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銘的臉上幾度變色,這死女人竟然如此大方的承認了,真是可恨!
“那個滋味一定很好吧?”他臉上變色,酸溜溜地問道,聲音裡卻是裹了火,心情瞬間糟得不能再糟,昨晚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的,她在樂辰逸面前投懷送抱,含情脈脈的,這女人真是賤。
“拜託,樂辰逸傷得那麼厲害,又在醫院裡,我去照顧他,這有什麼不對嗎?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你那麼齷踀,真沒必要。”簡初頭也不擡地回道。
不想與他廢話,也不想與他爭吵,今天只要他能帶她過去看看爸爸就謝天謝地了,至於雪薇那裡,她也不想計較什麼了,橫豎不過是二個月的事。
“是麼,照顧人還能照顧到他懷裡去?”厲容銘的腦海裡閃過簡初倒進樂辰逸懷裡的畫面,聲音更加冷漠無情了。
簡初身子頓了下,心瞬間猛烈一跳,什麼意思?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昨晚的情景被他看到了麼?
她怔住了。
有那麼巧麼?
“心虛了吧!”厲容銘看着她的表情,更加認定了她做賊心虛,惱火地問道。
他這樣的表情真讓厲容銘火冒三丈,手裡的拳頭都握緊了。
“真無聊。”簡初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朝着臥房走去。
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怎麼,這麼快就要跟着樂辰逸私奔了?”看她悶聲不哼地收拾着東西,厲容銘心裡的那股火大得很,站在一旁極盡冷嘲熱諷。
簡初也被他刺耳的話激得心裡難受,不由冷笑一聲:
“厲總,我這不是跟你挪地方麼?你心愛的女人搬進來了,我呆在這裡多顯眼啊,還可能會不時打擾到你們的視線,那樣我會有罪惡感,你們呢,恩愛時也不會那麼酣暢淋漓了,算了,我還是積點德,成全你們吧。”
這一番話直聽得厲容銘莫名其妙,可此時簡初的動作還是刺激到了他,甚至顧不得細想,走上前去,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袋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簡初,你到底還要不要臉,要知道現在你可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們還沒有離婚呢,你就這樣迫不及待地跟着樂辰逸私奔,真的好麼!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這就是你給我的心麼,太黑了吧。”
他臉色黑沉,說話很衝。
簡初手中的袋子被他搶了去,一時心中也開始火大,扭過身來,瞪着他,眼眸泛起紅色:“厲總,你也知道我們還沒有離婚啊,不是還有二個月的時間麼,可你呢,又做了什麼?讓你的情人搬進家裡來,這是要置我於何地?你又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當然,你不尊重我,我爲什麼要尊重你?你要我的心,可以拿把刀把我的心剖開取走就行了,除了這個,其它的我是無法給你的,況且我也控制不了自已的心。”
“你說什麼?誰搬進來家裡了?”厲容銘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不禁奇怪地問道。
簡初咬脣望着他,不說話。
難不成雪薇搬進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麼?
“銘哥哥,你回來了嗎?”有驚喜的聲音從樓道里響起,厲容銘還沒反應過來,雪薇就一陣風似的跑進了他們的臥房裡。
厲容銘聞言扭過頭去。
“雪薇,你怎麼過來了?”他眸色一暗,沉聲問道。
“銘哥哥,昨晚我就說過了呀,媽說過年後就要替我們挑選結婚日子了,這樣也要早做打算的,我已經挑選了這裡的三樓,你的臥房來做我們的婚房,你說好不好?”雪薇略帶羞澀的說着,二隻眼睛亮閃閃地望着他。
昨晚?
厲容銘臉色白了下,怔愣了會。
“胡鬧。”他立即沉聲喝道,“這事我都沒同意,你怎麼就能搬進來了呢?快搬出去。”
“銘哥哥,你昨晚要了我,總不會就這樣不要我了吧?”雪薇的眼圈紅了,美目泛起了淚珠,弱弱地說道,“更何況,你已經答應了娶我,簡初姐姐也答應了離婚的,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的,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話雖然小,可卻說得清清楚楚的。
“你……”厲容銘的臉色發白,昨晚,他還來不及想昨晚的事!
這一切太突然了!
心底一陣發虛,擡眸望去,簡初正冷着臉蹲了下去繼續收拾起行李了,一時間心亂如麻。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他會一點都不知道?
扭過身去,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噔噔’來到三樓,推開門一看,傻眼了。
他的臥房裡竟然全變樣了。
一張他與雪薇的合影被放大數十倍掛在臥室中央,牀單被子全都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臥室裡多了很多女人用的東西。
他站立不穩,差點跌了下去。
“雪薇,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他扭頭,目光赤紅,瞪着雪薇低低的吼。
雪薇真被他嚇着了,從沒有看到過他有這樣可怕的表情,從前那個在她面前溫言溫語,和顏悅色的男人不見了,此時的他臉色要有多可怕啊。
“銘哥哥,我只是想要與你在一起,我們本來就是一對,爲什麼現在會這樣?爲什麼你現在會這樣的排斥我?就因爲那個女人嗎?”雪薇的手揪着胸前的衣服,表情痛苦,“銘哥哥,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很傷我的心啊,要知道以前你從不是這樣的。”
厲容銘握着的拳頭終於鬆開了,可話語卻是異常的嚴厲:
“小薇,要我說多少遍你纔會懂?你是女孩子,我是已經結了婚的男人,就算是你住在翔龍閣裡都已經不太合適了,現在竟還要搬到我的臥房裡來,這要讓人知道了會怎麼想你?究竟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
他艱難地香了下苦澀的口水,那是他曾經自釀的苦果啊!
“不,銘哥哥,經過了昨晚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就是你的人,告訴你,我是不會搬走的,我要跟你在一起,這輩子都要在一起。”雪薇的眼裡噙了淚,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摟着他的腰,痛哭起來:“銘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我不會再搬走了,除非你將我打死。”
她嚶嚶哭泣着,悲痛欲絕。
厲容銘的心紊亂到了極致,伸手扶她的肩,卻發現她的身子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了,在他的懷裡渾身顫粟着,似乎隨時都會倒下般。
他放開了手,甚至不敢用力去扶她,怕她承受不起。
“雪薇,昨晚我喝了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我是沒有做過什麼的,你不應該一錯再錯啊。”他耐心勸說着,“我的妻子是簡初,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這樣住進來,只會對你的名聲有損,真要好好想想,以前,小時候,我們那樣的親密並不是愛情啊。”
“不,銘哥哥,昨晚你摟着我,喊我的名字,我們都那樣親密了,就像夫妻一樣,我不怕那些名聲,只在乎你,只要你能愛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從現在起,直到我們結婚,我都不會搬走的,除非打死我。”雪薇鐵了心不會搬走了,滿臉的淚,傷心絕倫,說話聲卻是非常的堅決。
“你……”厲容銘厲喝出聲,卻終究是閉上了眼睛。
“雪薇,如果你一定要住進這裡,那就隨你吧,但我要告訴你,我是不會住進來的,對你,我只當你是我的妹妹,現在是,以前也是,以後也是,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簡初。”他重重說了這句話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銘哥哥。”雪薇的臉色泛白,衝着他的背哭喊着,傷心欲絕。
他說只當她是妹妹,怎麼能只是妹妹呢!
纔不要當這個妹妹呢,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明明昨晚他們那麼親密了,怎麼可能只是兄妹呢!
爲什麼啊,她哭倒在沙發上。
厲容銘大步走出來,正看到電梯朝着樓下而去。
他按了下電梯健,終究是晚了一步。
快步朝着樓梯走去。
電梯門開了,簡初提着一個行禮箱走出來。
“死女人,你真要離家出去麼?”厲容銘很窩火,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了她的行李箱。
簡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放心,年飯還沒吃呢,我還要吃完年飯,等着你帶我去看我爸媽,因此,不會獨自離開的,放心好了,這二個月內,直到我們正式離婚前,我都會恪守婦道,不會丟你的臉的,你就安心去陪你的老情人了吧,我不會妨礙你們的。”簡初淡靜地說完,從容自若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了旁邊一本雜誌翻看起來,根本沒再把他當回事了。
厲容銘臉上青紅交替,沉然站着,心裡是滿滿的苦澀。
如果她在得知雪薇搬進來後,得知他們昨晚之間的暖昧後,會痛苦或者大吵大鬧,他都會感到心安些,那至少證明她是在乎他的,可現在,她整個表情淡漠得很,完全是沒把他當回事了。
不在意就會不在乎,這個道理他懂!
突然心裡就涌起一陣巨痛,痛得他劍眉微微擰起。
慢慢走近去,在她身側坐下來,近了後,纔看到她翻着報紙的手在微微顫動着,心裡有了點喜悅。
她還是在乎的,不是麼?
“你在生氣嗎?”他一隻手伸過去摟緊了她的腰,溫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