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偉航上前緊緊握住楚婷婷的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是,我是在演戲,你不是絲毫沒有懷疑麼?你知道,我的心,從來沒有騙過你。”他的臉貼着她的耳朵,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楚婷婷被他的氣息圍繞着,這種感覺,曾幾何時是那麼遙不可及,是愛情嗎?
有種幸福,來得沒有預兆,你身處其中,卻不感知。
楚婷婷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章偉航的吻已經封住了她的脣。
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章偉航靈巧的舌輕輕地撬開楚婷婷的貝齒,吮吸着她特有的甘甜。病房裡迅速升溫,燥熱的空氣讓人窒息。楚婷婷倚靠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一種炙熱從他的胸膛傳遞過來。兩個人就這樣擁吻着朝牀的方向移動,夕陽的餘暉灑進病房裡,一室旖旎。
這時,楚婷婷忽然感覺到章偉航的身子一僵,動作變得遲緩了起來,才慢慢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原來他竟沒有穿鞋,赤着腳踩在玻璃渣上,鮮血淋漓。
“你怎麼不出聲?”楚婷婷趕緊扶他坐下,按下了牀頭呼救鈴:“讓我看看,傷口深不深。”
楚婷婷的關心讓章偉航心花怒放:“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楚婷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這句話是那麼熟悉,曾經無數次令她感動。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是徐世遠向她求婚的時候說的。
那年學校舉辦野外求生訓練,徐世遠作爲大他們兩屆的學長,成爲野外求生課的領隊,當時他們根據地圖上的指示分成兩人一組,尋找森林裡事先準備好的救助包。徐世遠主動要求和楚婷婷一組,兩人依照地圖的指引卻沒有找到救助包,眼看包裹裡的乾糧和水都快沒有了,徐世遠提議去找其他組尋求救援,可就在他們快趕到的時候,一條毒蛇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楚婷婷身邊,徐世遠立刻將楚婷婷推到一邊,而自己卻被毒蛇咬了一口。
爲了不讓楚婷婷擔心,他慌稱只是不小心扭傷了腳,她清楚地記得那天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看上去像個英勇的戰士,他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看在我爲你受傷的份上,答應我,嫁給我好嗎?”
當時楚婷婷對他突如其來的求婚啞口無言,有感動,有驚喜,更多的是一種幸福。他說他會給她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禮,在法國巴黎的聖丹尼大教堂裡許諾一生。
一切彷彿發生在昨天,卻又似乎隔着萬水千山。對於徐世遠,她已經沒有理由再去執著些什麼,可是對於章偉航,她卻同樣沒有勇氣去接受。
人生有兩出悲劇:一出是萬念俱灰,另一出是躊躇滿志。
她害怕當她躊躇滿志的時候,生活卻給她澆來一盆冷水。
很快,有護士趕過來給章偉航處理傷口,並做各項檢查。趁這個空檔,楚婷婷換回了病服。天已經黑了下來,她站在走廊上乘涼,晚風輕撫她的長髮,她似乎忘記不久前剛剛歷經生死,差點葬身在一場爆炸中。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一個聲音從楚婷婷背後傳來,還沒來得及從回憶中走出來,回過頭,昏暗的燈光下,背光處一抹熟悉的身影,讓她的心莫名地漏跳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