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個屁!”唐妤一巴掌扇在男人臉上。
剛纔還千嬌百媚的女神一秒鐘變女漢子,男人也是愣住了。
這絕不是清醒的唐妤會做的事情,但可能,醉了的她,纔是真正的她。因爲頭十八年,她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唐小姐,就像是裴玉鳳經常罵她的那樣,沒有錯,她就是個野丫頭。
“放我下來!”在男人懷裡掙扎了兩下,唐妤橫着眼瞪男人,那眼裡凌厲非常,硬是讓男人心肝顫了顫,聽話的將她放下。
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唐妤醉態朦朧的伸手扒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往金靡門口走。
摟着靜施施的男人這時候過來,看見男人一個人站着,蹙眉問:“唉?你那呢?”
男人這才如夢初醒,暗罵了一聲嚓,他擡步往唐妤方向追去。
“嗡!”靜施施落在吧檯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酒保拿起來一看。
‘爛橙子’來電。
按了接聽,那邊立刻傳來一個帶着戲謔的男聲。
“小獅子,在哪兒呢?爺過去找你。”
“呃……”酒保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左橙光一聽那邊是個男人接的電話,一腔的熱情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涼冰涼的冷水,咬着牙,他語氣陰沉的開口:“你他媽是誰!靜施施那死女人呢!”
酒保硬生生被這聲音嚇了個哆嗦,顫抖着回答:“先生,這裡是金靡,我是酒保,手機的主人,她,她剛纔跟着一個男人走了……”
“什麼!”猛地一打方向盤,一個幾乎180度的轉向,左橙光一腳使勁兒踩油門,隔着手機怒吼:“媽的!給老子把人攔下!”
“哦。”酒保剛應了一聲,“嗡!”又是手機震動。
一看,吧檯一角,還扔着一個白色的手機。
酒保一手接着左橙光的電話,一手夠了白色手機過來,上面顯示:‘顧逢時’來電。
腦袋一下子就蒙了。酒保只覺得這名字無比熟悉,卻突然一時沒想起來,下意識的覺得這電話要是不接,他可能會死的很慘,於是,按了接聽。
“唐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手機那邊,是個很溫柔低沉的男聲。
酒保“呃……”了一聲,剛要說話,幾乎立刻,溫柔低沉的男聲一變,變得冷硬徹骨起來。
“你是誰!唐妤呢!”
“呃,那位小姐……”擡眼在人羣中掃過去,酒保看見不遠處,唐妤正跟一個男人推搡糾纏,只得說:“先生,這裡是金靡,我是酒保,手機的主人跟着一個男人走了,我……”
“……”沉默大概三秒鐘,手機那邊響起震天響的門聲,接着是帶着氣喘的陰冷男聲:“麻煩你,把人攔下!”
“哎?我……”這個也讓他攔,那個也讓他攔,他到底聽誰的?酒保凌亂了——
左橙光那邊直奔金靡,聽見酒保好像還在和別人說話,立刻吼:“媽的!老子給你十萬!馬上把人攔下!”
十萬?!
腳下移動,酒保往靜施施方向走了幾步。
許是真的這麼巧合。
顧逢時那邊已經坐上車子,沒聽見酒保攔人的聲音,他低沉的開口:“五十萬!你馬上去攔人!”
五十萬?!
酒保去往靜施施方向的腳步一頓,腦袋嗡嗡的響。
眼看着唐妤被男人強行抱起,往樓上包間走。酒保就要追上去,左橙光的怒吼再次傳來。
“他媽的!告訴你,老子是宣城刑警隊的隊長左橙光,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去把人攔下來!”
話落,左橙光掏出警笛,落下車窗,長臂一伸,將警笛安上。
“嘀!”
刺耳的警笛聲透過手機傳來,酒保腳下一軟,毫不猶豫掛了顧逢時的電話,朝靜施施方向跑過去。
他是好好市民一個,千萬不能得罪警察,一定要警民合作才行!
攔在摟着靜施施往門口走的男人身前,酒保大膽的吼:“把人放開!”
“媽的!”男人低啐一句,一手摟着靜施施,一手揪上酒保的衣領,“你是什麼東西!給我滾開!”
酒保一個趔趄,被男人推開,撞到後面的人。
“啊!”
“不行!你放開她!”再次撲上來,還沒等酒保接近,男人擡腿就是一腳,正窩在酒保胸口。
“咳!”喉間一甜,酒保覺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
迷糊間,他不忘警民合作,忍着疼抱住男人的大腿。
男人急了,一腳一腳的踹他,但是他就是不放手。
金靡門口。
一輛黑色賓利,一輛白色保時捷,兩輛車卡進來,同時停在金靡門口。
長腿一邁,顧逢時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釦子還沒繫好,神色陰沉的下車。
另一邊,左橙光黑色夾克,皮靴落地,發出一聲鈍音。
兩人視線相撞,眼裡都是一驚。
沒時間寒暄,兩個高大挺拔,氣勢迫人的男人並肩邁步,進了金靡。
裡面亂哄哄的,左橙光眉頭緊蹙,毫不猶豫的拔出腰間的配槍,舉槍就是一聲。
“砰!”
“啊!”所有人被這一聲嚇得抱頭,音樂猛地停止,大燈打開。
酒保終於看見曙光,虛弱且使勁兒喊:“警察同志!這裡!”
左橙光順着聲音看去,在看見靜施施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的時候,他散發着前所未有的怒氣,大步過來。
穿着皮靴的腳凌厲的踹在男人心口。
“啊!”男人居然被踹的飛出去了。
順勢接過靜施施摟在懷裡,左橙光額上出了一層冷汗,眼神更冷的盯着這個小女人。
“唐妤人呢!”顧逢時提起酒保,如鷹隼般的視線幾乎把酒保穿透。
酒保這才認出,這不是,不是顧先生嗎!?
哆嗦着指向二樓包廂:“樓,樓上……”
扔下酒保,顧逢時快步上樓。
左橙光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禁大驚。
完蛋了!酒保救了他老婆,沒管顧逢時老婆。這要是唐妤出了什麼事,顧逢時不把他活剮了?!
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心急如焚的想要殺人。
從二樓的第一個包間踹門進去,顧逢時簡直嚐到瘋狂嗜血的滋味。體內所有暴虐因子全部甦醒,他甚至覺得下一刻對他來說,就像是末日。
終於,在9間包間,他一腳踹開門,門板在眼前來回搖晃中,他眼睛一刺,看見沙發上被男人壓在身下,上身只剩下的女人。
“你誰啊!”男人被壞了好事,轉頭就吼。
顧逢時卻笑了,那笑妖嬈瀲灩,活動着手腕,他一步一步走進來。
“你!”這是男人在這間包間發出的最後一個聲音。
接下來,拳拳到肉。
顧逢時傾身將男人單手按在地上,另一手一拳一拳砸向男人面門。
男人一開始還能哀叫着,最後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面部模糊成一片,鮮血飛濺——
左橙光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顧逢時面無表情,就好像打沙袋一樣打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的男人。
眉頭一簇,他快步衝過來,手指捏上顧逢時的手腕,用了巧勁兒纔將他制住。
“逢時,冷靜!”
顧逢時擡眸,看向左橙光,好像認出是他,又好像沒有。
嘴角一勾,他瞥見左橙光腰間的配槍,幾乎在左橙光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奪了槍。
“媽的!”
左橙光低咒,快手去攔,只來得及讓搶斜了一個角度,打進男人腦袋邊上。
“顧逢時!想想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別對垃圾動手!交給我!你想在這裡殺人嚇壞唐妤嗎!”
最後一句話,猛地驚醒了魔怔的顧逢時,他將槍扔進左橙光懷裡,起身。撿了唐妤的外套將她裹住,打橫抱起,大步邁出包間。
左橙光低咒一聲,坐在一邊地上,掏出手機給趙睿打過去。
彼時,趙睿正和新來的在溫柔窩裡悱惻,接到電話,罵罵咧咧的吼:“幹什麼!”
“出事了,你馬上過來金靡!媽的,顧逢時差點把人一槍斃了!”
“什麼!?”推開纏上來的女人,趙睿跳起來,也沒來得及穿就往身上套褲子。
女人蹙眉,嬌滴滴的說:“你幹嘛去?”
趙睿來不及回答,拿了襯衫一邊穿一邊往外跑。
等趙睿趕來,左橙光正眯着眼睛坐在沙發上吸菸,身邊躺着個熟睡的女人,地上趟着個,嗯,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被揍成豬頭的男人。
“什麼情況這是?!”趙睿皺眉走過來,蹲下身大致檢查了一下男人情況,“逢時動的手?”
吐了個菸圈,左橙光冷笑:“還能有誰,我不攔着,他能把人腦漿都揍出來!”
趙睿搖搖頭,坐在左橙光邊上,朝他伸出手。
左橙光扔了根菸給他,他就着左橙光的煙點了火,笑:“我看這人多半是廢了。”
“廢了?那敢情好,清醒着更慘,等明天逢時反過勁兒,還有他受的。”
其實,左橙光完全理解顧逢時爲什麼出手這麼狠。嘴角冷笑,就像,他也不會放過剛纔摟着靜施施的那個人。
“說說吧,什麼情況?”
大概和趙睿說了下,最後趙睿一拍大腿,眼神同情的看着左橙光:“合着是你老婆救下來了,卻害的唐妤差點……嘿嘿,橙光啊橙光,老子真同情你,你完了!”
抱着靜施施下樓,酒保還等在門口,見左橙光出來,他捂着胸口迎上去:“那個,警察同志。”
“是你啊。”左橙光點了下頭,說:“今天謝謝你,改天給你弄個好市民獎啊。”
“嘿嘿,警民合作,應該的!”酒保靦腆的笑。
左橙光猶豫了一下,勸他:“我說你要是聰明,就趕緊從這辭職。”
“呃?爲啥?”
“我是好心勸你,要不然顧逢時饒不了你。”
話落,左橙光抱着靜施施上了車。啓動車子,從後視鏡看向一頭霧水站在門口的酒保,他嘆息,突然想起一事。
如果他沒記錯,剛纔,顧逢時好像是自己開車來的吧?
這個唐妤,果然不簡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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