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薄荷氣息在口腔裡翻攪,她纔算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推開他,當然,手抵上他胸膛時,靳名珩的當然明白她的意圖。只不過他並沒有停手,反而抓着她的腕子舉過頭,壓回柔軟的沙發墊上。
這個動作使她的身子弓着與他的身子更加緊密地相貼在一起,所以可以感覺他的體溫火熱,熨燙的她腦袋都暈暈的,脣齒糾纏的也更加深入,幾乎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一樣。
那是過了好半晌,他才放開她的脣,沿着脣角來到耳垂邊呵着氣,令她感到一陣麻癢地起了顫慄。她知道不可以,所以猶在掙扎。
兩人撕扯間,然後她彷彿聽到王媽的房間裡傳來開燈的聲音。偏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她的臥室門板下投出光線。靳名珩感覺到她身子發僵,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抱起她,雙手託着她的臀部,使她整個身子騰空地攀住自己,大步便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儘管不願承認,宋凝久現在也已是衣衫半褪,掛在他身上的姿勢又極爲不雅,她想掙扎,又怕加快王媽出來察看的速度。想到她跑出來,到時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只怕會尷尬,便沒有掙扎得太厲害,小聲地喊:“放開我。”
“別動,萬一我踩漏了,咱倆跌下去可是會受傷的。”他小聲誘哄,託着她的大掌揉捏了把。
宋凝久臉上惱怒地瞪着他,可是也敢怒不敢言。她倒不怕受傷,就怕兩人如果跌下去,王媽肯定會聽到動靜跑出來,說不定還要嚇哭小夏初。
對了,夏初,她想到這裡,猶不死心地提醒:“夏初。”這時候她企圖用孩子來拉回他的注意力,更企圖讓他顧忌孩子一個人在客廳裡,而能良心發現放過自己。
靳名珩卻腳下未停,在她脣上啄了下,說:“有王媽在。”
她被抱着拐角的時候,正看到王媽從自己的臥室裡出來。
關了門的臥室不必再顧忌王媽,更不必怕吵醒住在二樓的育嬰師,她放鬆的同時,他也開始變本加厲,大掌在滑膩的肌膚上游移,禁慾太久的男人,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
宋凝久也是拼命掙扎,兩人在那張柔軟的大牀上弄得像在打架似的。怎麼說呢,宋凝久還是太弱了些,所以不管她怎麼掙扎,最終還是被他死死壓在了身下。
宋凝久畢竟大病初癒,雖然被調理休養了些日子,這會兒也已經體力不足。渾身的汗,頭髮絲粘在臉頰上,手被舉過頭頂,再次按壓回柔軟的牀被。
經過這番折騰,四肢痠軟的使不上力氣。可是猶不死心地曲起一隻膝蓋,朝着他要命的部位頂去。這時候的辣勁,還真有初認識她的時的模樣。
只可惜,在他身上她從來都沒有佔過便宜,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所以結果不是她傷了他,而是被他趁機壓住腿,然後擠了進來。
臥室裡沒有開燈,寂靜的黑夜裡只有兩人的喘息,以及布料摩擦的聲音。靳名珩開始其實也沒有想要怎麼樣,只是他吃了飯在牀上躺了會,不知不覺便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下樓,便看到她睡在客廳裡。
她在躲自己,他知道。
從那些他通過家裡的人得來的資料,他知道沒有自己的日子,她過得很好很好。可是他每次撫摸着照片她的笑容,他多想親眼看到,參與她的快樂。
可是他來了之後,看到的是什麼呢?她看着自己不安的眼神,彷彿他就是毒蛇猛獸一般。就連睡覺都寧願睡客廳,不與自己接近。
不是憤怒,而是傷心吧,他與她從何時起已經變成這樣?
他沒有資格怪她、去指責她,可是知道,並不代表能夠剋制。
但顯然,他用了最糟糕的方式!
他的吻並非只有**,更多的是帶着感情,儘管也許在她看來此時此刻與平時的歡愛步驟沒有任何區別,但其實他的心緒繁複。
此時的宋凝久並不瞭解那些心緒繁複,在她的心門對他關上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感受她都接受不到。所以此時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只有一種被污辱的感覺。
她掙扎不過,到最後也不再掙扎,只是挺屍一般躺在那裡,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靳名珩直到吻到鹹澀的淚水,才發現她是哭了。
動作驟頓,脣貼着她的脣角,喊:“小久兒。”那聲音似擔心,又似懊惱,又好像帶着不確定,壓制着她腿的力道也鬆下來。
哪知,這卻讓宋凝久卻逮到機會,她被壓的腿慢慢緩過勁,然後擡起。靳名珩猝不及防,只感覺到敏感部位一痛,她便如條魚般從他身下溜出去,身子在牀上打了滾,動作俐落地下了牀。
靳名珩耳邊傳來彭地一聲,浴室的門便被關上了。所有動作乾淨俐落,一氣呵成。靳名珩緩過勁來時,看着那個方向。心想這麼暗的光線,她倒是沒有絲毫片差,連個櫃子都沒有撞到,脣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
宋凝久跑進浴室後,背倚在門板上,捂着自己分不清是急跳還是緊窒的胸口,半仰着頭,半晌情緒才慢慢平復。然後仔細去分辨外面的聲音,確定他似乎並沒有追來的意思,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轉身,鎖上房門,然後衝了個澡。裡面有給她準備的浴袍,保守式,所以她沒有猶豫。
莫名地又鬆了口氣,注意到空間裡風流動,窗邊紗質的窗簾浮動,才注意通往陽臺的門開着。她料想他應該去了陽臺,便匆匆離開臥室。
踩着臺階下樓,便看到王媽披着件衣服,正蹲在嬰兒車邊哄着夏初。
小傢伙似乎醒了,她快步上前,緊張地問:“怎麼了?”
王媽看到她這麼快下來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回答:“剛剛尿了,已經處理好了。”
宋凝久接過孩子,說:“你去睡吧。”
王媽看着本想勸她上去休息,這兩個人連孩子都生了,這是在彆扭什麼?可是想想這畢竟是主人家的事,所以終究沒有說什麼,便回了房。
靳名珩其實也沒真傷着,只不過那下倒是讓他清醒了一些。如今的他與她,都不比從前了。
聽到她從浴室裡出來,他怕她像從前那樣鬧情緒離開,便跟着她從房間出來。卻看到她只是站在樓下的客廳裡,寶貝似的抱着那個孩子,深恐別人搶了她的。鬆了口氣的同時,一股愧疚又油然而生。
而她明知他在樓上瞧着,她也不肯擡頭看一眼,直到把夏初哄睡,便自己抱着她躺在沙發上休息。
客廳的燈閉了,視線內一片昏暗,只有二樓的護欄處,一點紅星閃爍……
——分隔線——
即便是兩人鬧得這樣不愉快,靳名珩也沒有離開燕京市。宋凝久舞也不練了,時刻都不肯離開孩子身邊。兩人雖然在同一橦公寓裡住着,可是共同相觸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
宋凝久大多都帶夏初待在嬰兒室,或是兒童玩具室裡活動,晚上睡覺纔在客廳裡。而靳名珩要麼在臥室,要麼在書房,所以兩人唯一坐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用餐時間。
不過大多兩個人都不說話,默默用完一餐,然後各忙各的,反正家裡的氣氛很奇怪。宋凝久現在比以前更喜歡出去,因爲出去就聞不到靳名珩的氣息了,這樣會相對輕鬆一些。
她反正篤定了主意將他無視到底,反正如果說耗的話,反正他是遲早要離開的。因爲靳家的生意和根基都在昕豐市,他不可能一直待下去,所以宋凝久告訴自己就暫且忍一忍。
其實通常呢,宋凝久出門,靳名珩也會隨即出門。宋凝久前腳回來,不久後靳名珩也會回來,保姆都摸出規律來了,可也不敢亂說話。
這天,他無意間聽到宋凝久接了個電話,便又帶着夏初出去了,便也跟着出了門。
“靳少。”樓下的保鏢過來。
“不用跟着我。”靳名珩說,正想開自己的備用車,身後傳來了一陣喇叭聲,轉身,便見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過來。
敞篷式的跑車,讓他一眼就看到駕駛座上的雲翊。
靳名珩當即轉過來,拉開他的副駕駛座車門坐進去,說:“跟上前面那輛車。”
雲翊瞧着他張緊繃的臉,倒是不以爲意,動作嫺熟地發動引擎。
最終,載着宋凝久的車子停在某個咖啡館門口,她抱了夏初進門,然後被領到米釐的位置。
“喂,哥們,你來燕京這麼幾天連面都顧不上跟我見,就是爲了幹這事?”雲翊看着靠在窗邊坐着聊天的一對男女,這話問得頗有些調侃靳名珩的意思。
主要是看戲,心想這女人膽可夠肥的,靳名珩就在家裡,就敢抱着自己的女兒和別的男人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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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俺吧,俺卡文,卡得抓狂也寫不出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