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久聽到這話突然就明白過來,又是他搗的鬼,不然她明明拒絕過他了,他怎麼就恰巧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靳名珩卻並沒有對上她猜疑的目光,神色坦然地拿起筷子夾了塊面前的糖醋排骨,咬了口,然後皺眉,問:“你們小女生就喜歡這麼甜膩膩菜麼?”
宋凝久看着他眉心那個淺淺的川字笑了,也不回答。意思是他願意來的,她又沒請他。何況這菜是沈小薏點的,那丫頭最愛吃肉了。
她今天心情好,即便靳名珩出現都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脣角始終含着絲笑紋。
靳名珩看着她眉角眼梢帶笑,只顧吃自己的模樣,心裡頓時不爽。拿着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盤,說:“喂,你今天的喜事好歹有我的一份功勞吧?”
宋凝久趕緊抓住他的手,目光看了看四周。這裡雖然是中式菜館,也沒有這麼大的人敲碗的,弄得一時之間四周的人都將目光瞧過來。
靳名珩要的偏偏就是這個效果,不引人注目,她怕是不會搭理自己。
“你大少爺有的是錢,要吃什麼自己點嘛。”她口氣軟下來。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抓自己的手,他將筷子放下來,然後起身。
宋凝久緊張地看着他,他長得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從剛剛坐下來就有許多女人偷偷瞟過來。再加上那個敲碗的舉動,根本就把周圍幾桌的目光都引了過來。也就是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的注視下,她還真怕他大庭廣衆之下,做出什麼事來。
只見他走過來,貼着她的身子坐下。其實這本來就是四人桌,坐兩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這氣氛把宋凝久弄緊張了,心緊繃了下。
而靳名珩也只是靠着她坐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一隻手搭過她後面的椅背,身子朝她微微地傾斜。不遠不近的距離,並沒有過份的舉止,卻足以衍生出曖昧。
“你就不能坐那邊嗎?”她不是矯情,就是臉皮薄。沒人注意他們還好點,這會兒鄰桌一邊吃飯一邊交談,或含笑,或探究的眼睛不時往他們身上瞟。她不太喜歡這種一舉一動都被人窺視的感覺。
“不能。”靳名珩明確地給了答覆,然後擡手打了個響指,服務員就馬上就趕過來。
“點菜。”靳名珩說。
服務員下意識地瞧了眼桌上沒怎麼動的飯菜,不過很快就將菜單遞上來。
靳名珩卻沒有接,逕自說出兩個菜名。菜真心不多,就是那些要求讓人聽了汗顏,配菜幾分熟,擱多少蒜姜蔥末都要叮囑。若不是她深知他不進廚房,都懷疑他是廚師了。
可是他是不是當這裡是五星級酒店了?看那服務生聽得都一楞一楞的,更別提周圍人看着他們開始指指點點,宋凝久低着頭,都恨不得把臉埋進衣領裡。
服務生用筆快速記下他的要求,然後就進後廚去了。
靳名珩彷彿已經習慣了關注,並不在意。只轉頭看到宋凝久的樣子,動手擡起她的下巴,將她深埋的臉頰從胸前挖出來。
“靳名珩,你吃飯這麼講究大可以去你平時去的餐廳。”她說。
爲什麼非要做異類呢,她喜歡這種感覺。
靳名珩卻似乎並不在意,臉湊過去,額頭幾乎相抵,說話的氣息都噴在她臉上,說:“那可不行,這頓飯是你請。
得,他大少爺還賴上了。
他脣裡說話的氣息,拂在臉上熱熱的,讓她不自覺地紅了臉頰。趕緊將他的手拽開,爽快地答應:“好,今天我買單。”
她今天得到這個名額,確實是他的功勞,她是該好好謝謝他的。既然今天逃不掉,那她就拼了,只求趕緊吃完飯交差,可別再幹出什麼別的事來。
靳名珩聞言,灩紅菲薄的脣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在她脣上啄了下,:“這才上道。”
宋凝久的臉騰地一下,又紅起來。
其實靳名珩的舉動在當下,真不算是很開放。窗口那桌就有情侶吃着飯吻在一起的,大家也都習以爲常,看都沒多看一眼。
親吻有啥好稀奇的,但願談戀愛的時下男女,都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只不過靳名珩這桌兩人都亮眼,不是那種普通的漂亮,就是帶着一種天生會吸引人目光的魔力。
宋凝久對於自身的特點似乎並沒有這份認知,總覺得與靳名珩在一起,總是時刻活在別人關注的目光下,所以極爲不自在。
不久,新點的菜式上來。雖然仍不是靳名珩吃慣的味,他倒也沒有爲難人家,畢竟這裡與他吃的餐廳檔次擺在那裡。他給她夾了筷子擱在餐盤裡,宋凝久嚐了嚐,味道確實與自己平時在這裡吃得不太一樣,很鮮。
“對了,你用什麼辦法把沈小薏弄走的?”爲了避免尷尬,更怕他做出別的什麼舉動,她主動攀談。
“她自己去赴自己的約會,管我什麼事?”靳名珩可沒興趣跟她談另一個女人。
“約會?”宋凝久很快聯想到傅景之,又問:“你是指傅少?”
她只見過傅景之三次,其中兩次都有女人在側。
下巴被人捏了一下,她擡眸,就見靳名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說:“宋凝久,我在的時候,不準想別的男人。”
這男人,霸道的連人家思想都管。
宋凝久再次拽下他的手,覺得他彷彿越來越喜歡這個動作。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靳名珩也收斂了一點,這頓飯用時四十二分鐘,每一刻對宋凝久都是折磨。
因爲太在乎周圍人的眼光,靳名珩也太愛弄些小動作,所以好不容易捱到結束時,出了菜館她纔算徹底放鬆下來。
這裡是鬧市,店面就那麼大點,當然停車便緊張起來,街邊的停車位更排得滿滿的,所以靳名珩的車子停在不遠處的那家酒店外面,所以他便領着她往那邊走。
霓虹絢爛的街道,人行道上的樹纏繞上五彩的燈光,點綴得整條街如夢似幻。兩人相攜在人羣中走着,就如這一對對普普通通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情侶一樣。
靳名珩看着他們牽起的手,又看看只顧走到前面的宋凝久。心思一動,也抓起她的手,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宋凝久眼眸閃過詫異。
靳名珩卻已經牽着她逕自走開,宋凝久只得跟過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爲他說得明明白白,他不會愛。所以宋凝久也只當他是一時興起,並不會想多,他既然高興,這樣就這樣吧,她無所謂。
這樣走了十來分鐘,纔在某家酒店停車場找到他那輛騷包的紅色蘭博基尼。他剛按了電控,一羣人便熱熱鬧鬧地朝這邊走過。
“喲,靳少。”這羣人招呼,目光從宋凝久身邊掠過,說:“我說最近靳少不跟咱們混了,這是在跟嫂子約會?”
靳名珩聞言輕笑了下,說:“是啊,這種時候還不識相的迴避,湊上來是想找踹嗎?”
“都說靳少重色輕友,今天我可是見識到你的無情。”一羣人常混的,總是貧得多了些。不待靳名珩說話,又趕緊說:“我倒也不是想找踹,環球不是有個項目被卡了麼?恰巧那嚴家跟我生意有些往來,他家老大今天到了咱們昕豐市,晚上正好一起去玩,酒桌上好談事不是。”說到這裡又特意看了宋凝久一眼,補了一句:“就是不知靳少你方不方便。”
“滾,本少不方便的。說吧,報地兒。”靳名珩回。
“帝豪。”那人把名報得特響亮,這可是昕豐市有名的娛樂場所之一,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娃娃也知道,那不是個尋常人能去的地方。
宋凝久下意識地皺眉。
“得,靳少先把嫂子送回去?我們先去等您。”那人說着,一羣人起鬨着走了。
“你有事就走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宋凝久還挺識相的,轉身就往外走。
手卻被靳名珩捏住,問:“就這麼走了?”
明知道帝豪是個什麼地方,她倒是挺大方。也不知心裡爲什麼氣堵,大概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費這麼多的心思討好,而人家仍然是不在乎自己。
宋凝久不明所以看着他,他大爺去哪種地方自然少了美女相伴,難道還要自己祝他今晚玩得愉快,告訴他不必急着回來嗎?
靳名珩將人抱起,直接塞進副駕駛座裡。她下意識地想開門出去,他手撐在副駕駛座的門上,身子前傾,就那樣擋着她的去路。然後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跟我去?”
宋凝久初聞以爲自己是聽錯了,眼帶意外地瞧着他。
靳名珩已經直起身子,繞到駕駛座,然後將車子開出去。
“喂,靳名珩,那是帝豪,你帶我去做什麼。”她有點急了。
“反正你自己回家也沒事。”靳名珩不太在意地回答。
宋凝久看着車子駛入主道,街道兩邊的霓虹在窗外一閃而逝,知道爭論也沒辦法,只得認命地坐在那裡。
帝豪位於昕豐市最繁華的地段,簡直就是那些紈絝子弟的銷金窟,宋凝久從前在報紙上就看到靳名珩經常出入這裡的報道。
“靳少。”車子停在帝豪門前,泊車小弟已經很熟稔地迎上來。
兩人下車,靳名珩將車鑰匙扔給他,然後擁了宋凝久進去。
一樓依舊是樂聲震天的場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光線打過來忽明忽暗的,舞池裡瘋狂扭動自己身姿人,看上去就像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靳名珩直接就被請上了二樓,vip的包廂一打開,裡面又是另一翻景象。
空間很大,幾個公子哥正人手摟着一美女,圍在茶几上喝茶。前面的小舞臺上,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跳鋼管舞。大家見靳名珩進來倒不意外,只是看到他身邊的宋凝久時,還是有點發楞。
這羣人家裡大概都有自己的老婆或未婚妻,都是家裡安排好的聯姻對象。出來玩得瘋,大家也心昭不宣,可是誰也沒有說把自己家裡那位帶出來的。
“靳少,你可是好久沒有跟我們聚一聚了。”人精似的幾個,馬上就讓座招呼。
“自己找個地兒待着,咱們一會兒就走。”靳名珩俯耳對宋凝久說。
不必跟這些人摻和,宋凝久也樂得高興,便往一邊的角落去了。
靳名珩坐過去,一羣人又是調笑又是鬧的,什麼過分的玩笑都開。開始他們還顧及着宋凝久在,這漸漸便發現靳名珩根本就不當一回事,而且宋凝久似乎漠不關心,越玩越開。
不久,靳名珩等的那位嚴家大少也來了,不知怎麼談的,反正氣氛很不錯。
宋凝久依舊待在角落裡,雖然覺得空意憋悶的難受,可是這地方也知道自己不出去的好。無聊時目光就落在點唱機上,只是隨便點了首歌出來,也沒有唱的意思,只是盯着屏幕上女人傷感的臉,以及下面翻動的歌詞。
靳名珩時不時關注着她,這時候她顯得太安靜。可是有的女人就是這樣,越是安靜容易惹人注目。尤其是這樣的場合,彷彿更突顯出她的特別。
“靳少輸了。”他恍神的功夫,耳邊有人叫。
靳名珩收回目光,脣角含着那抹慵懶的笑,輸了就輸了,神色很是坦然。
“要受懲罰的哦。”一羣人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那位嚴少順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宋凝久,她的確與這裡的女不同,就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長髮遮着半張臉,看起來十分清純。
不過靳名珩最近很高調,所以怕是極少會不認識她,就是靳名珩的未婚妻。
“嚴少,說吧,要靳少怎麼做?”一羣人純粹就是無聊找刺激。
要說有些男人就是壞,尤其是嚴少這種。明知人家未婚妻在,還是拼了命的折騰似的。他手壓在脣上做出噤聲的動作,然後目光巡過四周,挑了其中一個女人,讓她仰躺在沙發上。
一羣人都不知道他要玩什麼,不過大家眼睛裡冒着興奮的光,可見這羣二世祖平素裡日子過得也算無聊。
嚴少拿了自己喝酒的杯子,手從裡面夾出冰塊,然後冰塊順着女人穿提裹胸滑進去。冰塊上沾上的酒漬在肌膚上留下露珠,冰很涼,女人忍不住尖叫,卻不敢起來。
“靳少,麻煩你把冰用嘴巴叼出來吧,然後餵給這妞吃下去。”
其實這對他們平時這些玩的真不算什麼大尺度的事,刺激的不過是因爲靳名珩的未婚妻在場,看得是他敢不敢?
不過他們還真是想多了,靳名珩根本就沒想過那麼多。心思也沒有轉到什麼情情愛愛上,只當這不過就是個平時玩的尋常遊戲。
他目光瞧了瞧周圍看着他的人,脣角掛着一慣慵懶的笑。俯身,指尖從女人的頸子一點點劃過,一直到女人深v的乳溝處,手在裡面摸索了一下,然後俯身,脣貼着女人的柔軟將冰塊叼出來。
晶瑩剔透的冰塊,映着他灩紅菲薄的脣,光線映射進他的眼眸裡,彷彿淬了笑意。那副妖孽的模樣,絕對的盅人至極。
宋凝久原本就沒注意這邊,直到聽到震天的很熱鬧的轉頭,正看到靳名珩將冰塊渡進那女人嘴裡的場景。
不是震撼,也不是意外,她就那個眼睜睜地瞧着,瞧着那張被衆人圍觀下,光線下他那張含笑完美側臉。是不是與自己接吻時,也是這樣的表情,不是專注,而是漫不經心。
對於他來說,親吻、做ai都不過是兒戲。
明明知道,從認識他第一天便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心口卻不知爲何還是緊窒了下。是痛嗎?她不知,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去看。
有時候不看還可以自欺,看了就很難忘卻。而她一直想做一個樂觀的人,並不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那個每晚與她同牀共枕的男人,如何的放蕩不羈。
起身,她朝着外面走去。
靳名珩放開那個女人時,目光下意識地去追逐坐在角落的宋凝久,卻發現只剩下一張空空的椅子。點唱機裡是那英那張被風吹起髮梢的臉,畫面是靜止的,歌名《白天不懂夜的黑》。
“靳少,靳少,來喝一杯。”剛剛被他喂冰的女人拿波濤光洶涌的部位蹭着他。
靳名珩轉頭,便撞上嚴少看着他含笑的眸子。他從皮夾裡掏出一沓現金塞給那女人,並推開她。對嚴少說:“抱歉,我的女人丟了,要去找找。”神色坦然,並無半分不自在。
其實這樣的男人才更讓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笑不起來,他賭輸了認罰,寵自己的女人就是寵,那是因爲他樂意,坦蕩大方地表現出來,並不會像其它男人一樣,總怕被人笑而死撐着。
“靳少,請。”嚴少看着他的目光裡露出激賞。
靳名珩便轉身出了包廂。
宋凝久出了包廂,其實也沒有目的地。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待在那裡,若是她守着姐姐的名份,還能義正言辭地去管,畢竟他是自己的姐夫。
如今與他糾纏不清的自己又算什麼?不能管,是因爲發生關糸的那一刻,首先對不起的便是姐姐,所以更沒有資格。下意識地逃離令自己不舒服的空間,下了樓來,外面的t臺上已經演起火爆的舞蹈。
她挑了張臺子坐下,侍者過來,她就點了杯酒。
沒有想喝的,只是心情莫名的沒了白天的雀躍,眼眸中閃爍着跳舞人的妖嬈身段,腦子裡卻閃着與靳名珩的畫面。從初識的強吻,一直到被迫發生關糸,那些糾纏的影子在腦子錯亂地閃過,每一個畫面,似乎與欲有關。
是的,他說過不會有愛,所以這個男人與她大部分的糾纏都是那件事。想着他在包廂裡與另一個女人的脣齒糾纏,她便也明白,自己予他,其實與那些女人沒有區別。
對的,沒有區別纔是好的。因爲她一直都清晰地知道,自己與他根本就不存在結果。只是心口升起的那股澀意是爲什麼?爲自己悲哀吧,她宋凝久居然也淪落到這樣只供人發泄**的卑賤地步。
她一直都不想輕賤自己,可是今時今日的場景,又讓她不自覺地往那方面想。想着想着,一杯酒便喝了進去,然後又招來服務生要第二杯。
酒吧裡的經理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她是靳名珩帶過來的人,所以讓人格外注意着。
靳名珩下來的時候,通過經理的指引,就看着她坐在角落的臺子裡,正仰頭將那杯紅色的液體飲盡。想到她上次喝醉的情景,實在讓人頭疼,上前就捏住了她的腕子。
宋凝久擡眼,那副神色悽悽就這樣撞進他的眼眸裡。他心底一震,再細瞧,才發現她是醉了。
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手裡的杯子擱在桌面上,說:“走啦,回家。”
宋凝久脣角笑笑,那笑有點傻傻的,不過倒是很聽話地站起來。喝得有點多,所以眼前的事物都是搖搖晃晃的,靳名珩無奈,只得讓她的身子靠着自己。
兩人就那樣出了酒吧,靳名珩將她弄上副駕駛座,宋凝久也很聽話。臉貼在車窗,不知在想什麼,一直都沒有說話。
雖然今天有點小插曲,不過靳名珩今天探了嚴少的口風,知道癥結在哪,接下來那個案子應該會很順利,所以心情也很愉快,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只當她是喝了點酒,睡着了。
她也路上真的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車子停在院內,靳名珩抱了她上去,一直放在臥室的牀上。打開燈,宋凝久下意識地皺眉,用手擋在眼前,嘴裡發出無意識的聲音。
“醒了?”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問。
宋凝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你是誰?”
靳名珩聞言,挽着袖子的動作停止,俯身,手撐在她腰兩側,回答:“靳名珩。”還挺鄭重的。
宋凝久倒真煞有其事地捧着他的臉看了看,那張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臉,線條在她的醉眼朦朧裡帶着重影。不真切,不過不要緊。
她知道他就是靳名珩,這點莫名的篤定。
“靳名珩。”她嘴裡咀嚼出他的名字,然後癡癡地笑着,只不過神色又慢慢變得悽悽然。
這反應令靳名珩覺得費解。
醉了的宋凝久心裡彷彿很清楚,又彷彿很迷糊,她放下捧着靳名珩的手,手抓t恤的衣領撕扯,費力地由領口脫出一條手臂來。
“你做什麼?”靳名珩問。
覺得她真是喝醉了,衣服從領口能脫下來麼?這思緒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宋凝久歪着頭,看着他,很認真地反問:“你不是要做麼?”神色彷彿更加悽然起來,重複:“靳名珩,我對你的價值,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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