇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對那男人一見鍾情,最後爲男人花掉了幾乎所有的繼續積蓄,那時候溫雅才十六歲,繼父帶着大部分的錢跑了,她硬是拿着母親剩下的一萬元,做了點小生意,一邊照顧生病的母親,一邊上學,最後還讀到了博士後。
她老公也是博士,爲人看着很是老實,就是溫雅過慣了苦日子不大喜歡花錢她老公卻一直想買個車,兩個人前陣子爲此鬧矛盾,甚至老公說要離婚。
不過,看她現在這樣子,應該是又被擺平了。
喬燦也看了溫雅一眼,再和夏薇對視片刻,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想,聽溫雅姐這麼說,八成又沒有給姐夫買車。
三個人一起去最喜歡的那家咖啡館喝下午茶,溫雅是一杯咖啡。夏薇是咖啡加上草莓蛋糕。
唯獨喬燦面前的食物堆積如山,她怯生生看了一眼夏薇問道:“夏薇今天的下午茶真的是你請客吧?”
夏薇點頭道:“是啊。”
於是,就看到喬燦拿起面前的食物,大口吃了起來,她的眼眶有點紅,開始吃的時候,有些哽咽,還告訴夏薇:“以前我爲了討好我老公和婆婆,打三份工,有喜歡吃的都不敢吃,只能每天跑過去看看。現在我終於可以吃到飽了。”
溫雅溫柔地看着她,就好像呵護自己的小女兒一樣:“慢點吃,這裡沒有人和你搶。”
等喬燦吃了一些,心情稍微平復後,兩個人問起了她最近的打算,喬燦愣了愣然後老實回答道:“我答應了金歐去當他的助理,包吃包住,他家裡很多好吃的,還不錯。”
溫雅聽出了不對勁:“嗯?那麼一個月給你多少薪水?”
喬燦拼命搖頭:“我不要他的薪水,怎麼能還要他的錢呢?他替我給老公家裡還了那麼多債務。”
溫雅不悅地道:“那是他應該做的,誰讓他睡了你。”
“這個。這不能怪他,是我不好,我走錯了房間。”喬燦有些尷尬,但是她的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充滿了稚子的光芒人,讓人無法忍心責備。
夏薇在旁邊插嘴道:“可你去當他的助理,要是他還想睡你怎麼辦?”
喬燦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夏薇道:“怎麼可能啊,他那種人,怎麼會想要和我睡覺,上次他喝醉了。不然,肯定不會這麼飢不擇食的,夏薇,呵呵,我老公說得很多,我都不能算作女人。”
夏薇不滿意地皺起眉頭,看着喬燦:“你怎麼不好了,挺漂亮的,你皮膚和眼睛都很好看。”
喬燦認真搖搖頭:“我這算什麼啊,你和溫雅姐纔是真的好看,我,我太醜了。”
溫雅和夏薇看說不通,只好放棄。
三個人安靜喝茶,彼此祝福對方一切順利。
不過分開的時候,溫雅還是告訴夏薇道:“我還是會注意喬燦的,絕對不能讓那個姓金的大色狼打喬燦的主意,對了你也讓你老公問問,姓金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夏薇連連點頭,不過,她估計裴景程那種老學究肯定沒人敢和他八卦倒是自己家裡的大嫂王芳,卻很會打聽消息。
夏薇離開後,纔回去孃家,王芳似乎等了她一段時間,看到她來了眼睛一亮,忙將肉呼呼的小等塞到她懷裡道:“你先抱抱,我想洗澡很久了。”
小等三個月了,活潑可愛,現在正醒着,一眨不眨盯着夏薇看,忽然吐着舌頭衝她笑起來。
夏薇感覺自己的心臟biu的一聲被擊中了。
其實,她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羣人走了過來,領先的是王芳的哥哥王國達,而旁邊的是——顧潛修?怎麼他們兩個會在一起?
夏薇本來想回避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憑什麼要回避呢?該回避的是他纔對吧。
於是,她還是淡然地坐在花廳裡,逗孩子玩。王國達一眼看到了夏薇,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最近,王家的人出入夏家如入無人之地,夏老太太和夏念祖最近忙得經常不見人,聽說是籌錢還給裴家。
兩家不結了親家嗎?幹嘛還這麼急着還錢?
看來這個夏薇又要被趕出來了。
原本還有些忌諱夏薇裴太太的身份。想清楚這一點,王國達不但不避讓,反而直接朝着夏薇就去了。
“裴太太,你怎麼大駕光臨了也不說一聲。”王國達長得高大,五官也不錯,自以爲瀟灑地看着夏薇道。
本來她是嫂子的大哥,夏薇是應該尊重他的,但是一來,嫂子當初回孃家丟盡了面子,才借來區區一千萬,最後還回去的時候還被王家獅子大開口索要兩千萬。夏念祖疼老婆,加上妻子剛剛給他生下夏家的繼承人,就當送給王家的喜錢了,但是,王家卻更加囂張,如今也是,夏薇就覺得奇怪,自己回來怎麼看到很多人非常面生,現在看王國達出入夏家和自己家一樣,大概就猜測到了什麼。
便淡淡笑了笑道:“我回自己家,所以沒想到要通告給親家。”
王國達一下子噎住。瞪着一對牛眼睛看着夏薇,夏薇卻根本不看他,而是小聲拍哄小等。
王國達自討沒趣,忽然記起以前夏薇是如何低三下四討好他旁邊這個男人,又是如何卑賤地在顧家討生活,更是即便再低聲下氣也最終逃不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心裡有升起一股惡意,指着旁邊的男人對她道:“這位可是顧潛修啊,夏薇你別說才幾個月,就不認識了吧?”
“顧醫生你好,就是不知道您和王先生在我們夏家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是我哥請你來的?”夏薇的問題好像一個個耳光打在了王國達和顧潛修的臉上。
顧潛修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美麗的女人。她溫柔地抱着嬰兒,手輕輕拍着,好心一位最動人的慈母。
自從知道自己錯怪了夏薇後,他就不大敢深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爲。
如果當初他肯哪怕讓人查一查,會不會就不會誤會和虧待她,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已經和她兩情相悅,她也會有他的孩子,如同她懷裡抱着的那個一樣?
此時聽到夏薇那凌厲的話語,顧潛修忽然覺得有些憋屈,她以前不會這麼對他的,她一直只想討好他,小心意義的,她會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以至於她離婚走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適應不過來,這時候纔會發現,她已經滲透到他生活的每一個小細節,簡直無孔不入。
“夏薇,想問你,我有一件藏藍色的風衣,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知道在哪裡嗎?”顧潛修沒有回答她的詰問,反而脫口說出了這句話。
夏薇本能回答道:“不是應該在黃花梨木的那個大箱子裡嗎?放在你房間的第二個格子裡。”
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愣。
王國達只是隨便將兩個人湊在一起,想不到效果那麼好,他看似忠良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只恨自己剛剛怎麼沒能拿手機將剛剛那段錄製下來。
夏薇也覺得很是狼狽,自己怎麼能——
她真恨不得剛剛那段重新來過,可惜人生原本就沒有什麼後悔藥吃的。
忙站了起來,可她站得匆忙手包掉在了地上,裡面的口紅小鏡子掉了一地,夏薇勉強維持着鎮定,請林媽媽給自己撿起來。
王國達還一臉意猶未盡,想趁機擊潰夏薇剛剛那幅淡定鄙視的模樣。
顧潛修卻忽然冷冷道:“王兄,夠了,你別忘記了,你妹妹是這家的媳婦,還有裴首長很珍愛這位裴夫人,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後悔,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王國達心裡一凜,硬着頭皮停下來,眼珠子一轉搖搖頭道:“算了,你們說,我走了。”
說完,他揹着手搶先一步離開,竟然是將顧潛修丟在了這裡,和夏薇孤男寡女,幸好有林媽媽在,不然,就不知道看到的外人們怎麼想了。
今天夏家真是熱鬧,王國達好不容易和母親還有妹妹住進了夏家,美其名曰給夏家幫忙,他轉身卻將自己的同僚們都請了來。
王國達只是一介醫院的行政,所以,他請來的都是醫院的醫生護士和領導,所以顧潛修纔會出現在這裡。
看着抱着孩子,低頭看林媽媽撿東西的夏薇,顧潛修自己知道該走了,可是,他竟然有些邁步動腿。
他想和夏薇說,對不起,當初是我誤會你了。
他想告訴她,自己有心理障礙的,當初不是不想救她,而是身體根本動不了,等他能動了,就立刻讓顧東東來救她了。
他還想問問她,和裴景程一起過得好嗎?他對她好嗎?
他想說那麼多話,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只覺得羞愧難過,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有些鬱悶地低頭,然後微微一怔,在他的腳邊是個小藥包,夏薇掉的,他撿起來想還給她。可是藥包沒有綁緊,一顆藥丸掉了出來,醫生的敏銳讓他第一時間知道這是什麼,不由得震驚地擡眸看向她。
怎麼會?!
她那麼喜歡孩子,和顧潛修剛剛新婚,爲什麼會要用到避孕藥?!!
難道——
他對她並不如看上去那麼好?
不然,以她溫柔乖巧的性子,怎麼會用避孕藥?還是他逼迫她吃避孕藥,他只是報復,根本不是想要真心娶她?
短短時間內,顧潛修就腦補出了無數的事情。
他甚至心理產生了一絲竊喜。這種感情讓他很是唾棄自己,他竟然感到了竊喜!!
夏薇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包裡少了什麼,震驚地看向顧潛修,當看到他手裡拿的東西,心裡更是驚慌得猶如一片沼澤。
“林媽媽。”她緊張地提醒林媽媽。
林媽媽看到避孕藥竟然被顧潛修拿到了,也是一個激靈,忙快步走過去將那藥一把奪過來,道:“顧先生,謝謝你幫我們撿東西,不過您在這裡不合適還是趕快去前面吧。”
顧潛修猶豫道:“其實——”
林媽媽和不喜歡他,以前在顧家的時候,她最恨的不是顧老太太也不是顧甜甜,而是夏薇這位曾經的丈夫顧潛修。
女人在家裡的地位是老公給的,這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更古不變的真理。
夏薇之所以在顧家受那樣的欺辱,歸根結底都是顧潛修的錯。
“您以前不喜歡我們小姐,算我們活該,但是現在我們小姐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了,你就別來害她了,就算要賠償您的精神損失,她用了整整三年,將自己從一個嬌小姐,變成了一個懦弱無用的可憐婦人,我家小姐對您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求求你放過她!!”林媽媽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夏薇聽了都覺得心裡難受,抱着小等道:“林媽媽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我們走。”
顧潛修看着夏薇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明明能看到她,卻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一樣。
他動了動脣,想說對不起,可卻覺得喉嚨異常的乾澀,竟然是一個字也無法說出。
只好回身往前面去,顧潛修忽然覺得百無聊賴,其實他可以不來的,之所以還是來了,其實心裡未必沒有抱着能看到她一眼的想法,可真的看到了,心裡卻是又酸又澀,還不如不見。
他想,或許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裴景程,他站在那麼多人裡面竟然還是如同鶴立雞羣一般,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
他容貌俊美,身子卓越,氣度不凡,是一個很亮眼的男人,夏薇——愛上他了嗎?
可當顧潛修看到裴景程身上的那件藏藍色西裝的時候,心底卻忽然升起一絲驚喜。
藏藍色,那是他喜歡的顏色。
裴景程爲什麼會穿一件他平時不穿的顏色的西裝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顧潛修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只是站在那裡看着,捏着的手的手心裡就滑膩膩的出了許多的汗。
而這個時候,王國達也看到了裴景程,立刻眼珠子一轉迎了上去,剛剛他在夏薇那裡吃了癟,此時,不僅僅是顧潛修發現了裴景程衣服的秘密,他也發現了。
夏薇啊夏薇,誰讓你得罪我呢?不管你是不是還受寵,今天我都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裡,王國達趁機擠掉旁邊的瘦子,站在了裴景程的面前:“裴首長大駕光臨,不勝榮幸啊。”
裴景程看着這個胖子,想到李副官解釋的,夏老太太和夏念祖今天出門,結果夏家忽然門庭若市,所以他纔會來看一眼,並不是因爲想妻子了。
想到着是夏薇大嫂的哥哥,裴景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好,宴會不錯。”
王國達尷尬地笑道:“哪裡哪裡。”
一邊給自己擦汗一邊安慰自己,這肯定不是諷刺,只是因爲自己被夏薇剛剛的話刺激了,所以纔會多想。
“夏薇呢?是不是在給大嫂看孩子?”裴景程和王國達寒暄了幾句,就用很家常的語氣和王國達提起夏薇。
王國達猶豫了下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然後他忽然看到了遠處的顧潛修,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指着顧潛修道:“對了,他應該知道,剛剛我走的時候。顧先生還和夏薇說話呢,說什麼藏藍色的風衣放在哪裡?一定是說的您的什麼衣服吧?”
說完,王國達滿含着深意地看了下裴景程的藏藍色的西服。
裴景程臉色淡淡,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眼神卻忽然讓人有些害怕。
王國達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裴景程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顧潛修,話卻是對王國達說的:“王先生在醫院多少年了?”
“十,十五年。”王國達不知道怎麼,就會自動回答裴景程的問題,裴景程點點頭,又說道:“怎麼一直是科員?你一直不升遷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不,不知道。”王國達戰戰兢兢。心裡等着裴景程的下一句,可是裴景程忽然卻不說了,而是擡腳朝着顧潛修走去。
“裴——”王國達還想着聽到自己的審判結果,沒先到裴景程卻就這麼走遠了。
只急得他抓心撓肺,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是想升他呢?還是貶他?
還是隻是隨口說說,沒有什麼意思。
不說王國達的糾結,這邊裴景程已經走到了顧潛修的面前。
兩個人瞬間感覺到了對方不好的情緒。
“喝茶嗎?”顧潛修看到旁邊有茶室,就朝着那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裴景程點點頭,當先走了過去。
顧潛修慢慢的洗茶,沖泡,動作優雅從容。
裴景程靠着椅背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是這樣的,他和夏薇更像是一對,甚至同時喜歡草莓,喜歡藏藍色。
這時候,茶水被送到他的面前,裴景程將茶水含在口中,過了一會兒道:“幾年的毛尖新茶不錯。”
顧潛修俊雅的臉上滑過一絲訝然:“裴首長連這個都懂?”
他和夏薇是很像的,比如都覺得當兵的人,應該比較粗魯,就算讀書不錯,也不過是應試教育,而這種真正風雅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牛嚼牡丹。所以,這次他是真的很驚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比較,而對於對方的優點,自然自覺排斥。
裴景程靜靜看着他,勾脣輕笑道:“我懂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後可以教教你。”
主要教你做人。
竟然對着別人的妻子提到自己的風衣,再怎麼人模狗樣。也是個男小三,裴景程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敲了敲,頗爲有些震撼力。
如果是王國達,早就心驚膽戰,可顧潛修真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他只是謙遜地道:“孔子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以後請多多指教。”
有時候,謙恭不代表軟弱,而是一種寬廣的胸懷。
裴景程忽然很想將顧潛修從這裡扔出去,或者將他扔到非洲去做那個什麼無國界醫生,省得他在自己面前礙眼。
“我知道你卡在一個醫學項目已經一年了,想不想知道在哪裡可以給你提供研究樣本?”裴景程忽然問道。
顧潛修一愣,想不到裴景程連這個也知道,他在研究艾滋病的緩解療法,可是樣本不夠多,還有很多的研究限制。
他坐直了些身體,盯着裴景程的雙眸:“裴首長似乎有資源?”
“現在無國界醫生正在大量招募,以顧醫生仁醫的本色,不是應該去參加看看嗎?”裴景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一段很奇怪的話。
“你的意思是——”顧潛修握緊拳頭,似乎猜測到他想說什麼。
“你想要的樣本和寬鬆的研究環境,只能在非洲。”裴景程也點到爲止,畢竟這樣不算是太單純的目的不太好。
顧潛修動容,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甚至差點成行,但是因爲母親和妹妹——
“是不是又被你的家人所累?呵,顧醫生,你被家人害得還不夠慘嗎?你之所以會被我拿走的東西,就是因爲你的家人從中作祟,如果你再仔細調查一下,就能發現了,不過,你現在想反悔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然,當初害你失去那些的人,都會成爲你奪回需要的那些的犧牲品,你好好想清楚。”
顧潛修猛然擡頭看他,裴景程——在敲打他,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