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高翼的一側身一推,易美玲手裡的碎瓶口刺中了站於門口處的高玉瑾的手腕上。
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也並沒有紮在致命的地方,但血還是流了出來,一滴兩滴滴在地板上。
易美玲看着高玉瑾被自己刺傷的手腕,怔楞之際便是在聲的叫了起來。
高鋮正好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看到的便是易美玲手裡拿着一個碎瓶口,地上滿是血跡的一幕,十分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你是不是還嫌家裡不夠亂,不夠煩?啊!”朝着易美玲一聲怒吼,眼眸裡全是怒意。
“玉瑾,玉瑾,你怎麼樣?我們去醫院去醫院!”易美玲趕緊扔掉手裡的碎瓶口,一臉緊張又擔憂的看着高玉瑾說道。
玉瑾?
隨着她這麼一說,高鋮“咻”的朝着高玉瑾看去,然後細細的打量着她,眉頭擰的更緊了。
“爸……”高玉瑾很小聲的喚着他。
“你跟我來!nainai要見你!”高鋮淡淡的瞥一眼高玉瑾,沒有應聲,對着高翼沉聲說道。
儘管易美玲是爲了他纔會這麼做的,但是面對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高鋮做不到明知還裝不知的樣子。
他可以理解易美玲,甚至還原諒了她,但是他卻做不到接受高玉瑾。
在他看來,高玉瑾就是他被戴綠帽的最好證據。
男人,最憎恨的自然是被戴綠帽了,而且還一戴戴了近三十年。
“找他幹什麼?啊!他給我們家帶來的麻煩還不夠大,不夠多嗎?現在還把玉瑾的身份捅出去,他這是要毀了我們整個高家嗎?”易美玲一臉憤恨的瞪着高翼,厲聲的怒斥着,那眼神是真不得把高翼給四分五裂了。
“你給我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高鋮狠狠的瞪着她,“你敢說高家落到現在,就沒你的原因在內嗎?你要不想被趕出高家,你就給我閉嘴!再不然,反正現在事情都這樣了,信不信我讓你回易家去!你看看容樺還會不會收留你!”
高鋮一臉怒怨狠厲的朝着易美玲咬牙切齒的說道。
易美玲死死的盯着他,臉上滿滿的全都是絕望與怨恨,眼眸裡甚至是含着淚水的。
“趕我出高家?高鋮,你還有沒有良心的?啊!你憑什麼趕我走?我做這麼多,哪一件事不是爲了你!你竟然說要趕我走?如果不是我把高予給清除了,你能得到你***重視?你能在這個家裡站穩?”
“你給我閉嘴!”高鋮朝着她怒吼,眼眸裡迸射出熊熊的怒火,騰騰的殺氣。
“我爲什麼要閉嘴!”易美玲不止沒有要閉嘴的意思,反而還更加的憤怒了,朝着高鋮衝過去,揚手便是朝他打去,“我爲你做了這麼多,如果不是我,你以爲容樺會提攜你嗎?我把所有的路都能你鋪好了,是你自己不爭氣,走不到最高的位置,你現在卻來怪我!你有什麼資格怪我?你憑什麼怪我!”
“高鋮!易美玲!”老太太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雖然口個子不清,但是卻能聽得出來,語氣裡滿滿的全都是怒與憤,“你們兩個畜生,畜生,把我兒還給我!我的兒啊!”
然後,沒有聲音了。
高鋮一個轉身趕緊朝着房間跑去,只見老太太已經跌坐在地上,嘴角還泛着泡沫,嘴巴則是歪的更嚴重了,那一雙眼睛就像是黑夜裡的幽靈一般,陰森森的瞪着高鋮。
她想要擡手,想要打高鋮的,卻是有氣無力,根本連手都擡不起來。
易美玲終於反應過來了,一個轉身朝着老太太的房間走去,站於高鋮的身後,一臉緊張又心虛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在看到易美玲的那一刻,胸口起伏的更加厲害了,鼻孔裡全都是出氣,“呼呼”的瞪着易美玲。那眼神,讓易美玲渾身冒冷汗,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滲出,冷不禁的打了個顫慄。
高翼與高玉瑾是一前一後進的房間,高翼就那麼一臉冷漠又絕情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擡眸看向他,眼神微微的緩和了幾分,然後是露出心疼的表情。
此刻的她,除了臉上的表情,已然不會用言語表達了。就連口齒不清的話也說不出一個來了。
然而她的腦子是十分清醒的,她突然明白高翼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是易美玲害死了他的父親,所以他是回來替父報仇的,所以纔會處處與易美玲作對,甚至與高玉瑾湊一塊去,然後一點一點的揭出高玉瑾的身份。
只是,孫兒啊,你爲什麼要這麻煩啊!你也是高家的一分子啊,你這麼做,是揭露了易美玲的面目,可是高家也被你給毀了啊!我守護了一輩子,看重了一輩子的高家的名譽和利益啊,全都沒有了啊!
你當初要是直接跟我是易美玲害死了你父親夫妻倆,我肯定不會讓她好過啊!
只是老太太只是猜中了高翼一半的目的,他另一半的目的,老太太卻是並不知道。
高予是他的父親沒錯,但是他對高予可沒有父子感情,甚至可以說是恨的。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他的母親和哥哥。
高毀家了,接下來就輪到沈國濤了。
高翼冷冷的看一眼老太太,什麼也沒說,一個轉身面無表情的離開。
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呼呼”的喘着氣,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媽,我們先去醫院,我先送你去醫院。”高鋮轉眸看向易美玲,怒聲喝道,“還站着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是不是要看着我媽死了,你才甘心!”
易美玲回過神來,一臉面無表情又冷冽的俯視着老太太,陰惻惻的說道,“老高,你覺得現在救回她的命對你有好處嗎?你覺得在她知道了是我害死高予之後,她還會把高家和公司交給湛兒嗎?不會!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一切都交給高翼,你確定你要爲他人做嫁衣?玉瑾不是你生的,但是湛兒可是你親生的,你難道不應該爲你的兒子謀取一點利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