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久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沉的厲害,眼皮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吃力地撐起眼皮,然後發現眼前卻是一片昏暗。
光線雖不足,但是可以勉強看清上方的天花板,手試着擡了擡感覺到她四肢痠疼的厲害,而且使不上什麼力氣。但還是將手掌抵在地上,吃力地試着將身體撐起一些,眸子茫然四顧,發現這好像是間臥室,只是裡面的裝飾,擺設卻是陌生的。
皺眉,另一隻手摸上昏沉的腦子,思緒慢慢迴轉,然後纔想起她坐的車被其它車子圍堵,然後撞車的事。前面的司機與保鏢都受了重傷,只有自己醒過來。後來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用手臂勒住,口鼻間被什麼捂住,聞到很濃很濃的酒精味……
雖然她不知道那人給自己用了什麼,但是她可以清楚地瞭解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綁架了。
綁架!
她眼中一驚,終於站起來,卻因爲太急,腳下又痠軟的厲害,差一點就跌下去。幸好身邊是窗戶,她手下意識地去抓住什麼,卻扯動了牀簾。
嘩地一聲,牀簾扯開的縫隙並不大,卻有陽光照進來,她才知道此時還是白天。只不過剛剛的窗簾一直是拉上的,因爲厚實而密不透光,所以室內纔會這麼暗。
看着外面的光線,感到些微的刺目,她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地想去看看的環境,手卻冷不丁被一隻大掌包裹,是隻男人的手掌,可是觸感冰冷。掌心貼上她的皮膚,令她不自覺地抖瑟了下,他卻強硬地抓着她手將窗簾重新拉上。
她快速轉身,藉着窗簾沒拉上之前的光線看到卓越的臉,然後眼前重新陷入昏暗。
一時,兩人在視線不清的狀況下對望,她下意識地將後背抵住窗簾,是爲了與他拉開距離。因爲她此時渾身使不上什麼力氣,站立都困難。
另一則,這個男人雖然無聲無息,可是還是讓人感覺到天生的危險,所以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靳名珩最近在忙什麼她雖然不過問,可他也沒有完全避諱自己,所以她還是多少了解一些。除了公司的事,靳遠與卓越似乎有什麼過節。
如果擄她來的是他,那麼她不會單純的以爲這只是場玩笑,雖然不久前他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也曾救過她,救過靳名珩和夏初,救過他們一家。
黑暗中,他的五官輪廓看得並不分明,可是即便他不出聲,她還是感覺到他笑了。脣角帶着那種壞壞的微揚弧度,明明陽光卻讓人感覺到極度陰沉,她見過那種笑。然後他的手慢慢撐到她的腰側,不過並沒有碰到她,只是撐在窗簾的布料上,高大的身影慢慢壓過來。
她想避開,結果肩頭被他另一隻手穩穩握住,一時動彈不得。
“怎麼?怕我?”他的脣徘徊在她的耳際,聲音輕輕的,若非知道他的本性,還以爲這是情人間的情趣。
可惜宋凝久心裡只有靳名珩,也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手抵在他的胸上,想推開他壓過來的身子,可是手臂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反而連累的腳下不穩。
他握着她肩頭的手改而握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虎口爲線,四指托住後腰,前面的大拇指幾乎摸到她的肚臍。不可思議的細,觸手滑膩,就連他這個玩過無數女人的男子都忍不住心神一蕩。
“放開。”感覺到他的碰觸,宋凝久冷聲喝斥着。
雖然渾身無力,卻是極有氣勢。可是縱使再有氣勢,也震不住卓越這樣的男人。所以他非但沒有聽她的,反而更加放肆地在她腰上摩擦了兩下。
然而對於宋凝久來說,有些地方是除了靳名珩別人不能碰觸的。
“卓越,你放開我,放開——”她叫喊,幾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完全不顧忌自己會不會摔倒。
可是無奈她與他相比本就是弱質女流,力氣上根本比不過,撒潑又渾身使不上力氣。所以最後不是被他按在牀簾上,背後抵着堅硬的窗玻璃,下巴被他捏起,然後感覺到他的脣壓下來。
卓越嘗過她的脣,周鬆死的那晚,他曾經把她壓在酒店的衛生間外索吻。雖然當時覺得這滋味美好的不可思議,卻也過了那段時期便忘怯了。
這時重溫,只感到她的脣肉很軟,滑滑的,喘息間帶着一股水果的香味。舌翹開她的牙牀,試圖探進檀口內去勾她的舌,她卻不給,他便堵過去。
宋凝久只覺得噁心無比,臉又被他不知何時捧住根本不容拒絕。
他這邊吻得正起勁,只覺得此時吻她,要比吻任何女人,任何時候都**蝕骨。因爲她是靳名珩的女人,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卻被自己這樣糟蹋。想想便爽得狠,想想便解恨,又令人興奮。
“唔……”不妨卻被她狠實地咬了一口,疼痛令他下意識地將舌尖收回來。宋凝久趁機使了全身的力氣,纔將他推得後退了半步,終於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背隔着窗簾倚住玻璃,也不知是被吻的,還是因爲使力氣而氣喘吁吁。
視線昏暗中,傳來他低低的笑聲。那後退的半步對於宋凝久來說是使盡了全力,他的身子卻輕易重新壓過來,說:“靳少奶奶,不知靳少若是知道,你被我弄得嬌喘連連會是作何感想?”
他雖然故意將話說得下流,宋凝久卻因爲聽到靳名珩的名字時心頭緊窒。
“你敢!”抵在他胸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透露了她的緊張。
“我爲什麼不敢?我擄你來是爲了什麼?”他問,語調閒閒,卻透着一股恨意。
擄她來,當然是爲了報復!
宋凝久的心還在往下沉,感覺到他撐在自己身側的右手擡起,視線被一抹藍色的光線照亮。映着他含笑的神情,舉至耳畔。
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可是她心裡還是升起一絲期冀。因爲知道他應該是打給靳名珩的,分開雖然不久,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渴望聽到他的聲音。
那頭很快接通,彷彿沒有遲疑。
“卓越?”靳名珩的問話傳來,彷彿是確定的。
用這樣沒有顯示的號碼,除了他暫時應該也沒有別人。更何況他擄了人,總是要談條件的。
“看來靳少很想念卓某。”
儘管靳名珩的語氣沉沉,可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着急。誓問一個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女人,他親眼見證,若是不急也是裝出來的。
“少廢話,宋凝久呢?”靳名珩沒有心情與他繞彎彎,也不是不想不周旋,而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心越來越焦灼,所以再多的心裡建設,一切都變得徒勞。
心心念念,唯有宋凝久而已。
“哦?你是問靳少奶奶嗎?”他挑眉看着對面的宋凝久,兩人現在離得很近,近到他說話都可以噴到她的臉上。
而此時的宋凝久,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隻手機上,因爲空間安靜,所以靳名珩的聲音可以很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裡,一字一句都那樣清晰。
她現在很害怕,不知道卓越會把自己怎麼樣。想到剛剛自己被強吻,他此時此刻還用身體將自己抵制在窗子玻璃上,她也想大喊大叫,說自己害怕。
可是她如果叫出聲,靳名珩會不會更擔心?
她理解靳名珩此時找不到自己的心情,所以她強忍着即將宣泄出來的情緒。呼吸,再呼吸,用很清淺的呼吸來平穩自己,彷彿深恐重一點,重那麼一點點自己就控制不住,重那麼一點點便會驚動話筒那頭的他。
卓越將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底,他看着她,看着她的小心翼翼,那模樣還真有點讓人不忍心爲難她。
“卓越,你他媽少廢話,趕緊將人送回來,不然我要你好看。”靳名珩放過着狠話。
基實也不單單是狠話,單是將卓越逼到這一步,就足夠說明了他的本事。
“要本少好看呀?我現在被靳少你弄得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還能怎麼好看?死無葬身之地嗎?至於把人送回去?我如果說我睡過了,你還要嗎?”
宋凝久聽到他說這話,着急地想要開口,卻被他一下子捂住脣,嘴裡只能發出模糊的唔唔聲。
電話那頭的靳名珩,聽了這話握着手機的掌心不自覺地收緊。明知道他在刺激自己,可是聽到這話時還是控制不住情緒。
“卓越,你如果敢動她,我會把你父親從墓裡挖出來信不信?”靳名珩吼。
卓越聞言卻笑了,彷彿完全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靳名珩也許不知道,當年他父親死時他被帶出國外,當時連屍都沒來得及收,也許早就被山裡的野狗叼了,即便他後來有人假惺惺地立了墓,裡面也不過是空的。
想到父親死,身體都沒有被好好安置,他眼裡就迸射出更濃的仇恨。這個人越是仇恨,憤怒,他卻偏偏笑得越燦爛。“靳少要挖就儘管去挖好了,提醒一句,別挖出炸彈纔好。”說完,低頭,脣幾乎要碰到宋凝久的脣,對他說:“至於靳少奶奶,我倒是真想嚐嚐她的滋味。相信靳少也很想她吧?不如讓你聽聽她被我壓在身下發出的聲音?”
宋凝久聽到他說的那些下流無恥的話,覺得他就是個變態。她着急想推開他,可是又推不開,想對靳名珩解釋,只怕自己失控會將情況弄得更糟。
卓越用身體壓制住掙扎激烈的她,然後裝模作樣地用另一隻手去摩擦她的脣肉,說:“乖,鬆開,咬破了我會心疼。”
宋凝久揮開他的手,卻被他握住手,然後那隻還在通話中的手機便被他放進她的掌心。宋凝久驚詫,明知道他不安好心,卻因爲那頭是靳名珩而捨不得丟掉,唯有雙手握着放到耳邊。
她知道自己很危險,可是她還是想聽聽靳名珩的聲音,可是又怕自己一出口就會哭出來。她這時候不想哭,不想讓他爲自己揪心,所以只是那樣握着沒有出聲。
靳名珩在卓越的挑釁下,一直強壓着想摔電話的衝動。可是最終沒有,不管卓越說再難聽的話他都忍着,只爲了宋凝久。
此時,兩端都沒有再開口。他聽到清淺的呼吸從那頭傳來,絕對有別於卓越的呼吸,讓他的心又不自覺地緊窒起來,問:“小久兒?”
明明說好不哭,不讓他擔心,可是聽到他對自己的專屬稱呼,她的眼睛還是一下子又潮溼起來。
“嗯,是我。”壓抑住嗓音裡的哽咽,這三個字還算清晰。
“你還好嗎?他有沒有爲難你?”靳名珩問。說好不再讓她陷入這種危險裡,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大意,連他都痛恨起了自己。
“我很好,他沒有把我怎麼樣……”最後一個字剛剛出口,她就感覺一隻冰涼的手由衣襬鑽進來,揉捻着她胸前的敏感國際。
她驚得睜大了眼眸,藉着手機的光線看到卓越閃着惡劣的笑意的臉。
他說過,讓靳名珩聽到她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聲音。
“小久兒?”此時的靳名珩是敏感的,即便有絲毫不對,她也能敏感地捕捉到,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卓越存在。
“沒事,名珩,不要擔心。”卓越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一直沒有停歇,儘管羞恥已經席捲全身,她猶裝得若無其事。
但是如果她以爲這是極限,那麼她就太不瞭解卓越了。她的話音剛落,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拉一聲扯開。那聲音之大,就算她及時捂住了聽筒,猶可以令靳名珩捕捉到尾音。
“小久兒,小久兒,到底怎麼了?”他看不到他才更敏感,因爲敏感才更心焦。
此時宋凝久裡面穿的打底衣已經被卓越撕壞,露出黑色的紋胸,以及平坦的小腹,前面的春光幾乎全落在卓越眼裡,更何況他的手一直沒閒着。
宋凝久已經顧不得羞恥,她的渾身沒有力氣,因爲被卓越壓着纔沒有滑到地上,拼了全力雙手才托出那隻手機。她聽到靳名珩焦灼的叫聲,更覺得自己不能讓他着急。
她不會害怕的驚叫,因爲她越是驚叫,靳名珩就越着急,他越着急卓越便會更變本加厲。他要的就是折磨她,折磨靳名珩。
卓越將兩人的談話一字一句收入耳中,脣角翹起,眼底帶着深深的諷刺,然後指尖落到了她褲釦間,流連,一挑,她的牛仔褲便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蕾絲內褲與上身的文胸是一套,黑色包裹住女人最美好的部分,襯得皮膚更加細白,誘人。
宋凝久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經歷什麼,儘管生不如死,她越發讓自己變得冷靜。聲音極穩,輕柔而堅定,她說:“名珩,你會來救我是不是?”
如果靳名珩沒救出她之前發生了什麼,那麼她寧願死。可是她不會將這個想法告訴他,因爲不想讓他傷心,她要給他力量,讓他冷靜,不被卓越刺激。
“嗯,我會救你,一定會救。小久兒,我愛你,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要你,所以不要拋下我,拋下我們的女兒。”他回答,因爲聽出她聲音裡的勇敢,所以他也不能慌亂。他不能將慌亂傳遞給宋凝久,因爲她纔是那個身處危險,孤立無援的人。
“好。”她以爲自己掩藏的很好,卻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即使不知道,怕是也能猜出些什麼。“名珩,我等你。”她說,然後果斷地掛了電話。
此時,她除了內衣已經完全被他剝了個乾淨,這裡那麼冷,就算窗簾再厚實,也有寒氣透過來。他在身上游走的手,更像一隻吐着信子的蛇,讓她忍不住顫了又顫。
他的脣落在她的鎖骨間啃咬,說:“別說,你這表現還真是令人感動。”語調閒閒,自然別人的愛情,他卓越纔不會放在心上。
剛剛是怕靳名珩擔心,此時宋凝久自然不會妥協,她拼了命的掙扎,即便死,她也不想讓這個噁心的男人碰自己。可是卓越是什麼人?他篤定了碰,她又有什麼反抗能力?
最後她摔在地上,後背着地,痛得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般。五官緊皺,待過來神來時,卓越再次壓了過來。她耳邊響起靳名珩的聲音。
他說:“小久兒,我愛你,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要你。”
他是猜到了吧?猜到了自己會有這一刻?所以讓她挺過來嗎?可是此時卓越壓着自己的身子那麼重,沒有絲毫憐惜地撫弄,噁心的她想死。
如果她要經歷這些,她真的不想活下來。雖然這樣很自私,她明明答應過不會拋下靳名珩一個人的,明明答應會等他的。還好,還好她還留了個女兒給他……
眼眸直直盯着天花板,彷彿下定了決心,眼中一沉,牙便咬下去。很痛,她幾乎感覺到牙齒嵌進舌頭裡,血腥味濃濃地溢滿口腔。
卓越發現的時候,她脣角已經有血跡。一個女人的絕決落進他的眼眸,即便他是鐵石心腸,那一刻心頭也是震撼的,想都沒想便伸手準確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鬆開牙齒。
此時的宋凝久已經下定決心,她使力地扳着卓越掐住自己下頜的手。這時掉在地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隨着嗡嗡的震動,機身拆射出幽藍的光線。
卓越也顧不得去管,隨手拿了地上的布條,將她的嘴綁住,然後在腦後打了個結。他勒得很緊,儘管嘴角生痛,可是這樣可以阻止她再做傻事。
卓越放開她,然後又用地上的衣服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這個過程中她的頭髮早就亂了,後腦被磕了幾次。嘴裡發出唔唔的悲鳴,儘管那樣無助而絕望,卻無能爲力。
手機斷了之後,鈴聲又再次響起,卓越看了眼躺地上一動不動的宋凝久。確定她再也沒有反抗能力,才伸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按了接通鍵。
“卓越,說吧,你想要什麼條件?”靳名珩直接問。
那樣的口吻,彷彿卓越就是開口要他的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給。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在靳少心裡是您父親比較重要,還是自己的老婆比較重要?”他低眸,宋凝久原本眸如死灰的眼睛,在聽到靳字時,眼睛轉動了下。
靳名珩知道他在爲難自己,即便父親從小不曾給過他半分父愛,他如今都已經昏迷不醒地躺在醫院裡,他也不可能將他交給卓越。
可是宋凝久,現在想到宋凝久,想到她堅定地說等自己的話,他的心都是滴血的。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她?抓着手機的掌心收緊再收緊,用力到手背青筋突顯,發顫,如同受傷的野獸,悲鳴而嗜血。
此時,唯有卓越得意。半晌,他的低笑聲從沉默許久的話筒裡傳出來,他說:“靳少看來很難選擇。那麼我就不爲難你了,我沒有條件,只是現在對你的女人比較感興趣而已。”說完,掛斷電話。然後俯下身子,將手機放在她的身側,伸手,動作輕柔地撩開粘在她臉上混合着血跡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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