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安的話,席慕白的眉頭微皺:“是誰?”
“陸瑾!”唐安看着席慕白,非常堅定的出聲回答着:“那個男人在刺錯人以後,出聲罵了一句,那個聲音就是陸瑾的聲音,我記得,不會錯的。”
她之所以可以如此的肯定,還要感謝之前和陸瑾有過兩次比較近距離的接觸,對他聲音的影響很深。
因爲他會易容,所以那個男人即使和她那麼近距離的見了面,可是她還是認不出他,但是一開口的聲音就已經徹底的暴露了。
也許他是因爲不會變聲,也可能是因爲在慌亂之中忘記了變聲。
反正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她都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陸瑾!
“陸瑾是席淵的手下,他現在出手,是不是說明席淵要對我們出手了?”唐安想到這一點,眉頭皺得更深,手也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她不怕席淵傷到自己,只是害怕他會傷到孩子。
席慕白聽完唐安的分析,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和孩子的,放心。”
唐安的環住席慕白的腰,抱着他輕點點頭。
她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原本緊閉着的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着就是一陣穿着高跟鞋的腳步聲。
“哎呀,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樑穎一走進來就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揚脣笑道。
“穎姐!”唐安鬆開了抱着席慕白的手,紅着臉嬌嗔了一聲,席慕白則沒說什麼,只是看向唐安的目光裡溢滿了寵溺。
樑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很正經的向他們彙報着自己調查的結果。
“我們翻查了一片區域的監控,知道那個男人跳下天橋以後,慌亂的進了其中一件商場的洗手間,可是從他進去到現在,好幾個小時都沒看到他的人出來,洗手間也沒有其他的出口。而且因爲洗手間裡沒有監控,我們也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派人去找也是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現。”
樑穎說到這裡,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們說爲什麼會這麼的奇怪,一個人進去了以後。就再也沒出來,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果然是他!”唐安聽完樑穎的調查以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席慕白沉着臉點了點頭,看來他們真的是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可是席淵不是喜歡唐安的嗎?爲什麼出手以後的第一件事,卻是要殺她?難道是因爲由愛生恨嗎?
“他?他是誰啊?安你認識那個男人?”樑穎聽到唐安這樣說,很是好奇的問道。
唐安點點頭,將剛纔和席慕白說的話又向她重複了一遍。
樑穎聽完唐安的話以後,忍不住出聲抱怨道:“竟然又是那個席淵,那次的爆炸怎麼就沒把他炸死?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上次唐安被他綁架,腿都差點廢了。而席慕白也差點因此成爲植物人……
現在好不容易雨過天晴,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可是他怎麼又回來了!
“他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他一定還會回來。”唐安的手不安的握在一起。
她雖然和席淵並不是很熟,但是經過那段時間的接觸,她基本瞭解了席淵的性格。
他偏執,暴怒,心狠手辣,喜怒無常,甚至還是雙重人格……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她都不能想象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此時的席淵就像是隱藏在黑夜中的毒蛇,你知道他就在暗處,可是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動攻擊。
你只能小心翼翼的防備,只能處於被動,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席慕白趕緊伸手握住唐安的手,柔聲安撫着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即使他的心裡也隱隱有着擔心,但是他絕對不能在唐安的面前表現出來,因爲那樣的話只會讓她更加的擔憂。
看來事情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不論怎麼樣都要儘快解決了。
“老婆,這幾天你住到寧澤家去吧,我要出幾天遠門,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席慕白伸手輕撫着唐安的腦袋,柔聲說着。
唐安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爲什麼要去寧澤家,你要是不放心,我回媽媽家也可以啊。”
“乖,這一次聽我的,就待在寧澤家。”席慕白語氣堅定的說着。
因爲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很危險,所以必須要把唐安保護起來,而寧澤的家裡機關重重,是最安全的位置。
唐安看着席慕白如此堅定的眼神,似乎已經明白他要去做些什麼了。
“好,我等着你回家。”唐安不想讓席慕白擔心,所以也就沒有再追問,笑着點頭應了一聲。
席慕白低頭在她的脣瓣上落下一個吻,然後又跟樑穎叮囑了幾句以後,這才邁開步子離開了病房。
唐安連忙起身追上去,看着席慕白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視線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等到她回到病房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眼淚雖然已經擦乾,但是隱約還是可以看到一點點眼淚。
“只是分開幾天而已,就這麼的捨不得啊?”樑穎拿出紙巾遞給唐安,看着她這副樣子笑道:“哭得像個小花貓了。”
她知道唐安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這種時候她更加不會去問她怎麼了,只會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來緩和她的情緒。
唐安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朝着樑穎擠出一個笑容:“纔不是,只是眼睛進沙子了。”
“是是是,你沒哭你沒哭。”樑穎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笑了笑。
醫院裡畢竟人多手雜的,待久了也並不安全,所以樑穎通知了趙月夕的父母以後,就先將唐安帶回了自己家。
“從今天開始,到席慕白出差回來的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樑穎將唐安領到二樓的客房,看着她笑道:“這間房子只有我和阿澤住。所以沒有請傭人,想要什麼都需要自己去做,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介意,我還要謝謝你們願意‘收留’我。”唐安對着樑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剛纔流淚的樣子。
“不錯,還可以開玩笑,看來你沒什麼事了。”樑穎伸手輕戳了戳唐安的額頭笑道:“你就在家裡待着,我去醫院看看,馬上就回來。”
“好。”唐安點點頭,目送着樑穎出了房間以後。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整個人瞬間無力的癱在了牀上。
她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心情格外的煩躁。
她知道席慕白現在要去做的事情有多麼的危險,她也想要去阻止,可是她也知道這些事情席慕白是不得不去做,畢竟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做個了斷。
她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只會給席慕白拖後腿,所以她只能留下來。
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祈禱她的大白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
……
趙月夕的傷口並不致命,所以麻醉的效果過了以後,她就已經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焦急的模樣。
她轉動着腦袋環視一週,也沒有看到席慕白的任何身影,就連唐安都沒見到。
自己爲了救唐安傷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們卻看都不來看自己一眼,實在是太過分了!
“月月,你沒事吧?你這孩子怎麼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急死媽媽了!”趙夫人一看趙月夕醒了。趕緊摸了摸眼前的眼淚,看着她哽咽的說道。
趙月夕沒工夫理會母親,帶着一絲期盼的問道:“慕白哥來了嗎?”
“你說席慕白?你和他又不熟,他怎麼會來呢。”趙夫人對於趙月夕突然提出的問題感到非常的不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而趙月夕在聽完她的回答以後,心裡的最後一絲期盼也沉入了谷底。
放在被子裡的手緩緩收緊,手指緊緊抓着牀單,恨不得現在就把牀單給撕碎,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趙月夕閉上眼睛,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趙家夫婦自然不願意離開女兒,剛想開口說話,結果才說了一個字,趙月夕就立刻睜開眼睛不耐煩的大吼起來。
“我說叫你們出去,沒聽到嗎!滾出去!”
趙月夕的聲音很大,語氣也很是不好,絲毫沒有一點尊重長輩的意思。
而一向疼愛女兒的趙家夫婦,心裡雖然覺得委屈,但更多的卻還是心疼女兒。
“好好好,我們出去我們出去,你好好休養,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喊我們。”趙夫人輕輕摸了摸趙月夕的腦袋,說完這話就和趙老爺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他們離開以後,趙月夕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她的雙手撐着牀,十分緩慢的從牀上坐起來,剛一動就扯到傷口,一陣疼痛朝她襲來,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即使沒有看到。她都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傷口一定是崩開了,都可以感覺到鮮血在往外流動。
不過此時的趙月夕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她緊咬着牙齒坐起來,從牀頭旁的桌子上放在的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忍着劇痛,顫抖着手指撥出了一個號碼,可是電話一直響到自動掛斷,都沒有人來接。
趙月夕不死心,一遍又一遍重複的撥打着電話,直到打了很多遍以後,才終於被接聽了。
電話剛一接通。趙月夕就朝那頭氣憤的大喊着:“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說好只是劃傷一下,結果捅那麼深,你們是存心要我死嗎!”
因爲情緒過於激動,趙月夕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整張臉都變得蒼白無比,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血色,看上去格外的瘮人。
電話那邊的人聽着趙月夕的話,整個人都懵了,還帶着睡意的聲音問道:“趙小姐你說什麼呢?時間不是明天嗎?我們兄弟可還沒行動啊!”
趙月夕一聽他這話,整個人也懵了,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沒做?”
“是啊,之前說好不是明天的嗎,我們是不會提前行動的。”男人點頭應道。
趙月夕緊咬着脣瓣忍着劇痛,握着手機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緊。
該死的!她竟然白白替唐安擋了一刀!
本來她是計劃,請人來假裝刺殺唐安,然後她就來就她,到時候頂多劃傷一點傷口,卻可以以此來博取唐安的信任。
可是現在倒好,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可唐安都沒來看看自己,更別說得到她的信任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氣死她了!
後面男人還說了些什麼,但是趙月夕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啊!”她的心情很煩躁,再加上傷口的疼痛,讓她的心裡變得更加不舒服,結果就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而她的聲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月夕以爲是自己的父母進來了,所以看都不看的大吼着。
樑穎看着眼前這個像瘋子一樣的趙月夕,眉頭緊蹙着:“看來趙小姐很不歡迎我。”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趙月夕整個人一愣,然後擡起頭詫異的看着樑穎。
因爲樑穎的樣貌很豔麗但又不俗氣,讓人看一眼就會深深的記住,所以趙月夕一下子就想起了她。
然而她只知道樑穎是唐安的朋友,可是卻不知道她姓什麼,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猛地,趙月夕的眉頭突然緊皺起來,看向樑穎的眼神裡充滿了探究。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門外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
“怎麼會。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而已,還不知道小姐你叫什麼?”趙月夕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看着樑穎笑問道。
雖然其他的事情她不是很擅長去做,但是演戲她還是很厲害的,一般人都看不出破綻。
樑穎將買來的水果放在了牀邊的桌子上,看着趙月夕笑道:“我叫什麼名字,趙小姐就不需要知道了,謝謝趙小姐今天捨命救了安,這份恩情我們以後會好好報答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這話,樑穎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趙月夕看着樑穎離開的背影,眉頭皺得更加的厲害了。
爲什麼她覺得,樑穎說這番話還有別的意思,特別是最後一句,她的語氣說得非常的重,難道她真的發現什麼了?
可是看她的樣子又很正常啊,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難道是她演技太好,把這些都隱藏了?
趙月夕越想,心裡就越是煩躁,偏偏傷口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去發泄什麼。
最後她只能強忍着疼痛,按下了病牀旁的紅色按鈕,還沒等到醫生過來,她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樑穎在離開病房以後,臉色變得十分的不好看。
她剛纔在門外,將趙月夕的那番話全都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竟然會這麼狠。
寧願拿着自己的生命來冒險,這勇氣還真是……
不過她現在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唐安,免得唐安被趙月夕那副虛假的面孔給騙了。
這樣想着,樑穎就趕緊拿出了手機,將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全都向她複述了一遍。
唐安聽完樑穎的話以後也是非常的震驚,因爲她完全沒有想過趙月夕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
“穎姐,我們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唐安冷靜的跟樑穎分析着:“她既然可以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肯定也可以做出更極端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唐安的這個想法和樑穎一樣,畢竟她們個能不知道趙月夕的計劃是什麼,打草驚蛇肯定是不好的,只能默默的等待了。
“好,你安心在家裡待着,她這邊我會讓人盯着的,放心吧。”樑穎一邊開着車,一邊和唐安打着電話。
唐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聲:“謝謝你,穎姐。”
聽着唐安這突如其來的道謝,樑穎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一聲,然後故作生氣的說道:“傻丫頭,我可是你姐,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再跟我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啊!”
“好好好,不跟你客氣!”唐安輕笑着說道:“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快點回來吧。”
“好啊。”樑穎高興的應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用力的一踩油門,車就急速的朝着家裡駛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一場惡戰正拉開了序幕。
席慕白離開醫院以後,直接開車去了顧家,找到了顧墨辰。
“顧伯父,這件事情還要麻煩您了。”席慕白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顧墨辰。很是誠懇的說道。
他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把席淵這個炸彈給徹底的解決掉,可是席淵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把筆資金,竟然請了黑道上最厲害的影衛來保護自己。
所以席慕白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無計可施之下,他就只能來找顧墨辰了。
顧墨辰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叱吒黑白兩道的風雲人物,在道上的名望可比他們這些年輕人打多了,如果他可以出馬幫忙的話,想要找到席淵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是顧墨辰早就已經不管道上的事情,所以席慕白今天來找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慕白,不是伯父不願意幫你,只是這道上的規矩,壞不得。”顧墨辰輕抿了一口茶,搖搖頭說道。
其實這個結果席慕白已經預料到了,不過他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顧伯父,我知道這件事可能有些麻煩,但是……”
“慕白,你不用多說了,這個忙我們幫定了!”
席慕白的話黑沒有說完,一直在一旁忙着的向暖突然走過來,拍了拍席慕白的肩膀笑道。
“老婆。”顧墨辰聽着向暖的話,有些無奈的喚了一聲。
向暖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伸手一把挽住顧墨辰的胳膊,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老公,你會答應的對不對?”
顧墨辰對向暖一向都是有求必應的,再加上她現在這副樣子,即使兩人已經結婚快三十年了,可是他還是根本就沒辦法拒絕。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顧墨辰伸手揉了揉向暖的腦袋,無奈的說了一句,看向她的眼眸裡卻是充滿了寵溺。
他們如今已經攜手走過了三十年,人生已經過了一大半,也許某一天死亡終究會來臨,但是他們早已經無所畏懼了。
只因爲,他們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謝謝顧伯父,謝謝顧伯母。”席慕白感激的朝他們點頭道謝。
顧墨辰的手段確實不簡單,只短短半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查到了席淵的住處。
知道了確切地址以後,席慕白立刻讓艾倫召集兄弟們一起,準備好傢伙去攪了席淵的基地。
此時的席淵並沒有想到席慕白會這麼快的找到自己,正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裡喂着魚。
而在他的腳邊,陸瑾正默默的跪着,一句話都沒說。
“知道錯在哪裡嗎?”席淵一邊往池塘裡丟着魚食,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陸瑾聽到席淵的問話,整個身子一僵,然後沉聲應道:“知道,屬下沒有完成任務,該死。”
“呵。”席淵聽着陸瑾的話。冷笑一聲,猛地將手中的一袋魚食全都丟盡了池子裡,然後轉身一把抓住陸瑾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你錯在不應該拿刀去傷她!我只是要你做掉那個孩子,沒有要你殺了她!”
席淵緊拽這陸瑾的衣領,對着他氣憤的怒吼着,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猙獰。
陸瑾聽着席淵的話,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沉默了一會兒以後,終於是鼓足勇氣開口說道:“主人是要做大事的,不應該有兒女私情,殺了她對主人有好處,屬下……”
陸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聽到“撲通”一聲,他整個人都被席淵摔進了水池裡。
下一秒,在陸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席淵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直直的對上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