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千墨知道他有醫術,是個醫學界的奇才。
可是……辰千墨卻也不能排除他根本不會治療這種病毒感染,只是想用這種手段來讓辰千墨放掉景竹的可能。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夠治療病毒,辰千墨也都不打算對他有任何的妥協了。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如果辰千墨真的那麼惜命,當初就根本不會在刑警隊走到這麼高的位置了。
而這一次,既然已經跟言傾若分開,言傾若現在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酒店房間裡,楚皓哲將言傾若放在了kingsize的大牀上。
言傾若的身體有些難耐地扭動着,楚皓哲低頭,想要封住她的脣。
等待了這麼久,到了現在這一刻,楚皓哲吻向言傾若,更像是一個儀式。
一個自己等待已久的要完成的儀式。
所以他並不着急,反倒是很平穩地彎腰低頭。
可是內心卻是翻動着波濤。
但是他剛剛低頭,還沒有碰到言傾若的脣,就聽到她囈語道:“辰千墨……”
這一聲,幾乎是擊碎了楚皓哲所有的信念。
是的,他當然知道,言傾若最先認識的男人,是辰千墨。
也知道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很深厚的一段感情。
可是楚皓哲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得到什麼,而不會去在乎之前有過什麼。
他像是對待自己的工作一樣對待言傾若,像是攻克一向最難的工作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
樹立目標,朝着目標進發,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像是一步步完成工作一樣,言傾若在他一步步之中,最終要走向他。
前幾天言傾若給他了股份,確實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他想要的回報,根本不是什麼股份,而只是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甚至是她對着他溫柔地呼喚他的名字。
好不容易有了現在這樣的機會,他再次出現在她的身邊。
可是她竟然……竟然過了這麼久,還是記得那個薄情的辰千墨。
楚皓哲的胸腔裡,幾乎升起了惱怒。
他的大掌,掐住了言傾若的下巴,低聲說道:“言傾若,我是楚皓哲,不是辰千墨。”
可是言傾若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她的臉頰通紅,雙眸裡帶着淚水。
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因爲她的平躺,淚水滑落進她的耳朵裡。
她纖細的十指,緊緊地抓住牀單,口中還是囈語着那同樣的一個名字。 щщщ◆ ttкan◆ ¢O
“辰千墨,不要離開我……千墨,千墨……”言傾若的囈語中,有着明明白白的痛苦。
這一段時間,她竭力地壓着這段感情。
因爲即便是辰千墨不說分手,爲了他的幸福和未來,她也會提分手的事情。
所以有再多的痛苦,她都自己一一消解了,在自己的內心裡,讓自己默默地化解和消受。
可是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着什麼,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別的任何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樣,是繼續等待,還是徹底忘卻。
但是在藥物的作用下的時候,她還是真真切切地叫着那個名字。
那個在她心頭上狠狠地刻下了烙印,讓她再也無法抹去的名字。
“千墨,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千墨,不要,不要離開……”言傾若毫無意識地囈語着。
內心的痛苦和身體的痛苦,糾葛在一處。
沒有藥物的時候,她將自己的心情全部都僞裝起來。
甚至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以爲她已經走了出來。
可是現在……她是那樣明白無誤地喊着那個名字。
楚皓哲心頭的惱怒,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快要弄得爆炸了。
他狠狠地吻上去,封住了言傾若的脣。
可是她還是依稀地叫着辰千墨的名字。
楚皓哲本來想要強要了她。
因爲這個時候,她身中藥物,他的做法不能說是不道德。
可是他還是坐直了身體,鬆開了她。
他做不到這樣。
做不到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讓她強行地接納他。
他暴躁地鬆開領結,端起桌子上的一大杯冰水灌下去,才強壓住心頭的邪火。
大牀上,言傾若發出低低的哭泣和囈語,看上去像是一隻受傷的可憐的貓咪,那麼的想要讓人抱入懷裡疼愛。
也那麼的……讓人覺得有這樣強的疏離感,一刻也走不進她的心裡。
辰千墨還站在剛纔站的地方,整個人都如同是雕塑一般,沒有辦法挪動步子。
冷風陣陣襲來,讓人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
辰千墨終於轉身,想要離開這裡。
言傾若和楚皓哲的事情成爲了定局,一切都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可是他卻沒有一絲開心的感覺,覺得自己想要咳嗽,將肺都咳出來。
也覺得自己想要嘔吐,好似喝下了幾十瓶的白酒。
就在辰千墨剛剛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楚皓哲。
楚皓哲只穿着襯衣,西裝搭在手臂上,領帶鬆散,雙目微紅。
辰千墨看到他的樣子,心頭又是猛地一擲。
楚皓哲的聲音嘶啞非常:“辰千墨,滾去酒店。”
“我不會管你們的事情。請讓開。”辰千墨伸手要推開楚皓哲。
楚皓哲抓住了他的肩膀,意料外的,辰千墨竟然沒有閃避開,也竟然好似無力躲避。
不過楚皓哲沒有多想,只是說道:“她一直叫的是你的名字。我留下她一個人在房間。你要是不去的話,就真沒人管她了。”
辰千墨沉默了一下,背影一下子有些僵滯。
楚皓哲鬆開了手,手指上舉起酒店的房卡,聲音裡帶着一絲嘲諷:“辰千墨,沒有看出來,你竟然如此男權主義,將女人當做生育孩子的工具。”
辰千墨聽到言傾若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還是在吃了藥的情況下。
楚皓哲先已經離開不再言傾若身旁。
言傾若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根本就不安全。
辰千墨咬咬牙,從楚皓哲的手裡抽出房卡,轉身朝酒店的房間而去。
到了酒店裡,打開房門,才發現言傾若正在牀上。
她的手指緊緊地抓着牀單,細長的手指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