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軒聽到他這樣說,不由說道:“你行,那咱們走着瞧。”
吃過飯,辰千墨帶着言傾若離開,跟楚皓軒話別了。
走出好遠,楚皓軒還在身後喊道:“若若,有事堂哥給你做主啊。”
上了車,辰千墨還是有些沉默。
言傾若輕聲問道:“千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覺得呢?”辰千墨反問道,偏頭來認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錯了,秦麗這件事情,我決定了,放手交給你來處理。我不會再管了。”言傾若鄭重地說道。
她今天確實想了很多很多,到這會兒,也確實想通了。
捐獻肝臟是大事,不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就做決定,拿主意。
本來這也是很傷身體的事情,任誰都不可能這樣武斷地做出捐獻的決定。
何況,秦麗雖然是她的母親,彼此確實感情有限。
言傾若決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也就是盡人事而已,不再徒勞地掙扎了。
辰千墨這才和緩了臉色,說道:“真的?”
“真的,千墨,我已經想好了,沒有必要犧牲我自己,來一直付出。何況你那邊找到****的可能性,更高。”言傾若忙說道。
本來也是,很多事情不能靠一時的感情衝動做決定,而需要更多的理智。
辰千墨這才點點頭,撫摸着她的臉龐,說道:“好,那你就別管這件事情了,讓我來處理。我知道你不忍心自己的母親受苦,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也不忍心你痛苦。你於心不忍,我感同身受,但是不管如何,不能以傷害你身體爲條件,來達成目的。”
言傾若認真地點點頭,抱着辰千墨的胳膊,依賴地靠着他。
辰千墨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本來是不常笑的人,不過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十分和風霽月,讓人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他開着車,心情顯然已經恢復了愉悅,跟言傾若一起回到了小別墅裡。
剛要休息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今天一天他都在爲了尋找****而努力,所以一直都有接到醫生的電話。
剛剛接起來,他的臉色就變了變,然後咬牙說道:“是嗎?”
他掛斷了電話後,臉上的神色已經十分冷硬。
言傾若忙問道:“千墨,發生什麼事情了?”
“言傾若!”辰千墨將手機狠狠一扔,抓住她扔在了牀上。
言傾若不明就裡,被摔在牀上,狠狠一彈,彈了起來,幸好牀很軟,她並未摔得很疼。
辰千墨逼近她,欺身上前,低聲問道:“你送血液,去查自己和秦麗的肝臟是否匹配?”
“我已經決定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捐獻肝臟給她了。”言傾若馬上說道。
“那爲什麼還要送血液過去配合?”辰千墨是真的對她既心疼,又失望。
她既然送血液過去,那萬一匹配成功,那她會不會就會一時心軟,去捐獻肝臟呢?
送血液是揹着他去送的,那會不會也瞞着他去捐獻肝臟呢?
辰千墨的眼眸裡,帶着一絲憤怒至極的神色,上前抓住她的下巴,真的十分生氣。
氣她竟然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氣她嘴上說得好好的,心裡卻在反覆地掙扎。
言傾若知道他這次生氣真的非同小可,忙想給他一個笑容。
可是在他大掌狠狠地抓扯中,她笑也笑不出來。
“爲什麼?難道你自己的身體,就一點都不重要嗎?”辰千墨的怒意滔天,“難道我的意見……也都一點都不重要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千墨……”言傾若真的已經做好了打算,將這件事情放手給辰千墨處理。
她努力地搖頭:“千墨,我已經決定放棄了……”
辰千墨鬆開手,卻欺身上前,咬住了她的脣:“若若,難道真的不肯,多爲你自己想想,也多爲我們想想嗎?”
“千墨,你聽我說……我真的已經不想那樣做了……”言傾若努力想要安撫他,想要平息他的怒氣。
辰千墨這一次,卻真的不想聽她再說了。
他封住了她的脣,用撕扯的力氣,咬了上去。
言傾若感覺到脣間瀰漫上了一陣陣血腥的味道,知道自己的脣,已經被他咬破了。
她有些難受地哭出來,溫熱的眼淚一點點地滑過脣角。
辰千墨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感覺到她的淚水蔓延出來。
他稍微放緩了一點動作,手上和脣上也柔和了一點。
可是心頭卻總是鬱結着怒意,本來之前言傾若說她已經放棄了,他一天的怒火纔得到平息。
誰知道一轉眼,他派去打聽消息的人,就告訴他,言傾若將自己的血液偷偷送了一份過去做匹配測試。
那要是他沒有去查呢?
要是他不知道呢?
那到時候是不是若若就真的瞞着他,將自己的肝臟捐獻出去?
秦麗那樣的人,是不值得若若爲她這樣做的!
甚至是不配的!
那樣的母親,甚至連蘇老爺子都不如。
從未養育過若若一天,一味地索取而不知道付出,就算留下來,也只是一個禍害而已!
如果不是因爲若若的緣故,辰千墨早就不想救她了。
正是因爲怕若若傷心難過,辰千墨才一次次的付出努力,來保住這個秦麗的性命。
可是現在竟然要讓若若還要付出自己的身體,辰千墨是堅決不可能答應了!
心頭對言傾若也有很多的怒火,她的身體本身就很不好,還要去想別人。
他巴不得若若能夠自私一點,多愛她自己一點,多把心思放在她自己身上一點,而不是總是去爲不值得的人,操碎了心。
言傾若感受得到他的感覺,想要安撫他的情緒,兩個糾纏在一起,反倒是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辰千墨的動作漸漸放緩,插入言傾若的十指之間,跟她的手指交扣着。
他擡起眼眸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言傾若。
她的眼眸裡,總是一片坦坦蕩蕩的清明,帶着善良和溫柔。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若若……”
“千墨,你相信我……”言傾若也不知道怎樣來試圖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