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寶這個樣子,喬楠哪兒還有心情生丁佳怡的氣,溫柔地替三寶把氾濫的口水給擦乾淨,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三個孩子身上:“三寶啊,你撲到媽媽的懷裡幹什麼,是要抱抱嗎?”
三寶張開小胳膊表示,嗯嗯,她要麻麻的抱抱,不給大寶和二寶抱,媽媽的抱抱全是她的。
把香香軟軟的女兒抱在懷裡,喬楠的心中有一種特別的充實感。果然,只有翟家的人和三個孩子,纔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最愛的人啊。
有三個孩子在身邊的喬楠不會失落,不用傷心,更不可能痛苦。對於喬楠來說,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幸福滿滿。
跟喬楠完全相反的是,喬楠越幸福,就越稱出丁佳怡和喬子衿的狼狽。喬楠說要爭取了喬棟樑的同意纔會把她送到喬棟樑的身邊。這個電話,喬楠真的不用打,丁佳怡心裡也能想得到喬棟樑的答案。
喬棟樑真要還願意跟她生活在一起的話,又何必讓喬楠費那個心思和精力幫他搬家,搬離喬家小院兒呢?喬棟樑之所以要搬出去,不是爲了換個環境換心情,是希望離她遠遠的,以後不跟她碰面。
喬棟樑擺出這樣的態度,丁佳怡只覺得自己這個心啊哇涼哇涼的。她爲了喬子衿這個女兒,好不容易跟老喬變好的關係,又搞壞了。假如喬子衿這個女兒值得的話,那丁佳怡也沒有說的好話。
最叫丁佳怡難堪和接受不了的是,她最後回來不是被喬子衿好好地送回來的,她是被喬子衿給嚇到,讓喬子衿扣了身份證,逃命一樣讓喬楠把自己送回來的。
現在可好,喬子衿讓她失望加絕望,老喬跟她鬧脾氣鬧得認真起來,都不願意再見她了。女兒,女兒她要不起,老公,老公不要她了。她的人生不但糟糕,好像還挺失敗的。別人過日子,她也過日子,怎麼就只有她被所有人都討厭,被所有人都嫌棄,沒一個對她好的呢?
面對這個情況,丁佳怡還是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這分明是她倒黴,遇到的人不好,生的女兒不孝順。對,錯的都是別人,她這麼認真地過日子,錯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不管丁佳怡承不承認,第二天,喬楠並沒有給丁佳怡好消息,還是冷冰冰地告訴丁佳怡,喬棟樑不想見到她,更不想跟她當鄰居。喬家小院兒的房產證在喬楠那兒,但再怎麼樣,丁佳怡也是喬楠的親媽。所以,房子的歸屬權跟丁佳怡是沒有關係,但丁佳怡活着一點,那套房子的居住權,丁佳怡依舊擁有的。
那一套房子,丁佳怡可以一直住着,直到她死了爲止。至於其他的事兒,丁佳怡不用想太多了,他們夫妻倆鬧成這個樣子,雙方都有責任。他不想等丁佳怡的改變,丁佳怡也不願意改變。分開住,以後丁佳怡可以隨心所欲,他看了也不用糟心。你好我好,大家還是分開住更客氣。
毫無意外地得到這個結果之後,短短半天的時間,丁佳怡頭上多了好多白頭髮。丁佳怡是屬於那種白頭髮長得不快的人,她頭上的白頭髮還不及喬棟樑的多呢。只是這一天,丁佳怡的白頭髮直接超過了喬棟樑。問題是,這一幕,喬家沒一個人知道的。
丁佳怡就像是遊魂一樣,靜靜地待在喬家小院兒,不吭聲,沒動作,連染了灰的傢俱,她都沒有打掃一下,擦一擦的意思。等到晚上的時候,丁佳怡都已經感覺不到餓了,她忍不住地想,她都一天沒有吃飯了,等第二天,自己是死人還是活人,是活人的話,爲什麼她現在一點想吃東西的慾望都沒有。
丁佳怡整個人頹廢了,不想吃,不想外出。誰知道,晚上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乍然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頹喪不已的丁佳怡眼裡綻出光芒,忍不住地想:是老喬回來了嗎?老喬是不是知道她後悔了,所以原諒她,肯重新跟她一起生活了。她可以對天發誓,她可以向主席保證,這一次,她不會再讓老喬失望,絕對不再搭理喜歡作妖的大女兒。
誰知道,還沒等丁佳怡站起來迎接回來的“丈夫”,喬子衿就開始喊“媽,我回來了,趕緊開門啊,爲什麼我的鑰匙開不了家裡的門,你們是不是換鎖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說的就是丁佳怡此時此刻的複雜心情和感受。
知道回來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公,是害他們夫妻倆不睦的罪魁禍首時,丁佳怡木然地又坐了回去,不想理喬子衿,由着喬子衿拍門,靜等喬子衿拍累了自己離開。
喬家的門鎖等於是換了兩遍,第一遍是喬棟樑搬走的時候,找人換的。第二遍是昨天丁佳怡回來,找開鎖匠給撬的。門鎖都換了兩波了,還是短期內,喬子衿手裡的鑰匙怎麼可能開得了喬家小院兒的門。
回到自己的地盤兒,假如喬棟樑沒有離開,喬子衿現在的生活是美滋滋的。或許,記吃不記打的丁佳怡還能忘記喬子衿在首都時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可惜啊,丁佳怡爲了照顧喬子衿跟喬棟樑鬧翻,害得丁佳怡現在都不知道喬棟樑去哪兒了。
失去丈夫的丁佳怡心裡恨啊,她自然不可能恨自己明知道喬棟樑是什麼脾氣,明知道喬棟樑不允許自己去,自己還是堅持要去,是自己糊塗。她恨的是喬子衿這個女兒沒良心,不值得她對她那麼好。
她全心全意把喬棟樑和喬楠賺給她的錢,全補貼給了喬子衿。可喬子衿這個女兒對她做了什麼?一再破壞她跟老喬之間的關係,鬧得老喬生她的氣,離開她。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家不成家,夫妻失和,全是喬子衿這個女兒害的。
她培養喬子衿長大,喬子衿不但不孝順她,還把她害得那麼慘,她爲什麼還要搭理喬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