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千墨將勺子放在脣邊吹冷了,才遞到言傾若的口邊,言傾若紅着臉喝了。
他在她身邊的時候,一向都是如此寵溺,最開始的時候她一直都十分不自在。
就算是現在有些習慣了,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帶着兩團紅暈,看上去霎是好看。
張嫂在一旁笑眯眯地,心頭想還從來沒有看到少爺這樣溫柔的樣子。
這個少奶奶如此漂亮可愛,也難怪大少爺對她情根深種了。
張嫂帶着笑容,下樓去了。
言傾若喝完雞湯,辰千墨照顧着她,讓她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夜早已經深了,窗外的月色有些清冷,偶爾有輕微的蛐蛐兒的叫聲傳進房間,讓靜謐的夜,顯得格外的安靜和舒適。
辰千墨站起身來,在言傾若的額頭上烙下一吻,才關掉燈,轉身出門。
辰飛迎上前來,辰千墨說道:“你不用跟着我,在小別墅裡守護着若若的安全。”
辰飛點頭:“是,老大。”
“凡是敢動若若的人,都不用客氣!”辰千墨冷聲吩咐,冷冷的空氣裡,傳遞過來他的聲音。
讓辰飛聽得耳朵裡都是一冷,知道現在有人敢動言傾若,就等於是在辰千墨的頭上動土。
他身爲下屬的,自然也是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就是守護好言傾若的安全。
“放我話出去,誰動若若,等着棺材送****!”辰千墨的聲音是不容置喙的霸道。
辰飛脊背一凜,大聲說道:“是,老大!”
辰千墨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上了自己的車。
辰家大院裡,所有的燈光都亮着,已經是夜深了,可是似乎誰也沒有入眠。
今天若若發生的事情,已經在辰家大院裡傳開了。
不光是辰老爺子今天看到辰千墨處理事情的手段和態度,心情的起伏很大,就連辰太太也隱隱地擔着心。
辰千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吃蘋果,一會兒吃葡萄,弄了滿地的垃圾,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旁邊一個女僕給他捶着腿,他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在女僕手上捏了一把。
辰老爺子從樓梯上走下來,辰太太忙輕咳一聲,辰千麟趕忙正色起來,也不敢亂摸女僕了,更不敢吃水果了,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爺爺。”
“今兒發生的事情,你們都該知道了?”辰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從樓梯上走下來,到沙發上坐定之後,才慢慢開口問道。
辰太太忙說道:“爸,這件事情可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您不要想太多了。”
辰千麟也慌着說道:“是啊是啊,完全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去弄言傾若?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啊!”
辰老爺子咳嗽了一聲,母子倆趕忙停住了話頭,辰老爺子說道:“我知道跟你們沒有關係……不過卻要敲打一下你們,你們可千萬要注重家庭和睦,不要內部相爭,到時候鬧出什麼笑話來。”
“那是當然的,那是當然的。”辰太太忙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帶着有些壓迫人的氣勢,“真是好笑!爺爺一邊教導別人要注重家庭和睦,自己卻沒有想過要以身作則,反倒是身體力行地破壞家庭和睦,難道這就是爺爺的教育方針嗎?”
隨即,辰千墨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客廳裡。
他邁着修長的雙腿走了進來,帶着昂藏的氣質,頓住了腳步。
只是簡單地站在那裡,就將辰千麟比了下去。
辰老爺子掀起眼瞼,看着自己這個孫兒,說道:“正說起你,你就回來了。拜你所賜,那個阿南躺在牀上,到現在都還沒有下牀。”
“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辰千墨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嘲諷,脣角上也露出了依稀的輕蔑意味。
這種笑容,辰老爺子在他的臉上見過太多次了。
但是還是忍不住被激怒:“那你也要想想你做事的手段!你今天這樣濫用私刑,是不是違揹你的職業道德!”
“如果我任由無辜的受害者,即將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還對施害者仁慈和善良,那纔是違揹我的職業道德!”辰千墨爭鋒相對地說道。
辰老爺子語結,花白的鬍鬚氣得翹起來。
辰千墨大手一揮,身後已經來了一隊人馬,他說道:“我奉命行事,要逮捕阿南!”
“你!阿南現在還在養傷,你不能這樣對他!”阿南畢竟是老爺子的心腹,跟在老爺子身邊很多年了。
雖然這件事情是阿南擅自做主張,動了言傾若,老爺子以後不會再將他當做自己的心腹。
但是比較是跟了老爺子這麼多年的人,老爺子還是有心向着阿南,想要保住他的。
“他不僅差點害死若若,還殺死了自己的三個手下,很榮幸,他可以到監獄裡去養傷了!”辰千墨說道。
手一揮,身後跟着的人,已經齊齊進去,很快,就將阿南給拖了出來。
阿南今天受的傷很重,加上吃了他自己想要自殺用的藥,所以現在像一隻死狗一樣的,被拖出來,毫無尊嚴。
辰老爺子氣得鬍子直翹。
可是顯然,他根本無法改成辰千墨的決定,無法再保住阿南了。
辰千墨的人馬將阿南帶入了車裡。
辰千墨卻並沒有離開,他高大的身材,傲然地站立在客廳裡。
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在地上投射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燈光下,他的臉上有層次分明的光影,老爺子的手指有些顫抖,說道:“你現在滿意了,將人帶走了。”
“並不。”辰千墨偏頭看着辰老爺子的,他的目光似乎要將老爺子的整個心思看穿。
辰老爺子想起他在處理阿南的時候的決斷和手腕,一輩子在部隊裡呆過,早就已經千錘百煉的心,竟然被辰千墨看得顫抖了一下。
“你還想做什麼?”辰老爺子冷硬着臉問道。
“第一,若若是我認定的妻子,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自然也是如此,不可能爲我做任何決定!”辰千墨的聲音如同暴風雨夾裹着寒冰,讓整個客廳裡的氣氛,都爲之變得而寒意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