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碼頭距離席慕白的別墅並不是很遠,他一邊開着朝那裡趕去,一邊給艾倫打了電話。
簡單的和他說清楚情況以後,他的車剛好駛進了碼頭的入口。
夜晚的碼頭格外平靜,平靜得都讓人覺得十分的異常。
席慕白坐在車裡,沒有下車都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那股危險的氣息。
看來這一次,陸瑾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個了斷了,不過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只有永遠解決了這個麻煩,他和唐安的生活才能平靜下來。
“砰”的一聲,席慕白下車,一把關上了車門。
而就在他下車的同一時間,停靠在碼頭上的一艘輪船突然亮起燈光,緊接着他就看到輪船的甲板上正站着一個人。
“你倒是來的很及時。”陸瑾看着逐漸靠近自己的席慕白,勾脣冷笑了一聲。
席慕白眉頭微蹙,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冷聲說道:“畢竟你急着來送死,我可不能耽誤你的時間。”
“哈哈哈哈,席慕白,你覺得你今天可以殺了我?”陸瑾不屑的大笑了兩聲:“我今天可是來送你上路的!”
他說到這裡,目光突然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眼神裡透着濃濃的殺意:“你害死了他,就應該償命!”
這個世界上,對於陸瑾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席淵了。
對於席淵,他不僅僅是尊敬,更多的,是依賴,是愛。
那是一種畸形的愛,讓他無法割捨的愛。
他一直都將這份愛埋在自己的心底,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就是因爲不害怕席淵會因此而疏遠自己。
可是現在,他深愛的這個男人,死了,自己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席慕白!
所以,他一定要殺了他!殺了席慕白,來爲席淵報仇!
就在兩人對話間,席慕白已經走到了船上。
艾倫現在還沒有帶人趕過來,所以席慕白絕對不能讓陸瑾跑了,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他抓住,否則以後會更麻煩。
也正是因爲走近了,席慕白這纔看清了陸瑾的模樣。
這是一張極其妖豔的臉,那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就好似女人一樣。
看來,這纔是陸瑾的真面目。
看着席慕白一步步的靠近自己,陸瑾立刻一把掏出藏着的手槍,直直的對上了他。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立刻朝着席慕白飛去。
好在席慕白是早有準備,在陸瑾開槍的一瞬間,立刻側身躲了過去。
下一秒,他就一把抓住了陸瑾的手腕,一個掃腿將他撂倒在了地上。
不過陸瑾好歹是席淵最得力的手下,自然不會這麼輕鬆的就被他給降服,他一個翻身,就將席慕白給壓到了身下。
席慕白的目光一沉,抓着他手腕的手用力一掰。
“啊!”毫無防備的陸瑾吃痛的喊了一聲,手一鬆,槍立刻給甩了出去,掉落在了甲板上。
他趕緊鬆開席慕白去奪槍,席慕白也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陸瑾要去撿槍,席慕白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兩個男人瞬間就又扭打在了一起。
然而讓席慕白沒有想到的是,陸瑾竟然帶了兩把槍。
在兩人扭打在一起的過程中,陸瑾悄悄的拿出自己備用的一把槍,利落的朝着席慕白的胸口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了他的胸口,席慕白悶哼了一聲,鮮血立刻從傷口溢了出來。
然而即使受了傷,他也並沒有鬆開陸瑾。
他擡起右手狠狠的在陸瑾的臉上揍了一拳,然後一把奪過手槍,朝着他開了一槍。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槍打中了陸瑾的腰部。
兩人此時都負了傷,但是卻都沒有放棄,強忍着疼痛繼續打鬥着。
陸瑾壓着席慕白,擡手揍了他一拳,結果又被席慕白一個翻身壓在身下,也給狠狠的揍了一拳……
他們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漸漸消耗了所有的氣力。
席慕白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後狠狠的抵在了輪船的護欄上。
經過那一番打鬥,兩人都已經流了很多的血,臉色蒼白,身上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小了。
但即使這樣,席慕白還是沒有鬆開陸瑾,依舊緊緊的拽着他的衣領。
鮮血早已經將他們的衣服浸溼,臉上也全都是淤青,看上去是十分的狼狽。
“席慕白,你……你別想抓到我。”陸瑾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他冷笑着:“就算要死……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話音剛落,他猛地伸手抓住席慕白,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將他拽起,然後一個躍身,抓着他一起跳進了茫茫大海里。
而在跳下去的同一時間,席慕白因爲打落而掉在甲板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並且想起了來電鈴聲。
亮起的屏幕上面,顯示着一串號碼,以及一個備註:老婆。
然而這個電話,再也沒人接聽了。
唐安坐在牀上,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着席慕白的電話,可是打了這麼多個,他卻一個都沒接。
本來她是已經睡着了,但是突然做了一個噩夢,被這個噩夢給驚醒了。
結果就發現席慕白竟然不在牀上,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席慕白從來沒有半夜離開過她,所以唐安就趕緊給他打電話,可是電話打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
聽着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的“嘟嘟”聲,唐安的心情很是煩躁,一股濃濃的不安一直圍繞着她。
電話再一次被掛斷以後,唐安再也等不下去了,伸手掀開被子下了牀,準備換身衣服去找席慕白。
可是等到她剛剛下牀,還沒走兩步的時候,肚子居然傳來一股劇痛,痛得她不由得彎下了腰。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大腿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疼痛一陣陣的向她蔓延着。
她這該不會是要生了吧?可是這個孩子現在才只有六個多月啊……
沒有時間讓唐安思考太多,痛苦的感覺在一陣又一陣的加重,她想要下樓。可以自己此時已經疼得寸步難行。
沒有辦法,她只能趕緊又躺到了牀上。
剛剛躺下沒多久,疼痛的感覺再次加劇,她的手顫抖着拿起手機,想要把求救電話,可是因爲實在是太疼,她的手指在不停的顫抖,連解鎖都解不開了。
“啊!”一陣劇痛襲來,唐安忍不住大喊了一聲,手中拿着的手機一下子脫落,掉在了地上。
此時她已經無暇顧及手機了。肚子的劇痛讓她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真的是要生了。
雖然對於這種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但是她在電視上還是看到過一些。
現在唐安已經是走投無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靠自己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了。
她費力的將自己的底褲脫掉,然後弓起雙腿,雙手緊緊抓着身下的牀單,一邊做着深呼吸,一邊用力的想要把孩子生出來。
可是生孩子這事遠遠沒有電視上那麼簡單,唐安的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疼痛感一直在加劇,她幾乎都要痛暈過去,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暈過去了,這個孩子也一定是必死無疑,所以她一定要堅強!
“啊!啊!”唐安一邊哭喊着,一邊使着勁。
她的臉上是早已經佈滿了淚水和汗珠,因爲疼痛,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抓着牀單的手一再收緊,因爲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的指尖都已經發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感覺到了孩子的存在。似乎是出來了一點。
這給了唐安莫大的鼓勵,她再次握緊雙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啊!”她尖叫了一聲,那孩子終於是生了出來。
“哇……”很小很微弱的哭聲傳進了唐安的耳朵裡,她那顆一直緊繃着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
孩子生下來以後,疼痛已經減輕了不少,但身體還是很不舒服。
唐安強忍着這股不舒服,小心翼翼的用枕巾將孩子包裹着抱在懷裡。
因爲是早產兒,所以就那麼小小的一團,看起來皺巴巴的,並不是很好看。
可是在唐安的眼裡,這卻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
她將孩子輕輕放在牀上,有些艱難的下了牀,撿起手機,快速的解鎖劃開,然後撥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別墅門口,虛弱的唐安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很是艱難的走到了大門口。
剛打開門,將孩子遞到急救人員的手中以後,唐安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
艾倫帶着人匆匆趕到平海碼頭的時候,只看到了席慕白停靠着的車,卻並沒有看到他的人。
輪船上的燈還開着,他們趕緊跑着上了船。
一上船,就看到甲板上有打鬥的痕跡,還有不少的鮮血。
“倫哥,找到了一個手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拿着一個手機匆匆跑到艾倫的身邊。
艾倫一看到這個手機,眉骨就不由得一跳,這手機的外形和席慕白的是一摸一樣。
他趕緊按亮手機,就看到鎖屏的壁紙上,是一張唐安睡覺的側顏。
看到照片,他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個手機是席慕白的。
可是他的手機和車都在這裡,人卻不見了,而且甲板上還有這麼多的血,難道他……
艾倫不敢再往下想,趕緊讓手下的兄弟在輪船上四處尋找席慕白,可是將整個船都找了一邊,也沒有找到席慕白。
艾倫看着血跡一直到護欄旁就沒有了,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立刻轉身朝着身後的人大喊着:“去找打撈隊,在海里找!快去!”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席慕白很有可能是掉進海里了!
手下的人不敢耽擱,立刻叫來了打撈隊,在輪船附近開始大面積的搜索。
此時的寧家老宅,還在睡夢中的寧澤和樑穎突然被手機的鈴聲吵醒,兩人的電話竟然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寧澤的手機上顯示着艾倫的名字,而樑穎的手機上則是唐安的名字。
拿着手機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眸子都涌現出不安的情緒。
立刻按下了接聽鍵,那頭傳來的話,讓兩人的心都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澤哥,老大和陸瑾打鬥,掉進了海里!”
“你好,這裡是同和醫院,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現在早產,大人和孩子都在我們醫院……”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兩道聲音,寧澤和樑穎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
沒等電話裡的人說完,兩人就匆匆掛斷了電話,看向對方異口同聲的說道。
“阿慕掉海里了!”
“安早產了!”
聽到對方的話,兩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兩人同時出了事?
但是情況緊急,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們來思索這個事情。
“你去找阿慕,我去醫院看安。”樑穎匆匆說完這話以後,掀開被子就想要下牀。
寧澤的心裡也很焦急,但是冷靜還是有的。
“你不能去。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好,容易……”
“我必須要去,安是我的妹妹!”
寧澤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樑穎很是激動的打斷了。
“老公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的。”樑穎拍拍他的手,柔聲安慰着。
寧澤也知道情況緊急,看着樑穎這麼堅定的態度,他也不再勸說,但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着:“照顧好自己。”
“好。”樑穎點點頭,急匆匆的下牀去換衣服,而寧澤也趕緊下牀換衣服。
此時已經快凌晨四點。換好衣服以後,寧澤先是開車將樑穎送到了醫院,然後趕緊趕到了平海碼頭。
他趕到的時候,打撈隊已經打撈了很久,可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寧澤一登上輪船,就看到了甲板上那一灘灘深紅的血跡,一個正常人如果流了這麼多的血,再掉進海里,那絕對是必死無疑了。
他不敢想象,只希望這些血都不是席慕白的就好。
“找人來檢驗這些血跡。”寧澤轉身對着艾倫冷聲吩咐了一句。
他不會盲目的猜測這些,要讓他相信。必須要看到證據!
艾倫點點頭,趕緊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電話掛斷以後沒過多久,檢驗人員就來了。
他們對現場的血跡進行了檢測,發現這裡的血跡是屬於兩個人的,其中一個確實是席慕白。
而且根據血量的勘察,席慕白流的血比陸瑾要多,說明他受的傷比陸瑾重!
寧澤和艾路聽着他們的彙報,眉頭越皺越深。
就在這個時候,打撈隊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打撈到了一個人,但並不是席慕白。
雖然他們的心裡很是失望,但還是儘快將那人運到了岸上。
那是一個男人,長相很是妖豔,如果光看臉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個女人。
寧澤他們都沒有見過陸瑾的真面目,所以不敢肯定他的身份,只能讓檢驗人員對比一下他的dna。
“確實是另一個人,不過他已經死了。”檢驗人員對着寧澤彙報道。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知道陸瑾的死亡意味着什麼,他的失血量少,傷受得輕一些,可最後卻死了。
那受了重傷,失血量過多的席慕白,現在又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寧澤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偏頭看向還在打撈的打撈隊,這一刻,他是多麼希望可以不要找到席慕白。
也許席慕白沒有掉下去,也許他已經上了岸,也許有人救了他……
寧澤的心裡有很多的設想,所有的設想合成一個,就是希望席慕白可以活下來!
一直到天亮,打撈隊都沒有找到席慕白。
“澤哥,現在就兩種可能。”熬了一夜的艾倫,眼睛裡已經有了血絲,但是他卻一點睏意都沒有,繼續向寧澤彙報着:“一是老大沒事,被人救了。二是,這裡屬於上游,他……可能被衝到了下游去了。”
他當然希望席慕白是第一種可能,可是不論是死是活,他們都沒有找到他,所以不敢妄自下結論。
“從上游到下游,繼續打撈。”寧澤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擴大搜索範圍,查找每一戶人家。”
對於席慕白,他們一定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結論下。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下結論。
寧澤不放心樑穎一個人在醫院,也很擔心唐安,所以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後,他就立刻趕到了醫院。
等到他走進病房的時候,樑穎正坐在牀邊守着唐安,而唐安還沒有醒過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樑穎很警惕的回過頭,看到來人是寧澤以後,也就放鬆了警惕。
寧澤走到樑穎的身邊,伸手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柔聲問道:“累不累?”
“不累。”樑穎搖了搖頭,然後看着他急切的問道:“阿慕怎麼樣了?”
聽到樑穎的這個問題,寧澤沉默了一下,爲了防止唐安聽到,他聲音很低的應了一聲:“還沒有找到,只找到了陸瑾的屍體。”
“那他……”樑穎剛準備開口詢問,原本睡着了的唐安突然醒了過來。
一看到唐安醒了,他們趕緊停止了談話。
“安,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樑穎看着唐安,急切的出聲問道。
今天凌晨,她來到病房。看到唐安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因爲當時的唐安,實在是太脆弱了。
她的臉色蒼白,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幾乎快要和病牀上白色的牀單合爲一體了。
她就那樣孤零零的躺在病牀上,好像一陣風都可以隨時把她吹走一樣。
樑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唐安,只一眼,她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過了好久她纔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現在看到唐安醒過來,她幾乎是又快要忍不住流淚了。
唐安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白色的牆壁。然後就是那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她的大腦一時之間變得一片空白,似乎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
聽到樑穎的問話以後,她的思緒才終於漸漸回籠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孩子!我的孩子!”唐安驚呼一聲,伸手就準備掀開被子下牀,可還沒動就被樑穎一把按住了手。
“你還在吊水呢,不能亂動。”樑穎將她又安置好,給她掩了掩被角,柔聲說道:“小傢伙的身體很健康,只是因爲早產,現在還必須要待在溫箱裡。你別擔心,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
唐安聽到樑穎這話,剛纔還很焦急的心,終於是安了下來。
“大白呢?你們有沒有見到他?”唐安猛然想起了席慕白,剛剛安下的心又開始提了起來。
“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一直都沒接,穎姐,寧大哥,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唐安一臉擔憂的看着樑穎和寧澤問道。
她真的很擔心席慕白,他從來沒有像這樣不接自己電話,而且自己現在生了孩子,住了院。他都沒來,實在是很讓人懷疑。
樑穎和寧澤聽到她的問話,一時之間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唐安現在的身體很虛弱,絕對是經受不住這個打擊的,所以肯定是不能告訴她真相。
可是,要怎麼說才能把這事隱瞞下去呢?
“他是出什麼事了嗎?”唐安看到他們都沉默着不說話,心裡一驚,一把就將紮在手背上的針抽掉,鮮血一下子溢了出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在乎。
她掀開被子就準備下牀,結果再次被樑穎給攔住了。
“你不要這麼激動啊,你看這手都劃開了!”樑穎心疼的看着唐安,一邊說一邊用止血棉按住了出血的位置。
她那白皙的手背上被針劃開了一個傷口,因爲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拔針,所以那傷口還有些深,此時還正在往外溢着血。
“阿慕沒事,就是英國那邊的公司出了一點事,必須要他親自趕過去,所以他連夜坐飛機走了。他看你睡得太熟就沒打擾你,你早產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所以他還不知道。”
樑穎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看上去好像是在仔細的觀察唐安的傷口,實際上是爲了不讓唐安看到自己的眼淚。
唐安的心裡還是很不安,隱約覺得樑穎這話是在撒謊,緊盯着她問道:“穎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我的心,爲什麼覺得好難受?就好像是他除了什麼事情一樣……”
說到這裡,唐安還伸手撫上了自己心口,那種難受的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了。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樑穎深吸一口氣。將快要奪眶的眼淚逼了回去,強笑道:“要是你不放心,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確認一下。”
說着,爲了增加可信度,樑穎還將唐安的手機拿着遞到了她的手裡。
唐安聽到她的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機,猶豫了一下以後,伸手解了鎖。
然後找到了席慕白的號碼,按下了撥號鍵……