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厲容銘面不改色,甚至變本加厲,一隻手趁機落在她的腰上,緊緊扣住,二人近密無縫隙,他低頭在她耳畔說道:“你要這麼說,那我就把這明龍閣買下來,如何?”
“憑你?”簡初冷笑,一隻手去摳他落在腰間的手,臉上都是慍怒,“妄圖用財大氣粗來壓我?太膚淺了吧。”
“你不相信我?”徐厲容銘臉色一暗,有種被人輕視的惱羞成怒。
“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得逞,而且我要警告你,你現在三番五次的不尊重我,小心我把你公司給滅了,先保好自身吧。”簡初可一點情面也不留,冷冷警告道。
說話間,電動車就在御龍閣面前停了下來。
“少奶奶,您終於回來了。”電動車剛剛停下,容姨,管家李瑞和小亭全都齊刷刷地迎了出來,滿臉笑容,熱情的歡迎道。
簡初還想掉頭就走,可面對着這些熟悉的面孔,怎麼也做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是徐厲容銘讓他們迎出來的,還是爺爺的意思,總而言之,他們的電動車纔在御龍閣面前停下來,他們就都迎了出來,這可不像是看到她才迎出來的,更像是有人早就告知了他們的做好了準備的。
“容姨,瑞叔,小亭,你們好。”她微微一笑,親切禮貌地朝他們打着招呼。
“少奶奶,您終於回來了。”容姨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眼裡熱淚盈眶。
自從上次被雪薇推下樓後,她在醫院裡躺了大半年,本想辭職的,可徐厲容銘挽留了她,並且還讓她回到了御龍閣。
因爲雪薇也離開了明龍閣去美國治病,她就沒有反對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打探着簡初的消息,沒想到還真盼得她回來了。
“少奶奶,容姨,先進去吧,別呆在路邊了。”小亭開心地提醒着。
“對,對。”容姨牽着簡初的手朝着御龍閣裡走去,小亭和管家滿臉帶笑地簇擁着她,倒把徐厲容銘留在了後面。
一行人很快就進到了客廳裡。
這裡的一切都是原樣,似乎沒有一點點改變!
簡初站在客廳中央,心中微微泛酸,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會回到這裡來,而且還是跟着徐厲容銘回來的。
生活真的很神奇!
大家熱乎一陣後,容姨和小亭忙着去準備晚飯了,今天他們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來給簡初來接風冼塵。
簡初慢慢走到了陽臺上。
這棟房子留給她最溫暖的地方莫過於陽臺上的這個心靈空間了,可自從雪薇在這裡剪殺了小虎後,她再也不願意來了。
“言聲,言聲。”陽臺上依然如故,各種心愛的植物仍然鬱鬱蔥蔥,長勢極好,顯然,他們都有幫她用心打理的,只是那隻鸚鵡依然在機械地叫着‘言聲’。
簡初朝着鸚鵡瞧去,那隻鸚鵡看到有人進來了,也拿了鳥眼來打量着她這個不速之客。
彼此是陌生之極。
鸚鵡突然朝她兇惡地怪叫。
莫名的透心寒涼從簡初的腳底升起,渾身的血夜竟開始凝固。
她定定地盯着這隻鸚鵡,走上前去,手才伸出來,鸚鵡就凶神惡煞地朝她叫。
簡初的眸眼裡閃過絲痛意。
“小初,瞧,你久久不回來,這隻鸚鵡都不認識你了。”徐厲容銘跟了過來,笑了笑。
“是麼。”簡初冷冷一笑,“它不是我的鸚鵡,我與它不熟,我媽媽訓養的鸚鵡早被她殺死了。”
這樣說着,伸手就過去打開了鳥籠。
既然不是她的鸚鵡,就沒必要留在她的心靈空間了,給它一條生路吧。
鳥籠打開的瞬間。
突然,鸚鵡猛地朝她衝了過來,尖銳的嘴尖直朝着她的眼睛啄去。
簡初驚呆了!
“可惡。”徐厲容銘大吃一驚的同時,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摟住簡初護到了自己的懷裡,轉過了身去,鸚鵡的嘴就正好啄在了他的後背上,饒是隔着西服布料,徐厲容銘都能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痛,這要是真啄到了簡初的眼睛上,後果會不堪設想。
他大怒,一手緊緊摟着簡初,把她的臉全部護在他的懷裡,另一隻手伸進袋中掏出鑰匙扣來,手指擰開了裡面的尖刀直朝着鸚鵡飛刺過去。
鸚鵡中刀,慘叫一聲,在陽臺上盤旋一圈後,尋不到那個出口撞牆後跌落下來,掙扎幾下後,不再動彈了。
“小初,有沒有傷到?”徐厲容銘拉開簡初,大手撫上了她的臉,後怕地驚問道。
簡初的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還呆呆的,神思恍惚。
徐厲容銘心中一緊,重又把她按進了懷裡,緊緊摟着她。
一隻鸚鵡怎麼可能會襲擊人呢?
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看來這隻鸚鵡有問題!
對於這樣的一隻能傷人的鸚鵡,徐厲容銘毫不猶豫地出手殺死了它!
“放開我。”簡初終於清醒過來了,猛地推開了他,聲音冷得可怕。
“小初,這畜生變性了,不值得你對它那麼好。”徐厲容銘被她推得後退了一步,心有餘悸地說道。
簡初冷冷瞥了眼地上躺着的鸚鵡,嘴角處是不屑地冷笑:“這沒什麼奇怪的,它又不是我的小虎,又怎麼會對我好呢?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鳥,原本無害的鸚鵡被心態扭曲的人訓養後,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這可是你親眼見到的,不會真的愚蠢的相信這隻鸚鵡就是小虎吧。”
這樣說着,她的眸光閃鑠着一層寒光:“不要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的。”
如果他早點相信了她,這隻鸚鵡早就應該處理了的,而不是到現在還出現在屬於她的陽臺上。
徐厲容銘站着若有所思。
簡初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出了陽臺。
晚宴很豐盛,容姨準備了滿滿一桌子菜,殷勤備至的招待她,可簡初毫無心思,隨意扒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碗筷。
“少奶奶,二樓您的臥房還是原樣,上去休息吧。”容姨看簡初的氣色不好,飯也沒吃什麼,心裡擔憂,就輕聲勸說道。
簡初想要離開這裡,徐厲容銘放下了碗筷拉着她的手:“來,我陪你上去。”
他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說地拉着她的手朝着樓上走去。
看來有這塊牛皮糖在,想要住到酒店裡去恐怕是夢想了。
況且天已經黑了下來!
想着明天晨晨要來看望爺爺,她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臥房裡,一切如舊,甚至她的衣服都還是五年前那天臨出門時的模樣,舊人舊事,衝擊着她的神經,又因爲受到了鸚鵡的驚嚇,她站在這間臥房裡,竟然不知所措。
“小初,我一直精心替你保留着這裡,這裡永遠都是屬於你的。”徐厲容銘從背後擁住了她,把她擁入懷裡,喃喃如夢幻般說着。
只要她不再討厭他,噁心他,不管這五年裡,她發生過什麼,甚至不管晨晨是不是他的女兒,他都願意重新接納她們母女倆。
他是真心喜歡晨晨的,那個小女孩,天生就與他親,就算不是他的女兒,他也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對她的,這是一種緣份!
連徐厲容銘自己都感到奇怪,什麼時候他變成聖人了,對別人的女兒也會如此的毫無芥蒂。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恩戴德了。”簡初冷笑,“可很遺憾,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
徐厲容銘心情黯淡,看來,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是永遠不打算原諒他了!
心情極度鬱悶。
“今晚我若呆在這裡,你,滾。”她從嘴裡冷冷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一定要這樣嗎?”徐厲容銘很挫敗。
“必須的,你若不走,那我走。”她滿臉冷然,拿出了手機來,撥打陳辛的電話,準備讓保彪過來接她。
“好,我走,你好好呆着。”她的決絕冷漠深深刺激着他,徐厲容銘心中澀痛,不自覺地鬆開了手,很沮喪的答。
見他答應了,簡初這才往沙發上走去。
“小初,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求你給我一個答案。”徐厲容銘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走出去,再次從背後擁住了她,滾燙的熱情像要將她融化。
只是簡初的心很冷很冷,無論他的熱情多麼炙烈都無法捂熱那顆冰涼的心,她聲音冷得讓他害怕:“徐厲容銘,沒有答案,死心吧,請放開我,若再這樣不懂得尊重我,從此後,我與你連見面都無可能了,不信的話,走着瞧。”
她的話聲堅決冰冷,冷得連徐厲容銘的手都不自覺地放鬆了。
這女人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他深信不疑!
整整五年,她明明就在不遠的地方,可卻沒有給他一點點消息,讓他滿世界像瘋子般去找她,如果不是簡沐明的死,很可能,她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
他害怕那種再也見不到她的感覺了,他是真的怕了她。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怏怏說着,轉身落寞地走了出去。
徐厲容銘走後,簡初的世界裡一下就空落了下來,她環視着這間空落落的華麗落寞的房子,過去的不堪又像魔鬼般瘋涌了上來,身子蜷縮進了沙發角落裡,疲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