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文用着命令一般的語氣說道。
他以爲言梓瞳又會找各種藉口,甚至擡出容肆來拒絕的。
卻不想言梓瞳竟是毫不猶豫的一口應答,“好啊!”
言梓瞳的回答倒是讓言越文有些意外與不可置信,略顯的有些怔神。
“爸爸,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掛了。我要去上課了。”言梓瞳很是客氣的說道。
言越文這纔回過神來,“嗯,沒別的事了。記得早點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好啊,我一下課就回來。我也很想知道爸爸要跟我說什麼。”說完掛斷,轉眸彎彎的看着他,笑盈盈的說道,“不好意思啊,看來中午是不能陪你一起用餐了。你聽到了,他讓我不管任何事情,都必須回去。嗯,晚上吧,我做給你吃。”
容肆點頭,“嗯。”
心裡有一股暖流淌過,他有多少年不曾吃過家人做的飯菜了?
已經不記得了,又似乎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吧。
他有母親,但卻等於沒有。
他有父親,但是他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到現在依然沒個下落。不過對於父親的印像,倒是比母親好多了。至少,父親在沒有失蹤之前,對他是有疼愛的。不像她……
昨天那一頓飯,或許是他吃過的最有味道的一頓飯了。那是有一種家的味道。
儘管,牛排已經冷了。但,他卻吃的津津有味,心滿意足。
這會,聽着她說,晚上她還會再爲他做飯,心裡那一抹暖意流淌而過,升起一抹幸福的味道。
那看着她的眼眸變的溫柔,盪漾着一抹期待與渴望。
言梓瞳看着他那流露出來的期待與渴望,竟是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的心頭會泛起一抹隱隱的酸澀,就了似他是一個被人遺棄多年,然後重新找回到了一抹難得的溫暖一般?
是她多想了?還是這是他的真情流露?
言梓瞳一時之間也有些茫然了。
“那我下車了,中午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言家就行了。”言梓瞳朝着他溫爾一笑,打開車門下車。
“包。”他將她的包遞給她。
她莞爾一笑,“謝謝。”關上車門,朝着學校大門走去。
容肆並沒有立馬讓賀石開車離開,而是透過車窗玻璃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那漸遠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眼睛!”
言梓瞳正走在林蔭道上,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易行知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娛戲與痞雅,還有一抹雀躍與興奮。
易行知大步一邁,與她並肩而行,側頭笑的一臉花枝招展的看着她。那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彎彎的看着她,然後又用肩膀蹭了蹭她的肩膀,樂呵呵的說道,“恭喜你啊,終於拿下我哥那顆閃亮的鑽石了。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大嫂了?”
言梓瞳正想說什麼,剛張嘴,他卻一點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可是,我怎麼覺得叫你大嫂,感覺那麼怪怪的呢?”
邊說邊爬了下自己的短髮,繼續笑的眉眼彎彎的說,“算了,我還是叫你眼睛吧。都已經叫習慣了,這樣叫着更親切。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聽我爸說我哥要跟高蘊音登記的時候,氣死我了。我都做好準備要去把我哥揍一頓了。不過還好,還算他有責任心,沒有辜負你,也沒有讓我失望。要不然,我得嘔死,他用了那麼卑鄙的手段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既然搶走了,就得對你好。誰要是欺負你,我跟誰急!就算是我哥也不行,我老孃也不行!”
易行知說的一臉堅定又有正義感,看向言梓瞳的時候,眼角微微的挑了一下,露出一抹溫善的笑容。
看着他那一臉“天塌下來我頂着”的表情,言梓瞳的心裡是有感激的。
她沒想到,易行知竟會對她這般好。爲了她連他親媽都可以反抗。如果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到現在爲止,至少在她心裡唯一認定的算得上親人的,可以相互信任說心裡話的人就只有楊立禾一個。
言梓瞳側頭,用着很認真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也很複雜,夾雜着很多情緒。這一刻,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她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見她這般看着自己,易行知略顯有些不自在的爬了下自己的短髮,嬉皮笑臉的說道,“幹嘛這麼看着我啦。是不是覺得我很好啊,是不是有一點點後悔當初沒有選擇我,而選擇我哥啦?要不然這樣,你甩了我哥,咱倆在一起。”
“易行知,你媽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易行知正一臉得瑟又知足的看着言梓瞳,她卻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而且還是用一本正經的很嚴肅的語氣問的。
“啊?”易行知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問這問題是什麼意思。
言梓瞳淡淡的抿脣一笑,“怎麼說,我正在和容肆也是合法夫妻了。你媽是他的姑姑,而且你還說過,他是你媽一手帶大的。我……”
“你想爲了我哥,討好我媽?”言梓瞳的話還沒說完,易行知笑容燦爛的問。
言梓瞳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點頭。儘管她真正的用意並非如此,但她卻不得不承認。
對於利用易行知,她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了。
“嘿,”易行知咧嘴一笑,一臉不以爲意的說道,“我告訴你,你想要搞定我媽,只有一定辦法,也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他臉上的笑容很神秘,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透着一抹狐狸般的jian詐。
“什麼?”言梓瞳一臉認真的問。
易行知繼續笑的一臉風騷的說道,“我媽最怕一個人,只要是他說的,她媽連一個字都不敢反駁,絕對無條件的聽從。”
“你爸?”言梓瞳猜測。
她沒有見過正面見過易建彰,但是多少聽到過一些他的事情。
那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男人,不會給自己的對手留一點餘地。
“切!”易行知嗤之不屑的一聲輕笑,“他?沒用的老男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