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銘在護宅河邊越走心裡越煩亂,腦海裡不時跳躍着剛纔與厲義欽的談話,竟然是一陣陣的心煩意亂。
他是瘋了纔要與那個女人有孩子!
‘有孩子’這樣的字眼纔剛從腦海裡嘣達出來,猛然想起了什麼,竟然有些微微的出神!
紅人館的那晚……
不知不覺的,身子裡竟然會涌出一絲絲熱潮來。
“銘哥哥,銘哥哥。”弱弱的,脆脆的聲音自後面飄送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雪薇。”他轉過頭去,正對上了雪薇那清徹明亮的眼神。
那眼神乾淨純粹,不含一點點雜質,同時又飽含着無限的深情與對他的崇拜與愛慕,他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爺爺的話猶在耳邊響起,心尖裡一陣打顫。
他該要怎麼來面對着他的雪薇。
這一輩子,她把全部的愛戀都給了他,也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可眼下,
她很可能所託非人了!
到目前爲止,他真的還不能擺脫爺爺的羈拌,更要命的是,如果聽了爺爺的話,他很可能要讓那個女人懷孕,真到了那一步,雪薇那是完全沒有指望了!
這太可怕了,他收回了不安的眼光,躲閃着她,實在無顏面對着雪薇。
“銘哥哥,你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嗎?”雪薇意識到了不好的感覺,可她仍然睜着汪汪大眼固執地望着他,關切地問。
厲容銘的心更加難過了,她期望的眼神讓他的心如刀割般,鮮血淋漓,第一次意識到人生的無奈,或許他們的愛情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真是那樣,她將要怎麼辦?
不敢再想象下去,厲容銘只覺得頭有些暈,身軀僵直。
“銘哥哥,我們結婚吧。”不知何時雪薇鑽進了他的懷裡,抱着他簌簌發抖,眼淚流溼了他胸膛的衣衫。
“銘哥哥,我想跟你日日夜夜在一起,想要照顧你,與你永不分離,銘哥哥,答應我吧,我不需要華麗的婚禮,二家人簡簡單單吃餐飯就可以了,我也不要豪華的嫁妝,只要你能陪着我就行。”
她抽抽噎噎地說着,最後哭倒在他的懷裡。
厲容銘的心裡泛起絲絲的疼,心亂如麻。
大手擡起,艱難地落在女人的背上,輕輕撫摸着,掌心上傳來女人身子發抖的震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出來,那是從雪薇的體內迸裂出來的哀傷,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深切。
他的嗓子裡像塞進了棉花,暗啞澀痛,呼吸發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與爺爺的對話,他連告訴她的勇氣都沒有!
“雪薇,我不是個好男人,不能給到你想要的生活。”他低低嘆息一聲,苦澀地說道,“你應該找過比我更好的男人的。”
“銘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厲容銘沉痛的話語直讓雪薇敏感地擡起了頭,滿是淚痕的臉上疑慮重重。
她緊張不安地問:“銘哥哥,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回來了,你就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這樣的?”
雪薇全身繃得緊緊的,飽含熱淚的眼裡全是驚恐與不安,她死死拉着他的衣角,害怕驚恐的聲音迭聲問起,臉色發白,如臨大敵般。
厲容銘低下頭去,心裡是一陣陣的莫名煩亂,才只是稍微暗示了下,雪薇就這樣了,如果真要把爺爺的話說出來,那又將如何?
不忍心看着她痛苦了,只得搖了搖頭,溫言說道:“小薇,不會的,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不要多想了。”
得到了她的答覆,雪薇的心才放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銘哥哥,如果沒有你的日子,我會生不如死的,只要能呆在你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拋棄我。”雪薇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前,楚楚可人地哀求着。
厲容銘的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嘆息一聲:“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時間不早了,先送你回家吧。”
“謝謝銘哥哥。”雪薇高興極了,掂起腳尖來,紅脣在厲容銘的脣瓣上蜻蜒點水般琢了下,然後心滿意足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厲容銘呆了呆,腦海裡閃過的竟然是紅人館的那一晚,那樣的激qing澎拜……。
第一次,對摟在手中的這個心愛的女人沒有了感覺。
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感覺,以至於讓厲容銘有種罪惡感般,手快速離開了雪薇的身子,猛地搖了下頭,暗暗詛咒着,‘該死,在想些什麼呢!’
雪薇卻沒能感知他的任何異常,還以爲是她剛剛的動作引發了他的某種感覺呢,臉頰泛紅,心中暗暗得意。
她與厲容銘相處了八年,在這八年裡,除了上牀,他們幾乎什麼都做過:牽手,摟抱,甚至餵飯,生病時照顧對方,幫着對方冼澡……
可是他們始終沒有越過雷區,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們誰都說不清,但自然而然的,就是沒有走到那一步。
雪薇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的,因爲他們彼此愛着對方,她認爲只有愛情到了瓜熟蒂落,走進婚姻殿堂時,纔會自然而然的走到牀上去。
這是她的意識,甚至也是厲容銘的意識!
因此就算厲容銘與簡初結婚,雪薇也是深信厲容銘不會碰她的,他們相處了八年尚且如此,更何況厲容銘根本就不愛簡初呢!
在這之前,她一直深信厲容銘是信守了對她的承諾的!
“走吧。”厲容銘很久後才能從那種邪惡的思想中掙脫出來,摟起了雪薇的腰朝着明龍閣就近的停車場走去。
“好的,銘哥哥。”雪薇乖巧懂事的點頭,她知道厲容銘今天還有場高管會議要開,月度例會,也是很重要的,因此,她很自覺,從不打擾到他的工作。
今天他能帶她來見家長,已經心滿意足了。
厲容銘不喜歡沾着他的女人,爲了討他喜歡,就算有時她想他,想得發瘋,也剋制着,自覺做到了。
她總是如一朵清香的**,安靜地呆在她的角落裡,等着愛她的男人來欣賞與寵愛,現在,她更要像朵成熟的**,等着心愛的男人過來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