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嘯天的握着電話的手抖了一下,他沒好氣地說道:“我沒那麼無聊。”
言小婉在電話那邊深吸了一口氣,“不是你就好,夜伯父已經來了,不需要你了。”
歐嘯天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憤怒,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口,“言小婉,你tmd什麼意思?”
言小婉的聲音冷冷地說道:“沒什麼意思。現在不需要你了,就這樣。”
說完,她就“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歐嘯天的耳邊只剩下讓他心煩的“嘟嘟”忙音。
他鐵青着臉,手因爲生氣還在哆嗦着,他重撥了言小婉的手機號,關機的提示音讓他的火氣升騰。歐嘯天想不明白,言小婉的態度爲何忽然轉變了?剛纔還求着他來幫忙,這會子又懷疑他?
不管怎樣,歐嘯天的悶火得撒出去,他嘴角一撇,陰冷就留在了嘴角。他撥了助理的電話。
“夜明朗的事情是誰挑出去的?”
助理在電話那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總裁,不是我們公司的記者。是一間很小的娛樂公司捅出來的。”
歐嘯天冷冷地說道:“收購它。裁掉它所有的職員。”
助理愣了一下,不敢多問,“我馬上去辦。”收購一間小公司對嘯天集團來說,真的是小菜一碟。助理一個人就能搞定。
歐嘯天這才覺得舒坦了點,憋悶在心裡的火氣稍稍減少了些。他點了一根菸,手肘搭在車窗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因爲吸得太猛,他被嗆到了,他止不住地咳嗽。
“咳嗽還吸菸。”
冷不丁地,副駕駛上多了一個聲音。
歐嘯天扭頭,臉色稍霽。
“不需要我了,還巴巴地來找我。”
言小婉瞪了他一眼,“你以爲我願意來呀。”
歐嘯天冷哼了一聲,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世界上,就你一個女人敢對我吆五喝六的。”
言小婉不滿意地撇撇嘴,“我是你妹妹。你再這麼說,我就不理你了。我老爸來了,他說你早上胃病又犯了,讓我來找你。”
狡黠在歐嘯天的眼睛裡一閃而過,他得按乾爹的劇情演下去。
歐嘯天捂着胃部,呲牙咧嘴地看着言小婉,“疼,真疼。哎吆,真是疼死我了。”
說完,他緊皺着眉頭,一臉痛苦地看着言小婉,他的身子向她那邊大幅度傾斜,他“痛苦”的俊臉湊在了她眼前。言小婉沒有動,她小巧的眉頭凝成一團,咫尺之間,歐嘯天漆黑的眼睛裡只有她嬌美的臉龐。
歐嘯天:“給揉揉唄。”
言小婉趕忙把溫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胃部,她見過歐嘯天胃病發作時的樣子,他高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看上去很可憐。
“疼,就不要喝酒了。你真不聽話。”
言小婉嬌嗔地責備他。
她低頭,她的手掌輕輕地摩挲着他的腹部。歐嘯天受用的很,他低頭,就聞見了她頭髮的馨香,淡淡的,她獨有的,類似於茉莉花的清淡香味。
“小婉,對不起。”
言小婉擡頭,晶亮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別再提了。”
歐嘯天卻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是我太不剋制了。”
言小婉低下了頭,她囁嚅着嘴脣,終究把那些話問出了口。
“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歐嘯天擡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真誠的眼睛,“小婉,不是因爲那個。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像喜歡一個女人一樣喜歡你,別怕我,別躲避,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言小婉側目,躲開他眼裡的熾熱:“我真的只把你當哥哥,我對你的關心,只是親情。”
他們第一次坦誠地談論這個問題,言小婉並不想騙他。
“我從一出生就認識了你,你是我不能輕易割捨的親人,但是你要是再苦苦相逼,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她語氣很堅決,歐嘯天沉默了一瞬,他漆黑的眼睛裡帶着幾絲惆悵。他毫不猶豫地傾身上前。
他的手箍住了她的雙腕,不讓她動彈。言小婉的頭左右搖晃着,想要躲開,他另一隻手直接箍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再躲閃。
歐嘯天只是在她柔軟的脣上吻了一下,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低聲地說道:“半年前那個晚上,你記得對我說過什麼嗎?”
言小婉沒辦法掙脫他的鉗制,她根本不想再提起半年前那個晚上,可此刻,她只能聽着。那一晚,她喝醉了,醉到大腦一片混亂。她只記得猛然驚醒時,歐嘯天對她做了什麼,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歐嘯天在言小婉耳邊低聲呢喃了一遍,那晚,她說過的話。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說那種話嗎?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歐嘯天溫熱的氣息吹着她嬌嫩的耳朵,再次重複了一遍。
“哥哥,我已經二十歲了,我沒有交過男朋友,我想把自己交給你。這是你的原話。那一晚發生的事,真的不能完全怪我,你知道我也喝了很多,意識模糊,聽到你這樣說,我當然就忍不住了。。”
歐嘯天的嘴角浮出幾絲笑意,他太瞭解這丫頭了,她醉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她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張白紙,他想在這張白紙上面畫出他想要的圖案。歐嘯天很瞭解她,她是個很講道理的女孩子,只要她知道自己錯了,就不會再追究半年前的那件事。那件事是她心裡的結,雖然歐嘯天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點。
歐嘯天只不過把她當晚的話改了幾個字而已。言小婉的原話是:“我都二十歲了,我沒談過戀愛,我想交個男朋友。”
歐嘯天不想騙她,但是夜明朗不是她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這點言紹清也很清楚,所以,他一直撮合他們兩個。
車內一片靜謐,安靜到兩人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溫柔的陽光透過玻璃鋪灑在車裡,歐嘯天的眼睛就像沁潤了陽光的光澤,明亮而又柔軟。
一分鐘之後,言小婉再次開口,她的語氣果然鬆軟了很多。
“就算那件事,我也有錯。你可不可以不喜歡我?”
歐嘯天鬆開了她,他沒有直接回答她,他只是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他蹙着眉頭,佯怒:“你剛纔爲什麼懷疑我?”
“啊?嗯?”她的小腦袋裡一片混亂,迷茫地看着他。歐嘯天並不說話,他只是微帶委屈地看着她。
言小婉想了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