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擔心我加料了?”胡悠嫺掩口嬌笑,左手又遞了過去,“這麼不放心我啊,那,這杯給你吧。”
唐梓川終於接在手中,和她遙遙舉杯,杯沿湊近薄脣,淺淺地飲了一口,味道甘醇綿厚,確實不錯。
拋棄私人成見,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品味不錯。
懂得82年的拉菲紅酒,口感最好。
可這些,不是他要和她訂婚的理由!
一個女人,能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念,能讓他的千年沉寂的老二飢渴擡頭,纔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而這些,他在小傻子身上全部體會過,也不打算再換人!
等美酒入喉,緩緩滑入胃部,唐梓川纔開口說道,“胡小姐,約你來,是想告訴你實情,你我之間,毫無感情,僅僅爲了利益在一起,對你根本不公平,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交往,會相處得更融洽。”
聞言,胡悠嫺捏緊手中的玻璃杯,臉上優雅的笑容,漸漸消失,“梓川,是因爲那個女孩子嗎?我偶然遇見你和她一起站在店面外,排隊買麻辣牛肉,你在她面前,卸下冷漠和麪具,笑容溫暖真誠。”
“也不全是。”唐梓川神色不變,目無表情地開口,“即使沒有她,我也不會對你產生感情,因爲你和我是一樣的人,算計太多,總想着如何讓自己贏得更多更漂亮,所以,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可我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胡悠嫺把頭髮順到耳後,朝男人啓齒微笑,“長這麼大,你是唯一能入我眼的男人,我會努力爭取讓你發現我的好。”
唐梓川冷嗤,“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原來胡小姐並不是傳說中的取捨得當。”
胡悠嫺無法再裝大氣,冷冷地沉下臉,“梓川,你真的很希望我自動退出?”
“當然,從我進門,就一直抱着這個態度。”
“行吧,不怪誰,是我晚來一步。”
看着冰冷執着的男人,胡悠嫺有些無可奈何,幽怨地說道,“乾了這杯,我會考慮。”
“不是考慮,是必須。”面對美人哀怨的目光,唐梓川不爲所動。
“好,必須,我回去就和我爸爸說清楚,相識一場,這杯酒,你能給個面子,和我一飲而盡嗎?”
男人握着酒杯,搖曳的燭光下,他仰着頭,下巴的弧度優美誘人,光滑的喉結上下滑動,看在胡悠嫺的眼中,是落入心底再也無人能取代的畫。
這等天人之姿的男人,只能配她,也只能屬於她!
掃到左手指甲上的透明指甲油,胡悠嫺不再幽怨,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得意。
他既然喝下酒,今晚,他就再也走不出這個奢華的總統套房。
完事後,她會把視頻的前半段交到爸爸手中,坐實他把她吃光啃盡的事實。
到那時候,這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就會是她胡悠嫺此生的丈夫!
想到得意處,胡悠嫺緩緩伸手拉下後背的拉鍊,褪下紫色晚禮服,露出潔白似雪的後背,朝男人媚笑,“梓川,你瞧我美嗎?”
她一邊嫵媚地嬌笑,一邊以魅惑的姿勢,步步朝他逼近。
唐梓川喝完後,感受到異樣,但他毫無驚慌,淡定地坐在那,不言不語。
清寒的眸子,冷冷地刺在胡悠嫺的臉上,仿若洞悉她所作的一切,旁觀她像個跳樑小醜,自導自演這幕蹩腳的舞蹈。
他以爲軍區大院出來的女人,會更清傲,沒想到,和陸佳琪之流,沒什麼兩樣。
等胡悠嫺扭完,他站起身,外套搭在手臂上,頭也不回地決絕要走。
胡悠嫺慌了,焦急地從後面撲上去,柔荑抱住他結實的腰,鼓鼓的部位磨蹭他的背脊,嬌滴滴地撒嬌,“梓川,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戲都演到這份上,只要他唐梓川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一定會留下來,陪她共度良宵。
可惜,她算錯了!
男人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他猛然轉身,拽着她的頭髮,朝餐桌上狠狠的摔過去。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過後,胡悠嫺躺在殘羹冷炙裡,漂亮的臉蛋上,沾滿油漬菜水,甚至髮絲上,還飄着一根綠色的菜葉子,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污穢。
她還來不及嘶吼,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那個令她心動的冷酷男人,終於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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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夕夏尾隨在邁巴赫後面,一路跟蹤過來,最後,終於抵達目的地。
她把車錢遞給司機,急匆匆跳下車。
擡頭,就見夜色裡,“帝豪酒店”四個字,熠熠發光。
媽蛋,怎麼又是這個鳥地方啊!
染夕夏很生氣,鼓着腮幫子,站在大門口走來走去,徘徊猶豫着。
上次和王嘉煜一起參加宴會,就在這裡,她被唐家遠羞辱了一頓。
甚至在他的逼迫下,老男人違背良心地辱罵她就是個玩意,這麼個令她傷心難過的鬼地方,她到底要不要進去?
可不進去的話,怎麼探知老男人究竟在和誰約會?
思來想去,染夕夏最終決定,還是溜進去一趟,說不定就能抓到唐梓川的把柄,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呢?
於是,小傻子雄赳赳氣昂昂,擡頭挺胸的跨入酒店。
前臺小姐禮貌地問,“小姐,請問你吃飯還是住房?”
“不,不用了,我找人。”
染夕夏急忙擺手,瞅見電梯抵達一樓,一頭衝進去,按向8樓。
以她對老男人的瞭解,他貌似很喜歡8這個數字,訂的包房肯定是在這層。
走廊上,兩排一共十間房。
染夕夏鬼鬼祟祟,視線左右搜尋。這麼多房,唐梓川到底在哪間?
於是,實誠的二傻姑娘,採用最笨的辦法,耳朵豎得尖尖的,貼靠在門上,一間一間地偷聽。
可惜,隔音太好,裡面一點狗屁動靜都聽不到。
從染家逃出來後,她忙活了這麼久,又渴又累,吞了口口水,潤溼乾涸的嘴脣,她緩緩走向809房。
嗯,還有最後兩間,再沒有動靜,她決定撤了。
腰痠背痛肚子餓,累得半死,沒找到正主,蹲點抓姦神馬的,果然不是她的強項。
染夕夏以爲809的房門和前面的一樣,都是緊閉的。
她太過乏累,重重地靠上去。
結果,在她的大力作用下,虛掩的門洞開,毫無防備的染夕夏一頭栽倒進去,以華麗麗倒栽蔥的姿態,摔了個狗啃土。
萬幸,地面撲了毛絨絨的波斯地毯,沒把她摔得很疼。
媽蛋,人倒黴了,萬事不順!
賊老天今天就是來和她做對的!
“呸”!
染夕夏吐出嘴裡的絨毛,揉着受到撞擊的鼓鼓部位,面色不愉快地爬起來,四處打量一番。
咦,沒人,也就是說,無人看到她剛纔的醜態,太好了,總算賊老天有點良心。
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染夕夏得瑟開來,東摸摸,西瞅瞅,對着滿室的奢華精雅物品,砸巴着嘴脣嘖嘖稱讚。
不愧是總統套房,這沙發就是高檔,茶几就是精緻,茶几上的點心看起來就是很好吃。
最令染夕夏感動得痛哭流涕的是,點心之外,還有酒有肉,雖然看不到一片辣椒,但對於胃部空空的某隻肉食動物,感激之情不亞於在蒼茫的沙漠中,飢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驟然遇到天降甘露。
嗷嗚!
興奮之餘,染夕夏朝那盤肉肉一頭撲上去。
嘴裡塞滿了牛肉片,還不忘記關上門,甚至,記得反鎖。
她想,訂這間房的人肯定出去了,等她吃飽了就開溜,不耽誤多少時間。
於是,染夕夏翹起二郎腿,大口喝酒,大口撕咬牛肉,在別人的地盤,盡情釋放來自草原的豪邁風。
不知不覺,一大瓶紅酒進入肚子,吃飽喝足後,她要內急。
她暈暈乎乎去找衛生間,像只猴子派來的逗比在偌大的空間裡竄來竄去。
找了一圈,才鎖定疑似衛生間的方向,晃晃悠悠地朝前衝。
推了一下,沒推動。
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堂堂的總統套房,居然不給她用,她內情緊急,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解決。
連推了七八下,都推不動,染夕夏火了,她就不信邪,活人能被尿憋死!
她掃了一圈,終於找到稱手的作案工具。
太好了,就是它!
染夕夏興沖沖搬來一把沉重的座椅,狠狠地砸向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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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梓川甩掉胡悠嫺之後,身體越來越難受,他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打電話給慕辰,讓他再開間房。
今晚酒店的生意很火爆,除了V808房隔壁有空的,其他全部住滿。
沒有辦法,唐梓川只能接受唯一的空房。
慕辰聞訊而來,瞧着唐梓川臉色黑沉,笑得好不快意,“唐大爺,沒想到啊,你會被女人擺了一道,要不要幫你找幾個女人過來下下火。”
“滾。”
這時,服務生走過來,朝他們恭敬地行過禮後,託了酒水點心和熱菜進門。
慕辰取出根菸,遞給渾身冒冷氣的男人,繼續打趣,“真不要?有新鮮乾淨的貨,要不要嚐嚐?不會比你那個寶貝的大學生差多少,再說了,關了燈,女人都一個樣,能讓你滅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