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芳薇起的有點晚,起來時骨頭酸。
昨晚,終還是逃不過肉償。
他沒放過她。
雖然她警告他:你受着傷,不要亂來。
可是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世上的夫妻關上燈,大抵都是這樣的。
有的女人在這方面強些,可能會主導;有些女人興趣寡一點,只能半推半就……
不管過程如何,他如意了就好。
對着鏡子,看着身上被他吻出來的痕跡,無喜也無悲,她的人生大抵就是這樣了,在一個不愛的男人身邊,不好不壞的過着。他要她給。如果她發現他出軌,她會離婚。但不是現在。
洗臉的時候,她看到手指上多了一枚銀光閃閃的戒指,不覺一呆,將手移到了面前,細細的看。
這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她竟不知。
不過,這款式,倒是雅緻,上面好像有她名字和他名字的縮寫:FYH,LOVE,QFW。
箇中的寓意,令她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是制定款的,三個單詞斜體設計,LOVE兩側鑲着碎鑽,巧在心思,別緻在與衆不同。
本以爲他是老大粗,原來他是記得的。
她撫着那戒指,心頭滋味繁雜。
“我熬了粥,炒了兩個小菜。要是趕着上班,就速度了。”
她才從衛生間出來,就被守在門外的男人摟了去,脣上被狠狠啄了一口,這人用力很猛,啄得她有點疼。
“嗯。”
“還有,我今天去爸提到的那地方。比較遠。我儘量在你下班前趕回來。然後一起去晚餐。”
她目光一閃:“嗯。”
“要是沒來得及趕回來,我會讓小都接你回家整理幾件衣服到這邊住。”
“爲什麼非要住這裡?”
“這裡安全,在沒有把那些人查出來之前,我要不在,你一個人住在那裡我不放心。這萬一發生點什麼,我人在外面,對你鞭長莫及。就像爸那樣的事……”
不得不說,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可這裡全是男的。”
“阿海的媳婦也在。是這裡唯一的女性成員。最近她回孃家去了。今天應該會回來。到時,你就有伴了。”
“哦,我知道了。”
她隨口應下。
“住在這裡還有一個好處是:晚上我們可以就近練功。我得好好訓練你,遇上點事,必須懂得自保,我得罪的人也不少,時間長了,就算不是爸的因素有人來找你麻煩,也會有我這邊的麻煩找上你。”
這話讓她忍不住又想長嘆了,感覺前景有點灰色啊!
“明白了。”
“還有……”他轉身從沙發上捧過一身衣服,塞到她手上:“我剛讓人送來的,把身上這身換了。昨晚上你吃麪時湯撒了一身,有味了。工作狀態,要着裝整潔……”
呵,他,想的還真是周到。本來,她還在想要不要回家換一身呢,沒料到他早考慮到了。
不過,不是她喜歡的黑色職業褲裝,而是一身裙裝,顏色上算是投了她所好。
她想了想,去換了,尺碼正合適。
這大約是第一次有男人買衣服給她穿,杏色毛衣黑色短裙,配裁剪合身的淺色風衣,辦公室白領的幹練風格,品味還行。
至於品牌,她瞄了一眼,不貴也不便宜,合適她穿,不管是從薪資方面來說,還是從風格上來說,都和她很搭,不會讓她排斥。
“喜歡嗎?”
出來時,他在整理牀被,折得整整齊齊的,看到她穿得這麼精神時,又笑了笑——顯然,他很滿意這樣一個效果。
“還行。”
“還在孝裡,要不然我會給你挑一些顏色鮮豔一點的。”
“又不是小姑娘,不需要穿得花枝招展……”
“那這個呢?”
他走近,牽起她的手,指了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而後,她發現他的手上也戴了一枚:
“訂製的,花了點時間,纔拿到手上。不要嫌我給的太遲。”
“挺好。”她輕輕應了一聲,不想就戒指的事多說什麼:“走了。吃飯去。”
說真的,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實在有點讓傅禹航感到挫敗。
“再等一下……”
這人又將她摟了進去,手臂上的肌肉讓她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力量感:
“又怎麼了?”
脣上,被他那手指輕輕點了點。
“最後一件事……”他壓下那些小情緒,凝望的無比認真:“別買藥吃。我們順其自然。也是爸的期盼。我們一起完成它!”
她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
因爲,他這是在向她要求另一件人生大事:想她給他生孩子。
是的,昨晚上,他沒用套。在她冷靜提醒他時,他說,這邊沒有。不用了。真要懷上了就生。
說得真是容易。
她沒這想法,想的盡是今天要及時去把藥買了吃了,可他居然再次作了這麼一個要求……
“好……”
她點頭。
於是,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孩子似的笑容,在她額頭親了親,那滿眼的珍視,竟讓她隱隱心虛——她還是會去買的。現在這種狀況,怎麼可以有孩子?
真要生出來,那就是造孽。
“我去把早餐端上來,我們在樓上吃……”
“嗯。”
他去了,她轉身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
早餐的時候,若放在平常,傅禹航會和他的兄弟們一起吃,這些人都住在另一幢樓裡,平常吃住都在這裡,有事的話,可以請假回去,或是開這裡的備用車到市區購物,約會……
他是怕她不習慣,這才決定把早餐端到樓上那間小會客廳吃的。
當他去樓下端食物時,阿海衝他擠眉弄眼,說:“傅哥,你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原來像你這樣鋼鐵似的性格,也可以變成繞絲柔啊……”
阿歸更是呵呵呵的直笑,嘴裡調侃道:“老婆奴,傅哥,你居然也成老婆奴了,哎呀,我們家嫂子這是拿什麼治的你啊……求真相……”
傅禹航一臉淡定的橫他們一眼:“皮癢是不是?皮癢的話,回頭在練功室等着,我給你們扒掉幾層皮……看看你們還癢不癢?”
衆人這才噤聲。
在這裡,誰都沒辦法扛得住傅禹航那身手的,一個個都只有捱打的份。
這些人私下都好奇的厲害:傅哥這身功夫這是從哪學來的?
更好奇,嫂子長了什麼能耐,能把這頭狼馴成了黃毛犬,忠心成這樣?
*
吃過早餐,傅禹航把秦芳薇送往騰雷……
都快到時,他突然把車停到了路邊說:“要不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在諜報本部待着?”
“我爲什麼要在諜報本部待着?海景春城一啓動,我事可多了……哪能隨隨便便曠工?”
秦芳薇覺得這人有點反常,今天,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那邊待着的,因爲……
“我只是看你睡得不太好……”
他只得把車子重新啓動,把人送到她公司門口。
“沒中,我熬得住……走了。”
她取了包,低低的告別。
“薇薇……”
他把人拉住,目光凝在她臉上。
“怎麼了?”
他親了她一下,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說:“吻別。”
她頗爲無奈,卻發現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你臉色很差,要是撐不住,今天就別去取東西了。”
“沒事。你上班去吧,我快去快回……”
“嗯!”
她下了車,快步走進公司大門,頭都沒回,而他則在那裡目送。
*
凌臨就在大門口等着,看到秦芳薇過來,迎了上來,順手把車鑰匙遞上:
“秦姐,你借車幹嘛?”
“回頭再和你解釋。先走一步。”
她抓了鑰匙,衝向車庫,開了那輛白色大衆就衝了出去,只是駛上路面後傅禹航的車已開了,也不知衝哪個方向開的。
把車停到邊上,她忙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索律師,你有幫我盯着傅禹航嗎?”
“我的助手車晨盯着……”
“車晨電話多少,我來聯繫她……”
他把號碼報給了她,繼而問道:“你跟蹤他幹嘛?想查他的出軌證據?”
“不是。這裡的事,以後再和你說。”
秦芳薇沒說,匆匆掛了,馬上就和車晨聯繫上了。
“秦小姐,傅先生的車子正在往上市方向開去,現正通過龍鑫加油站,馬上就要上高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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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我在開來的路上,煩麻你幫我盯緊,謝謝了……”
掛下電話,秦芳薇加大了油門,心思起伏着……
上市,他去了上市,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她和鄧溯談戀愛的地方,更是她被監禁的地方,還是鄧溯長眠不醒的地方,她的錦繡人生就葬送在那裡。這些年,她幾乎不去那個地方……
但今天,爲了弄清楚傅禹航究竟是誰,她咬着牙,硬着頭皮,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
秦芳薇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開着凌臨的車,衝出騰雷側門時,鄧溯坐着黑色賓利,剛剛在正門口的來賓停車區停了下來。
鄧溯從後座跨了下來,看了看時間點,早上上班時間:八點半。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上班了。
他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對不起,三位找誰?”
底層前臺處,大廳經理攔住了他們,目光在鄧溯身上瞅了瞅,眼底流露了幾絲驚訝:這男子長得真的是太好看了……
“我找秦芳薇。”
他低低的回答,嗓音就像手風琴,清越之極。
凌臨手上抓着早餐奶,正準備刷卡上樓呢,聽得有人找秦姐,轉過頭來看:哎喲,這男的好帥好鮮啊,文質彬彬,斯文儒雅的,臉上還流露幾絲未脫的學生氣。
她轉身折了回來,揚聲問了過去:
“你找秦姐?秦姐剛借了我的車出去了。你們來晚一步。”
鄧溯轉過了頭,清俊的臉上掠過幾絲淡淡的失望:“哦,是嗎?那她去哪了?”
“不知道,反正她走的很急。你要有急事,可以等一下電聯。”
“我沒她號碼,你能告訴我一下嗎?”
他低低請求着。
“你沒她號?”凌臨一邊喝着牛奶,邊歪頭看:“唉,你到底誰呀?”
“我是她男朋友。”
啪嗒,凌臨手上的牛奶掉到了地上,露出了驚愣之色。
*
鄧溯從騰雷出來,坐進賓利時,撥打了的秦芳薇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