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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偏頭想他的話,酒醉後一臉一眼的稚氣未脫。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搖搖晃晃,被秦遠修伸手扶住。就聽她狐疑着說:“我什麼時候打過電話?我把話卡扔了啊,怎麼可能打過電話?”接着“咦”了一聲,微仰起頭:“哦,我想起來了,我給華明東打電話了啊,段安弦那孩子不是他的也說不定。”眼角緩緩淌下兩行清淚,抽抽搭搭:“小小的孩子沒了,弦子怎麼那麼狠心。”

秦遠修將人往懷裡收了收,輕輕拍她的背;“那些事都過去了。”

容顏順勢把鼻涕眼淚擦到他服帖的西裝外套上。僵着舌頭胡亂說:“是都過去了,段安弦不再是我的朋友,小小也恨死了我,就連秦遠修也跟閔安月走了。”緩緩問:“你說我哪裡不好?爲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了?”

秦遠修撫着她的眉毛靜靜瞧了半晌,攔腰將人抱起來:“你喝多了。”又去拾她的兩隻鞋子。

宋瑞將夏北北安置好,不放心又返回來看秦紹風是否來接人了。才一到門口見秦遠修抱着人出來,容顏窩在他懷裡,不知叨唸什麼,脣齒不清的,模樣卻很乖順,小獸一樣。

他愣了一下,問他:“紹風沒來嗎?”

秦遠修大步往外走,頭也不回的淡淡答:“沒有,我帶她回去。”

車子一直開到秦遠修現在居住的別墅,容顏本來已經在車上睡着了,許是被秦遠修開門的動作驚醒,又開始筆筆畫畫的不安份,非從他懷裡下來不可。這一刻的時間在她頭腦中錯亂停頓,今夕何夕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楚。前一秒還是未嫁人的學生時代,盯着秦遠修的時候一臉陌生,轉而又呵呵的笑出聲來,像曾經那樣軟軟的叫他老公,直叫得他一點兒脾氣也沒。

秦遠修本來要把人抱進臥室,可是折騰得實在厲害,精神頭大好,沒半點兒想要睡覺的意思。按理說她這個力道想跟他對抗也是遠遠不可能的,奈何秦遠修覺得這樣的容顏很有趣,微鼓着兩腮瞪大眼,似不依她就是什麼天大的罪過,縱他再有千軍萬馬也只能潰不成軍。conad1;一種感觸久違得無話可說,被某種軟軟的溫綿感受挾制,無論她想做什麼,他也只能是束手無策,唯命是從。

容顏被暫時安置在沙發上,頭腦暈然,天地毫無規章的一晃動,她也跟着坐不住了,一翻身掉到地板上。沒覺出疼來,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等秦遠修端着清水過來,容顏嬌小的身體正蜷縮在地上,極小的一團,臉頰精緻,埋在地毯的長毛裡。赤着雙腳,像迷路的公主,終於找到歸家的路回到城堡裡來了。

把人抱起來,一同坐到地板上。

“張嘴,把水喝了。”

容顏頭枕着他的手臂,大半個身子倚進他的懷裡。乖乖的張開嘴,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清水。

秦遠修放下杯子:“走,上臥室去睡。”

容顏八爪魚一樣的攀住他,眉毛煩躁的打結:“你怎麼那麼煩人,爲什麼非得讓我睡覺。我還不困呢。”

秦遠修撫了撫眉梢,接着勸:“你喝多了,睡一覺會舒服很多。乖,跟我上去。”

容顏從他懷裡爬出來,轉身趴到茶几上,閉上眼睛不理他。

秦遠修桃花眸子微微彎起,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拉她:“乖,聽話。”

容顏將眼睛閉得更緊,往一邊挪了挪離他更遠一些。

秦遠修一時像拿她沒辦法,索性坐到地上看着。

太長時間沒有動靜,容顏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像要探測動靜,正對上秦遠修若有所思的一雙眸子,驀然眨了兩下,再度閉得緊緊。

秦遠修唯剩輕笑不已的份,過去把人拉過來,輕言輕語:“不睡就不睡。conad2;”

容顏聞聲睜大眼睛,還是不太相信他,瞠着眸子問:“真的麼?”

秦遠修淡淡“嗯”了聲。

容顏頓時就很開心,泠泠水眸中除了那些迷迷離離的醉意,就是他輪廓的影。

秦遠修拉住她一雙手,不讓她來回不穩的晃動,盯着她一雙眼,鼓惑性的問:“告訴我,你肚子裡真有小寶寶嗎?”

容顏偏首想了一下,像暈暈乎乎的想不大明白。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驀然笑開懷,傾身湊過去,附到他耳畔上,說秘密一樣:“沒有,子浩還不知道呢。”

秦遠修還是第一次見容顏喝得大醉的樣子,以前縱使喝多了,也還有幾分理智的,這一次明顯醉得不清,竟像個十足的小孩子。

他很配合的點點頭,做出興致又可信的樣子。接着問她:“子浩是誰?真的沒懷上麼?”

容顏皺起眉頭,煩得真吹氣:“子浩就是來我們醫院看病那個小男孩兒,他說我沒文化很可怕。”還保持着傾身上前的動作,腰上被一雙大手扶着,很穩定的壓在他的腿上,不至於不穩的摔下去。“啪”一聲響,下一秒,秦遠修怔了下,感官被股電流一樣的東西侵蝕。感到一側臉頰上軟軟的一陣觸感,接着垂下眸子,就看到容顏純淨如初生的一張臉,眸內也是簡潔純真的迷亂。咂咂舌,做出老練考究的樣子,揚起眉毛:“我這樣親你一下,你能懷上寶寶麼?”

秦遠修似笑非笑:“你把我吃了也懷不上,我是男人。”

容顏頓時又很疑惑,像方針策略失算了,她很茫然。半晌,自言自語:“是啊,男人不能懷寶寶的。可是,子浩就是這麼親的我。”

秦遠修挑了挑眉頭:“不是沈莫言親的你?是那個小男孩兒?”

容顏像對這個話題的興致盡了,轉過頭東張西望,注意力又開始不集中。conad3;忽然不知看到什麼,眼睛一亮,從他身上又爬了下來,一直摸到沙發上的那個臉譜面具,一邊興致勃勃往臉上帶,一邊嗔怪:“你不是不給我買這個麼?”

秦遠修瞳底色深,看了她一眼沒答。

容顏在地板和沙發之間爬上爬下幾次,最後躺在沙發上不動了,隔着面具秦遠修聽到一聲哈欠聲,過去將終於安份下來的人抱起來往樓上去。

容顏感覺這一覺睡得相當冗長,睜開眼時有種天日不變的感覺。最先入目的是典雅的天花板和華麗的水晶吊燈,眯了一下眼睛想不明白,隱隱記得酒店的裝飾似乎沒到這種考究的地步。有幾夜失眠,便閒閒的望了很久的天花板,這一點她記不錯。動了動了,腦袋也翁翁的傳來疼痛感,全沒有每個早上醒來時會有的神清氣爽。正思及原由時,發現枕的東西不對,一側首,看到半邊均勻有力的手臂,腕上手錶發着閃亮的銀光,一看便知價值不斐。另容顏心驚肉跳的不是她看出了這個手錶不斐的程度,而是,這明顯是個男人的手臂。

心中如是想着,一個酒後亂性的畫面活色生香的在頭腦中徐徐上演,本來混沌得跟什麼似的一顆頭竟也能讓畫面清析得有板有眼。當然,經是取自以往看過的言情小說,現實版她肯定是記不得的。控制破空傳出的驚叫連連,驀然轉過頭去。動作太大太突兀,到底驚醒枕邊人,稍感不適的蹙了下眉頭,懶洋洋的睜開眼,一雙狹長的桃花眸子迷離而驚魂,懶懶的勾着魂,竟有幾分驚心動魄。

容顏的腦子再不濟,對於這雙眼睛和麪孔怎麼也不會陌生。以往上千個早晨都是一睜眼就看到這張臉的,從前沒什麼特別感覺,被理所應當的平淡佔據。如今,卻連血液都沸騰了,她這個挨千刀的,世上男人萬萬多,亂誰不好,偏偏亂了秦大少。

秦遠修也像被骨子裡的熟悉爭服,或是習慣還跟着神智一起沉睡不醒,那上千的日日夜夜在心裡蓋了章烙下印,過多久一睜眼再看到這張臉,都感覺那麼順理成章。下意識將人往懷裡收了收,也只是不耐煩的睜了一下眼,然後毫無防備的,半側臉往枕頭裡深埋了下,閉上眼睛又睡了。

容顏被他困制在懷裡,如斯溫柔的舉動卻像被上了枷鎖隨後要等大刑侍侯一般。沒他那麼自若而安逸,只感整個人像陷進了水深火熱之中。動是不敢動的,只怕秦遠修一個不慎睜開眼,她更要無地自容了。但這麼窩着也絕不是個辦法,她不會憑空消失,而秦遠修早晚也要醒來。幾個沒法再餿的想法來來回回在她頭腦中轉動比對,要不要打暈他?或者就這麼出其不意的將人掀翻出去,然後趁他頭腦不清醒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奔出去?思來想去都太冒險了。要麼乾脆把人叫醒,然後一本正經,面不改色的同他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又喝了酒,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容顏捂住臉,太悲摧了,她怎麼可能這麼凜然而大義,她的第一次啊,怎麼可能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時苦悶的搖了搖頭,太多種想法都被否定,她覺得自己仿似不能活着出去,全身而退了。要不,乾脆跟他裝傻吧,就當走錯地兒睡錯牀了,如果他實在計較,索性把酒店鑰匙給他,晚退一天的房,她走後讓他去牀上滾一滾。算求個心理安生。

容顏深深陷進不能脫身的懊惱中,這麼一週折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她覺得躺得有些痠痛,還不禁換了個舒服的姿態接着想。

卻不知如此更加窩進枕邊人的懷裡,小手也不知什麼時候按到了人家的胸口上,就像按着一塊石頭,隨着頭腦中不斷變遷的想法,來來回回畫圈圈。一邊嘆氣,一邊皺眉:“可怎麼辦呢?反正我是不會負責的。”

頭頂涼涼的有人問了句:“憑什麼你不負責?”

容顏眉毛擰成愁,鬱悶得直撞頭。喃喃:“這事怎麼負責啊,誰不無辜呢。”

男子悶哼了聲,胸口上不安份的小手一下被人抓在掌中,低沉急促的聲音響起來:“不想負責就安份點兒。”不是每個人都像此刻的她一樣,想起事情來就跟遁入空門一樣。

容顏手掌被狠狠的燙了一下,身體一抖,遊夢驚魂一般擡起頭。

秦遠修眯着眸子,如墨深邃。

對上她一雙眼,又低低的重複:“別動。”

容顏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又不傻,就算這會兒有人逼着她動,她也是不敢動的。

怔怔的看着他,友情提示:“秦遠修,你可千萬要守住真操,不能做對不起閔安月的事。”

見秦遠修無可奈何的眯緊眸子,似不領情,容顏的說服力從來一般。見人神色漸漸平淡,就打算迂迴着緩緩後退,直至退離危險境地。

一個不設防,反倒被秦遠修率先推了出去,然後視她如哄水猛獸一般,如臨大赦的移到牀邊,撐着牀面坐起身。

容顏心裡有個小小失落,想來是悲憫自己身爲一個女人的魅力吧,否則她再想不出其他原由。只是,她怕什麼呢,真是多此一舉了,秦遠修什麼定力她忘記了麼,虧她還心力憔悴的擔心了這麼久。是秦大少爲閔安月守身如玉的想法可不是一般的決絕。否則也不會一脫困就這般深惡痛絕的將人一把推開,顯然有人比她更怕。容顏深深的爲自己寬心了一把,大大方方的掀開被子,更加痛罵自己傻了,禮服還完好的穿在身上,能發生什麼事呢。

轉過來,不鹹不淡的看了赤身裸體的秦遠修一眼,關於他的好身材她是沒什麼特殊感覺的,常言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秦大少這頭豬在她這裡早不是什麼罕物。撇撇嘴:“秦少,要是讓閔安月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一定會很傷心的。你做爲一個男人,要儘量避免這樣的事發生,畢竟緣分這個東西,很淺薄的。”然後她擺出一副很識大體又很講究的樣子:“爲了不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誤會,我先走了。昨天我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剛想下牀,轉而一想又不對:“我怎麼會來你這裡的?”頓時緊張起來,一雙大眼透出無限防備。

秦遠修陰沉着臉,實則他很好奇,自己怎麼轉成劣勢的,還是他這一張臉長得就頗俱卑鄙小人的風範。緊了緊牙關,冷冷吐字:“你那是什麼眼神?記不得自己給我打過電話了?”

容顏愣了一下,怎麼可能?她萬不會幹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啊。不過,這種認知畢竟不是十分堅定,以她的性情,偶爾沒頭沒腦一次也並非不可能。

秦遠修似乎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幫她堅定想法:“不用懷疑,這事就是你自己幹出來的。”

容顏哭桑着臉,回想事情梗概,覺得確實沒什麼不可能。她用的還是舊時的電話,號碼一直存在手機裡,沒刻意刪了誰的或保留誰的,曾經認識的就都在裡面呢。她昨天喝得有點兒高,想打給誰時拔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剎時感覺有些理虧,神色一轉:“那真是對不起了秦少,我昨天喝多了。放心,我馬上在你眼前消失。”跳下牀,走出兩步,又回過頭衷心提點:“不過,秦少,請允我友請提示一下,時時刻刻都裸睡可不是個好習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齷齪了,守着她這樣的其他女人也敢大脫特脫的。

秦遠修無可奈何的偏過頭,徹底哭笑不能了。

盯着就要逃跑的人,飄飄的說:“我沒有裸睡的習慣你不是不知道,這衣服是你給我脫的。”

容顏移動的身體僵了下,轉過身乾乾回以一笑:“怎麼會?”

秦遠修慢條斯理的笑笑,靠到牀頭,淡淡問回去:“怎麼不會?”

昨天他抱着人上來,看模樣已經睡熟了,哪料到會這麼不安份的,剛幫她蓋好被子打算出去,牀上人翻了個身,被子一股腦被壓到身下。

他轉身回去幫着重新蓋好,人卻悠悠的轉醒過來。仰面衝着他微微一笑,露出最典型的兩顆梨窩,十分可愛。秦遠修在這張笑面如花的臉顏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回過神再起身想走,已經被她攥緊襯衣前襟,小手緊握成拳用了力道。然後一邊半擡起身子扒他的衣服一邊嚷嚷:“我困了,脫衣服睡覺。”

秦遠修以爲容顏穿着衣服感覺睡不舒服,所以才吵着要把衣服脫下去。便欲伸手幫她。

誰知大手被她一把拔開,理直氣壯的嚷他:“你別煩我,我要脫衣服睡覺。”

然後接着動手解他的衣服,襯衣釦子解開了,又去扯西褲的腰帶。

秦遠修揉揉太陽穴,鉤動脣角笑出聲來,終於不再動,眼睜睜的任由着她去折騰。迷糊的人見多了,能比她更迷糊的天上地下還真就這一個。

容顏當真是喝多了,哪裡是在脫他的衣服,一心以爲是在脫自己的,所以脫得理直氣壯又勢氣高漲。

秦遠修見過醉漢照着鏡子貼創可帖,最後卻把創可帖貼到鏡子上的。但沒見過哪個人喝醉了要寬衣解帶睡一覺,而出手脫的卻是別人的衣服。這得醉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這個境界啊,這一干人的醉態他實在不敢恭維。

等他笑完這一場,容顏已經將他脫得十分徹底,接着心滿意足的重新躺回牀上,好像他這麼光着,她就一身輕鬆自在,攬過被子瞌上眼便打算睡了。順帶稍上他一起,不禁扯過他的手臂當枕頭枕,一邊用着他還一邊很不領情的抱怨:“破酒店,枕頭好硬。”

秦遠修看了眼窗外的晴天白日,許是脫了的緣故,睏意襲上來,便跟着睡了。

容顏聽他雲淡風輕的講了一番他被無知凌辱的經過,臉上基本已經沒了什麼血色,白得跟朵山茶花一樣。

立在室內站了半天,覺得自己該說點兒什麼表達一下內心的愧疚之情。另外得讓他清楚,實則她沒有輕薄他的意思,酒醉的時候大腦是不聽使喚的,誰能料到自己會幹什麼缺德事呢。

“秦少,我喝多了,不是有心的,真是對不起。你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秦遠修從牀上跳下來,容顏趕緊轉過頭閉上眼。就聽他不緊不慢的說:“誰說我見過大場面?被人這麼脫還是頭一次。你太擡舉我。”

容顏說:“雖然這麼被人脫是頭一次,可是,這麼脫別人跟這個原理是一樣的,呵呵,一樣的。我想,感覺上應該沒有什麼差距。”

秦遠修斜眸睨她,涼涼地:“什麼感覺?你跟我說說。我也沒這麼脫過別人。”

容顏一下睜開眼,性極之下口無摭攔:“你胡說,你以前就這麼脫過我的。”

秦遠修正站在衣櫃前,已經套好長褲,定定瞧着她,索性靠到櫃子上,似笑非笑:“哦?我這麼脫過你?我怎麼不記得了。”

秦遠修有一個習慣,雖然家裡要有專門的更衣室,可是,他喜歡在臥室裡專門放上衣櫃,把平時最喜歡穿的品牌和款式都放裡面。一般放在衣櫃裡的,都是跟他最親近的。

容顏瞄了一眼敞開的櫃子,看到男女服飾陳列得井井有條,不禁在心裡暗暗的想,原來他跟閔安月已經同居在一起了,這是他們共同的家。她得識點兒眼色,馬上離開。

當即神色冷硬下來:“不管怎麼樣,做過就是做過。你若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反正我轉首也不記得了,我們算是扯平了。”臨了很不放心,又底氣不足弱弱的問了一句:“除此之外我沒再幹別的什麼吧?”

秦遠修眯起眸子,慢悠悠:“是沒別的什麼了。”見人做安心狀,拔腿要走,這人說話大喘氣,又慢條斯理的補話:“不過,你還親了我,問我會不會懷上你的寶寶?”

容顏大腦充血,簡直佩服死了自己,竟能潑皮無賴到這種地步。以她這種風度,以後要怎麼在江湖上混。藏匿內心深處巨大的懊惱和不堪,擰了下眉毛,冷靜安詳:“哦?我又親了人?”

秦遠修立起身子,蹙眉:“怎麼,你經常這麼親別人?”

容顏抓抓頭髮,仍舊肯誠:“也不是經常,只是酒後必亂性。但畢竟我這種人醉一次不容易,一年也就那麼三四次。”

秦遠修徹底暗沉了臉,真是長本事了,嫁他三年也不見醉得這麼荒唐過。別過這一次,還得刮目相看麼。

容顏看出他臉色不好看,清了清嗓子:“這事秦少就更不要放在心上了,我每次也都是當啃了豬頭肉。”話一出口,當即試圖咽回去,笑容乾透:“當然,我不是罵你,只是想要形容一下這不是什麼大事。”

秦遠修苦澀的鉤鉤脣:“那你怎麼不說我被狗咬了呢?”

容顏揹着手,往門邊挪兩步:“我不是狗。”

秦遠修眯緊眸子:“我就是豬?”

容顏已經打開門,飛一般跑出去,聲音蕩在空氣中:“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容顏心裡暗暗得意,本來這一路跑得十分順暢,回頭看了幾次秦遠修也沒有追出來,她就料定他這個人很講究,即便在家裡也沒有衣衫不整狂奔的習慣。再者他收留了她一晚,估計已經煩透了她,巴不得她立刻消失,也省着跟心愛之人沒法解釋。可是,剛一下樓,看到廳內的女人,步伐驀然僵住了。

頭腦中千思萬縷徐徐生還,隱約記得昨夜也玩弄過閔安月此刻正握在手裡的那個京劇臉譜。記憶一時穿腸過,就連感觸也跟着清析了起來。接連幾個場景組合後,成了一個完整畫面。原來閔安月也喜歡這樣的臉譜,難怪那一晚會聽一個男子說:“我老婆喜歡。”這個男人果然是秦遠修,當年她也曾極力想要得到過,可是秦遠修覺得這樣的東西不美觀,並且夜裡還有點兒嚇人,無論她怎樣央求惋惜,他到底還是不曾買給她。最後幾年過去了,這個她曾經喜歡過的東西卻出現在了他和其他女人的家裡,再多的夢境也會隨着無數的現實而真實起來。然後,那些不被珍重和喜愛紛至沓來,一幕幕羅列後,發現他們果不其然是這個世界上還算熟悉的陌生人。

就連昨晚那酒醉混餚的畫面也跟着放大呈現,她還一臉天真的錯亂了時空問他:“你不是不給我買這個麼?”難怪他沉默了顏沒有說話,不是不說,是沒法說,他秦大少是風度翩然的謙謙公子,總不好直接說一個人自作多情了。而且還是一個傻女人,在喝醉並錯亂了時間之後。

如此想來,秦大少多麼的有心和多情。無情不是他的本意,只因不是他所愛。

容顏心中訕訕想,忽然有想笑的衝動。

閔安月擡眸看到她,拿着面具的手頓了下,放到一邊笑着走過來:“容顏,你好些了麼?”

“呃?”容顏有些想不明白她這話從何說起。

閔安月化解她的茫然:“哦,聽遠修說你昨天喝多了,就把你接到這裡來了,現在舒服一點兒沒有?本來我昨天要回來看看你的,可是,正在創設品牌的事情很忙,沒趕得回。”

瞧瞧人家秦大少,做人真是坦蕩,由其身爲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更是直言不諱,少了其他男人會有的虛僞和敷衍,難怪閔安月會一臉詳和的問東問西,原來是被秦大少的坦誠徵服了。夫妻倆善誠肯,忌猜疑,果然是萬年好的行船之道。

既然夫妻兩個已經把話說得這般透徹,她也便不用擔心一句話說不好,拂了秦少的一番好意,無端給人引來麻煩。

微微一笑:“謝謝關心,酒已經醒了。”並且醒得十分徹底。“只是麻煩你和秦少了,很抱歉。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閔安月一伸手拉住她:“現在就走嗎?一起吃早餐吧。”

容顏拒絕之前先看清她,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入了什麼教麼?還是已經做了修女,可以大度向善到這麼個匪夷所思的程度。還是實在自信,覺得她這種青菜蘿蔔的根本夠不成什麼威脅和殺傷力。如果她真這麼想,那可真忒不是東西了。容顏一直也很糾結自己的女性魅力,但是,如果閔安月敢這麼赤裸裸的提點辱沒她,她也是很煩躁的。

索性一口回絕:“不了,我從昨天就沒跟朋友聯繫,他們一定很擔心。我得早點兒回去了。”

此刻衣冠楚楚的秦遠修正從樓上下來。

閔安月掃了樓上一眼,笑容依舊沒變:“容顏,昨天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容顏眯起眼,下意識低頭。

其實她是想看看閔安月是否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閔安月卻以爲她這是害羞了,羞得垂下了頭不說話。再看了秦遠修一眼,又說:“既然你不好意思說,我就不多問了。容顏,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吧?”

容顏擡起頭,一臉直率:“我們以前也不是好朋友吧?”

閔安月怔了下,頓時有些尷尬。在容顏這裡說話總像面臨大閃腰的風險,這個人跟秦遠修倒有幾分相似,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下句會說什麼往往不能按常理推算。

她只得折中,給自己及對方臺階下:“可能你以前一直不把我當朋友,但我想跟你做朋友,我想你不會再介意我們之前的事了對不對?”

容顏還是之前的面不改色,誠摯認真得無話可說:“我介意啊,而且非常介意。”抽出手,拿起沙發上的包,真打算走了,這一對夫婦太神精了。

走出兩步又回頭,只是由心的覺得他們說了這麼多,她不說點兒什麼不像話。

“安月,其實你剛纔說的很對,都過去了。過去之前我就覺得我們這些人沒什麼,過去了再糾結就更沒意義,你說對吧?你跟秦少在一塊挺般配的,好好過日子。”

到門口穿上鞋子,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秦遠修倚身樓梯扶手上,定定看着大門關上,默然的掏出一根菸點着。

閔安月忽然說不出感想的走過去,靠着他:“我看昨天那個人像很喜歡容顏。”別有滋味的彎了一下眼角:“就連紹風,也跟當年一樣執着,從他的眼神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秦紹風平日對誰真摯的笑過,但看着容顏的時候即便不說話眼裡也是含着笑的,就像淬了情毒一樣。

秦遠修眯眸沉在兀自設置的煙霧裡,像置身陰霾。半晌,淡淡說:“其實她從來不乏人喜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今天這一幕,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希奇。”

閔安月側首看着他:“昨晚睡得好嗎?”

秦遠修轉身上樓:“很好。”很久沒有過的寧靜夜。

閔安月望着他上樓的挺拔背影,良久:“後天晚上我要跟‘模樣你知’見面談合約的事,你跟我一起。”

秦遠修快要抹過轉角,才問:“約到人了?”

“嗯,不過還沒跟本人通過電話,只是接收到了出版社的郵件,說‘模樣你知’昨天給他們打過電話,同意見面的事。”

容顏掏出電話,才發現不知何時關機了。打開之後,電還是滿格的。

一切提示都是沈莫言的電話,昨天他離開時說過晚上要給她打電話的。容顏想着要不要給他回一通,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夏北北。

夏北北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爲宋瑞在那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秦遠修把人帶走了,能出什麼問題?夏北北還是打心眼裡相信秦遠修無論怎樣都是對容顏好的。

“小顏,你現在在哪兒呢?”

容顏那時已經回到酒店了,剛洗過澡換好衣服,正漫無目地的躺在沙發上。

“在酒店呢,沒事可做。你呢?”

夏北北也不過剛起牀,打了一個哈欠:“我昨天喝太多了,纔剛醒。小小更慘,還沒起呢。你昨天是在秦少那裡吧?”

容顏大大方方應:“我昨天迷迷糊糊的打錯電話了。”

夏北北等了一會兒,發現除此之外她不打算再說下文。發現容顏好像真的已經忘記了,字裡行間連帶神色都是滿不在乎。就像跟秦遠修轟轟烈烈那幾年並未在她的頭腦中留下什麼。

轉而只能說些其他:“沈學長昨天來找過你,我也是剛聽宋瑞說的。是宋瑞接待的他,不過,你也知道,他跟秦少一個鼻孔出氣的,自然是把他支走了。”

容顏“嗯”了一聲:“麻煩宋瑞了。”

夏北北端坐在沙發上,正兒八經跟她說這事:“小顏,其實我覺得你跟沈學長就很合適,既然跟秦少已經不可能了,而沈學長又難得這麼多久都對你一心一意,我覺得你該考慮一下。畢竟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容顏聽罷這一句,險些咳死,啐罵:“夏北北,你個腦殘的。誰說我懷了他的孩子了?屁大點兒的孩子,連懷孩子怎麼回事還沒搞明白呢,他的話能信麼?”

夏北北被罵得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到昨天那麼正經且認真的一段對話,竟是一出無厘頭?

頓時坐不住了:“你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啊?昨天就想問你的,你還把我們灌醉了。容顏,你怎麼那麼不是東西呢。”

容顏嚷嚷:“怎麼說清啊?那個小孩兒某一日親了我一下,然後就一口咬定我懷了他的寶寶,沈莫言正好是他小叔,是他無比崇拜又信任的人,然後就擅自把我和孩子一併交給他照顧了。你聽懂了麼?”

夏北北的智商實在可以,誠然容顏這一通還是聽蒙了她。訥訥:“還不是太懂,你再說說。”

容顏徹底叫囂了:“說你個頭啊,沒有,我根本就沒懷什麼孩子。我還沒跟人怎麼着呢好吧。”

夏北北啞言了半天,一聲比一聲弱:“你還是個處女對不對?”

容顏惡狠狠:“齷齪。”接着就把電話掛斷了。

夏北北握着電話盤腿坐到沙發上,當回事的開始消化容顏的話,最後理順得差不多了,一頓因果推論之後得出最終結論,就是容顏還是個完完整整的大姑娘。

不禁咂咂舌:“可真是個老處女啊。”

這一感嘆剛烙定,容顏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夏北北沒頭沒腦:“容顏,你已經二十八歲了?”

容顏愣了下,怒火瞬息引爆,隔着聽筒也能感受到她抓狂的焰火:“虛歲!”

夏北北跟容顏在一起的時候永遠很實在,不知死活的:“無論實還是虛,反正年紀不小了啊。你得考慮找個人嫁了,這可不是個小事。”

一瞬間兩人皆有些搞不清今年風水什麼走向,總有那麼點兒輪流轉的感覺。這方話在不久的以前,容顏真心實意的對夏北北說過。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容顏握着電話一陣顫抖,初次發現夏北北這個東東比蘇意還不是個東東。

“管閒事,你不跟我一樣麼,還不是才結婚。”

這一點夏北北不肯苟同:“我們年紀雖然一樣,可是差多了。我老公孩子一把都置辦齊全了,以後就沒什麼事值得操心了。”

容顏撫着額頭感嘆,夏北北嫁出去了真是件讓人慾哭無淚的事。

決定不跟她再周旋下去,說正題:“等劉小醒了,你跟劉小的那個大嘴巴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別讓她再見我的時候問個沒完沒了。”誰不知道劉小天生反應置後,跟她解釋點兒事情只怕沒個晴天白日的告不了一個段落。

夏北北應承:“這個你放心吧,我會跟她說。不過你真打算回d城麼?小顏,多住幾天吧,你真不想回來了麼?”

這些事像一陣風似的迎面吹來,容顏就一顆腦袋還不似別人那樣百精百靈,她一時也很難說清楚。只得說:“還沒想好呢,等我要回了電腦再說吧。”

可是,一轉首給秦紹風打電話,發現那廝今日火氣也很大。問他在哪裡,只冷淡的扔下一個:“s城。”

容顏接着不恥下問:“那你什麼時候回d城,還我電腦?”

秦紹風乾脆就說:“你等着吧。”然後就是一串盲音,容顏握着電話擰眉思索,到底哪裡又招惹了他?

現如今的男人們比女人還難纏,都說更年期的女人極難打發,可是怎麼辦?男人們天天更年期。

秦紹風將電話甩到一邊,按了按額角煩躁不已。

忽然料想不出將她引領回s城是對是錯,以爲可以擺脫一些東西,又能看清一些東西的,現在看來,似乎要看清的東西太多了。只怕好的壞的,早已不是他所認知的那一些。

半晌,電話又響。

以爲容顏再次打來,蹙着眉頭拿過來,目色一沉,接起來靜冷道:“查清楚了?”

那邊言辭恭敬:“三少,有一部分資料給您。”

秦紹風起身抓外套:“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我。”

下去時,男子已經等在門口,一見秦紹風出來,切切的迎上去,接着打開門,跟隨秦紹風一同進去。

坐定後掏出牛皮袋遞給他:“三少,這是夫人近幾天跟所有人的往來記錄,你特意囑咐的那幾個,已經做爲重點放在了首頁。”

秦紹風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先回去吧,再有什麼發現隨時告訴我。”

“是,三少。”男子恭然退下。

秦紹風拿出那幾頁紙細細看過,氣息驟然冷凝成冰。重新裝進袋子裡,開車回秦家大宅。

白林自宋瑞的婚禮現場見到消失了的容顏之後,整個人就一直心神不定。關於秦遠修的,她倒沒什麼忌憚,結束的畢竟已經結束。最讓她擔心的人是秦紹風,當年那一次血淋淋的教訓至今再想起,仍舊疼在她這個當媽的心頭。而她瞭解自己的兒子,不是一次生死就能將認準的東西變更的。

一聽下人說秦紹風回來了,立刻從沙發上彈跳起,迎到廳門處。

秦紹風面上無溫的拎着衣服進來,錯開下人的手,一轉手扔到沙發上。看了白林一眼,打算直接上樓。

白林將人喚住:“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秦紹風疲憊的眯起眸子轉身:“說什麼?容顏麼?嫌當年說的還不夠多?”

“你……”白林片刻無語,就知道他還執迷不悟。不禁厲色道:“紹風,既然我和你爸當年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你就該知道我們的態度。這天下的女人哪個你都能娶,就容顏不可以。你別忘了,她曾是你的大嫂,就算她和遠修離婚了,但事實改變不了。我們秦家絕不能出這種丟臉的事。”哥倆娶一個女人,傳出什麼像什麼話?

秦紹風靜靜的聽完,沒有白林預想中的雷霆之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湊過去問她;“容顏不可以麼?那蘇意呢?我看你比較喜歡她,不然,我娶她吧,該很合你的心思。”

白林驟然色變,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

“容顏不行,蘇意也不行。我說過了,蘇意的性格不適合你,你們走不到一塊去。我告訴你,這兩個人你哪個也不要想,我和你爸不會同意的。”

秦紹風淡淡的揚起嘴角,輕言:“媽,要麼蘇意,要麼容顏,選哪個,你幫我參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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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你的孩子的確不好我真急懷才不遇救秦紹風一次借你吉言嫁給我吧狠心人一眼到頭讓人面上無光還能有誰紛紛都走若能同死半路殺出個秦遠修秦遠修的尷尬孤男寡女沒話說那姐妹太猛了懷才不遇搶回老公相見恨晚原來是寶陪秦遠修過的女人爲她的幸福心的溝壑要不起的幸福想一戰成名麼秦遠修任性閔安月不地道傷疼秦遠修下流通關手段驗證魔力驗證魔力秦紹風約人就有人不知道勾引秦遠修相見恨晚什麼難理解走遠了初見秦遠修罩不住怎麼就不高興了兩不相欠罷查出點東西豬腦子經不起蹉跎的時間你們一起對不起我愛你總有人先退出秦遠修是瘋子聽他胡扯他對我視而不見是親媽麼經不起蹉跎的時間上輩子欠了誰的若能同死我很有良心你的專用品男人不懷寶寶那些年的秦遠修果然不凡罩不住恨你恨你你看我腦子像短路他們很配二年後秦遠修的尷尬沒人懂過宋瑞沒人懂過宋瑞讓人面上無光酒醉不堪回首當年聽他胡扯他對我視而不見想都別想怎麼就不高興了就那樣噬骨原來見過二更秦遠修不來了人不能這樣搶回老公訂婚原來是寶母愛塌陷他對我視而不見他鄉遇故人秦遠修是瘋子我真急什麼難理解他們很配對不起我愛你半路殺出個秦遠修讓人面上無光容顏不傷心半路殺出個秦遠修大智若愚那些年的秦遠修畏懼奔放段安弦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