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不明白,剛纔辰千墨沒有子彈了,跪下去差點倒地只是吸引他們過來送槍的手段而已。
對於經歷過真正槍零彈雨的他來說,這,不過是基本技能!
辰千墨這纔拿着槍,朝言傾若的地方趕過去。
這樹林裡,去找言傾若的那幾個人,便是最後的人了。
解除這個危險,將言傾若帶離,獲取外界接應,才能真正的安全。
顧不得腿傷疼痛,他朝言傾若的方向趕過去,手指緊緊地扣在槍上,指節被捏得泛出慘白的顏色。
言傾若,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我不允許!
楚安澈和沈燁朝辰千墨跑過來,眼見辰千墨動作快速朝前奔跑,他們知道他是去保護言傾若,都一言不發地跟着他。
此刻,甘願被他驅使。
辰千墨的身形像矯健的獵豹一般,無聲無息地朝前進發。
他到了言傾若藏身之所,伸手進去想要抓她出來,卻抓了個空。
回頭,沈燁和楚安澈的槍掉在了地上,他們的頭被敵人用槍指住了。
而他的頭也被槍指住了。
指着他的頭的人,是言傾若……言傾若自己也被槍指住,她是被逼的。
那些黑衣人已經知道,不管以何種方式威脅他,都沒有效果,只會被他搶得先機。
所以,便陰狠地用言傾若來指着他。
他們吃定了他不可能搶過言傾若的槍,擊殺言傾若。
楚安澈和沈燁一旦被槍指住,便喪失了反擊能力。
他們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論反擊速度和應變能力,都無法及辰千墨萬分之一。
言傾若被人用槍指住,言傾若的槍如果反過去指住敵人,那麼會爲辰千墨贏得時間。
可是言傾若自己……便無法保全。
這不是辰千墨想要的結果,此刻,言傾若也不會想要這樣的結果。
黑沉沉的夜,因爲高強度的手電照耀而變得明亮。
言傾若在辰千墨眼眸裡看出了他的想法和堅定。
要活下去,兩個人都要活下去。
失去一個,便是毫無例外的慘敗。
“辰千墨,你真正讓我們見識到了你的能力。”躲在言傾若身後的黑衣人說道,他已經毫不避諱地要躲在言傾若身後了,“解決掉樹林裡埋伏的槍手,擊殺我們的領頭人,關鍵時刻指揮楚安澈和沈燁這兩個毫無實戰經驗的毛頭小子應戰,失去武器的時候居然馬上絕地反擊得到武器……現在,辰千墨,我們再來試試。”
言傾若的手在發顫,她的槍口對準了辰千墨,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辰千墨眸光堅定,給了她力量,但是現在的情況下,她卻依然無法完全安之若素。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辰千墨冷聲問。他們親手抓言傾若,傷害言傾若,在他未趕到的時候,便要言傾若的性命。
可見,此事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她而來的。
言傾若不至於在外立下這樣的仇恨。
是誰?他的腦海裡精確地計算起來,言傾若的生活一向非常簡單。
並沒有得罪什麼人的可能。
那麼到底會是什麼人,會對她下如此的重手?
“我們什麼都不要,只要言傾若死!”黑衣人冷冷地應道。
但是他們也知道,殺死了言傾若,自己也無法逃出辰千墨的手掌心,所以纔沒有一槍將她擊殺,而是留她做人質。
情況,再一次地陷入僵局。
楚安澈和沈燁被人在脖頸上一砍,便暈了過去。
這件事情跟他們無關,想來黑衣人那邊,也不想樹立更多的仇恨。
畢竟楚安澈和沈燁的身份地位,都是不容小覷的。
辰千墨擰眉觀察對手:“你們是哪裡來的人?”
“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辰千墨,你可以選擇,是自我了斷,還是被你心愛的女人親手打死?”黑衣人冷聲問,瞬間又改變了主意,“不,不,不。我們不能再給你任何機會和武器了。還是直接讓言傾若打死你,我們再打死言傾若吧。”
槍口在言傾若腰上狠狠一頂:“言傾若,開槍!”
黑衣人根本就不敢再冒險親自對辰千墨開槍了。
剛纔那麼多黑衣人死在了辰千墨的手裡。
此刻他手中的人已經不多了,除了他自己,就是旁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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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纔的事情,他都不敢確保三個人能將辰千墨制服。
一旦離辰千墨太近,就會發生難以逆轉的轉折。
所以拿着槍的另外兩個人,都離辰千墨遠遠的。
而黑衣人自己,則死死地躲在言傾若身後。
言傾若流淚搖頭,不,她不可能對着辰千墨開槍。
永遠都不可能。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寧願子彈射入自己的心臟,也不可能自己親手開槍擊殺他。
兩個人從相遇到相愛,到現在,已經經歷過了非常多的事情,經歷了重重阻礙。
一起暢享過兩岸的風光,現在也要一起,面對驚濤駭浪。
可是要朝他開槍,親手將子彈射進他的心臟裡嗎?
言傾若做不到,她根本就做不到!
“言傾若,我數三聲,如果你不開槍,那我就先開槍打死沈燁,再打死辰千墨吧!”黑衣人說道。
旁邊兩個人的槍,馬上對準了躺在地上的沈燁和楚安澈。
言傾若真想回轉身,一槍打在黑衣人身上。
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她不是辰千墨,一槍根本就沒法制服敵人。
還反倒會讓自己和辰千墨同時陷入絕境。
此刻,她無法朝辰千墨開槍,更加不可能……做出任何選擇。
她在等待辰千墨……辰千墨,不管什麼樣的危機,你都可以面對的,不是嗎?
是你說,不能出任何事情。我不能,你也不能,不是嗎?
辰千墨,此刻我聽你的任何決定!
孤墳裡,激起了陣陣的鳥蟲的嘶鳴,到處都在發出聲音。
鳥兒從某處突然飛出來,拍打着翅膀飛向遠處。蟲兒一陣陣發出鳴叫。
片刻的喧囂過去,墳地裡顯得更加寂靜。
是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沒有人聲。也彷彿不會有任何活的氣息。
言傾若全身顫抖,臉色發白。
辰千墨的眼眸裡,印進她瘦削而蒼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