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千墨身上的衣服挺括乾淨,甚至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讓那些光亮顯得異常的明亮清楚。
其餘的人被辰千墨解決得差不多了,唯有這幾個隱藏得嚴密的,辰千墨暫時沒有解決掉。
“辰千墨。你太剛愎自用了。孤身一人,竟然以爲可以帶走這個女人?龍潭虎穴不是那麼好闖的!”黑衣人冷哼道。
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無盡的殺機襲來。
辰千墨居然扣動了扳機!
不顧他自己的性命和言傾若的性命,扣動了扳機!
和這樣的人,多用脣舌浪費他的精力和時間。
辰千墨從來不將脣舌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
幾乎是同時,埋伏在樹上的狙擊手手中的瞄準鏡一閃,光亮偏離了言傾若和辰千墨的身體,子彈沒有目標地打中在地上,發出散亂的雜音。
然後慢慢停止,恢復了剛纔一貫的平靜。
那個黑衣人,子彈正中額頭之間,驚愕睜大雙眸,連死亦不知道爲何自己這樣敗在了辰千墨手裡。
而辰千墨在開槍的同時就朝言傾若的方向大步而去。
在黑衣人鬆開她的那一刻,及時地將她抱入懷裡,未讓她跌落地上。
有力的胳膊將她圈入懷裡,感覺到她瑟瑟發抖的驚懼。
言傾若臉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跡,脖間被大掌用力勒過的地方,紅中帶紫,將她的肌膚襯得格外的白。
她怔忪搖頭,淚水滑落,將腦袋緊緊地埋入他的胸膛:“千墨!辰千墨你爲什麼不離開呢?剛剛多危險你知道嗎?你這個笨蛋,你這個傻瓜,你爲什麼還要留下來救我!”
辰千墨的心,狠狠地一抽,爲她所遭受的驚懼和害怕。
可是她纔是個真正的笨蛋和傻瓜。
看到她陷入危險之中,他怎麼可能離開?
他怎麼會不可能留下來救她?
認識她這麼久,她的一切,早已經嵌入他的生命裡,他的骨血裡。
看到她出現在險境之中,他怎麼可能會離開?
辰千墨緊緊抱住言傾若,剛要說話,可是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
“噗”一枚子彈打在兩人身旁的地上,辰千墨帶着言傾若一個旋轉,避開更多的子彈射擊。
舉目而望,他和言傾若的身後傳來了咆哮的汽車聲,車裡的人拿着槍支。
正是剛纔已經離開的人,此刻聽到動靜,又全部迴轉。
辰千墨顧不得思考,護着言傾若退後。
他手中不過是一隻手槍,如何能和那些拿着衝鋒槍和狙擊槍的人硬拼?
此處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三面是樹林,唯有可以通行的小道上,汽車魚貫而入。
如果等到汽車全部過來,將他和言傾若圍住,那便是無路可逃了。
辰千墨觀察着地勢,且戰且退,不遠處便是一道樹林。
在和這些人的鬥爭中,他看準機會,帶着言傾若衝了進去。
今次來找言傾若,他確實沒有帶得力的人過來。
本來他的大部分可用的力量,都放在美國。
這次在B市,主要是繼續查徐燦深的案子,以及辰氏集團內部事務的處理。
言傾若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出乎他的意外。
而且由於剛纔辰飛帶領的人,在鬧市區的時候被人困住,基本都已經負傷。
辰千墨一個人最先追了過來,確實是身邊沒有強有力的支援。
得知言傾若和陸女士出事的情況,他馬上讓刑警隊的人定位了陸女士手機的方位。
本來按照陸女士手機的方位定位,他是可以馬上追查到陸女士那邊的。
不過他卻發現這一邊的情況,因爲在B市發生這樣大的槍擊戰,是很容易被人察覺的。
加上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楚安澈給他打了電話,說言傾若被人帶走了。
辰千墨便只好暫且放下陸女士的事情,讓自己的下屬去跟蹤,而自己,先來找言傾若。
不過這樣一來,確實是孤身入險境,十分冒險。
但是這次的冒險,對於他來說,卻是非常值得的。
因爲他要再晚得一步,言傾若就被剛纔的黑衣人傷害到了。
而且看黑衣人的架勢,根本就沒有打算手下留情,幾乎是想馬上將言傾若置於死地。
他要是稍微來得晚了一步,幾乎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辰千墨剛纔手心裡,全部都是冷汗。
直到言傾若軟軟的身體,落入他的懷抱中,他才感覺到踏實。
跳到喉嚨口的心,纔算是慢慢回到原處。
此刻是孤立無援的時候,縱觀周圍,真的是處處都險境。
可是此刻不是反思自己安排的時候,辰千墨自己做過的事情,也從不後悔!
辰千墨拉着言傾若的手,貓腰走進了樹林裡。
¸тt kán¸C○ 言傾若知道事關重大,雖然精疲力竭,卻不敢有絲毫停留。
她已經讓辰千墨陷入了險境,不想讓自己成爲他的拖累。
她拼着一口氣跟上他的朗朗大步,不容自己有絲毫阻滯和拖累。
兩個人且觀察且前行,很快便穿過一片樹林。
此刻天氣已經進入灰濛濛的狀況了,落日的餘暉隱去,黑沉的夜即將來臨。
身後的腳步聲“塔塔塔塔”而來,十分嚴密,聽起來不下數十個人。
辰千墨如果是一個人,有絕對的把握從這樣的跟蹤和包圍裡突圍,讓敵人甚至看不到半個影子。
可是言傾若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姑娘,她從來也沒有面對過這樣的情況。
她現在能夠保持鎮定,用所剩不多的體力一步步跟隨上他,已經讓辰千墨刮目相看了。
而他,也不可能丟開她獨自離開!
本來他此刻是想將她抱起來或者背起來的。
但是那樣卻更容易成爲敵人的目標。
所以辰千墨放棄了這樣的打算,只能緊緊地牽着她的手,不放開她。
很快便走出了樹林,辰千墨猜得沒錯,根據樹木的長勢和分佈情況來看,他確定此處是便是樹林的盡頭,可以供他爭取一些時間。
果然,現在眼前展開的是一塊狹長的草地緩坡。
最下面,便是一片孤墳。
墳頭上長滿了一人高的草,到處樹影幢幢,讓人心生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