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染夕夏義憤填膺,幫着陸雲菲和渣楠一起撕逼。
“男朋友?”陸雲菲冷笑,從牙縫裡擠出話語,“陸佳琪死了,你又開始惦記上我了?你找來了也好,實話告訴你,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吃你這顆回頭草。”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祁昊張開雙臂,試圖擁抱陸雲菲,被她一把躲掉,望着空空的兩手,他黯然失笑,“當初我是受了陸佳琪的勾引,才上了她的當,和你分手,傷透了你的心,我錯了,小菲,在我心裡,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染夕夏心口一陣陣惡寒,拉上陸雲菲掉頭走開,“我們都不認識你,下次再敢來騷擾菲菲,我會找人把你送進監獄。”
明明是出軌,還搞得自己像是受害者,敢做不敢當,無恥到了極點,渣男中的戰鬥機!
一路走回,陸雲菲情緒低沉,緩緩地說起往事,“夏夏,他是陸家的遠房親戚,借宿在陸家,我和他是一起長大的,同樣寄人籬下,漸漸地產生了情感,兩年前,陸佳琪爲了打擊我,把他勾上牀,前不久陸佳琪死了,他就掉頭跑回來重新打我的主意,好歹陸家只剩下我一個女兒,多多少少,總能分到一點家產。”
聽完後,染夕夏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柔聲安慰,“菲菲,都過去了,每一個無知少女都會遇到一個極品的渣男,跟着姐走,未來有大把的國民老公任你挑選。”
“怎麼,你這個無知少女也遇見過渣男?”
“我,額……”染夕夏低頭黯然。
染璟楠,算不算一個?
男人噁心起來,真的能顛覆所有的認知!
是不是她給予全部純粹的愛,才讓他任性地背叛和傷害她?
週六,天香酒吧,豪華奢靡的包房中。
暗紅色沙發上,早坐着位清俊高貴成熟男人,修長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搖着手中的紅酒,蹙着眉宇。
墨尊看不下去,點了根香菸,閒散地吐出菸圈,“唐大爺,你這副撩騷的表情,打算勾引誰?”
唐梓川瞟了一眼,迅疾地搶走菸頭,掐滅在菸灰缸,“她肺部不好,本包房嚴禁吸菸。”
“靠,你這回來真的?”墨尊忍不住爆粗口,吸不了煙,只能丟幾顆花生米在嘴裡咀嚼,心裡早問候了老男人的祖宗八百遍。
重色輕友,赤果果的重色輕友!
唐梓川不答反問,“幾點?”
約了兩個小姑娘一起來,擔心陸雲菲會尷尬,他一個電話把墨尊call過來擔任陪客。
老男人絕對不會承認除了小東西,其他的女人他根本不擅長照顧。
而墨尊則不同,常年遊蕩在紅粉白腿中,油腔滑調,幾句話下來,就能把最烈性的女人拿下。
有他在,能省很多事。
“快七點,你約那位大學生,難道沒告訴時間?”
墨尊忍俊不止,哈哈大笑,唐梓川一道眼風殺過來,他馬上閉嘴收聲,乖巧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尼瑪,兄弟幾個裡面,這傢伙是最恐怖的。
惹怒了他,往死裡揍,不在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根本起不來。
想起揹着他的那些小動作,墨尊後背沁出一層薄汗。
可老男人爲了報仇,含辛忍辱這麼多年,萬一爲了個小姑娘,功虧一簣,只怕他會死不甘心。
爲了兄弟兩肋插刀,墨尊眸色微閃,做好了最壞打算的心理準備。
唐梓川咬牙切齒,“徐毅通知的。”
生平第一次約會,萬一辦成一場烏龍事,徐毅的差事就做到頭。
酒吧外,染夕夏望着這座富麗堂皇的建築物,脣瓣驚訝成“o”型,“菲菲,太豪華了。”
陸雲菲喜出望外,拉着傻呆呆的二貨朝裡面走,“聽說這裡一個晚上最低消費是十萬,一擲千金爲美人,唐大叔果然霸氣。”
染夕夏,“……”她聽不懂聽不懂永遠聽不懂。
擁擠的人羣中,陸雲菲攥着染夕夏,努力擠進吧檯,朝調酒師招手,“帥哥,V606房怎麼走?”
V606?那可是超級VIP客房!
斂去起初的輕視,調酒師恭敬地指點,“右拐,乘第二部電梯,到頂樓,上面會有服務生帶你們過去。”
“謝謝。”
十分鐘後,站在門外,染夕夏惴惴不安,“菲菲,我有點害怕,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穿過一樓嘈雜的大廳,紅男綠女,衣着暴露,瘋狂地扭動身體,釋放內心的空虛和無聊。
這座酒吧,比她以往去過的酒吧更豪華,骨子裡卻更奢靡*,她看得心驚肉跳!
與其說她打心裡不喜歡這裡的氣氛,不如說她其實是在抗拒唐梓川!
那樣一個隻手遮天的男人,她害怕不由自主地沉淪,直至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一向活得小心翼翼,對超出認知範圍的人、感情,充滿忐忑和恐懼!
陸雲菲摟緊她的胳膊,微笑着安慰,“夏夏,不怕,我一直在你身邊陪着,直到你嫌棄爲止。”
因爲祁昊的出現,陸雲菲連日來一直苦中作樂,染夕夏明白她想借此機會遣散煩悶,便點點頭,“有你在,我安心。”
用力擁抱天真善良的傻姑娘,陸雲菲別過臉,不讓染夕夏瞧見她眸中的眼淚。
要有多大的福分,才能遇到如此美好的閨蜜?
穩定好情緒,陸雲菲擡手,輕輕地叩響房門。
門一晃而開,陸雲菲拉着染夕夏閃身而進。
唐梓川見等了許久的小東西終於出現,收斂起焦灼的等待神色,淡然無波,“來了,坐。”
墨尊瞧着好笑,以爲小姑娘不會前來赴約,明明心裡慌得火急火燎,看到正主後,又是這麼一副撲克臉,傲嬌給誰看?
陸雲菲把染夕夏推到老男人的旁邊,用力把她按下去,“唐大叔,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們來晚了。”
在閨蜜的淫威下,染夕夏硬着頭皮坐在那,小聲嘟囔,“我倒希望能堵到明天早上。”
這樣,她就不用來三陪,多好!
當然,這話她只敢悶在心裡嘀咕,真要被老男人聽到,以他小心眼腹黑狼的性格,指不定又要把她哄騙得團團轉。
“給你買了裙子,怎麼不穿?”唐梓川皺眉看着牛仔褲搭配寬鬆針織衫的小東西,穿着隨意,甚至看不到身材的曲線,哪裡是來約會的,倒像是去山上踏青。
“太貴,還不起錢。”
想起兩件晚禮服足足六十多萬,染夕夏鬱悶得想撞牆,索性視唐梓川爲空氣,把臉別到另一邊,和陸雲菲有一搭沒一搭地調侃。
唐梓川被晾在一旁,墨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密閉的包廂裡,只有兩個小女生的嘰喳聲。
陸雲菲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斟滿一杯啤酒,雙手端起來,朝老男人大大方方地說道,“唐大叔,感謝你的出手相救,爲表謝意,我先乾爲敬。”
說完,她仰起頭一口飲盡,喝完後,臉頰紅撲撲,像朵盛開的太陽花。
染夕夏大吃一驚,“菲菲,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真人不露相啊!”
她就不行,這麼一大杯喝下去,馬上就能被撂倒,滑到桌子底下睡大覺。
唐梓川略略點頭,喝完手中的紅酒,側身瞄向大吃一驚的小姑娘,“該你了。”
“我?我怎麼了?”
男人眼眸眯了眯,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紅酒,“救一次,敬一杯酒,好好算算我搭救過你幾回?”
實誠的二傻姑娘,果真扳着手指頭,一五一十地計算。
陸雲菲的爽快,令墨尊刮目相看,他豎起大拇指,挑眉,“美女真豪爽,叫什麼名字?”
一邊說,一邊湊過去,給陸雲菲的空杯子斟滿酒。
“帥哥真無聊,難道不知道美女的名字和年齡一樣,也是秘密?”
墨尊毫不在意,習慣性地取出香菸,剛要打火,對面冷冷的一道視線掃過來,他訕訕地收進煙盒裡,“這招欲擒故縱用的不錯,你成功引起我對你的注意。”
“注意泥煤,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被祁昊鬧了回,陸雲菲心情一直很糟糕,很快,第二杯酒水被她喝得精光。
“噗哧”!
正在數數的染夕夏樂了,“菲菲,你什麼時候對女人感興趣,我怎麼不知道?”
唐梓川想起初遇時,小東西也是在他對面演了一處“女女相愛”的劇本,修長的手指晃動殷紅的液體,眉宇淡淡,“算出結果了沒有?”
“四次還是五次,我忘記了。”
“那就四次,我吃虧點。”
很快,四大杯啤酒齊刷刷地擱在她眼前。
染夕夏不喜歡聞這類酒的味道,瞅向老男人手裡的紅酒,食指對着他不滿地控訴,“唐大叔,你太過分了,給我喝這種馬尿,自己喝酸酸甜甜的果汁,不行,你給我換四大杯那樣的。”
墨尊實在瞧不下去,這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些年,光是他們這羣兄弟試探的,唐家遠送的,各色各樣的美人,不下百來個,用嫵媚撩人的,波濤洶涌的,冷豔高貴的,可再漂亮的美人,送到唐梓川的牀上,下場只有一個字:滾。
敢情唐梓川喜歡這種傻妞,一傻二白,再小一點,估計要給她餵奶瓶。
陸雲菲差點沒笑岔氣,“夏夏,那不是果汁,是紅葡萄酒,後勁很大,你確定要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